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节：花朵呼吸的声音
我已经打捞不出关于阿程最初的记忆。
只是记得偶尔一次午后，看到一位女孩在大殿附近看书，静静的阳光，绘画出她的静美的容颜，年轻就是青春之美。
娃娃脸，彼此的目光穿透心灵深处，心灵的目光可以无声地对话。眼前总有似曾相识之感。佛说是前世的轮回不？
缘分。
我说你干嘛啊？她微微回过头，淡淡一笑；说：看书。
我看她面前放着一本书，随便翻了一下。我能感觉到书页在阳光里飘洒的声音，清脆、柔韧的质感。分不清面前是一位书香的少女，还是几首优美的情诗。
片刻，华丽的午后，盛开到如今，此时此刻。美感是时光里铺天盖地的光影，起落飞翔，无影无踪，不留片痕。呼吸又何尝片刻离开过我们？温暖在我们周围，融入身心，和心脏一起脉动。无可非议，千真万确。我们能做的只有在生命的直觉里死而复生，无可奈何!
所以轮回至今，爱欲生死，和呼吸、心跳同在。
而现实世界是荒谬的，让我们不得不背离本性，违心地在世间苟延残喘，却确在无意中伤害了爱你的人。
片刻决定永恒，今生擦肩而过——之缘。
人有生死，注定以此来偿还人世间的一切罪债，无可逃脱。
除了佛让我来经历生死，还有什么更好的惩罚，才能偿还我的罪过哩？
我说人生不是梦，我要从点点滴滴做起，清净身口意；培植无上福田，走向佛道，了却心伤爱怨；究竟清净无为。
忏悔永远是一帖抚慰和清洗灵魂的良药。
“你编的书我也看，有的文章还不错。”阿程侧着面庞对我笑笑，书香四溢。她是知道了我在编书的。
我觉得是不是说多了，直觉告诉我。在庙里还是少说为好。可是需要言语的时候，是不通过大脑的；等发觉的时候，才能制止失控。
我泱泱走开。
那时，她好像在大殿做义工，写缘的。还不是正式职工。
再后来，是我买了房子之后，想租出去。因为空着浪费的。
我记得几次问她住的房子，租金多少？
她说很少的，一间小房，才200块。
我想一间楼房，少说也得500左右；哪有那么便宜的房子。
她说，当初想和寺院的一位阿姨合租的，因为舍不得花钱，要七八百的；所以只得作罢。
她追问我为什么多次问起她这个租房的事情，我说我有个朋友想出租房子，我随便问问。
其实，我已经买了房子；不好说的。和尚还买房子，忌讳的；有碍道风，我还是清醒的。
事情过去了，一切消无声息。
我差不多已经渐渐淡忘了这个人。
记忆最深的是，2013年过年，那是个关键时刻。
我照例出来散步，她一早来寺院书店上班。我没有在意。
突然，哪里传来念佛的声音：“阿弥陀佛”，我一看，是阿程，青春靓丽，还合掌的。“师父新年好，给我个红包”。
哦，我也许是应了一声。
转了一圈，在寺院周围，我。
回来后，我再次去书店。给了她一个红包。四周没有人，大清早的。
我想一个姑娘家，大过年的，开口要红包。也该给吧。
大家欢喜，讨个吉祥。
之后，她把手机号码打到我手机上了。
我回来之后，想入非非，难以安心；毕竟，我很少和女孩打交道的，许多不可知的未来，搅得我浮想联翩。
我找不到和她打电话的理由，而她叫我多联系。
在几次星期天我回买的楼房上的时候，碰到她和庙里的阿江和尚肩并肩站一起，看着我。那是我刚刚从暗处换好衣服走出来的时候，回头无意间看到他们，肩并肩站着。看着我走向我的新买的房子去。
我也不多想，不值得多想；别人的事情，管我什么事情。
后来的一个星期天傍晚，发现，阿程单独从后边跟上来，追问我；还跺着脚追上来问我：“哼，去哪里？”那是我已经换好衣服，走向我家楼上的路。我换衣服的地方，是座高桥下，鹤山大桥下。这里隐蔽，人也少。拐个弯就走向我的新买的楼房，何山新村。
我说“我去看房子”。看到阿程追上来，我又惊又喜，无以名状。
我们上完晚课，阿程也下班；她那时已经进入寺院工作了。确巧我们一路，在鹤山大桥拜拜。
鬼知道她是隐在哪里看着我的，她要看着我干嘛？
我知道了，现在才知道。因为我发现了他们的秘密；这个你肯定看出来了，无需多说。也许她已经对我有意思了吧。
阿程还逼问我，“房子有什么好看的？肯定有人。”
我说没有人，我孩子在上面的。
阿程看着我慢下了脚步。说有人就算了。
阿程想跟我上去玩。
她跺着脚吓唬我的时候，我问她“你要干嘛？”她亲口说“我要跟你上去玩”。吓人了，大活人一个，青春美少女。
但是，飘渺的泡影，缥缈着美丽的往事，好让我此刻点击着键盘，书写文字，给你消闲。
我再次强调，我对于生活的态度，是感恩！
我们能在人世间相识，都是缘分。都应该从心底留下祝福，如阳光般呵护在你的周围。无怨无悔的故事，本来就没有结局；没有结局就是最好的结局。佛说八万四千法门，归于无言，微笑，拈花吗？
我没有花，到处是花开花落的缤纷，和花朵呼吸的声音。
我们总该找到一处，叙说心语和忏悔的心灵后花园，展示一个真正的天真无邪的我。毫无遮拦，放松身心，自由自在。你说是吗？
所以，感恩故事之中的我们，和正在故事之中的你们。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