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睡梦中焦给党和郭在心的对话。焦给党说:“阿花唱歌的那个姐姐可真好看,歌也唱得好,”
郭在心这回算是听明白了,刚才在招待所门前分别后,焦给党趁张保卫上厕所,没有经过大门,从保卫室的矮墙上直接翻进了女厕所,来到了招待所里,一看招待里有好多人,发现肖所长也在,他就偷偷溜进餐厅二楼,餐厅二楼是招待所专门招待政府官员的,一般人只能在餐厅一楼吃饭,他溜进了包房最大的那间屋子,听到有声音,就急忙躲进了包房的圆桌下面,圆桌被拖地的餐布围着,他如同进入了黑暗中,只听到外面人说话,外面的人却看不见他,他只听见声音越来越大,不久包房里坐满了人,他只能呆在圆桌下,不敢逃脱。他听见了阿花唱歌姐姐的歌声,听见了官员们相互劝酒的笑声,期间还有人不经意放屁的响声,渐渐的他依偎在地板上,在包房的圆桌下睡着了。等一觉醒来,包房里早已没有了人。
可郭在心听着听着,好像听到了有关钱的字眼,焦给党把钱的事告诉给了郭在心。郭在心问焦给党,他们俩的那些钱该怎么花,郭在心突然兴奋起来,赶紧集中所有的注意力,郭在心听到,焦给党好像把钱藏到了招待所的保卫室房顶。但焦给党不说话了。郭在心静静的独自坐到客厅里,脑海里顿时思绪万千。
焦给党和郭在心来到了保卫室的房顶上,保卫室房顶上有一台专门接收电视信号的大天锅,焦给党把手伸进了天锅的支撑架里,取出了一个黄色红牛的瓶子,他吃惊的望着郭在心,说道:
“完了,我们的钱不在了?”
焦给党从厕所粪坑里捞上来的钱足足有一包红塔山那么厚实,甚至认为比两包红塔山还要厚,把厕所里的钱想往水里放的时候,他突然停止了这个动作,他先放一张试试。然后把沾满屎的钱放进水里清洗干净后,在太阳下烘烤。发现钱变得干瘪了。于是他又决定先用纸擦干然后在晒干。晒干后的钱变了颜色,他却开始担心起钱能不能花出去的问题来,于是只拿了一张放在身上,他从来也没有过把一百元装在过自己的裤包里的感受,自己觉得心跳在加速,更担心会莫名其妙的丢失。但让自己拿着自己也安心。他先是这样想着的,但自己死活也不想这样干。只好自己担心受怕地拿着。把剩余的钱装进了喝红牛的瓶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放那里?
他从家想到了熊金银家,从张保卫的保卫室想到了张保卫姐姐的会计室。他都认为这些地方都不安全,于是他把钱藏在了保卫室房顶,焦给党拿着那一百块钱,想找一个地方花掉。可他没那个胆子,钱还是一分没花的放在焦给党的身上,可不知,是那一天?焦给党还是把那张钱弄丢了。
郭在心和焦给党就在保卫室的房顶上,一遍又一遍的猜测,到底是谁把钱给偷了。于是他们决定,把招待所所有人都调查一遍,先从张保卫开始,因为张保卫离他们的钱最近。焦给党和郭在心从保卫室房顶上下来,来到了保卫室里,发现张保卫不在保卫室,他们俩要去食堂杀牲口的地方,张保卫也不在哪里,他们又来到餐厅二楼,张保卫也不在,他们俩分头行动,把招待所所有的角落都找遍了,他们还怀疑张保卫好像发现了焦给党和郭在心在找他,故意躲了起来,陈友兰看见焦给党和郭在心一遍又一遍的在招待所的角落里来回转悠,就上前去问焦给党,问他俩在干嘛?只见,焦给党和郭在心就是不回答,陈友兰拿他俩没办法,也问不出个究竟,结果走开了。这时郭在心提议,他俩可以埋伏在保卫室张保卫的床下,听听张保卫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或者说一人放风,一人到保卫室里,搜查张保卫把他们的钱放在了什么地方。
于是,两人来到了保卫室,郭在心放风,焦给党把保卫室翻了个底朝天。可连一分钱也没见到。他俩于是在张保卫的床下躲了起来。只听见张保卫气喘嘘嘘走进了保卫室,发现自己的内裤都在床上放着,张保卫明明记得这条内裤自己放在了柜子里,现在怎么在床上放着,正在迷惑的时候,熊金银走了进来,对张保卫说道:
“今天的牛花了1500块,我往招待所里报的是2000块,你和你姐说一声,能不能在报高一点”“没问题。”张保卫回答后马上又说:
“老熊:你先借我100块,我要买点生活用品,牙膏也没了,香皂也没了,想喝瓶红牛也没钱买,我姐那里,我不好意思开口,这几年一直都是她在照顾家里,我一毛钱都没有往家里拿。现在家里什么事都是她做主。”
熊金银说:“也是,那我直接给你200吧,这次买牛向招待所里报的钱我就不分给你了。”张保卫接过熊金银递来的钱,脸上笑开了花。只听见肖所长在叫唤张保卫,张保卫急忙冲了出去,一边跑,一边答应肖所长。熊金银也走出了保卫室,点上了一只烟,走向了肖所长站的地方。
焦给党和郭在心在保卫室的床底下,听到张保卫和熊金银的对话,他们俩排除张保卫偷他俩钱的可能性。张保卫如果有钱,也不会向熊金银开口借钱,还把家里的事告诉熊金银。于是,他们选择了下一个目标。焦给党说:
“我们要调查就调查关最大的。”郭在心问焦给党:
“我们调查谁?”
焦给党目光坚定的回答说:“肖所长。”
于是,他俩走出保卫室的门,发现肖所长和张保卫,还有熊金银都站在招待所院坝中间,不知在谈论什么?
他俩趁他们没注意,溜进了东楼,之前肖所长的办公室在西楼,也就是熊金银媳妇上班的地方,后来不知怎么搬到了东楼。他俩来到了肖所长的办公室,发现办公室的门紧闭着,焦给党上前几步,把手放在门的扶手上,轻轻一扭,办公室的门就开了,原来肖所长嫌进进出出方便,就没反锁办公室的门,他俩听到传来一阵脚步声,赶紧进入办公室里,四处寻找能隐藏的地方,但怎么找也找不到,脚步声越来越近,焦给党发现了一个好地方躲了起来。郭在心没办法就趴着躲在门后,肖所长进来后,直接走到了办公室,门也没关回去,好像在认真的找什么东西,郭在心就一步一步的趴出了办公室的门。
肖所长好像找到了要找到的东西,这时,张保卫的姐姐来找肖所长签字,肖所长看了看签完字说道:“现在的牛可真贵,一头牛要3000块,张会计,你叫熊金银以后尽量买小一点的牛。太大的就不用买了,反正只是个形式,吃也吃不完,最后还不是职工把吃不完的牛肉带回了自己家。这是浪费国家财产。这是犯罪。”张保卫的姐姐连忙点头。
只见,肖所长站起来,把门关上了,悄悄的对张保卫的姐姐说:“保险柜里的东西拿出来了没有?”张保卫的姐姐回答说:
“都拿出来了,职工的档案都在我家放着的,”
肖所长高兴地说:“保险柜被偷的那天,你的表演太好了,只是王贵人和熊金银的媳妇演的太假了,还有招待所职工的那个小孩死死的盯着我,我还以为,他早就知道这是我们故意在演戏给他们看,那个小孩看着我,我都感觉不自然了,差一点就笑了出来。”这时张保卫的姐姐也附和肖所长笑了起来。肖所长示意张保卫的姐姐可以走了,张保卫的姐姐刚要走出门时,又被肖所长叫住,肖所长让她,把熊金银的媳妇马上叫道自己的办公室里,张保卫的姐姐笑了笑,连忙说:
“马上去。”肖所长高兴地点了点头。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熊金银的媳妇推开门就进来,然后关上了门,看见肖所长正在窗台吸烟。直接坐到了肖所长的办公室座椅上。说道:
“那天帮你肖所长演戏,我回去后,熊金银可把我打惨了,我没办法只好把什么都说了”肖所长熄灭了手中的香烟,问道:
“你什么都说了?”熊金银的媳妇回答:
“我什么都说了”肖所长又问:
“熊金银怎么说?”熊金银的媳妇回答说:
“他说,可以,但是他要你,提拔他当副所长。”
肖所长高兴地看着坐在他位子上的熊金银的媳妇,说道:
“只要事情办妥,我所长都给他熊金银当。”
熊金银的媳妇笑了笑,说道:
“这个是你肖所长说的。”肖所长点了点头。
肖所长示意熊金银的媳妇可以走了,也像刚才一样,熊金银的媳妇准备走出办公室门的时候,又被肖所长叫住,肖所长让熊金银的媳妇去趟王贵人的小卖部,让王贵人到自己办公室来一趟,如果王贵人的男人在,就说招待所要在他家小卖铺订货。
也是不到一会儿的功夫,王贵人也来到了肖所长的办公室,焦给党这时什么对话也没听清楚,只听见一阵一阵的,肖所长和王贵人此起彼伏叫唤着的声音。一段时间过后,王贵人说话了。
“肖所长,我们可是说好了,以后招待所的烟酒。由我家小卖铺提供。只能由我家一家。”肖所长连忙点头回答:
“一家,一家。”
王贵人接着又说:
“肖所长,你可答应我了,只要是个儿子,你就给我一个招待所的编制。”
肖所长又说:“一定,一定,如果是个儿子,我所长的位置就让你王贵人来做。”
王贵人乐开了花,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肖所长的办公室。肖所长点了一只烟,一筹莫展的望着窗外远去的王贵人。
原来,肖所长是可以往更高级别的地方调,但他就是不离开招待所,肖所长之所以不愿意离开招待所,焦给党一猜就知道。肖所长有两个小孩,都是女的,长得还不好看,肖所长怀疑不是自己的。肖所长就想要个男孩。而他的马夫人却不想给他再生育。他也不敢拿马夫人怎么办,现在马夫人父亲的官职比他爹大多了。原因就这么简单。
夜色渐渐暗下,焦给党发现办公室里没人,才从肖所长的办公室里出来,一出东楼的门,发现郭在心正坐在楼梯上一直等着焦给党,焦给党对郭在心摇了摇头,好像在告诉郭在心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俩人灰心的回到了各自家中。决定明天继续寻找藏在保卫室房顶的钱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