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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稳固后位铲除异己(2)

于是在公元656年,唐高宗下诏废了李忠,改封他为梁王,让他担任梁州都督,并即刻启程前往封地赴任。就在李忠凄凄惨惨戚戚地离开京城之时,武则天的长子——代王李弘就被立为了太子。为了庆祝这一盛事,高宗大赦天下,并改年号为“显庆”,又因为新皇后亲近佛教,唐高宗和武则天还在大慈恩寺举办无遗大会,宴请僧众,来给新太子祈福。

然而这两位太子都未能寿终正寝。李弘的悲剧暂且不表,李忠被废后,虽然身处封地,但宫廷的风云变幻使他仍十分惊恐,时常害怕会一时不慎招来杀身之祸,还经常醉心于占卜问卦以备不测。显庆五年,因占卜之事东窗事发,高宗将他贬为庶人,并流放至黔州,囚禁于李承乾的故宅。公元664年12月,上官仪、王伏胜等人被诬陷为谋反之罪而判处死刑,许敬宗等人便诬告李忠为同谋,高宗大怒之下将其赐死于郁山。这位可怜的太子终其一生都在惊恐中度过,也许在他死后,才终于获得了心灵的安稳。

经管真谛“说”

在养母王皇后被处死后,太子李忠知道自己本是庶出,身居太子之位已是言不正名不顺。况且此时的武则天权倾后宫,绝不是眼下形单影只的自己所能对抗的。在权衡敌我双方的实力后,李忠明智地选择了主动让贤,这不仅让皇帝心满意足,也让武则天暂时收回了伸向他的魔爪,让他得以在世上再苟活些时日。

在强大的对手面前,企业家应学会避其锋芒,而不是以卵击石。

民生银行董事长董文标就曾经说过:我不可能现在去收花旗、收汇丰……那是蚂蚁吃象,不可能的。但是民生银行逐步地通过这样的发展,也会变成大象。现在来讲,不自量力的事民生不能干,我们只能干我们量力而行的事。

诸葛亮的《隆中对》,也能让我们有所领悟。在客观分析了东汉末年的实际情况后,诸葛亮告诉刘备,对手已经拥兵百万,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不可与之争锋。试想一下,如果当时的蜀国胆敢与兵强马壮的曹操正面冲突,之后的“三分天下”恐怕也就不会出现在史书中了。

一个决策者的睿智,从这一点就能看出。

创业者必读

李忠客观地评估了自己的实力,明智地选择了在武则天面前退让。在现代的企业竞争中,面对强敌,也不能螳臂当车,否则难免落个灰飞烟灭的下场。关于不自量力的下场,有这样一则故事。

一天,不知天高地厚的麻雀问燕子:

“我和苍鹰相比,谁飞得高?”

燕子直率地回答:

“这还用说?当然是苍鹰飞得高啦!”

听了燕子的回答,麻雀很是不高兴:“你是在小看我!”

燕子说:

“事实就是如此。”

两人争执不下,燕子决定把苍鹰请来,让麻雀与它一较高下。

很快,燕子把苍鹰请到了。

看着这只比自己大了十几倍的苍鹰,麻雀心想:“瞧瞧这傻大个的样子,它肯定飞不高,我简直就是稳操胜券。”

准备活动过后,随着燕子的一声令下,麻雀和苍鹰同时向天空飞去。

飞着,飞着,麻雀发现苍鹰不见了。正当它感到困惑不已的时候,突然,一个巨大的身影向它头顶压了下来。还没等麻雀反应过来,它已经成了苍鹰的果腹之物。

在创业过程中,我们的对手很可能是与我们实力相当的麻雀,也可能是需要仰视的苍鹰。在强大的对手面前,我们绝不能螳臂当车,自寻死路。

认清自己的实力,量力而行,能让我们在强敌面前明哲保身,不至于一败涂地。

3.贬逐元老,改组外廷:留下空缺让属下去填满

在将后宫之事彻底地处理干净,并把儿子扶上太子宝座后,武则天又将目光转向了外廷,她要完成计划中的第三件事——改组外廷。在争夺皇后宝座的这条路上,武则天走得极其辛苦。虽然在这次战争中,长孙无忌等反对派在最终的博弈中处于下风,但是武则天也只是险中求胜。若不是李勣与其他宰相同床异梦,她可能早已被这群位高权重的宰相团体生吃活剥了。而且长孙无忌等元老重臣树大根深,风再大,也只能吹得动树叶,而根基仍然稳如泰山。等她最终站在顶峰睥睨群雄时,她知道,在脚跟站稳后,她要从根基上将这群反对她的人物一一铲除,不能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若是等待他们调整好状态后重组反击,她真不知道下一次的战役自己还能否有这样的好运气。

外廷与内宫休戚相关,武则天在外廷上既有利益相通的朋友,也有两耳不闻世事的中间派,更有明争暗斗的敌人。这些敌人,还曾一度占了上风。虽然现在自己贵为皇后,地位有所改变,可是当初那些反对她的人还仍然盘踞在宰相的位子上,毫发未损。一想到自己当初为了这场战争费尽了心机,受尽了屈辱,三餐不能尽兴,昼夜不能安寐,就更气不打一处来。当初他们给她的诸多刁难和难堪,如今她要一一讨回来。

此外,那些与她共患难过的战友,他们也需要一些物质上的奖励来安慰贪婪的灵魂。只有用实实在在的利益喂饱他们,让他们看见希望,他们才会愿意跟着自己同心协力。为了拥有更多的权利,她还需要这群人继续为她效力,和自己同一阵营的战友越多,胜券才能越大,她也才能感觉更安全。

目标确定后,武则天就和李治共同商议此事。李治为了从宰相们手中夺回自己的权力,便欣然应允,并与武则天得出了一致结论:宰相集团过于庞大,一锅端是不现实的想法。他们彼此间都有利益相连,因为利益的趋同性,必然将激起他们空前强烈的团结意识,若是宰相集团凝结成一个整体,便会形成一道固若金汤的城墙,这对李治和武则天的反击是极其不利的。考虑到这一层的利害关系,他们决定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又快又狠又准地出击,让他们毫无还手之力。当灾难袭来时,人们往往会选择明哲保身,选定一个明确的目标后,其余人就会为了保全自己,而采取隔山观火的态度。这样消灭他们也就会比较容易。

制订好计划后,李治和武则天先列出了第一批黑名单,进入黑名单的是韩瑗、来济和褚遂良三人。这三个人是他们慎之又慎的选择。首先,这三者都是曾经公开上表反武的人,韩瑗和来济在宸妃风波中公开反对过武则天,褚遂良在之后的立后事件中,公然扔了朝笏,跪在地上将脑袋磕得满头满脸鲜血来威胁唐高宗不可立武则天为后,这几个人尤其让武则天感到厌恶;再者,他们是宰相集团中影响力较小的人,相对来说比较容易对付;最后,这次打击还能投石问路,试探出其他宰相的想法。但是在武则天夺后之战进行得如火如荼之时,褚遂良就因行为过激被贬到地方上了,所以现在李治和武则天要对付的实际上只有韩瑷和来济两人。可是怎样才能寻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既能将她的对手打压下去,还能给自己树立一个正面权威呢?武则天决定蛰伏自己,先引对手上钩。

武则天对唐高宗说:“当初您执意要封我为宸妃,韩瑷、来济在朝堂上据理力争。虽然对我来说,他们的所作所为的确让我很气愤,但转念一想,他们如此做,也只是因为对国家的一片深情,一片忠心,我恳请皇帝看在我的面子上,对他们表示一下您的感激与嘉奖。”

针对武则天的这种做法,评论者众多。有人认为她这是在以退为进,引蛇出洞;但更多史学家认为,她是想笼络二人,分化敌人的阵营。且不管她究竟是虚情还是假意,都让韩、来二人甚为惊恐,纷纷“屡请去位”。可是这二人实在是很不识趣,他们不领情谢恩也就罢了,偏偏又头脑发热,大着胆子替昔日好友褚遂良求起情来,希望能将他从地方上调回中央来。他们认为武则天当初力争的除却皇后宝座别无其他,既然她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一切,而且最近一段时间她一直也很安静,没有什么进一步的举动,看来这一切已经过去了,她应该会既往不咎。

于是韩瑗便向李治递交了一份奏折,奏折上说,褚遂良是国之重臣,因小人离间被贬谪,现在希望皇帝能将他召回来,再委以重任,否则,陛下无故弃旧臣,必然不会为国家带来福祉。

李治看了这份奏折后,气得七窍生烟。当初在朝堂上耍泼的可是褚遂良,是他拿官拿命来威胁一个堂堂正正的皇帝,现在韩瑗竟然替他喊冤,还说出不用褚遂良便会为国家带来灾难这样大逆不道之辞。气不过的李治,索性将气撒在褚遂良身上,将他在赴任的途中再次贬谪,一直贬到现在的广西桂林当都督去了。

不摸清对手的深浅就贸然出手,使马虎大意的韩瑷就这样毫无知觉地落入武则天的圈套中。既然猎物已经上钩,那么是时候收网了。武则天马上找来自己的心腹许敬宗密谋一番。第二天,许敬宗就上疏说褚遂良在桂林秘密练兵,有谋反的迹象,而且韩瑗上书也是事先预谋好的,这样褚遂良才能被调往桂林,由此可见,褚遂良谋反不是单兵单将,而是有同谋的,这同谋就是韩瑗和来济。

唐高宗本也有意惩处韩、来二人,所以便忽视了这件事的真实性,直接下诏将韩瑗贬至天涯海角(今三亚市),来济贬至台州(今浙江省临海市)。既然桂林是褚遂良练兵的地方,不能让他再待下去,索性再贬他一贬,这一贬就贬到了爱州,若按今天的国家划分,爱州是今天越南的领土,已经出了我国的疆域。

公1657年,韩瑗和来济被贬离京,且终生不得再返团京城。宰相的位子又空出来了两个,武则天就将自己的心腹许敬宗推了上去。李义府因为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武则天的,所以在褚遂良让出相座时,他便当仁不让地坐了上去。至此,武氏阵营中已经有两人居于权力中枢的最高位,武则天的命令执行起来更便捷了。但是武则天的眼中钉、肉中刺长孙无忌依然没有离开中央,她下决心要拔掉这颗钉子。

早在武则天登上届座,处死废后时,长孙无忌便嗅到了一股不祥之气。这个目光深不可测的女人,让他逐渐发现他在政治上必将难有作为。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虽然长孙无忌没有离开中央,但是他已经对政治斗争开始感到厌倦,但是他没有想到,当初是他不愿意离开政治,而如今却是政治不想远离他了。

武则天和唐高宗要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能够随心所欲的朝廷,长孙无忌就是最大的障碍,但是长孙无忌是皇帝的舅舅,还是先帝御封的顾命大臣,在宰相的位置上坐了近十年之久,权倾朝野,威震天下,扳倒他,不似捏死一只蚂蚁,而是需要慎之又慎。武则天就像一只准备捕食猎物的狮子,在此事中展现了极大的耐心。

在铲除长孙无忌之前,她先要将其羽翼剪掉,所以褚遂良、韩瑷、来济被贬。与此同时,她将爪子伸向了长孙无忌在京中做官的其他亲戚,随便找一个理由,便将他们也相继贬出了京城。长孙无忌在朝廷中所有可以援引的势力被逐一消灭之后,武则天便将抢头对准了长孙无忌。

向这样一个宰相开刀,需要一个十分具有说服力的理由,只有这样,武则天所有的工作才能名正言顺。

显庆四年四月,即公元659年春,洛阳人李奉节向皇帝上书说他发现了一个朋党案件,这件事碰巧被武则天知道了。武则天马上看见了它的利用价值,决定将这件事做大,将长孙无忌牵连进去。她马上授意许敬宗来做这件事。许敬宗深知武则天和皇帝想要什么样的结果。于是他严刑拷打,逼迫谋事者招供他们的同谋。另一方面也暗示他们只要供出长孙无忌,他们就能被释放,但是他们怎敢随便诬陷当朝国舅,迫于无奈之下,一人选择了死亡。殊不知,小人物在死上也是不自由的,他被救了过来。许敬宗便借题发挥,就向李治报告说,这绝不单单是结党营私的问题,而是他企图和长孙无忌联手,陷害忠良贵胄,而后谋逆造反,因见阴谋败露,只好畏罪自杀了。唐高宗听信了一面之词,竟然不亲自问询自己的舅舅,而是削了长孙无忌的太尉头衔和封地,给了他一个扬州都督的头衔,押解到黔州(今重庆市彭水苗族土家族自治县)安置。

公元659年7月,袁公瑜奉许敬宗之命前往黔州,逼死长孙无忌,又有长孙氏及柳氏等22人相继被贬。至此,长孙无忌这棵大树被彻底刨根推倒了。

对于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来说,李治前半生一直受制于人,他名义上拥有整个国家,实际上却无任何操作权力,因此他迫切需要张扬皇权来显示自己的威望。但是皇权和相权自古就是一对不可调和的矛盾,要突破限制、伸张皇权,就必须将拥有实权的宰相击垮,将他们手中分散的权力重新集中,收回到自己的手中。长孙无忌被从宰相集团中剔除后,旧有的宰相集团存活下来的寥寥无几。武则天和李治在一番锐意改革之后,外廷人员被重新洗牌,一种新的政治格局逐渐形成。原有的元老重臣集团受到了巨大的不可逆转地打击,并逐步丧失了权力,甚至失去了生命。朝廷中的很多官位空了出来,武则天和李治将一批他们的近臣补充了进去。经过此番较量,皇权得到了空前提高。

四年的内整外修,武则天完成了登上后位后的三步走。此时的她,上有唐高宗的专宠和信任,中有太子李弘作依托,外有李义府、许敬宗作心腹,皇后的位置已坚如磐石。

经管真谛“说”

在相权轰然倒塌的过程中,让我们把视线对准一个人——许敬宗。

作为武则天的心腹,许敬宗的地位随着后位的巩固而扶摇直上,这是完全符合情理的。而武则天的高明之处在于,他没有让许敬宗坐享其成,而是让他参与了整个过程。在对付褚遂良、韩瑗、来济和长孙无忌的过程中,许敬宗可谓鞍前马后,付出了辛劳,才得到了应有的回报。

管理者应该学会,留下空缺让属下去填满。只有这样属下才能体会到自己的价值,明白付出才有回报。长此以往,属下定会加倍努力,工作效率也会得到明显提升。如果武则天事必躬亲,无端地提拔许敬宗等人,会让他们觉得心存愧疚。所谓无功不受禄,留下空间让属下去发挥,再提拔必要的心腹,才是真正的管理大师。

创业者必读

留下空缺让属下去填补,是武则天的英明之举。同样,在现代管理学中,这也是每一位管理者都应当学会的管理智慧。关于这一点,我们来看看下面这则故事。

在一位著名的企业家的报告会上,有人提出问题:

“您之所以能如此成功,最大的秘诀是什么?”

这位企业家没有说话,只在黑板上画了一个不圆满的圈,然后反问道:“这是什么?”

台下议论纷纷,有人说是“0”,有入说是未完成的事业,有人说是成功。

“都不是。”企业家缓缓地回答道:

“这就是一个未满的句号。你们问我成功的最大要诀是什么,我的答案就是:我不会把事情做得像句号一样圆满,而是留下空缺,让属下去填满。”

一个成功的管理者,不会事必躬亲,把事情做得太圆满。他们会留下缺口,让员工们有机会去补上。这并不是能力不足的体现,而是一种蕴含着智慧的选择。

如果属下是猴子,就让他们去尽情地攀登树木;如果属下是猛虎,就让他们在大山中自由地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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