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儿盈盈一笑,道:“想明白了便好,哥哥,你看前面好热闹呀,咱们过去看看。”
朱允炆看着吉儿天真的笑脸,眉间愁云似乎一下子烟消云散了,牵起吉儿的手,笑道:“好!”
吉儿拉着朱允炆,蹦蹦跳跳的往往人群中挤去。
回到皇宫,朱允炆立即传来齐泰,命其速速密旨驻北平城的“北平布政使”张昺和“都指挥使”谢贵二人暗中控访燕王情况。
不日,这二人便传来密函,称燕王大热天穿着绵袄坐在火炉旁取暖,却仍多多嗦嗦喊冷,以及蓬头垢面在街上抢食百姓食物、随地小便、胡言乱语,甚至见到年轻女子便拉住对方不放,直喊着上官红凌芳名等异常举动。
方孝儒道:“皇上,照此情形来看,燕王确是疯了,否则他堂堂王爷,再怎么装也不会做出如此不雅的举动来,实在有违常理。”
朱允炆心中虽仍有疑虑,但也着实找不出燕王装疯的蛛丝马迹来,于是下旨以燕王发疯为由,传召燕王的三个儿子“朱高炽、朱高煦、朱高燧”来京,将此三子以留在皇宫照顾为由扣留下来,以作人质。
燕王朱棣的事暂时告一段落,朱允炆想到了江南义军龙吟会,这个令他十分头痛的民间反动组织。
这日傍晚,小安子忽然来到太师府,传皇上口谕,宣箫羽、奕离、吉儿速速进宫晋见皇上。
三人领旨,随安子赶往皇宫。
这一路上,吉儿开心得不得了,道:“终于可以进宫见皇上了,太好啦。”心想,吉儿可是第二次进宫了,哥哥真好!转眼见奕离愁眉轻蹙,不解的问道:“小姐,你不高兴吗?”
奕离道:“我没有不高兴,只是在想皇上忽然宣我们进宫所谓何事?”
吉儿盈盈一笑,道:“有什么好想的,到时候不就知道啦。”
不多时便去到皇宫,三人跟着小安子七弯八绕,走了好半天才来到御书房,吉儿暗付:怎么又是御书房啊,皇上就不能玩点新鲜的,让吉儿看看其他宫殿吗?
小安子让三人在门外候着,便进御书房禀报,朱允炆道:“快传他们进来吧。”
小安子应了,大声宣三人进见。
朱允炆坐在书案前,正批阅大堆奏章,见三人进来,脸上也没有半分喜色,甚至是满脸愁云。
三人给皇上跪下行礼,朱允炆放下手中毛笔,说道:“各位不必多礼,快快平身吧。”
“谢皇上。”
朱允炆道:“眼下时局不稳,民间义军近来召兵买马,收买人心,意图反我大朝。朕今天召你们来,是想听听各位有什么好办法,能平息朝廷与龙吟会的战事。”
奕离道:“其实皇上现在的敌人又何止龙吟会呢,燕王不可能真的疯了,他之所以装疯卖傻,不敢起兵,一来是对朝廷多少还有些顾虑,二来民间反贼蠢蠢欲动,也给燕王举反旗造成很大的威胁。皇上若先剿了龙吟会,那岂不是助长了燕王的气焰了么,到时候燕王当可坐收渔人之利了。”
箫羽道:“皇上,相信他们互想忌惮,不肯先动手的原因都是怕后者渔翁得利。”
奕离道:“唯今之计,皇上先动哪一边结果都一样,民间反贼实力不断扩张,只怕不比燕王弱,何况现在不是咱们讨论该先伐谁的问题了。”
“不错。”朱允炆轻轻点头道:“朝中有各藩王对皇位虎视眈眈,民间有义军龙吟会带领大批百姓想要光复前朝,以至于朕腹背受敌。那依你们之意,朕该怎么做呢?
箫羽道:“回皇上,箫羽认为,皇上应兵分两路,暗中打探对方虚实,正所谓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依箫公子之见,该怎样暗中打探对方虚实呢?”
“燕王有心造反已是不争的事实,皇上只须拿捏燕王造反的罪证,乘其不备挥军北伐,直捣燕王府,一举将他拿下。”
“但尚且还有个义军窥视我朝江山呢?”
“义军之所以不动,是因为尚惧怕朝廷兵强马壮,不到时机成熟,龙吟会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怕只怕朝廷调动兵力围剿北平城,龙吟会反贼趁势起义造反。”
“所以箫羽说兵分两路,在对付燕王的同时,派人暗中擒拿龙吟会反贼。”
“朕不想生灵涂碳。”
“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拿下龙吟会反贼头目,到时候反贼群龙无首,必成一盘散沙,不怕他不降”
“散沙也有凝固的时候。”
“那么皇上何不将他们招安呢!”
朱允炆微笑点头,心想:箫公子的想法竟然与朕不谋而合,虽然招安龙吟会义军并非易事,但未偿不可一试。说道:“朕今日宣箫公子前来,便是希望你能帮助朕。”
箫羽道:“能为皇上效力,箫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朱允炆点头道:“好,箫羽,有你这句话,你这朋友朕总算没有白交。”
吉儿道:“皇上找公子办事,那小姐和吉儿呢?”
朱允炆在圣旨中提到奕离和吉儿,不过是想见她们罢了。他知道奕离和吉儿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一个是美若天仙的绝色佳人,一个是与他出生入死、患难与共的义妹,他又如何不想见上一面呢?但此时吉儿问起,他总不能说因为想念所以召他们进宫一叙吧,只好说道:“两位姑娘心思慎密,聪明机智,朕今天宣你们进宫,也是希望你们能为朕出谋划策。”
奕离道:“如此,奕离也当效犬马之劳。”
吉儿道:“不错不错,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吉儿虽不是匹夫,却也想为皇上尽一份力呢。”
朱允炆听得哈哈笑了起来,道:“好。”转向箫羽道:“箫羽,朕现在封你为平南役使,即日启程前往江南打探龙吟会反贼情况。”
箫羽忙跪下接旨道:“谢皇上,臣当竭尽所能。”
朱允炆道:“此事事关重大,不可掉以轻心,此次前往先以打探龙吟会虚实情报为主,切不可草率行事,打草惊蛇。”
“臣遵旨。”
朱允炆从桌上拿起一个令牌道:“箫爱卿,请妥善保管此金牌,以备不时之需。”
箫羽接过令牌,跪谢了皇恩。
吉儿道:“皇上,我们呢?”
“你们。”朱允炆道:“奕离姑娘、吉儿姑娘,你们可有何不同意见?”
奕离道:“皇上即已安排周全,奕离怎敢提出异议,只不过,哥哥若只身前往,只怕孤军奋战会有危险。”
“那依你之见呢?”
“请皇上恩准,让哥哥带亲信属下一同前往。”
吉儿道“皇上,吉儿也想随公子前往江南。”
奕离道:“奕离也想同去。奕离从小生长在江南,对江南一带多少熟悉些,或许能够帮上哥哥的忙。”
吉儿道:“对对,皇上,若我和小姐也一同前往,打着小姐回乡探亲和游山玩水的幌子,多少也能掩人耳目。”
朱允炆本不舍奕离和吉儿前去冒险,但吉儿是箫羽的贴身丫头,奕离又来京一年多了,思乡心切,想要回去看望母亲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箫羽身边带了妹妹和丫头,那便更像游山玩水之客,不容易招龙吟会怀疑。于是说道:“好,此去江南危险重重,你们一定要小心。另外,此事不得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