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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这时,陈友兰提着一袋东西来了,叫郭在心赶快吃饭。郭在心问今天吃什么?陈友兰说:

“肉,猪肉、羊肉、牛肉、蛇肉、鹿肉、驴肉……。什么肉都有,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郭在心装作蛮不高兴的样子,问:

“白菜土豆有吗?”

刚好焦给党也出现,也一同问道:

“土豆白菜有吗?”

陈友兰说:

“小祖宗,什么都有,我这就给你们炒。”

阿花姐妹俩听到后都笑了起来,阿花说:

“怎么不吃肉啊?肉多好吃。”

焦给党抢着说:

“天天吃肉也不好,快变成肉了。”

大家一同大笑起来。自打一出生后,郭在心和焦给党他们就吃招待所食堂饭菜长大,从来都不知道“饿”是怎么一回事,感觉只要是这个世界上可以吃的东西他们都吃过。

吃完饭饭,焦给党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估计又上保卫室房顶了偷看女厕所里的人去了,郭在心的腿今早被抽的青一块紫一块的,连走路都快使不上劲了,焦给党还能爬上保卫室,看来他真没什么问题。

下午放学,郭在心又穿过陈老师家的小卖部,陈老师的小女儿把他叫住,说道:“你们前次偷来的榨菜还有吗,下次多偷几箱,我全要”。郭在心说道:

“榨菜太重了,火腿肠轻,火腿肠要吗?”

陈老师的小女儿笑眯眯看着郭在心说:“要,你们有什么我要什么。”

郭在心心里嘀咕着,她为什么说“偷”,那火腿肠,榨菜,味精,盐、油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堆得像山一样,叫我选,重的我还不要勒。

郭在心直接来到了招待所得食堂,陈友兰刚好在和朱大刀唠嗑,看见郭在心来,他妈马上就露出狰狞面孔。呵斥道:

“叫你好好读书,你上保卫室房顶干嘛,你上房顶还不算什么,你还在粪坑里玩屎,你脏不脏,你弟弟是一个人,看别人拉屎也就算啦,你倒反玩起屎来,你丢不丢人,你害不害臊。”郭在心不敢抬头。肯定是张保卫告诉朱大刀的,朱大刀又告诉了他妈,明明是不小心掉入粪坑,现在说成了****,人言可畏啊。一会儿,他妈看郭在心不在说话,便叫郭在心去吃饭。只见一旁的朱大刀一句话也不说,眼球转来转去。

郭在心又问吃什么,陈友兰摇了摇头说:

“虫草”。看来是郭在心猜错了,他以为陈友兰会叫他****。

又是“虫草炖鸡”,每次吃这个我的全身难受的就像火烧一样。可焦给党老喜欢吃这东西了,每次吃他都说:

“好吃。”嘴里发出啪拉啪拉的声音。

郭在心把虫草和鸡都刨进了炒大锅菜用的火炉里,用剩下的汤泡上饭,使劲的咆了几口在他的嘴里。把碗递给了正在洗碗的阿花对她笑了笑。阿花也对郭在心笑了笑。看见朱大刀也站在那里在看阿花洗碗,郭在心就说:

“朱大叔,那天我看见张保卫和他姐姐在女厕所里,不知干什么。”

朱大刀好像感觉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般。连忙问郭在心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发生的,郭在心笑着说:

“就是我玩屎的那天”。朱大刀便不再追问。说完郭在心就走出了食堂,他妈透过窗户大声把他叫住,郭在心看见后,又折返了回去,他妈说:

“晚上,等新闻联播结束后,千万等新闻联播结束后。把你弟一块带到食堂找我,听到了吗”。郭在心点点头。什么也不问就走开了。

还会有什么事,就不是把食堂的柴米油盐杂八杂七的东西背回自己家。有那么一回,好像是什么东北的大官要来招待所住一日两日,县里听说他只吃东北大米,还只吃某一地的东北大米,还只吃某一地,某一牌子的东北大米,就连忙从东北空运10袋过来,可是那位大官在来招待所的路上,车坏了,结果调头就去了别的县,那些米一直在食堂仓库里放在,别人不敢拿,只有陈友兰敢拿,那天他们母子三人趁着天刚黑,一人扛着一袋东北大米,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招待所大门,张保卫在保卫室里看了他们几眼,不知碍于什么关系。就没看了。他住家的太高,要是矮一点的话,兴许还能多扛几袋大米回去,多背几袋面回去。

新闻联播一结束,郭在心就走出了大门,刚好遇见焦给党像个鬼影一样在招待所门口走来走去,这时天已经黑了,黑暗中他化成灰郭在心也认识,郭在心叫他一同去食堂,焦给党急忙问:

“干嘛去?”。郭在心说:

“****去吗”。焦给党不在回答。

郭在心一跑他也跟着跑。焦给党心里想着如果这是去“****”他就看看后回来。到了食堂里只有阿花两姐妹还在洗碗,别的人不知在哪里。郭在心问阿花:

“你的大妈妈现在在何方?”阿花没明白意思,郭在心又说:

“陈友兰在哪里?”郭在心发现读书和不读书还是有区别的,可能有些时候不明显罢了。

阿花连忙说:“大妈妈去餐厅收书记他们吃剩的饭菜去了”。郭在心说:

“县长不是中午才吃了饭吗,怎么晚上又吃。”焦给党对郭在心说:

“你在这里吃了十几年,倒反嫌弃县长书记了,没他们你吃鸡毛啊。”

郭在心想了想,觉得焦给党的话蛮有道理,而不是书记县长他们吃饭有道理,郭在心确实一出生就在食堂吃饭,家里从来没买过什么菜。就连一包盐都没买过。与其说是陈友兰的奶水哺育了他,还不如说食堂养育了他们更为亲切。

郭在心的妈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说道:

“把牛膀子给我抬回家,不要偷偷摸摸的,要大摇大摆的出去,有人问就说是牛肠牛肚”。郭在心说:

“不是昨天才把牛肠牛肚了抬回家,今天还抬,有这么多的牛死吗?”。陈友兰想了想说道:

“就说猪肠猪肚,快走吧,别罗里吧嗦了,我还要接着去收书记喝剩下的酒啊,慢了就被抢走了”。说完,又一次冲向了餐厅二楼。

就这样他们大摇大摆的扛着牛膀子走出了招待所大门,张保卫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他们在招待所门口突然停住了,把牛膀子直接扛到了陈老师家的小卖铺,焦给党问道:

“牛肉要吗?”陈老师看见他们扛着牛膀子,连忙躲到里屋,叫她小女儿出来。

她小女儿说:“这么多?”

焦给党说:“我们只卖一小部分,你喜欢割哪里你就割哪里,我们喜欢什么拿什么。”

陈老师的小女儿说:“行…。行”。陈老师的小女儿一边割肉,他们一边在她家的小卖铺里选东西,肉割好了,差不多把牛膀子的一半都割没了,陈老师连忙迎出来,和他女儿端肉,肉太重,她小女儿一个人抬不动,看着他们俩笑咪咪的,焦给党一个人把剩下的肉抱回了我家,这肉看来真少了,不,是少了许多。“陈老师家太贪心了,怪不得陈老师连儿子都没有一个,三个全是女的”。焦给党摇着脑袋说道。

回到家中,郭在心问焦给党刚才拿了什么?焦给党摸摸裤兜,又问郭在心有没有火,焦给党拿来一包红塔山香烟,郭在心笑了笑,拿出了两包红塔山香烟。打开了郭在心的香烟,就在厨房猛吸了起来。郭在心被烟呛到了,接着焦给党也被烟呛到了,呛到头疼。郭在心说:

“******王老师,这烟可真难抽!”

下午放学后,一群下课的孩子聚集在烈士陵园的纪念碑下。只见郭在心一拳把王剪打翻在地,一旁的阿明见王剪打不过郭在心,趁郭在心不注意用一记勾拳重重的打在郭在心的鼻子上,郭在心感觉鼻子好像要掉了,头就像昨天在厨房抽红塔山香烟一样晕。血顺着郭在心的鼻子往衣领上流,像朱大刀用尖刀插入牛脖子,又拔出来一样,郭在心半蹲在烈士林园的纪念碑下,只见阿明又给郭在心屁股上一脚,郭在心发现一大群他们学校学生围在他的四周,焦给党也在,他只是呆呆的看着,这时阿明又用脚猛踢了郭在心的头,郭在心就如同熊金银用斧头把牛的角都敲落一样,他的头一下就磕到纪念碑的台阶上。郭在心就趴在这烈士林园的纪念碑下。他已经被阿明打的动弹不得,只感觉有人在他头上吐口水,原来在阿明的唆使下王剪把他的口水吐到了郭在心的头发上,像熊金银,朱大刀、张保卫、大哑巴杀死的牛,或者说那么多死在他们四个手里的牲口一样无力抗拒,郭在心已经没有力气拒绝对王剪的任何侮辱,他只想静静的趴在这纪念碑下,等待人群离开,等待焦给党来解救他,更或者等待解放军或者国民党来解放他。在夕阳的余晖中,围观的人群逐渐散去,焦给党和郭在心不知又去向了何方?

这次事情发生以后,郭在心决定永远不再和焦给党说一句话?哪怕是给一个微笑。郭在心独自一人上课,下课,去食堂,回家,自己一个人帮他陈友兰背,扛,带,藏,各种与食堂,或者说和吃的,用的有关的一切东西。避开焦给党。即便和焦给党在一间屋子,同时拥有一个妈妈,然而焦给党也有意避开郭在心。郭在心不管去哪里始终都是一个人。

王剪把郭在心借给他的小霸王磁卡给调包了,那磁卡又是熊金的。好长时间后。郭在心下课后在烈士陵园找王剪约谈,郭在心想到那天熊金是为了磁卡的事才被自家的土狗咬伤,事后,郭在心到不怕熊金,反而更怕熊金的妈,熊金的妈可不好惹,想到这些,啥话也没和王剪说,一拳就把王剪打到在地,在场的阿明却不干了,原来阿明每天都要求王剪从家里偷只香烟给他,一看王剪倒地,心里过意不去,就对郭在心下了狠手。他们三都是一个班,阿明属于他们班的大哥,但阿明还有一个大哥叫阿光,是郭在心他们整个学校的大哥,在上六年级,平时郭在心看阿明还是挺不不顺眼的,但他从来不敢表露出来,什么事都故意避开着他。

不过,这样的日子也就维持了一个星期。

今天的太阳是如此暖和,郭在心和他家土狗在他家的院子了沐浴着阳光的温暖,阳光把的郭在心和他家的土狗烤得一动不动的。

这时,熊银和他妈妈,急匆匆行走在来到了郭在心家的路上,熊银的妈一把推开了郭在心家的大门。看着郭在心和他家的土狗正在尽情的烤太阳,熊银的妈的出现把郭在心家的土狗吓了一跳,“嗷嗷”叫唤了几声,躲到了窝里,熊银的妈还是穿着那条肥硕的短裙,破洞肉色丝袜如同渔网把鱼死死缠住般,把她的粗狂的大腿紧紧勒住,特别是在她生气的时候,最害怕发出丝袜爆破的声音。熊银的妈弄了弄发卡,她的头发和王贵人一摸一样,那天我郭在心亲眼看到熊银的妈和王贵人从肖所长的车里下来。

熊银的妈龇了龇牙说道:

“你妈在哪儿?”

郭在心回答说:

“在食堂炒菜吧。”

熊银的妈接着说说:“带上你家的狗,上我家去?”

郭在心问道:

“为什么?”

熊银的妈回答说:“你家的狗是不是咬了我家的熊金吗,是不是熊金、熊银,你还有狗都在是吗?”

一旁的熊银接着又说道:“是不是都在?”

在他们母子的要挟下,郭在心想到了上周在烈士林园的墓碑下被阿明打,被王剪吐口水的遭遇,焦给党和郭在心远去的情景。只好把狗的链子打开,但奇怪的是,郭在心家的土狗怎么拽也拽不动,死死的卡在大门上,熊银的妈见此番情景,一把从我郭在心手中把狗链子抢去,说来更奇怪,那狗马上就起身,不停的摇着尾巴。熊银的妈妈牵着狗,熊银,跟在狗后面,郭在心灰溜溜的跟在熊银后面。他们并排的行走在前往熊银家的路上。

没想到,一进他家的大门,熊金熊银俩兄弟赶忙关上了门,用扫地的扫帚,把柄已坏的伞,有破洞的塑料大盆,只要是坏的,或不怎么好的,都往郭在心家的土狗身上打,她们俩的妈还不停的比划着,叫他们俩狠狠打,不能停,熊金打得没力气了,熊银接着打,熊银累了,熊金接着又打。他们俩的妈口中的泡沫在空中飞溅,不停的命令他俩不要停。只见郭在心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郭在心家的土狗躲在郭在心身后好几次,郭在心立刻就起身换位置。故意躲开自家的土狗。他似乎看见了焦给党,看他被阿明打到在烈士林园纪念碑的摸样,就像看自家的土狗被熊金俩兄弟打得嗷嗷大叫一样。他想起了刘巴掌满腔热血的谈论他的音乐梦和体育梦时的情景,郭在心分不清是真是假。就像这狗,这人到究竟是谁犯了错?

郭在心看着他们母子三确实没力气再打,确实没力气在骂以后,他又看看自家的土狗早已奄奄一息趴在他家垃圾桶旁。这时,熊金妈叫郭在心过来,说道:

“把你家狗看好,别再咬到不该咬的人了!”只见郭在心一句话也不说。把狗抱了起来,缓缓的离开了他家。

这件事发生以后,郭在心一直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焦给党有错的话,自己同样也有错。他没有站出来帮忙是自己的错,郭在心没有站出来帮狗,是狗的错,既然这样,他们都没有错。但是,他想着想着又想到了,可是他早已决定不再和焦给党说话了,现在主动和他讲话,这样就连自家的狗都比不上了,所以郭在心又作了这样一个决定“不主动和焦给党先讲话”。

郭在心看了看奄奄一息的狗,心里顿时升起了一阵苦涩,他把狗轻轻的放回了狗窝,自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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