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光大师诚敬三宝论
印光大师文钞中,对恭敬三宝,敬惜佛像、经籍、善书、字纸等都有详细的开示,对在家信众归依也有诚恳的劝诫,并且时时对祖师大德恭敬修行、如面佛天的高风懿德多加盛赞,其言语朴实感人,亲切备至,读来不能不让人汗颜惭愧,策人精进,慎勿放逸!
一、对佛宝和法宝的开示。
1、能见佛像即作真佛想;读诵佛经祖语,宜当作现前佛祖为我面命亲宣。
我佛灭度,所存者唯经与像。对于没有福报礼拜佛祖舍利,不能于丛林亲身参学、亲近善知识者,大师开示学人,“能见佛像即作真佛想”;“读诵佛经祖语,宜当作现前佛祖为我面命亲宣”,不敢有丝毫怠慢疏忽,即能消灭业障,破除烦恼疑惑,乃至证得念佛三昧,高登九品莲台,早出生死。大师特别强调,古人于三宝分中,皆心存真诚敬畏之心,躬身亲行,万不可泛泛空谈,不得实益。
舍利不能礼拜,丛林不能亲炙,有何所欠?但能见佛像即作真佛想,见佛经祖语即作佛祖面命自己想,必恭必敬,无怠无忽;则终日见佛,终日亲炙诸佛菩萨,祖师善知识,舍利丛林云乎哉?《(正)与谢融脱书》
夫如来灭度,所存者唯经与像。若以土木金彩等像视作真佛,即能灭业障而破烦惑,证三昧而出生死;若以土木金彩视之,则亦土木金彩而已。又土木金彩,亵之则无过;若以亵土木金彩之佛像,则其过弥天矣。读诵佛经祖语,宜当作现前佛祖为我亲宣,不敢稍萌怠忽,能如是者,我说其人必能即生高登九品,彻证一真;否则是游戏法门,其利益不过多知多见,说得了了,一丝不得真实受用,乃道听途说之能事也。古人于三宝分中,皆存实敬,不徒泛泛然口谈已也;今人口尚不肯谈一屈字,况实行乎?《(正)复尤惜阴书》
大师时时开示诵经者须生感恩心,“净手洁案,主敬存诚。如面佛天,如临师保。”“竭诚尽敬,礼诵受持”,“则自他俱蒙胜益”,“悉满所愿”。如:“一切佛经及阐扬佛法诸书,无不令人趋吉避凶,改过迁善。明三世之因果,识本具之佛性。出生死之苦海,生极乐之莲邦。读者必须生感恩心,作难遭想。净手洁案,主敬存诚。如面佛天,如临师保。则无边利益,自可亲得。若肆无忌惮,任意亵渎。及固执管见,妄生毁谤。则罪过弥天,苦报无尽。奉劝世人,当远罪求益,离苦得乐也。(《印光文钞三编卷四·灵岩山寺念诵仪规题辞》)”“大觉世尊,所说一切大乘显密尊经,悉皆理本唯心,道符实相;历三世而不易,举十界以咸遵。归元复本,为人天之导师;拔苦与乐,作众生之慈父。若能竭诚尽敬,礼诵受持,则自他俱蒙胜益,幽显同沐恩光;犹如意珠,似无尽藏,取之不匮,用之无穷,随心现量,悉满所愿。《(正)持经利益随心论》”
大师还在《复裘佩卿居士书二》中开示,病房慎供佛像,心存至诚默念。“卧室若不洁,可将佛像供于净室,日请来熟视一二次,则心中便可作忆念矣。念佛虽贵至诚清洁,然病人做不到,但心存至诚默念,或出声念,功德仍是一样。(《增广印光文钞卷二·复裘佩卿居士书二》)”
2、塑造佛像戒装藏用金银宝物。
改造或者安立佛像,皆有装藏之仪轨。大师开示道,佛菩萨藏中安置的物什,也是属于俗情的表现,并没有什么别的深意。指出“大乘经咒,安于藏中,则有益。”别的都是俗情凡派之为,包括密宗所说。大师特别指出“所最贻害后人者,装藏用金银宝物”,以致后来无知之人,包括乡间小民贪利之徒,投机取巧做偷盗行,便毁像取宝,造无量罪业。大师慨叹道:“宝岂有许多,名目而已,而害人之祸,便基于装藏之时。此亦可以为戒者。”足见大师之慈悲无量之心怀!
佛像如其不适宜,改造亦无妨。佛菩萨藏中所安置之各物,亦属俗情,并无深意。大乘经咒,安于藏中,则有益。余均俗派。即彼密宗所说,亦仍是俗情。所最贻害后人者,装藏用金银宝物,以致后来无知之人,便毁像以取宝。宝岂有许多,名目而已,而害人之祸,便基于装藏之时。此亦可以为戒者。昔山东一人夜偷二郎神藏,次日神附人,谓我之藏,被人偷去。问是何人,言此人厉害得很,通身都是毛,头上长一只脚。言此人我们找不到,只好你老人找。后其人在野地抽大解,见一小狗在旁,狗向粪门一咬,肠拉出来。其人言我偷藏时,恐神认得,反穿皮袄,头上戴一只棉袜子,方知通身是毛,头上一只脚之话。乡间小民无利不求,所以塑像切不可装藏,若装后必被愚人所毁。(《印光文钞三编卷二·复施元亮居士书四》)
3、残破之经像应焚化。
大师还开始道,“残经无可修补,烧则无过”;以及“焚化”时应该谨慎处置。
“残经无可修补,烧则无过。如可看可补者,则不宜烧。有不知变通,一向不敢烧。此经毕竟不能看,兼不能如好经收藏,反成亵渎。兼以亵渎之过,贻于后人也。岂可不知权变乎哉。(《增广印光文钞卷二·复周群铮居士书七》)”“经像之不能读、不能供者,固当焚化之。然不可作平常字纸化,必须另设化器,严以防守,不令灰飞余处。以其灰取而装于极密致之布袋中,又加以净沙或净石,俾入水即沉,不致漂于两岸。有过海者,到深处,投之海中或大江深处则可,小沟小河断不可投。如是行者,是为如法。若不加沙石,决定漂至两旁,仍成亵渎,其罪非小。而秽石秽砖,切不可用。(《印光文钞三编卷一·复如岑师代友人问书》)”
4、善书恭送稍有信心通达文理者。
所可憾者,虽有其书不看,则与无同。看而不能依之修持,则与不看同。善书贵于流通,然须其人稍有信心,通达文理,然后可以送彼。送时又须诫以恭敬,切勿亵渎。若或亵渎,必有罪咎。此种书,皆为入圣超凡之前导。不得与一切小说闲书一例看。则或稍有益彼处。(《印光文钞三编卷三·复傅法霖居士书》)
5、开示阅经至诚恳切、恭敬。
大师在《复永嘉某居士书》中,关于诵经书曰:“若欲随分亲得实益,必须至诚恳切,清净三业。”或者先端端正正坐一会,凝定身心,然后拜佛再朗诵、或者默念。或者拜佛后端正坐一会,然后打开经典诵经。必须端正自己身体坐着,好像面对着圣人,亲耳聆听圣人教诲一般,不敢萌发一念的懈怠,不敢起一念的分别心,从头到尾,一直阅读下去,不去管经文的语言和意思,全部不要理会,如此诵读佛经,根性利的人是能够证悟二空的理、证得诸法实相,即使是根性迟钝的人也能够消除业障,增长福慧。六祖大师曾经说,但看金刚经,就能明心见性,就是指的要这样去读经,所以说只要能这样去看大乘佛经,都能明心见性,岂独有金刚经能如此。如果读经时一边读一边去分别,这一句什么意思、这一段什么意思,这些全是凡情妄想,卜度思量,怎么能和佛的意思相合、和经的义旨圆通,这样能消除业障、福慧增长吗?
“若知恭敬,犹能少种善根,倘全如老学究之读儒书,将见亵慢之罪,岳耸渊深。以善因而招恶果,即此一辈人也。智者诵经,豁然大悟,寂尔入定,岂有分别心之所能得哉?《(正)复永嘉某居士书》”
大意是说,如果知道恭敬,犹能种少许善根,倘若全都像老学究一样读儒书,那么亵渎轻慢的罪,就很大,因为善因而召感恶果,就是这样的人啊。有智慧的人诵经,会在豁然之间大悟,寂然入定,又岂是虚妄分别之心所能得的?
又说,看经一事,惟恭敬方能得益。
梦东云:“真为生死,发菩提心,以深信原,持佛名号”,此十六字,为念佛法门一大纲宗。此一段开示,精切之极!当熟读之。(中略)看经一事,惟恭敬方能得益。若不恭敬,纵得,亦不过依文解义之益;而其业消智朗、彻悟自心,断断无此侥倖!况亵慢之过,有不可胜言者乎?此举世通病,可为痛哭长太息者!(《复尤弘如居士书》)
6、关于刺血写经。
在回答弘一大师的书信中,印祖委婉地道出了写经当以“严恭”敬畏之心为之,不得戏作或者图以虚名,以致亵慢。并纠正了尤居士对大师“唯欲人恭敬”的误解,书信起首的称谓应该书以“印光”二字,可见印祖谦虚恭敬之诚。还慈悲地回答关于刺血写经一事,要弘一大师“且作缓图,当先以一心念佛为要”。
“接手书,见其字体工整,可依此书经。夫书经乃欲以凡夫心识,转为如来智慧。比新进士下殿试场,尚须严恭寅畏,无稍怠忽。能如是者,必能即业识心,成如来藏。于选佛场中,可得状元。今人书经,任意潦草。非为书经,特藉此以习字,兼欲留其笔迹于后世耳。如此书经,非全无益。亦不过为未来得度之因。而其亵慢之罪,亦非浅鲜。座下与尤居士书,彼数日前亦来信。意谓光之为人,唯欲人恭敬。故于开首即称师尊,而印光法师四字亦不用。光已详示所以。座下信首,亦当仍用印光二字。不得过为谦虚,反成俗套。至于古人于同辈有一言之启迪者,皆以作礼伸谢。此常仪也,无间僧俗。今礼教陵替,故多多皆习成我慢自大之派头。学一才一艺,不肯下人,尚不能得,况学无上菩提之道乎。此光尽他山石之愚诚也。刺血写经一事,且作缓图,当先以一心念佛为要。恐血耗神衰,反为障碍矣。身安而后道隆。在凡夫地,不得以法身大士之苦行,是则是效。但得一心,法法圆备矣”。(《增广印光文钞卷一·复弘一大师书二》)
7、普劝敬惜字纸
“字为世间至宝,非金、银、珠、玉、爵位可比。以金、银、珠、玉、爵位,皆由字而得,使世无字,则金、银、珠、玉、爵位,亦无由而得矣。字之恩德,说不能尽。敬惜书字,福报甚大。宋朝王文正公之父,极其敬惜字纸。后梦孔夫子以手按其背曰:“汝何惜吾字之勤也,当令曾参来汝家受生,显大门户。”后生子因名王曾,连中三元,为名宰相。没后谥文正公,封沂国公。后世凡科甲连绵,子孙贤善者,悉由先世敬惜书籍及与字纸中来。(《印光文钞续编卷下·普劝敬惜字纸及尊敬经书说》)”
“以期有心世道之人,辗转劝化,同皆敬惜书字。则富寿康宁,现身获箕畴之五福;聪明睿智,后裔纳伊训之百祥矣。(同上)”
大师还开示道,佛像、圣号勿作图画及信封。以及贴佛号应慎重。
文见《印光文钞三编卷三·复康寄遥居士书四》:“阿弥陀佛不可作信底用。前三年范古农以弘一师篆文钩印,光知之,力言其亵渎,古农因兹停印。宜将最警策人之言句印之,则有益无过矣。若印佛号在上乱写,于理不当。六年应德闳与光书,笺上集晋帖字,至弥勒二字,便画一弥勒,光立斥其非。今人好异,若不知检点,将滥无范围矣。尤惜阴之子化一,极信心,有行持,而以阿弥陀佛,画作种种形式。惜阴已估价,将刊板。化三来山见光,光极斥其过,遂止。祈为详察。”“墙上贴佛号,亦有利益,亦有罪过。即贴亦必相宜而贴,庶可久存。若于露地,再不用好浆糊,则三二日即堕于泥涂中,或被他人之招贴盖矣。此事亦不可潦草为之。(《印光文钞三编卷三·复唯佛居士书》)”
二、受皈依应慎重。
在《印光文钞续编卷上·复汤文煊居士书二》,其一中,大师指出居士受皈依应慎重。
“不皈依造业,无坏法之咎。皈依后造业,人必以其既皈依而犹造业,反由此以谤佛法为滥污也”。还指出,不可令外道混入佛门。“凡皈依者,必须至诚恳切,修持净土法门。若仍用外道炼丹运气等工夫,则成邪正不分。或至以邪为正,以正为邪。此种人千万不可令彼混入”。“今为各皈依者,各取法名,祈为抄而交之。祈为彼等说,必须要敦伦尽分,闲邪存诚。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存好心,说好话,行好事。生真信,发切愿,吃素念佛,求生西方。以此自行,复以此化他。方不负皈依二字。否则有名无实,了无利益之可得。且有轻法慢法之罪过矣”。(《印光文钞三编卷一·复王海泉居士书》)”
大师进一步指出了,假善人是佛门中贼。“每见学佛者亦有伪为,其实则居心行事,仍然是利欲是务,依旧是瞒因昧果,欺佛欺人。此种假善人,实为佛门之贼,当深以为戒。勿道大者不可自欺欺人,即起心动念,亦当以诚为事。果能真诚不欺,久而久之,必为人所信向。人既信向,则天地鬼神当常护佑,令其常得吉祥也。况佛菩萨大慈大悲,有不垂慈加被者乎”。(《印光文钞三编卷一·复宁德晋居士书二》)
三、赞僧宝祖师德行。
文见《增广印光文钞卷二·宗教不宜混滥论》:“所以古德大悟后,有三次七次阅大藏经者(汾州无业,三终大藏。育王知微,大慧杲门人,禁足于上塔院十余年,七终大藏。见《育王山志》)。有以坐看为不恭,跪读行披立诵者(栖贤湜三终大藏皆如此)。有毕生日持一部《法华》者(永明寿、首山念)。有看经唯恐打差(差音叉,去声,异也),贴帖子于方丈门首,曰看经时不许问话者(仰山寂)。有持观音圣号者(明教嵩,日诵十万观音,世出世间经书,不读而知。又华林觉常念观音,遂感二虎常相依附)。有持《准提神咒》者(金华俱胝和尚)。有日课百八佛事者(永明寿,一部《法华》,亦在百八之数)。有对立像不敢坐,对坐像不敢卧者(大通本,又凡食物以鱼胾名者,即不食)。有一日不作,一日不食者(百丈海)。至于念佛求生西方,则多不胜数也。良以百丈乃马祖传道嫡子,其开示有云,修行以念佛为稳当。又所立清规,凡祈祷病僧,化送亡僧,皆归净土。故五宗诸师,多事密修也。多有久历年所,躬行苦行(如沩山作典座,雪峰作饭头之类)。无非欲圆满六度,自利利他。类皆重法如宝,轻身似尘。绝不似今人之轻慢古今,亵黩经论也”。
大意为,所以古代的大德在大悟之后,有的三次、有的七次阅读《大藏经》(如:汾州无业禅师三次阅读完大藏经。育王知微禅师,乃是大慧宗杲禅师之门人,禁足于上塔院十余年,七次阅读完大藏经,此事见于《育王山志》)。有的认为坐着看经典是不恭敬,于是跪着读、边行边读或站立着读诵(如栖贤湜禅师三次阅读大藏经,皆是如此)。有的是尽其终生每日持诵一部《法华经》的(如永明寿禅师、首山念禅师)。有的看经时唯恐有人干扰打岔,于是贴帖字于方丈室的门头,曰:“看经时不许问话”(如仰山慧寂禅师)。也有持诵观世音菩萨圣号的(明教嵩禅师,每日持诵十万声观世音菩萨圣号,世出世间的经书,不必阅读便可了知。此外华林觉禅师常常称念观世音菩萨,于是感得两只老虎常常相依附)。也有持诵准提神咒的(如金华俱胝和尚)。有每日定课一百零八种佛事的(永明延寿禅师,一部《法华经》也在一百零八之数目当中)。有对着站立的圣像不敢坐,对着端坐的圣像不敢躺卧的人(如大通本禅师,又凡是素食食物若是以鱼肉为名者,即不食用)。有一日不作务,一日不饭食者(如百丈怀海禅师)。
至于称念阿弥陀佛而求生西方极乐世界的行者,则是多得不可胜数。这是因为百丈禅师,乃是马祖禅师传道的嫡子,百丈禅师的开示中有一说为:“修行的法门以念佛最为稳当。”又百丈禅师所订立的清规当中,凡是祈病消灾之僧,火化度送亡僧,皆是令其归于极乐净土。是故禅宗门内五宗的禅师,大多从事秘密修行念佛法门也。有很多都是经历长久之修行,亲自实行种种苦行(如沩山禅师作典座,雪峰禅师作饭头之类),无非是要圆满六度波罗密,以自利利他。古代的禅师们大多数是像这样重视佛法如同宝贝,轻视色身犹似微尘,绝对不会像今人一样轻视高慢古今之世,亵污轻黩经论的。
观世音菩萨在《大悲陀罗尼经》里说:“世尊:若诸众生诵持大悲神咒,堕三恶道者,我誓不成正觉;诵持大悲神咒者,若不生诸佛国者,我誓不成正觉;诵持大悲神咒者,若不得无量三昧辩才者,我誓不成正觉;诵持大悲神咒者,于现在生中,一切所求若不果遂者,不得为大悲心陀罗尼也。惟除不善,除不至诚。”由此可见,诚敬之心在学佛、成佛中的重要性,愿大众学人共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