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箫羽应了,又道:“皇上,臣想带陈纪元和张诚二人一同前往。”
朱允炆道:“此二人乃爱卿心腹,武功也还不错,一同前往也有个照应,准奏。”
“多谢皇上,若没有其它事,臣等告退。”
三人从皇宫出来,各怀心事,默不作声。待行得大半路程,奕离说道:“哥,咱们何时启程?”
箫羽道:“如果没有差错,我想明日一早便动身。奕离、吉儿,其实你们不必跟我前往,此去江南不是去玩的,生死难料,你们若跟去,反叫我担心。”
吉儿道:“危险怕什么,公子身边不能没有吉儿照料,况且吉儿侍候惯了公子,如果不跟在公子身边,恐怕还忧郁成疾了呢,保不准跟那燕王似的,疯了。”
“吉儿,此去江南……”
吉儿打断箫羽的话,道:“这有什么,不就换个地方,换个环境么?吉儿可不想孤零零的呆在太师府里。”
奕离道:“江南之地是我自小生长的地方,总比你一人去人生地不熟要好些吧,何况,我真的想娘了,这么久不见,也不知娘现在怎么样了!”
“可是。”
“哥,这一点,皇上比你了解我。”
“我。”箫羽一时语塞,奕离,她竟夸朱允炆比自己了解她,不由的心中堵闷得慌,暗付,我怎能不知道你思乡思切,想念你娘呢?但我实在担心,怕你冒险啊!
吉儿道:“对,对,再说,这可是皇上答应了的呀,公子可以跟小姐和吉儿耍赖,却不能跟皇上耍赖。”
箫羽无奈道:“这次可不是去玩、去享受的。”
吉儿道:“如果公子是去享受的话,不要吉儿跟去,吉儿也就不去了。可公子不是去享受,所以吉儿说什么也要跟着公子的。”
箫羽无语,只好默认。
奕离见说服了箫羽,心中却又另生了心结,暗付:祁风,我们明日便要动身去江南了,这一别,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想起祁风,奕离的心里仿若激起了千层波澜。
只听吉儿道:“公子,只要打探到反贼老巢,便可直接派兵将其剿灭了。”
箫羽道:“皇上仁慈,怕是不想令得生灵涂炭吧。如果找到龙吟会老巢,打探清楚他们首领及重要人物,皇上便有胜算了。至于派不派大军围剿,那得皇上作主。不过想来皇上仁慈,是不愿大动干戈的,只要能擒下反贼头目,皇上便有了胜算。”
说到龙吟会反贼头目,吉儿慕地想起鬼节那日扮鬼吓单清浦的事,不由的心中一阵乱跳——那小子怎么可以****-裸的站在自己面前呢!慌乱中吉儿没有看清楚他的样子,也许是不敢看罢,只隐约觉得那是一张年少俊俏的脸,却怎么也想不起他的模样来了。
吉儿小脸一红,转而想:那小子是反贼,是反贼的少主人,是皇上的敌人,要除之而后快。哼,等抓到了你,一定让皇上把你千刀万剐了才能解我心头之恨!一转念想到那单清浦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暗付,那家伙平日里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还以为他胆大包天呢,想不到就那么一吓,便吓破了胆儿,钻到床底下去了,不由得咯咯笑了起来。
箫羽和奕离朝吉儿看去,见她兀自痴痴傻笑不停,箫羽拍了拍吉儿额头,道:“什么事这么好笑呀,还是中邪了?”
吉儿这才回过神来,正色道:“没什么,不过是想起一些好笑的事儿罢了。”
说话间已回到太师府,箫羽当即把明日启程出游的事与张诚、陈纪元二人说了,让他们明日一早准备车马盘缠。
次日一早,箫羽便与奕离一同求见箫骥。
箫骥正在园中练太极,见他二人来了,不紧不慢的问道:“羽儿,有什么事吗?”
箫羽道:“爹,奕离来京已有一年多了,羽儿想陪她回江南探望母亲。”
箫骥听箫羽说要陪奕离回江南,本无可厚非之事,但此事来得突然,箫骥沉着脸盯着箫羽道:“果真是回去探亲吗?”
奕离道:“爹,离儿一直没有离开过娘的身边,这次却分开了这么久,离儿实在思念得很,希望爹爹让奕离回去见一见娘亲。”说着眼眶儿也红了,道:“之所以走得如此仓促,实因离儿最近常常梦见娘,心中好生挂念,今日一早便缠着哥哥送我回江南去。”
箫骥见奕离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叹道:“也该去看看你娘了,可惜爹有公务在身,不能出远门,否则爹也该去看看她了。离儿呀,见到你娘时,向她问一声好。你们且稍等片该,爹让下人准轩些薄礼,你带回去。”
“不必了,爹,我娘她不大理会这些世俗,您也不必费心。”
箫骥道:“这是爹应该的。唉,一转眼快二十年没见了,爹爹心里实在愧疚得很。离儿,等爹准备一下。”
箫骥一人来到妻子李月娘灵前,屋内门窗紧闭,光线昏暗。
箫骥站在李月娘灵前,手里握着一对木头雕成的小人儿,半晌才开口说道:“月娘,离儿他们今天便要启程回江南了,想给琅环带件礼物,但金银珠宝她不爱,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该把这对小木人送给她的时候了。”
箫骥仔细地看着那对小木人,一男一女,女的年轻俊美,五官样貌十分秀丽,男的身材伟岸,却看不清样貌,箫骥叹道:“箫骥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在李月娘灵前呆立了盏茶时分,箫骥才走出了灵堂,分付下人备了几样珠宝和银票,再专门为这小木人配了一只红木闸子,把小木人儿小心翼翼的放进闸子里。
箫骥把备好的几件物品交给奕离,让奕离转交其母。
奕离见有上等的丝绸,有万两银票,还有一个红木闸子,道:“爹,这礼太重了,奕离不敢收,还请爹爹收回。”
箫骥道:“这些年你娘一定吃了不少苦头,爹知道你娘是个视金钱如糞土的人,对金银珠宝不肖一顾,但再怎么不肖,这日子也总得过吧,爹让你带这些东西回去,只是不想你娘再为她的后半生操劳了。当然,如果她肯来京城居住的话,那是再好不过了。”
箫羽道:“爹爹说得对,奕离,你就不要再推辞了。爹,这闸子里是什么?”
箫骥道:“这里面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些睹物思人之物罢了。”
箫羽替奕离收了礼物,放上马车,便向父亲辞行。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老高,热辣辣的晒得人有些烦闷心焦。
箫羽、奕离等人出了府门,刚要上车,便见一只信鸽扑腾扑腾地飞到箫骥身边,箫骥伸手抓住信鸽,从信鸽脚上取下一枚信件,然后将鸽子放了。
箫骥看完密函,呵呵冷笑两声道:“羽儿、离儿,你们昨晚进宫去了?”
箫羽一惊,道:“是的。”心中却想:不知那信鸽给爹爹带来的是封什么信,又是什么人告密?
箫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爹呀?”
“羽儿不敢,昨晚皇上召我们进宫,只不过是谈,谈羽儿与公主的事情罢了。”
“哦,你们回江南的事,皇上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