不过,当时的情势已经不容他细想了,他迅速做出判断:
“原来何先生您对那东西也有兴趣?哎呀,早知道就卖给您了。现在您才来,已经晚了。”
何必是的眼睛射出光芒,“晚了?”
孔成点头,“是呀!那东西现在已经归罗先生所有了。”说着,眼睛看向了罗大头。
何必是的眼睛也看向了罗大头。心想:“有道理。孔成未必知道那只生物的重要意义。他偷走那只生物,转手卖给罗大头。姓罗的角斗场里确实需要一些异界生物。他买下那只动物,用于角斗,也是正常的事。如果东西在罗大头手里,那倒好办了。罗大头只认钱,多花点钱买回来,应该不成问题。”
罗大头心里暗暗叫苦。“******孔成,你个老狐狸!”
何必是的声音非常温暖,“怎么样罗老板?肯割爱吗?”
罗大头回答:“割爱没问题,问题是您让我割什么爱呀?孔家主可什么也没给过我!”
孔成满脸的鄙夷:“罗老板你这就没意思了!敢买就得敢承认,刚才咱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清清楚楚。怎么这会儿瞪着眼睛说瞎话呢?再说老何也不是外人,你卖谁不是卖?价格好商量。何先生,你说是不是?”
何必是点头,说:“如果愿意割爱,我多花钱没问题,一定不让罗老板吃亏。其实那东西对你们来说根本没用,对我倒是有点意义。”
孔成敲边鼓:“看看,何先生办事多大气!赶紧答应了吧,罗老板。人家老何可是认真的,为了那么个东西,伤了交情可是不值得。”
何必是半是劝解半是威胁地说:“不错。咱们的私交一向融洽,要为了那个小东西翻了脸,确实不值当。罗老板你说呢?”
罗大头苦笑:“老何,放眼整个左岸城,我最不愿意翻脸的就是跟你。如果我有,肯定让给你,白送都行。问题是我没有!”
孔成说:“怎么没有?我看着你揣兜里了!”
罗大头忍无可忍,“孔成,你放屁!”
孔成一脸无奈:“罗老板你发什么火?掏出来让老何看一眼怎么了?”
何必是的耐心也到了极限:“要不然我加重分量,把你们三人都毒死,然后我在尸体里慢慢翻?”他的话虽然狠,但他并不敢那么做,毒死这三人倒无所谓,关键他怕把冥界兽也毒死,那就麻烦了。刚才他说的两生花,也是假的。这种毒药是存在,何必是手里没有,那是何家三夫人那一系统的独门毒药。
罗大头看了一眼铁断,似乎下了什么决心,无奈点头道:“老何,要是不让你看,你也不信。我身上真没有。”说着,手向兜里摸去。
忽然,一道灵力从罗大头的前胸处穿了出来。
原来是罗大头借着衣服做掩护,偷袭孔成。
与此同时,铁断也发出一道灵力,打向对面的孔成。
这两个人共事多年,一个眼神,铁断就明白了罗大头的用意。像这样你来我往的“有”、“没有”的无聊对话,就算说到天亮也没有用处。如果把何必是惹急了,他真敢放开手脚大闹一场。反正何家的根基也不在左岸城里,大不了他一走了之。现在看来,明明是孔成抢了何必是的什么东西,让人家找上门来要。自己这方什么也不知道,却无辜被牵连。唯今之计,只能以实际行动向何必是证明:自己这方跟孔家、跟这件事毫无关系才行。所以两个人的攻击都只冲着孔成,希望何必是能明白谁是敌谁是友。如果能争取何必是的同盟,三个人战孔成,把握可就大多了。
没想到孔成早有准备,心想怀里的东西无论如何不能让罗大头知道。何必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目前已经不重要了。他审时度势,知道自己反咬一口的招数,只能暂时迷惑何必是。时间一长铁定露馅。今天这个情况,不动手是不行的了。他必须速战速决,争取何必是的支持。所以罗大头手一入怀,孔成就已经出手了。他知道罗大头身上不可能有何必是想要的东西,那么他掏出来的,铁定是攻击。
一时间,孔家宽敞的会客室内,灵力乱飞。何必是在窗外冷眼旁观。他知道,三个人的攻击都有意避开自己,明摆着是不想多树强敌。他也知道,屋内的两方人马必有一方说了谎,只是他还摸不准该相信谁。眼前的局势颇微妙,一旦站错了队、选错了盟友,那后果很可能非常严重。
忽然,会客室的门被一道灵力打碎,武论尊站在门口,头上又包着那块白布,不过已经沾上了血和泥。身上的衣服破了几处,被鲜血染得斑驳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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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想好了?”神树问秦无病道:“这一去可是非常危险。”
秦无病淡淡一笑道:“有死而已。”
神树摇头:“你不能死,你还有答应我的事没办。”
“那你就保护我平安无事。”
“以你现在的灵力强度,应该问题不大。”
“问题不大?”秦无病一挑眉毛,“那就是还有可能出问题喽?如果出了问题,怎么办?”
“自求多福。”神树的回答简明扼要。
“你不打算帮我?”
“我已经帮过你了。如果再寻求我的帮助,你就要付出牺牲。”神树的表情很认真且严肃。
“牺牲?”秦无病不懂。
“神的恩惠,并非免费或无来由地降临,凡有所得,必有所失。天下的好事不可能都落在一个人身上,否则就是不平衡。这是活生生的现实,不是意淫出来的网络小说。你要得到我的帮助,必先奉献你的牺牲。”
“我要献出什么?”
“取决于你要得到什么。”
秦无病一笑,“现在还不知道。不过,不管求什么,但愿我所求得的,要多过我所失去的。”
神树摇摇头:“未必。”
“那---就希望我永远不求你。”
神树仍旧摇头:“不可能。”
秦无病沉默了片刻,神树倒先开口说话了:“你回去想弄清什么?”
“想弄清---我能不能原谅武论尊。”秦无病叹了口气,又看着神树说:“其实你已经知道结果了吧?”
神树再度摇头,“人心的复杂难测,即使是神也不能时时窥探。”神树看着秦无病,接着说:“我倒觉得其实你已经知道结果了呢。”
“就算不为了武论尊,我也得回去一趟。还有两件事得办:救出树奴;拿回我的记忆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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