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生命中的第一个女孩
我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是我的隔壁邻居家的阿芳了,故事是在高中的时候发生的。
现在,我妻子远在江北。刚才早过了中饭时候,我在吃面,看手机上曲婉婷的歌声,唱的是《我的歌声里》,近乎疯野的女性细腻的情感宣泄,让我迷醉。这是一段完整的情感心路历程。从出现到消失,以及其间女主角的一切身心感受,尽得以表述、展露。
无疑我是喜欢这首歌曲的。
我听着,对于我生命中第一个出现的,有着比较完整的情感和身心接触的异性,我能有着怎么样的感受和思想哩?
好像不能完整拥有的才更加值得人留念不舍,世间所有都是公平的。得失之间,都是公平的,不必太在意。
阿芳是我的邻居,我们一起长大,也没有发觉她有什么吸引人的美感,和让人惊心动魄的惶惑迷离之处。
也可以说是,“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你就这样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阿芳经常来我家和我妹妹一起玩,并且经常两人睡到一起。
我看到她,只是把她当我妹妹看看而已,她也没有什么值得让我留心的地方。不过,倒是个子长高了,脸上有些红润,有时候,瞪着天真无暇的大眼睛,在我眼前一闪一闪的。我和阿芳家是隔壁邻居,就三五步远。两家共用一个河出口,到河边淘米、洗菜或者淘衣服什么的,经常见面。平淡得一句话也懒得讲。所以,在我的记忆里,对她有了印象,也就是她长高了,脸上有些红润和血色。还有一双大眼睛,闪呀闪的。像暗夜里的萤火虫似的,偶尔点亮我脑海的一角。
要算阿芳带给我惊喜的时刻,是有次我父母都不在家,她又和我妹妹一起玩了,打闹得晚了。因为我远在它镇上高中,星期天从学校回来,是有作业要做的。我在思考一条几何题目,考虑着怎么样画辅助线;她们在另外一个房间里闹得我无法思考,我扯开嗓门训斥了她们。一会那边声音小点了,大概我妹妹也睡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阿芳出现在我的床头,浮现在台灯光下。看她穿着一身薄薄的睡衣,扑闪着善良的大眼睛,对我笑?我一惊,问:“你来干嘛”“我来看看你有没有睡,作业有没有做好?”她声音低低地答道,心底显然是真诚的。
我确巧作业刚做好。
这时候,我不知道怎么无意间抓住了阿芳的一只白白的小手,发现阿芳的眼眸里有一种甜蜜诱人的光,走进了我的心坎,让我心动不已。
但是,一会我害羞地松开了手。阿芳说我去睡了,在阿芳转身的霎那,我看到阿芳已经开始发育的隆起的胸的轮廓。
阿芳转眼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的心动并没有停止。听到阿芳房间里已经没有任何声音。我甚至听到他的呼吸,一起一伏。
我情不自已,辗转反侧,激动的心已经难以平静。
我蹑手蹑脚地起床,就着窗外的月光,看着,阿芳已经入睡了。
世界静得连一根针落地,也能听得到声响。月光从窗外透过玻璃,照在窗前。
我听得到我的呼吸,和难以止息的乱蹦的心跳。
第一次接触阿芳,让我发现了另外一个自己,体验了一次生命的淋漓尽致的穿越,闪电般的快感让人忘乎所以,生命中沉睡的灵魂在肉体中发现后,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和提升。
一切悄无声息地过去了。以后,阿芳看到我,脸上总是闪过一丝羞涩和腼腆,还有情不自禁的惊喜。
我担心不要有什么意外发生吧?比如,家人发现以后的责罚,怀孕的恐惧,我妹妹会不会发现蛛丝马迹而在背后支支吾吾。
一切悄无声息,平平安安。
以后,阿芳还是在我父母不在家的时候,和我妹妹一起睡。同样是我星期天回来的时候。阿芳还是在我妹妹睡着了的时候,见我房间亮着灯;在对过房间问我,睡了没有,我说睡了。其实我没有睡,心里在盘算着,画着又一次和阿芳的美梦。
阿芳没有来我房间,没有在灯光影子里浮现她可爱的笑容,和闪亮着的大眼睛,无限的惊喜没有出现。
我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我终于没有把她背到我房间来,我连背阿芳过来的勇气都没有,我怕我妹妹知道,还是自己想得太多。
这种机会是最后一次出现。以后,阿芳没有再在我家过夜,这是我和阿芳唯一的一次,缘分吗?
阿芳好像不知不觉中从我的生命中悄悄的消失了。
不久他嫁了人。
我们以后还有过唯一的一次,只是说过一句话,她说不会说出我们的秘密的,要我好好上学。
如今,她的女儿已经嫁人生了孩子了。做了祖母。
生活中有些故事平淡无奇,可又惊心动魄,让人终身难忘。
有时,阿芳回娘家送年礼给母亲,还来我家走走,逛一下而已。阿芳还是那个样,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的,不过只是在我面前一晃而过,转眼无影无踪。
知道她过得还好。
家庭不能容纳这些情感,也不能把这些故事和最亲爱的人说。
心里话也不能诉说,妻子能说是最亲爱的人吗?家庭能说是最圆满和幸福的吗?
阿芳说不清是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没有?音讯还是有的,回忆也不是剩下的。只是阿芳的爸爸已经过世20多年了。阿芳的妈妈还在的,我回去她就拖着老迈的身子来我家,坐坐,拉家常,谈家事。我也问起阿芳的家事,知道她过得还好。
曲婉婷的《我的歌声里》诉说的是一段偶遇的情感,无头无尾。多的是感伤和对于感伤的狂野的赞美和愉悦。生活中不能没有伤感,伤感是完美的另一半,正如月缺月圆,才可以称之为满月。否则就只能叫圆月了。由此可知,缺陷是完美无缺的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
前几天,看到一则悼词说道:生活中有那么多的不完美,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觉得是不可缺少的。在世时,人们看到的多是缺陷。其实那是生活完美无缺的一部分。一位妻子在悼念丈夫的时候说,现在丈夫过世了,在临睡前再也听不到丈夫的打呼噜的声音而难以入睡。
此时此刻,阿芳存在遥远的少女时代,我们的故事都深深地活在我们的脑海里,存在于呼吸间,印在了我的心里,出现于我的键盘旁,电脑上。你的眼前。
你的故事也在你心中,在某一个人的记忆里,活着。活着你们的故事,说着那个季节。
生活的故事属于每一个生命。在时空荡漾,辗转着不同的面孔,出现在不同的时空,使用着不同的名字,以不同的语言表述。那就是一个意思,是爱!
只有爱是不会忘记的!
有爱的缘分的人,即使是陌生人,因为前世的善缘,在今生相遇,总会无需要言语的沟通,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能叙说出心中的故事
即使是在某段繁华巷口,肩并肩一起走过,或者擦肩而过。是过路人,但彼此还是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心跳,感受自己心间荡漾着的快乐。
生活就是一场梦境,贯穿今生来世,命中注定。
世界如此之大,无奇不有。
为何我们能以文字相遇,是缘分,也是天意?
我在我深深的脑海里,再次打捞出你的存在。如梦,是说你转瞬即逝;在我心里,是说我不会忘记;在我的文章里,是说我要永恒拥有你。只能借助文字,因为我们的躯体和生命是会死亡和消失的,与微尘无异。
当微尘消失了,世界还有无言。
第三节:一直的同学雅芳
我的同村同学雅芳,是我小学时候,初、高中时候,一直的同学。雅芳家在我家南边,隔着两节田地远。在我家能看到她家的屋子,现在是楼房了。
之所以,我现在才提起她,是因为她是我高中毕业同学留言中,让我唯一感动得落泪的人。“太阳就这样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转眼间,我们已经同学十多年了,一晃我们就要从此各奔东西。”她还回忆了我童年美妙的童音和出色的成绩,以及后来,我们日渐不同的思想和见解,以至于再也找不到共同语言。我们好多次一起骑车上学,共用一辆脚踏车。因为在同一所初、高中学校上学,那时不是每一个家庭都有脚踏车给孩子上学用的,初、高中离家比较远。雅芳父亲常常约好我,一起带雅芳去学校。或者有时候,星期天,雅芳叫上我,一起回家。
一起沟通交流的机会是有的,但是,只能说是缘分没有。气质,形体,没有相互吸引的地方。话当然也没有什么值得多说的。毕业以后,我和她也还通过几次信。有所来往,终于没有触及婚姻。留下的是彼此心间的祝福。
有时候,还遇到过几次。就是没有发展。没有缘分就是没有缘分,不能多说什么。
无疑,阿芳是个聪明的人,相信她也过得好。虽然间或知道她对于婚姻情感也颇多微词,但是,家庭还是重在责任,现实生活总是实实在在的,那么多虚无缥缈的情感到哪里能找到一处神圣的净土来生根、开花和结果啊?让彼此各自心间留有一片命运的芳草地,让她自由生长,无需羁绊,不也是很好吗?
永远不能止息妄想的是心念,疯长不休。就让它恣意地疯长吧,只要疲倦之后还能醒来,面对朝阳,善待生命,珍惜缘分。每一个日子依然无牵无挂,所向无碍,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