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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当爱再靠近

我知道他是在故意试探我,如果我回答说不会隐瞒,那么他可能会说我不懂得维护公司的利益;如果我回答说会隐瞒,他一定会说我不够诚实,欺骗客户。于是我说:“该不该向客户隐瞒,我不知道,但我一定会及时将这个错误报告给产品负责人,至于负责人如何去处理这件事,那就不是我的事了。因为我是团队的一部分,我绝不会在没有许可的情况下自作主张地去做超越职责范围的事。我想能够进入贵公司工作,并且能够坐到产品负责人这个职位的人,一定比我聪明,比我更知道该如何去处理这件事。”

经理有些惊讶地望着我,给出一个善意的微笑说:“你真够狡猾的。”然后他突然站起身来和我握手,满面带笑地问我:“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

我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兴奋都还来不及,连忙说:“现在就可以。”

经理给了我一个严肃的表情说:“你还是先回去准备准备吧,两天后到我们公司报到。”说完,他就朝我后面排队的同学说:“对不起各位同学,在下有事先离开一下。谢谢大家前来应聘,请将你们的简历交与我的助理就好了,我们公司一定会认真对待大家每一份简历的!”说完他交待了一下他身边的助理,然后离开了。

离开招聘地点时,我看见了许多刚才参加面试而未被录取的同学,他们都特忧虑。其实他们当中有好多都比我优秀,但他们却缺乏一个表现自我的机会,而机会来临时,他们又不知道该如何去有效地表达自己。有时候,机会比实力更加重要。这让我想起了一句话:高调地做事,低调地做人,适当地表现自己。

(42)

在公司里实习快有两个月了,我在北京也没呆过几回,经常天南地北地跑,去拉客户做项目,甚至有时候写程序要写到半夜两三点。这两个月来,已经有五个实习生承受不住压力主动退出了,但我还在坚持。

我要工作,我要生活,我要在北京这座城市好好地活下去,我要兑现曾经给我老妈的承诺。我七岁时,家里穷,妈每次买冰糕就只买一支,而且总是给我吃。我将吃了几口的冰糕递给妈时,妈就笑着说她最讨厌冰糕了,但每次我吃了一半就想扔掉的冰糕,妈却又接过去自己吃掉。慢慢地我开始读懂妈妈了,就对她说:“妈,将来我挣钱了,一定要给你买冰糕。”现在想到这个幼稚的承诺,我总是忍不住发笑,但笑过之后,却又发现自己的眼睛竟然有些湿了。

拿到第一个月的实习补助时,我特兴奋,给小小和王月都买了几件小礼物,诸如手机链、贝壳之类,不过总共也就五十多块钱的样子。王月接过礼物转身就扔到垃圾桶里了,倒是小小一直留着。

那天晚上我给老妈打电话,说我回去了一定给她买冰糕。老妈笑了,她说:“儿子,都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你还记着啊?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了,老妈哪能要你给我买礼物啊。儿子啊,老妈不要求你当官发财,也不要求你做什么伟人,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老妈只想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过着平淡的日子就好了。”说完这些时,我听见电话那边老妈话声有些发颤,好似动了情在小声地抽泣。

我特别感动。

公司这次一共招了十个实习生,三个月过去,走掉了七个,现在还剩下了三个,包括我在内。我们三个实习生走在一起时,看到对方都格外眼红,都希望对方立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掉,因为公司目前只有一个职位空缺,人力资源经理说,这个空缺将会由我们三个实习生中的一个来填补。但我们三个人都舍不得放弃,如果能够得到这份工作,那就意味着我们将会拥有一份月薪一万二的工作。目前在北京一份月入两千的工作都难找,更不要说这种白领收入的工作了。

虽然这家公司的待遇高,但工作特辛苦,压力特大,几乎每个人都是戴着面具生活,甚至大家只知道什么是工作却不知道什么是生活。记得工作前,当自己还仅仅是一个学生时,我总是把自己当作孩子,做错什么都可以原谅自己。但工作后才发现,如果自己做错了事情轻易就原谅了自己的话,那么别人就不会轻易原谅你了。所以我和一些同事学会了收敛,多做事少说话,就跟一头牲口似的。

我们项目组的组长性格有些刚烈,我经常看见他破口大骂组里的一位女同事。有一次那位女同事被他骂得快要哭了,但却一个字也不敢反驳。记得一次我们在武汉出差,住的是五星级酒店,下班后男同事都出去娱乐去了,就剩我一个人在房间里躺下就睡着了。到了半夜里,突然接到白天又被组长骂过的那个女同事的电话,她一开始就问:“先生,请问您需要女士服务吗?”我听出她的声音后,愣了一下,刚一反应过来就“咕噜”一声滚到床底下去了。

第二天,那个女同事和往常一样上班,拼命地干活,我们之间一句话都没说。我知道,就是我们想说点什么都没有时间。到了半夜,我给那个女同事打电话,听见她在电话彼端用疲惫的声音问道:“喂,哪位呀?”于是我捏着着嗓子说:“小姐,请问您需要先生服务吗?”我听见电话那头,咚的一声,估计她也是滚到床底下去了。

这件事以后,我就和那个女同事熟了。她姓段,我平日里都叫她小段姐。小段姐那天晚上给我打电话,问我需不需要女士服务,其实是和我开玩笑的,因为她压力太大了,无处可以发泄。她都快三十了,和她老公结婚都五年了,但现在还不敢要孩子。她经常和我说:“要不是为了供房子,老娘早就辞职回家专门为俺老公生孩子去了。”

(43)

在我实习的三个月里,小小经常给我电话,讲一些她的事情。和王月也QQ聊过几次,间接得知这三个月来,经常有人去小小宿舍楼下弹吉他表达寂寞,还有一个男生抱着九十九朵玫瑰在她楼下等了一个晚上,非要小小接受他。后来是小小的一个室友打电话请保安将那个男生送走的。

至于王月,我问过小小,追她的男生也挺多的,只是她眼光很高,又很高傲,说话也处处不饶人,所以很多男生只能躲在老远偷偷看她了。

公司才完成了一个大项目,大家都累坏了,回到北京总部后,老板给我们项目组放了几天假,让我们好好休息。小段姐和她老公飞到大连度假去了,其他同事也都各自找了娱乐项目各自疯去了。我特别想念学校,想念身边的同学和朋友们,这三个多月让我觉得再舒适的五星级宾馆也不如我宿舍的那张逼仄而硬朗的单人床。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

昨天你写的日记,

明天你是否还惦记,

曾经最爱哭的你。

老师们都已想不起,

猜不出问题的你,

我也是偶然翻相片,

才想起同桌的你。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

谁看了你的日记,

谁把你的长发盘起,

谁给你做的嫁衣。

你从前总是很小心,

问我借半块橡皮,

你也曾无意中说起,

喜欢跟我在一起,

那时候天总是很蓝,

日子总过得太慢,

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

转眼就各奔东西,

谁遇到多愁善感的你,

谁安慰爱哭的你,

谁看了我给你写的信,

谁把它丢在风里。

记得有一次我随项目组漂到上海时,吃完晚饭大家都出去逛夜店了。我独自回到酒店,向服务生要了一把吉他,然后走到房间的阳台上,坐下来弹着吉他唱起了老狼的那首《同桌的你》。唱完后,我发现上下左右房间的阳台上都站着人,二十多岁三十多岁的人都有,他们都呼喊着为我鼓掌。有一个快四十岁的男士从楼上跑下来敲开了我的门,他穿着睡衣也抱了一把吉他,说明来意后,和我一起又走到阳台上将老狼的那首歌唱了一遍又一遍。

那时全国各地大街小巷都充斥着这样那样的流行歌,还有许多年少的男孩子全身上下都是某些歌星的打扮。我总觉得可以把80年代出生的人群分为三个层次,一个层次偏向70后,一个层次的指针指向90后,还有一个层次却在两者中间摇摆。我身边的同是85年出生的人,一个奔放另类、一个却是保守古板,站在他们当中,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放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才算是正确的。

后来那个男士离开我房间时,好像老朋友似的拥抱了一下我,并感动地说:“没想到你们年轻的孩子还有人唱老狼的这首歌。”

走在街头或繁华喧闹或孤独冷清的深处,我总有禁不住向往曾经学生时代那份纯白干净的时候。总是在某个回眸间不经意发现,大学住集体宿舍的时代,是那样简单和幸福,而校园里那些青春的童话如同我们曾经爱恋过的人,渐行渐远,早已斑驳在追忆里……

回学校的前一天,我和宿舍的三个室友在QQ里商议好,一起回去吃顿饭。

周六中午的时候,我们宿舍四个人终于凑到了一起。见面后,我们大家都快认不出彼此了。

韦阳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我,惊奇地问:“白亮?你是白亮吗?白亮,是你吗?你是谁啊?你到底是不是白亮啊?”

我特窝火,我说:“搞什么破飞机啊?我不是白亮,难道是你妈啊?”

韦阳说:“白亮,你什么时候长了一对青窝眼啊?你怎么变成一只大熊猫啦!你们老板也太狠了吧,怎么让你累成这样啊?”

许强和韩小斌两个人也是眉来眼去的,惺惺相惜。

许强流着眼泪望着韩小斌说:“韩胖子,我的妈呀,你怎么变成一根细麻秆了啊?你瘦了,你真的瘦了。”这让我想起古装戏中,一个美丽的女子在久别重逢之后捧起她丈夫的脸流着眼泪说:“相公,你瘦了!”不过许强要去捧韩小斌的脸时,我们都快要吐了,还好韩小斌推开了他。

韩小斌摸着许强的头发,也痛心地说:“小强,小强,小强你怎么了?小强,你怎么都有白头发了啊?”妈呀,我们听了又差点昏死过去。这一幕,自然是学自周星驰版的《唐伯虎点秋香》里唐伯虎进华府卖身那一段。

下午一起吃饭时,大家都喝了点酒。气氛上来后,各自开始讲这三个月实习时的酸甜苦辣。诉完苦,韩小斌不经意地说起了我们曾经一起干过的一些坏事:

比如大一那会儿,我们四个人趴在东门墙头向着北二外校园内张望,欣赏二外女生们走路时曼妙的身姿,看看到底是二外的女生们,还是我们学校的女生们走路时屁股扭动得幅度比较大,但直至今日仍然未能得出结论来,因为在扭屁股这一点上二者绝对旗鼓相当;比如大二那会儿,我们几个人自制了一把弹弓,将校园里一个老大爷的鹦鹉从树杈上射了下来;又比如去年我们跑到播音主持系女生宿舍楼前去弹吉他,大喊“我好寂寞”;还比如……

说到这些,我们都觉得自己和校园里的那些“三好学生”比起来,简直罪不可赦。说到或得意处或动情处,每个人的眼睛里竟然都湿湿的。

回首往事,仿佛那时我们还都是个孩子,单纯而又调皮的孩子。

后来谈到张了了时,我心里特别堵,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还好不好。我觉得自己很小气,和她分手后,我连朋友都不愿意和她做。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做她朋友,我总会不经意想她,看到她和别人在一块就心里难受,就总会忍不住想再次去追求她。

吃完饭,许强突然说:“哎,你们知道吗?听说播音主持系大一这届新生中又出了一个像张了了一样有魅力的人物。你们知道是谁吗?”

我们都说不知道,不过特想知道。

许强说:“你们孤陋寡闻了吧?听说经常有男生抱着玫瑰在她楼下等她,那搞出来的阵仗绝不亚于当初追张了了的那些男生,不过好像到目前为止,什么人都打动不了她的心哎。听说她就是一个温柔的冷美人,还是江南的。”

我们都说:“你就别废话了,快说,那个女孩子到底叫什么?”

许强清了清嗓子,故意卖个关子,顿了一顿说:“听说她叫苏小小。这个名字很清纯吧?我见过她本人,长得比她名字还纯,笑起来特甜、特柔、特清澈明亮。”

许强说完这几句话,韦阳和韩小斌都“哇”的一副要流口水的样子。他们说:“还清纯呢,古代有个名妓也叫苏小小,知道不?”

说着,韦阳卖弄起了他的书袋子,捏着兰花指,模仿着古代妓女的神色,憋着嗓子念道:“妾本钱塘江上住,花落花开,不管流年度……”

词还没念完,许强就一巴掌朝他飞过去了,说:“韦阳,你歇了吧。此苏小小非彼苏小小也!”

我没作声,因为我知道他们说得苏小小就是我苏伯伯的女儿。说实在的,我从来没拿小小和张了了比过,她们虽然都具有江南女子温柔的外表,但性格却是截然不同的。张了了有些“暴力”,而小小绝对是个乖乖的小女生。她们二人在我眼里均是高贵的,不过小小高贵在温柔、高贵在心思内敛、高贵在优雅乖巧,因为她是我的樱花女孩。

韦阳说:“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办?正好今儿个大家高兴,要不,还是老办法啊!”

我问:“什么老办法?”

许强说:“嘿,还能有什么老办法。就是谁输了谁去苏小小宿舍楼下弹吉他啊。白亮,你少装啊,你当初不就是这么认识张了了的么?”

韩小斌说:“对对对。还是老办法,谁输了谁去苏小小楼下吼她一嗓子,然后再弹弹吉他,唱唱歌,多有情调啊。呵呵,白亮,你当初去惹张了了,可是被人家泼了一盆洗脚水啊。不知这个叫苏小小的小女生会用什么方式招呼大家啊?嘿!”

我有些不安,因为我不想他们去招惹小小,所以有些不乐意。

许强说:“来来来,说干就干。咱们来猜拳,谁输了谁就去。我们做学长的,怎么也得在她们这些小女生面前露露脸啊!”

我不想扫大家的兴致,所以就装作我和苏小小不认识的样子,然后和大家一起划拳猜拳。但没想到这次结果还是和一年前的那次一样。

我输了。

我不得不又抱起了破木吉他,被几个人推推搡搡地往小小的宿舍楼下走去。

这次我真的有些难堪。虽然小小的宿舍在东面,而张了了的宿舍在西面,但她们毕竟都是在同一栋宿舍楼。如果张了了看到我这副给另外一个女孩子弹吉他的嘴脸,不知道她会怎么看我。我承认我有点爱面子,这点像我爸。

(44)

一如当年,我站在张了了宿舍的窗口下一样,我抱着吉他在小小宿舍窗口下站定,周围又渐次围满了人。这些人有好多是陌生面孔,但也有好多似曾相识,他们和三个室友一样用着各种词调不停地起哄呐喊。

我实在有些喊不出口,但后来心中一横,扯开嗓子喊道:“苏小小,播音主持系的苏小小,我……我好寂寞啊!”我故意没说自己的名字。

喊了一句,女生宿舍楼上的好多窗户都打开了,有无数颗漂亮的脑袋探出来看究竟。看到我后就开始和楼下站在我身旁的人群一样,不停地发出欢呼声、尖叫声,还有阴阳怪气的恶搞声。

让我再喊第二句,我还真有点喊不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已经没有两年前那种故意去招惹女生的心情了,更何况我和小小的关系又如此之微妙尴尬。

韦阳站在一边怂恿道:“白亮,你真没种,有种的话就告诉人家你的名字啊。”

我这个人就是经不起别人的挤兑,于是挺了挺胸脯,又喊道:“小小,我是白亮,我是你哥,我真的好寂寞啊!”说我自己的名字时,我故意将声音压低了许多,估计住在楼上的人根本听不清楚我后面说了些什么。

小小宿舍的窗户终于打开了,有人拉开窗帘露出头来,是一个特别漂亮的小女生,应该是小小的室友。她冲我喊道:“楼下的,你听好了。小小一不喜欢别人送花献礼,二不喜欢别人在楼下猫叫狗叫,麻烦你来点有创意的好不好?”

我知道我除了一副公驴嗓外,再无其它可以卖弄。

三个室友说过,我的公驴嗓子比莎士比亚的戏剧还具有喜剧性。

唯有拨弄吉他,方可勾起那逝去年华。我左右思忖,不知道该怎么办。说实话,很长时间没和小小见面了,我还真有些想见见她,因为明天我又要走了,去一个我并不知道的地方。

酝酿了一会儿感情,我突然忆起曾经小小坐在我房间的窗台边唱的那首歌。那是一首明亮而又略带感伤的校园歌谣,后来我在网上搜索过,名字叫《冬天的树》,是燕子和呆子合唱的。我不停地拨弄着吉他,左右思忖,终于忍不住唱了出来:

你像一阵春风拂过了我的生命,

却只留下一段回忆给我,

让我无法寻觅你的影踪。

你像一朵浮云掠过了我的年轻,

却只留下一段伤心给我,

让我无法寻觅你的影踪。

我在这里等你,等成了一棵冬天的树,

把对你的思念开成了花朵,静静守候着你经过,

我是一棵冬天的树,我在想你,

我是一棵冬天的树,我在等你,

我知道这一切都无法有结局,

我只能够把这一切放在心里,

……

啊 啊 啊

……

时光匆匆过,却带不走我的思念,

我明白自己并不洒脱,只能眼看着花凋落。

我是一棵冬天的树,我在想你,

我是一棵冬天的树,我在等你,

我知道这一切都无法有结局,

我只能够把这一切放在心里,

我是一棵冬天的树,我在想你,

我是一棵冬天的树,我在等你,

我知道这一切都无法有结局,

我只能够把这一切放在心里,

我是一棵冬天的树,我在想你,

我是一棵冬天的树,我在等你,

……

啊 啊 啊

……

我在唱这首歌谣的时候,开始还有许多人在起哄,但唱了一小半,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好多人都开始一起应和我,大概他们中间也有人会唱这首歌。当时冷冷的夕辉斜照过来,掉在我们的眼睛里、衣服上、校园的枯树枝上。我想起了过去校园生活中许多美好的事情,许多敏感而又脆弱的经历,想起和张了了曾经的那段感伤的爱情,想起小小当初站在我面前看我的时候明亮的眼睛。不知为什么,我的眼睛湿了。当我唱完这首歌时,周围一片安静,好多人的眼睛中都噙满了眼泪。

我想起了曾经的年轻,仿佛现在我已经是一个垂暮的老人,不知道他们想起了什么。

“哥,白亮哥!”小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窗台边,她用明丽清晰的声音冲我喊了一句。

我没有说话,只是远远地站在楼下,安静地望着她。

小小又喊道:“哥,你等我,我这就下来。”

一分钟后,小小从宿舍楼上跑了下来,她穿过人群站在我面前只睁着明亮的眼睛抬头看着我,而她的双手,就放在身后,像是蝴蝶翩跹扇动的翅膀。

我知道我闯了祸,因为小小看了一会后,突然扑进我的怀里抱住了我。就在她抱住我的那一刻,周围的人群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我就跟一木头似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才好。而旁边的三个室友都瞪大了眼睛盯着我和小小看,我听见韦阳在小声嘀咕:“这……这也太邪门了吧?白亮这小子不是上辈子积了德,就是下辈子要做牛做马,怎么泡妞一泡一个准啊。”

但我心情特复杂,我把吉他扔给韦阳,然后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拉着小小朝着西门方向走了,一直走下去,几乎是走了整整一个晚上。我们先是边走边说话,然后上了地铁,去了王府井,在王府井步行街的夜色中乱逛,一刻也没停下来。我在实习期间闷了一肚子的话,这个晚上全都说了出来,说给小小听,说在这个世界活着真不容易,还不时故作深沉地给她讲些大道理。小小不停地点头,她几乎没怎么说话,只是安静地听我唠叨。后来她说:“哥,你这么能唠叨,都快变成老太婆了!”

我这才不作声。

夜,一点点暗下来,直至深黑。当我突然发现应该回去了的时候,最后一班地铁已经离我们远去,公交车也无处可觅。我和小小出门时只是带了点零钱,不能住旅馆,于是就找了一家KTV,在大厅里坐着。开始的时候,我们还聊了会天,但后来小小估计是太困了,就靠着我的肩膀睡着了。

这家KTV有些复杂,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开始我并没在意,但后来看到有许多过路的男人不怀好意地打量趴在我肩膀上熟睡的小小后,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开始袭来,十分不自在、不痛快。

但时至初冬,外面冷得厉害,一时又无处可去。我只能环手抱了抱小小,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不知什么时候,小小轻柔地梦呓了一声,她说:“哥,我渴!”说完后,她又将脑袋钻进了我的怀里。我轻轻推开小小,将外衣披在她身上,然后去外面自动售货机买水。回来时,竟然发现一个醉意醺醺的中年男人坐在小小的右边,他伸出一只手在小小身上不停地摸索。小小似乎并不知情,睡梦中娇嗔地哼了一声,微微害羞地将身子往那男人怀中靠。

眼前这个镜头让我特别窝火,我扔掉纯净水瓶就朝那个中年男人冲了过去,向着他灵光的脑门哐当就来了一拳。

然后我就使出了从体育老师那里学来的跆拳道、截拳道、空手道、非常道和那中年男人扭成了一团,接下来就听见小小带着梦魇般的声音在我身后惊呼。她眼神朦胧,好像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她说:“哥,你们不要打了!”

当我和那个中年男人被保安分开后,小小扑到我身前,用小手捂着我的额头,哭着说:“哥,你流血了。我们去医院吧!”

我有些不愿意,但小小硬是把我拉到了医院。一路上,我给她讲刚才发生的事,她半信半疑地听着,不时冲我扮个鬼脸逗我开心。到了医院,我们身上没有带钱,小小打电话给王月,让她给我们送钱来。小小当时一副急得要哭的样子,也没和王月说明事情的原因,只是说她和我在王府井这边,让她快点过来。当然,顺便带些钱过来,这才是最重要的。

当时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王月在电话那边说话声音也挺大的,她非常气愤地吼道:“小小,我说你们两个孤男寡女的办事也太草率了吧?连钱都不带就敢出去开房啊。”

我隐隐约约听清了王月在电话里说的话,当时热血一涌,差点没昏死过去。不过就算是我昏死了过去,估计医生也不愿意把我送急症室里去,因为我们没带钱啊。这让我想起了钱钟书写过的一句话:医生也是屠夫的一种。

后来王月打车风风火火地跑过来了,见到我后就特生气,她说:“白亮,你大半夜的带小小出来混什么劲啊?要是小小出了事,我非宰了你不可。”她才来北京半年,就已经学得一口京片子了,说话举止都特爷们。

我没敢吱声。小小倒是在一旁连连使出各种眼神回应王月,温柔的、责怪的、肯求的、怨艾的,什么样的眼神都有。王月经受不住小小的眼神,这才停下来,径直去缴费了。

其实我知道王月不怎么待见我,最主要的并不是我家境不如她们,而是我经常把小小从她身边骗走,而且还惹是生非。王月真的爱小小爱得不得了,是那种纯真的友情、同学情和姐妹情谊吧,我一两句话很难说透的。另外还有一点,是她害怕我伤害小小,因为小小尚未成年,还差那么一点时日,半年差不多了吧。王月是个守护欲很强的女孩儿,她警告我说:在小小即将成年还未成年的时日内,最好别碰小小,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言外之意,细细一想,王月思想也挺开明的,她从小到大接受的是美式教育。

不过有时候,王月会提及之前在南京我骗她的事——骗她扔下小小独自去小小家后山看滴血樱花。待她去了,连樱花的影子也没见着,风景也远不如小小家的前后大院子。害得她白走了那么多山路,一点儿也不好玩,还差点被一只野狗咬了,胳膊也被石头擦破了皮。说到难过之处,便挽起袖子露出肌肤给我看她的伤疤。

(45)

期末将至,我和公司请了假,回来复习备考。有一天,韦阳突然对我说:“白亮,我估计苏小小是爱上你了。”

虽然我告诉过室友,我和苏小小其实早就认识了,而且关系还非同一般,她是我一个伯伯的女儿,之前她都一直叫我哥。但除了韦阳外,许强和韩小斌也这么坚持认为,说小小一定是爱上我了。原因是这段时间,小小经常过来找我,将我的脏衣服拿去洗了又送回来,而且每天都跑到教室去找我,陪我一起听课,帮我做笔记。以前我听课从来都不做笔记的,但现在书上的空白处,小小帮我写满了笔记,还画了许多卡通王子与公主,王子头发长长的,很漂亮,小小说王子是我,但公主却不知道是谁。

考试前几天,小小也总是挎着手提包陪我一起去上自习,一起去图书馆查找资料,我们几乎是形影不离。三个室友都认定小小爱上我了,王月更没有口德,有时候直接就喊我“小小她老公”。我也说不明白我对小小的真实感情,当我寂寞时,我总是会想起张了了,但寂寞过后我却又很喜欢和小小在一起,喜欢和她走在拥挤的人群中,和她一起谈天说地,喜欢和她走在孤寂的夜色里,我觉得和她在一起,心情就会像她的眼睛一样明亮起来。有时候我禁不住想再靠近她一步,但当我靠近她后,又会觉得很奇怪。

或许,我更向往孤独吧。或许更真实的原因是,我害怕碰了小小后,王月会告诉小小的父母,让我和小小马上结婚,那就惨了。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没做完,还有很多梦想没有实现。与其说我更向往孤独,不如说我更向往自由,因为小小的的确确像蜜糖一样腻人,和她在一块儿时,我全无做事的心思,总会想方设法地去亲她一下,或者摸她一下。再或者,是因为我心中还放不下过往的东西,比如和张了了的爱情,因为我不太甘心。

第一门考试前一天,我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和担心。当时站在校园里的一棵枯萎败落的大树前,没有落雪,也没有飞鸟,我对小小说:“小小,我爱你……但就只是像你的哥哥一样!你现在虽然念大学了,但还小,应该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学业上。”

小小微微愣了一下,望着我,眼睛里是奇异浓黑的色彩。她说:“哥,其实……其实,我早就从你的眼睛里读出来了,你对我很好,一直都很好。可是……”说着,她突然顿了一顿,接着说:“哥,我也很爱你……我会像你的妹妹一样去爱你的。”说完这句话,我看见豆大的泪珠从她的眼睛中滚落了出来。

当时我惊慌失措,傻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她忽闪流动的眸子,望了我好一会儿,然后一声不吭地转身走了,一直都没回头看我。

从那以后,我们有两个星期没见面,也没有短信和电话往来。我考完最后一门课,突然收到小小发来的短信。她告诉我说,有一个男生已经追求她快半年了,那个男生对她一直都很好,但那个时候她心中一直装着哥,所以拒绝过那个男生许多次,让那个男生也哭过许多次了。昨晚那个男生又在她宿舍楼下站了一夜。她说:哥,我这次应该拒绝他吗?

或许她是在故意试探我的心意吧,但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答复她,于是回短信告诉她,说:你带过来让哥见一见吧,或许我能帮你参谋一下。

于是当天晚上小小便和那个追她的男生来见我了。

当时我坐在西门的一家小咖啡馆里,看见小小领着一个高大个子发型张扬的男生朝我走过来。我当时什么话也没有说,立定片刻,“嗷”的一声扑过去就将那个男生一拳打倒在地。那个男生正是张了了的前男友杨晨。

杨晨躺在地上,嘴里鼻子里全是血。

咖啡馆里好多人都围过来看热闹。

我还想狠狠地揍杨晨,但小小从后面抱住了我的腰, “哥,我求你,你不要打了。” 她哭着求我。

杨晨没有站起来,估计是怕站起来后又会挨揍。他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既不言语也不还手,这让我倒是觉得自己理亏。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有人开始说我的不是。

我没有理会周围的人,挥着拳头径直问杨晨:“杨晨,张了了呢?你不是和张了了在一起么?你这个花心大白菜,看我不揍扁你!”

小小愣了一下,估计她从我的话语中明白了些什么,至少应该知道杨晨和张了了的关系了。她目光冰冷,用一种难以置信的口吻问杨晨:“杨晨,你骗我。你都有女朋友了,为什么还想和我在一起?”

杨晨的表情,永远是那么委屈。他精通各种戏剧表演,生活也是他的舞台。可惜直到今天,我才明白这一点。

杨晨说他和张了了早已经分手了。

我笑,我大声地笑。我自己都觉得笑声很恐怖。

杨晨还说:“张了了真正爱的人,其实是你。你信吗?”

我信吗?我只不过是个第三者。

可是第二天,我还是忍不住出现在了张了了的教室里。

记得那堂课她们在练习出镜,我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张了了站在台上还是看见了我。她对着摄像机镜头支支吾吾地念错了好多词句,而我却忍不住大声为她鼓掌,惹来了周围一片哄笑。后来我又有几次禁不住为她叫好鼓劲,结果是我被她们系的班长请出了教室。

于是我去隔壁旁听影艺学生的课,课堂是《世界经典影片分析》,老师给学生放的是意大利导演托纳托雷的《天堂电影院》。看到落魄的多多爱上了银行家的女儿艾莲娜,看到阿尔夫莱多说生活并不像电影因为生活更艰难,看到青春的错失把两个人的爱情残忍地埋葬,看到天堂电影院在街头人群的嬉笑怒骂中轰然倒塌,我突然忍不住稀里哗啦地落泪,我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个男生,这都怪我妈。别人家都是把女儿当男孩养,我妈有个儿子却当女孩儿养。我外表不羁,但内心却柔软得像女人,宿舍哥们经常这么评价我。

张了了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坐在我的身边,递给我手帕,她说她也非常热爱这部电影。在我愕然不知所措的时候,她微微一笑,问我可不可以继续陪她去上课。

于是我们又重新相恋了,第二次恋爱,但仿佛是我的初恋一般。

多么微妙的事情,却又多么美妙!

后来我给小小打电话,问她和杨晨怎么样了。

小小说:“哥,我挺好的。可是,哥……”她语气有些感伤,后面似乎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她的尴尬处境,我说:“小小,如果你真心对杨晨有感觉,需要一个人陪伴,哥不会反对你们的。但是小小,你要学会保护好自己。哥是男人,哥知道男人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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