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惊叫的欢呼
每当我看到冬季草木枯头,一队猎人带着瓜皮帽,端着猎抢在野地、坟头、树上或者屋头搜寻猎物,或者见到三三两两的猎狗前追后赶,闪出几个身扎着网袋,扛着钢钎的猎人,总能提起我狩猎的兴趣,神经为之兴奋。“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草枯鹰眼疾,雪尽马蹄轻”,如此境界,怎么能不让我们平淡的童年生活闪出亮色。还有年前,去看捕鱼的老翁,在队里的鱼塘里收鱼,好分给社员们回家过年。看着月牙形的渔船边沿上列队的“叼鱼狼”的们,个个都是神捕,看它们一个个大鹏展翅,扑腾腾一头扎破水面,在河里闷着头,伸展着矫捷的身体,搜寻猎物,偶尔听到同伴们的惊呼,“大鱼、大鱼”,勇士们在追捕河底下一条几十斤重的大青鱼,青鱼又上撞上了渔网,勇士们还在搏斗。随后,瘦骨嶙峋的老渔翁,猫着身子,划着桨,小舟在水面晃悠着赶来。老渔翁操起大网兜,把大鱼连网套进去,而“叼鱼狼”扑闪着双翅还不松口,它们是在对于捕到嘴边的大鱼恋恋不舍,还是在为我们展示胜利的喜悦和自豪?吃鱼没有取鱼乐,只有此情此景,你才能深有体会。
抓螃蟹也是属于我们“带尖”叫级别的乐事,那时,我们常常在早上大雾弥漫的雾天,在田埂上能发现,鬼鬼祟祟、横行霸道的灰黑的螃蟹们。我抓到过好几次。夏天可以在河里踩到,就是光着身子,用脚踩,踩到螃蟹的背,滑滑的盖子似的东西,大部分就是螃蟹了。发现后,憋足气,闷到水里,用手抓住螃蟹的盖子两则,手要摸索着避开螃蟹的手脚,不然被夹着或者抓着,就惨了。螃蟹逃脱就罢,手还要受伤。螃蟹这个东西,总归有其弱点,它的手脚基本向下,人的五指抓住它的背壳,避开前面的两个大钳,就好了。抓来的螃蟹我们放进一个带盖子的小窑罐里。小窑罐一般放在浮在水面的木盆子里,木盆由我们用手扶着,踩着河底、沿着河一边走。有时候,不吃它们,逗着玩;倒是不知道怎么会爬出来的,逃脱的不少。那家伙逃起来特别快啊,眨眼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