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有人挡了他的去路。”三师叔震愕道:“来人灵力高强,五师侄不是他的对手。”
众人忙加大法力施在他身上,试图让萧覃柱对付冥道的挡路者,可挡道者灵力实在太过高强,他的身体不停颤抖,鲜血涌出嘴角。
见萧覃柱神情不对,舞万平突然惊呼道:“不好,是后卿。”能在短短时间对付茅山四名道术高强的长老,只怕连赢勾都做不到。
“噗……”舞万平话音刚落,五师弟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快,将五师弟从冥道拉回来。”舞万平双手施在他的双肩,不断将法力渡进他的体内,想用劲将他拉回来。
四位师叔紧扯住丝线,冷汗不断从额头滑落,法力急剧损耗让众人脸色苍白。他们可以感觉到,冥道传来的灵力凌厉强大,萧覃柱根本无招架之力。
“啊……”众人一声始吼,齐齐用力将他从冥道拉了回来。
身体“砰”一声倒在地上,萧覃柱七窍流血,摔在地上晕死过去。
“请大夫。”舞万平跟一名弟子将萧覃柱扶起来平躺在椅子上,忙点了他周身几处穴道。
四名前辈坐在椅子上,累得汗水直流,直喘粗气。大夫很快赶了过来,给萧覃柱施针抢救,半个时辰才算渡过险关,他捡了条命回来。若非再差一点,他便无法返回阳间。
萧覃柱睁开沉重的眼睛,众师兄弟关切的眼神映入眼睑。
“五师弟,你的情况怎么样?”舞万平担忧道。
“还好,只是没想到还未到黄泉溟海,后卿已经在路上拦着了。他的灵力凌厉,出手狠毒,想来是早已料到我要去黄泉溟海找赢勾,才会在路在阻拦我。若非有几位师叔帮忙,我只怕不能活着回来了。”
后卿,断绝了鹫国所有自救的方法,却迟迟不过河。
营帐之内,所有人神色凝重,鹫国军营中发生的事,后卿一切尽在掌握。
张天师下凡不成,赢勾在黄泉海无法现身。段郁宁知道此事后不发一言,楚胥羽握住她的手,“既然靠不了别人,唯有靠我们自己。路还长着呢,我们别放弃。”
“我们被后卿封印了,别说杀僵尸,现在连杀鸡的力气都没有。”段郁宁紧箍双手,贝齿咬住唇。
“后卿操控了一切,他想取你我的性命易如反掌,可他为什么不取?”
“为什么?”头晕沉沉的,段郁宁靠在他肩膀上,甚是不解。
楚胥羽搂住她,“他不取我性命,无非是时候未到。”
段郁宁眼睛一亮,“他时候未到,便是我们还有机会。”
“鹰辽用军队跟僵尸对付我们,我们现在非常被动,必须要改变这个局面,才能有转机。”楚胥羽跟段郁宁商量道:“刚才我跟舅舅跟徐将军他们讨论了军情,一致同意先集中兵力对付横河对岸的鹰辽军队。打败他们的军队,才能集力兵力对付河底的僵尸。”
人类确实比僵尸容易对付,可鹰辽军队有红衣大炮,而且河内有僵尸,要打败他们只怕比登天还难。
楚胥羽明白段郁宁的担心,露出一丝浅笑道:“人类既然能制造出红衣大炮,自然有对付他的方法。只是时间紧迫,不过我倒想到一个方法,或许可行。”
“什么方法?”段郁宁问道。
“早年我曾看过《墨经》,书内有提到一种军事防御武器——投石机,它是西域地区上古时代用来攻城的武器,却从未在中原使用,故而我们不熟悉。琉璃国能制造出红衣大炮,多半是根据投石机设计而来。红衣大炮是是刚制造出来不久的,还存在许多缺陷,射程甚至没有投石机远,否则横河早已失守。我们若能将投石机造出来,毁了红衣大炮,鹰辽在军队上便没了优势。”
段郁宁问道:“制造投石机要多少?”
“快则数年一年,慢则数年。如果能从西域请来制造工匠,或许两三个月就搞定了。”楚胥羽回忆着脑海中投石机的模样,并不太确定制造时间。或许,该重新找出《墨经》研究研究。
“……”段郁宁晕倒,他这是耍她吗?后卿可能给他一年半载去研究投石机,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楚胥羽淡然道:“或许这世界会有奇迹呢?”
“这世界若有奇迹,便不会僵尸横生。”真是奇怪,他是走火入魔了吧,想这些不靠谱的事。
段郁宁话音刚落,一士兵走进主帅营,将一本破旧的《墨经》呈了上来。
想不到横河城内也能找到这本稀少的书,楚胥羽接过来,低头翻阅到投石机的部分,仔细研究起着。
段郁宁双手覆在书面上,郁闷道:“你还真打算研究这玩意?”东方鱼吐白,河面上的僵尸已陆续退回河底,可油也几乎烧尽了。茅山派的道士下黄泉不成还伤了个七荤八素,待新一晚来临该如何应付僵尸?
“我们不能再打无准备的仗。”楚胥羽将她的手搁开,“打仗我现在是没本事了,或许能够将它研究出来了。”投石机的构造复杂繁琐,但如果能将它一件件拆解开,再交由兵器厂铸造,应该不难只是需要时间。
“你到内帐休息一下。”楚胥羽放下手中的书,将双眼布满血丝的段郁宁推进内帐,“我找唐维他们还有事相商,晚上还是靠你跟盟主同道们。”
段郁宁不懂军情,疲倦的身体亦到了极限,沾床便睡。战火硝烟,刚入睡后卿便出现在她梦中,三下五除二将楚胥羽给杀了,逼着她侍寝生了几只小僵尸……
“啊……”段郁宁惊呼一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满脸的冷汗。
帐外天色已大亮,四周安静的偶尔能听到士兵巡逻的脚步声,而横河城外的炮声及击鼓却一改常态,可谓是鸦雀无声。穿好鞋走出内帐,主帅营寂静无声,楚胥羽并不在。
匆匆往城楼而去,远远看到楼城上楚胥羽及姚震等人的背影,似乎在指挥着军情。走上楼一看,横河两岸热闹非凡,对面的鹰辽甩开臂膀伐木造桥,而城楼下士前在河提上高高竖起的遁甲兵掩护之下,正在铁锹锄头挖着一条条的沟壑战壕,泥土不断往地垒。有了战壕,士兵使可以在战壕御敌及躲避敌军的红衣大炮及休养,只要敌人稍微有个动静,他们便可知晓,无需要河堤上用血肉之躯挡炮弹及箭弩。
“段盟主,你的情况如何?”刘毅天不知何时站在侧面郁宁身边。纸包不住火,难怪昨晚他不似之前诛尸时将生死置之度外,原来是莫名失了内力。
段郁宁颔首,“刘大哥有心了。对了,鹰辽军今天没隔岸攻打,不知是为何?”
“鹰辽的红衣大炮跟炮弹都是从琉璃国买的,路途遥远运送困难,七皇子昨天已暗中命人埋伏在炮弹的必经之路,将炮弹截了下来。这几天鹰辽用了不少弹炮,如今路上的大批炮弹遭劫,对面能使用估计很少了,怕们他们今天不敢再放了,而是加紧时间造桥造船。”
“河堤挖战壕之事,也是七皇子的主意?”哟呵,他瞒她的事还不少。
“是七皇子及诸位将军想出来。”刘毅天终是露出一丝笑容,“七皇子可真是位奇才,不仅精通战术,连在兵器制造都相当有研究。”
“何出此言?”段郁宁问道。
“七皇子仅用了一个时辰,便将西域奇兵投石机一一拆解,如今草图已至送城效的兵器坊打造,如不出意外全力赶制的话,三天便可赶制出来。”
“三天?”段郁宁望着波涛滚滚的横河,但愿还能抵御僵尸三天。后卿到底在想什么?尸魔拥有毁天灭地的能力,一条横河岂能难倒他。
“是啊,唐维的军队中有几位在参军之前正是西域的兵工匠,铸造投石机或许并不难。”
段郁宁问道:“刘大哥,万一投石机没有造出来,你说该怎么办?”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刘毅天一手轻拍成段郁宁肩上,“这也是我们武林之中的一份责任,只要能将敌人赶出去,哪怕付出我们的性命,都在所不惜。”段榆刚当上武林盟主,便能率领江湖各派及天师道跟朝庭联手抗敌,这份热血让人心生敬佩。
“段盟主,其实有件事我一直都没有放下,不知你能否据实相告?”
“但讲无妨。”段郁宁道。
“你当真不知道在洛坍将你打成重伤的人是谁?”十几条人命,哪怕他退位之位,却一直都放不下。
“那个人,在河对面。”段郁宁淡然道:“当初不告诉你们,是不想你们卷入这场是非中。就算知道了凶手是谁又如何,他根本就不是人,依我们的能力也无法与从抗衡。”
刘毅天愕然道:“你是说齐律宇?”其实在横河的这段时间,看到被僵尸伤到的士兵伤口时,他也有所怀疑,却并未得到证实。想不到,还真是僵尸干的!
段郁宁点头。
刘毅天愤然道:“这群怪物,再不消灭他们,人间都要灭亡了。”人类的生命何其脆弱,每天一睁开,有多少昨天还跟一起并肩作战的同袍兄弟,永远的闭上了眼睛,更甚于有些变成僵尸残杀昔日同伴。
习武之人,保安卫国平天下,而如今僵尸当道,只能眼睁睁看着山河失守,真是枉为男子汉大丈夫。
“段郁宁,战场之事我不懂,但若有需要我的地方,在下绝不推辞。”
段郁宁颇为感慨,“我与跟刘大哥一样,只是我现在内力全失,无力杀敌。”
足足一个白天,鹰辽军一直在加紧步伐造船,两军对峙气氛紧张,各将领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预防对方偷袭。鹫国兵河堤挖了一天,挖了数十条半人高的战壕,壕沟微向内延伸,若鹰辽的箭弩隔河射来时,士兵可以的身体可以蹲着躺进洞内。
暮色再次降临,横河城内的油已用得七七八八,士兵将重新搜集到的酒用坛子装好搬上城楼,晚上僵尸一旦爬上河岸便掷酒坛,再射火焚烧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