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滴的在蓝天白云间流逝。
焦给党依然趴在保卫室的房顶上,郭在心现在到是发现只要不见焦给党人影。他就一定在保卫室的房顶像老母鸡孵蛋般固执趴着。焦给党除了上课,睡觉,就只会干这件事了。看的次数多了,别人见到他就不足为怪了,不管谁上厕所,哪怕是陈友兰。他都看。看的时间越长,呆在保卫室的的时间久了,他性格越来和着房顶的材料相同,安静而耐用。估计焦给党离变成石头也就不远了。
焦给党又把眼睛眯着一条线,把手放进了裤裆里,心里念到:
“又硬了”:
“我现在会控制他了,让他硬就硬,让它软就软”。
接着又念到:
“看她脱裤子就会硬,不想硬的话就看看她拉屎,那时想硬就硬,不想硬就不硬了,我怎么会这么的高兴”。只有焦给党自己才会懂得这样的感受。有次他问陈友兰:
“妈,怎么我们班的同学说,郭在心不是我哥,我俩连姓都不一样,他们说我是捡来的。”陈友兰不高兴了。说道:
“你怎么是捡来的,你爸叫郭天发,郭在心叫郭在心,我们高兴就把你取名为焦给党,你看一个说的是国家在心中,一个说的是把心交给党。你把你和你哥的名字连着读不就是郭在心焦给党不就是这个意思吗!比你那些同学的名字强多了。以后再有人问你,你就这么说。”焦给党开始还相信,慢慢的他觉得招待所的人也都知道不是这样的。连郭在心也在怀疑自己。只有在着保卫室房顶,这些事才不会困扰他。
只见他用眼紧盯着女厕所,张保卫的姐姐来上厕所,但张保卫姐姐没有脱裤子,也没有拉屎,直接蹲在厕所的坑里,把手伸进了胸口里,拿出了崭新的一沓钱,不停的在数着,这是陈友兰正好也来上厕所,把正在数钱的张保卫的姐下了一跳,张保卫的姐一起身,钱全撒在厕所坑上,陈友兰发现张保卫的姐也在,连忙笑了笑,打了打招呼。就蹲了下去,张保卫的姐姐赶紧把洒落的钱往胸口里塞,好长时间过后,等到陈友兰起身,只看见张保卫姐姐的屁股,连忙问道:
“你蹲在那里干嘛”?张保卫的姐姐想了想,说道:
“我的耳环不见了,”。话刚落下,又说:“找到了”。张保卫的姐姐依依不舍的望着茅坑。只好和陈友兰一同走出了厕所。
焦给党把这一幕看到眼里,连忙像猴子下树般来到了刚才张保卫姐姐蹲的坑前,只望见百元的钱币洒满了坑道下方的那片粪坑表面,他想了想,只见,焦给党把整个头都塞进厕所坑里,一边捡钱,一边用手往茅坑外放。
郭在心这时也正在招待所门前溜达,发现有人正在叫他的名字,他看了看,原来是张保卫的姐姐,叫他过来,郭在心避开了迎面行驶过来的摩托车,走到了张保卫姐姐的面前,张保卫的姐姐问郭在心:“想吃什么。”郭在心当时一下子蒙头了,他不知道张保卫的姐姐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张保卫的姐姐看了看郭在心,一把抓住他进到王贵人的小卖铺里,把手放到了胸口里,拿出了一张崭新的百元,一口气买了三个红牛给他,把剩下的钱,塞进了郭在心的裤包里。拉着郭在心往招待所里走,进了招待所,直接把郭在心带进了女厕所,郭在心正在喝刚买的红牛,他嫌厕所脏,赶紧把还没喝完的红牛扔了出去,张保卫的姐姐来到了刚才她蹲的坑道,望下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发现,可能张保卫刚才发现了他姐姐和郭在心一起往厕所走,想探个究竟。张保卫也跟着冲了进来,问他姐怎么了,这时正赶上朱大刀上厕所,朱大刀探着脑袋,看见了张保卫,又探了探头看见了张保卫的姐,可没发现郭在心,这下可了不得了,朱大刀赶紧飞奔回食堂,四处传播他刚才看到的一幕。张保卫的姐姐低着头,满脸怨气的出去了,郭在心和张保卫也一同出去,在厕所门口,郭在心打开一罐他姐买的红牛给张保卫,自己又打开了一罐,只见张保卫对郭在心微微一笑,问道:
“刚才怎么了”郭在心说道:
“你姐让我陪她看屎”。说完,他们都笑了
这时张保卫和郭在心看见一群人围在那里,他们边喝红牛,他们边迎上了人群,看到张保卫他俩走过来,大家都把目光转向了张保卫,说道:
“刚才一群小孩在我们眼皮子下,把财务室的保险箱给抬走了,你干嘛去了?”
张保卫表情从喜悦转向了愤怒,说道:
“你们刚才都死了啊,看见还让他们走。”朱大刀插嘴说道:
“你张保卫不好好守大门,刚才去女厕所干嘛,还有你姐不在财务室里好好呆着,整天往厕所里跑,你们俩都往厕所跑,你们俩兄妹干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
这时,陈友兰说话了。
“刚才我们以为那些小孩抬的是西楼里的烂洗衣机,知道是保险箱,我们怎么会把他们放走。你张保卫也是的,整天往女厕所里跑,不好好看大门。你这保卫是怎么当的?”
有人问陈友兰:“是谁家的小孩?“
陈友兰说:
“反正不是我家的。”
又说:
“我家的整天就在保卫室顶上,要是去抬财务室的保险箱还真有些意外,看见郭在心了吗?”郭在心赶紧回答:
“在这里。”
陈友兰又说:“这下没事了,在就好,不然别人还以为是我俩孩子干的了。”大伙笑到。
这时,肖所长的黑色桑塔纳也驶进了招待所的院里,大家把眼睛都注意到了车上。
“又是他们三个,看来还真有问题?”朱大刀说道:
只见肖所长,王贵人,熊金的妈也就是熊金银的老婆从车里下来。熊金银有眼瞅了瞅一旁的朱大刀,朱大刀马上把嘴闭住,笑眯眯的看着熊金银。
这时,张保卫的姐姐冲了上去一头就抱住肖所长的大腿嗷嗷大哭起来,叫声比郭在心家土狗被熊金银的俩个儿子关在自己家院子打还惨,在场的人被张保卫姐姐的哭声震住了,张保卫也不知所措,反而后退几步,藏在了人群最后面。肖所长连忙把张保卫的姐姐扶了起来,用手拍拍她的肩膀问怎么了?但还没有等张保卫的姐姐开口。王贵人和熊金银的媳妇,上前几步,挤开了肖所长,把张保卫的姐姐搂了过来,王贵人和熊金银媳妇的头发一模一样,嘴上的口红红的就像朱大刀用尖刀杀牛时,牛喷出来的血一样红,她两都穿着肉色丝袜,只是熊金银老婆的丝袜比上回更破了。她俩问道:
“张姐妹,怎么了,怎么了?”
张保卫的姐姐也不回答,反而哭的更加厉害,接着王贵人也哭了,又接着熊金银的媳妇也跟着哭起来,三个女人一起抱着,在政府招待所得院子里,哭啊,哭啊……郭在心这回看出问题来了,张保卫的姐,王贵人,熊金银的媳妇也是一伙的。
肖所长实在看不下去了,叫人群中的朱大刀过来,招待所里这些事假如朱大刀不知道,那他就不叫朱大刀了,但好像肖所长不想让熊金银把这件事告诉他,他的老婆刚从肖所长的车上下来时,郭在心发现,肖所长一直在偷偷在瞄熊金银。
朱大刀满口泡沫四溅,肖所长不停的用手擦朱大刀喷在自己脸上的口水花,肖所长连忙叫朱大刀停下,不要在讲了,朱大刀意犹未尽的站在肖所长一旁。肖所长开始说话了,招待所内立刻安静下来,肖所长说:
“政府就是爹”突然有人插话。
“招待所就是儿”焦给党大摇大摆走向人群,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他,肖所长看着他摇了摇头,又继续说道:
“招待所就是儿,招待所的保险箱被抬,就是政府的保险箱被抬了,就是老子的东西被抬,还是在老子的眼皮底下被抬的,老子想要儿子死,儿子不得不死,老子想要儿子活,儿子不能不活,既然这样的话,这件事交给我去解决,”焦给党紧挨着肖所长,抬头望着肖所长,肖所长也望着他,倒反,肖所长感到不好意思,肖所长就不敢在看他。说完人群散去,只见大哑巴用手不停的指着招待所大门的方向比划,朱大刀问熊金银怎么了,熊金银说:
“肖所长,连大门上政府招待所牌子缺字的事都还没解决,现在还要解决保险箱,我倒想要去解决一个人”。朱大刀不解的看着熊金银
日子就像王贵人家的小卖部,想怎么关门就怎么关门,这日子又像陈老师家的小卖部,不管刮风下雨都开着。转眼又是一个六一儿童节。
小鸟在前面带路
风啊吹向我们
我们像春天一样
来到花园里来到草地上
鲜艳的红领巾
美丽的衣裳
像许多花儿在开放
广播里响起了一遍又一遍的这首歌曲,郭在心戴着红领巾,穿着干净的校服,脚上是一双洁白的白球鞋,今早他路过王贵人家小卖部的时候,听到一阵吵闹声,他凑上去用耳朵聆听着:王贵人说道:
“你这个不是男人的东西,折腾了一晚上,我的腰都疼得失去看知觉,还办不了事情。”王人贵回答说:
“不是搞成功了几次吗?”王贵人笑着说:
“真的搞成功了吗?你这没有用的东西,还不如死了。老娘我守活寡都行。”王人贵不做声是。接着门突然被打开了。王贵人看见了郭在心,发现自己一夜里心欠欠的不是滋味,想找些事做。王贵人把郭在心叫住让他进屋,郭在心没想太多就跟了进去。发现王人贵正在洗内裤,洗衣粉放的过多。泡沫都溢出一地。王贵人拿住她的口红在郭在心额头上死死的点了一下,王贵人还想往郭在心的嘴巴上涂,只见,郭在心一把甩开王贵人,从陈老师家的小卖部穿过,来到了操场上。郭在心在操场上似乎寻找焦给党。只见,焦给党也来到来了操场中,他俩是在把食堂的米背回自己家中的过程中说话的,招待所从东北空运过来的十袋米,陈友兰原来背回去三袋,接着又背了四袋,也是大摇大摆的从招待所大门出来,那时张保卫正好在保卫室里。焦给党说:
“你先自己先玩着吧,我等下要表演节目。”焦给党脸上全是口红,额头,脸颊,嘴巴都是,焦给党的嘴巴口红颜色是粉色的,可能是把王贵人红色的口红用完了,王贵人又从新拿出粉色的口红继续往焦给党的嘴巴上抹。
郭在心问:
“焦给党你是第几个节目,”焦给党回答说:
“第三个。”今天好多学生的父母都来了,可是招待所职工子女的家长一个也没来,听说某位中央的大官要来招待所用餐。招待所为了做好这次招待,牛卖了8只,羊卖了12只,各种牲口数不胜数,把他们县最漂亮的女高音也请来了。陈友兰估计一整天都在炒大锅菜,熊金银他们四人一整天都在杀牲口,阿花姐妹一整天都在洗碗洗菜,肖所长一整天都在招待所里转悠,张保卫的姐姐一整天都在数钱应付各种开销。而焦给党,郭在心一整天都得在学校里过儿童节,陈老师家的小卖部也因为就连着学校,儿童节生意异常红火。全家都忙碌起来了。只有王贵人在自家小卖铺外悠闲的晒着太阳,不时的梳理自己那头卷发。这是熊金银的妈慌慌张张的从王贵人家的小卖部走过,与正在晒太阳的王贵人招呼也没打,王贵人急忙喊道:
“干嘛,干嘛,招呼也不打,上厕所也不能这么急啊。”
熊金银的媳妇回了一声:
“我睡过头了,要迟到了。”
王贵人心里嘀咕,平时睡过头也没见你这样慌张啊。
熊金银的媳妇看到肖所长正站在招待所中央,连看都不看肖所长一眼,肖所长走上前去,说道:“不是说今天中央的李部长要来,你怎么还迟到。”
熊金银的媳妇瞅了瞅肖所长:
“老娘我肚子疼,就要迟到,你就拿我怎么办吧。”
看见熊金银媳妇的态度如此蛮狠。肖所长就不敢在说话了,熊金银的媳妇反而更加慢慢悠悠的走进了西楼,熊金银忙着敲牛头,这一幕,被朱大刀看到,看了看熊金银,说道:“看,快看。家媳妇迟到了都这么嚣张”。熊金银说道:
“没办法,老子真拿她没办法,都是这招待所惯得”。熊金银的媳妇原来没有工作,有一次肖所长春节到职工家里慰问招待所职工,来到了熊金银家,看到熊金银的两儿子,说道:
“金银,你可真行,弄了两个儿子,”。大伙都笑了,突然熊金银的老婆从厨房出来,肖所长傻傻看着熊金银的老婆,熊金银的老婆除了屁股大,长得一点也不好看。穿丝袜时大腿就像招待所锅炉房的那两根烟囱。肖所长问道:
“金银,你媳妇在目前在哪个单位上班?”熊金银回答:
“暂时没有工作。”肖所长说:
“什么叫暂时没有工作,政府就是爹,招待所就是儿,你熊金银就是招待所的儿子,怎么能让儿子的媳妇没工作,等过完年,叫你媳妇到招待所扫地。”熊金银连忙说:“好”,连声道谢。过完年,熊金银的媳妇来招待所上班,可是熊金银的媳妇在招待所一天地也没扫,直接被安排西楼总台,负责住宿登记。而肖所长的办公室那时也在西楼。熊金银看出了自己的媳妇和肖所长似乎有些瓜葛,前次招待所的保险柜被盗后他就起了疑心。回到家里。和媳妇打的天昏地暗。终于勉强同意了妻子的行为。
郭在心终于等到第三个节目了,焦给党刚出来就被一枪打死,就一直趴在那里。动也不动,眼睛都没闭,就像在保卫室的楼顶,一趴就能趴一个下午般倔强,节目结束后,表演节目的其他人都走了,可他还趴在那里,刘巴掌看见他还趴在那里,立刻冲过去,狠狠得踢焦给党的屁股,可焦给党还是不动,这时,场下所有人都笑了,刘巴掌也笑了,刘巴掌张开他强有力的手臂,左手抓住焦给党。把他提了上来,慢慢悠悠的离开了舞台,全场更是掌声四起,郭在心也大声喝彩。感觉这节目演的真好。
等到第四个节目结束,郭在心发现焦给党已经站在了自己后面。焦给党说:
“郭在心,跟我走”,郭在心问道:“去哪?”
焦给党回答说:“坟墓”。郭在心笑了笑。坟墓就是烈士林园,就是郭在心上回被阿明揍的地方。郭在心跟在焦给党后面,郭在心问焦给党刚才演的是什么节目?焦给党说:
“演日本人,其他人是共产主义先锋队西北分队少年,我一出场就被先锋队分队长一枪打死。”
来到烈士林园后,这时,一群小孩围到那里,只见人群中两个人大打出手,个子矮的那个不是个子高的那个人的对手,个子矮的这边的人群中突然跑出三四个人追着打个子高的那人,突然个子高的这边人群里也冲出十几个人还击那四五个人,打架的人越来越多,就像招待所开大会散场一样,分不清那伙是那伙的人,他们两人夹在没打架的人群中远远的看着打架的人群,打架的人群就像动画片里马蜂全体出动一样,从这边打到那边,又从那边打到这边。焦给党叫郭在心把烟拿出来,用手把郭在心额头的口红抹去,接着他俩各自帮助抹去脸上的口红,他俩脸上的口红太多,焦给党用衣服的袖子使劲的擦拭脸颊,郭在心也学起了焦给党擦口红的样子,抹去了脸上的口红。上了烟,叼在嘴里。一直在看那打架的人群。
突然打架的那群人不动了,围在了一起,他们两也围了上去,只见人群中有人嗷嗷大哭起来,他们死死的往中间挤,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郭在心发现那人长得太像阿明,仔细看了看,原来就是阿明,阿明的鼻子流着血,头发在打架中被打的像王贵人的头发一样凌乱。郭在心打架虽然不是阿明的对手,可他永远记着阿明的样子。阿明抱在怀里的人血肉模糊,眼睛都不在了,郭在心可能刚才被烟呛到头昏,突然看见阿明抱着嚎啕大哭的人面目狰狞,郭在心当场就吐了,没想到直接吐到了阿明的头上,阿明可能哭的太投入,丝毫没在意有东西落在他头上。
于是他们赶快离开了人群,朝着招待所走去,到了招待所的大门,可张保卫死活不让他们进去找陈友兰,张保卫说今天招待所里来了大官,肖所长说小孩一律不能进入。郭在心刚才吐得太多,全身感觉没劲,于是告别了焦给党,就转身离开。可是焦给党死死的盯着张保卫,一动也不动站在招待所的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