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国帝都】
地上的雪积了厚厚一层。有一些流浪猫摇着尾巴在路灯下细腻地呜咽一声之后便窜到远处去了。只在雪上留下一行纯真轻快的足迹。
隐隐有轰隆的声音从远处传过来。地面微微震颤。然后一切瞬间恢复平静。
“你是救世者么。”白羽看着远处的街道神色惶惑地再次问道。
“额,准确来说,本大爷是即将要成为伟大救世者的人物。”红发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孩童般无敌的自信和天真。
“你这么说我总算明白你刚才为什么没有去追那只杀死馒头店老板的噬魂魔了。生命有时候脆弱到悲悯。可是每个人却又不得不满怀信心的活下去。红发,当你说出刚才那番话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你以后将要背负的责任和困境,你的生命将变成承载人类信仰和希望的工具。救世者不是那么好当的。你说呢。”白羽看了他一眼,独自走进来时的那条小巷子里。
“喂,喂,小子你就这样没礼貌的走啦?有个性。花泽大爷我记住你了。”红发在白羽背后像头狮子般呼喊。
巷子里的灯不知何时灭掉了。脚踩在积雪上有一些窸窣的声音传进耳朵里。他沿着忽明忽暗的墙角前行,一边走一边用两根手指在墙壁上画长长的直线。
他的手指间感觉到粘稠,放在鼻间轻闻有一种刺鼻的酸臭气息令人几欲呕吐。他吹亮了一支火烛,凑到墙角去细细观望。青色的有纹路的墙壁上一大滩黑色的血迹像是墨水般泼在墙面上。他愣在原地思考这会是什么动物的血液。这样纯粹而肆无忌惮。
白羽转过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背后本能般感到一股危险正在靠近。他像只豹子在地上猛的一扑,却依旧被一条粗壮的血红色触手快速飞舞着抽打得滚落到墙角。血从额头上涓涓流下来,甜腻而芬芳。他靠在墙边剧烈地喘息着,神色中带着愤怒。
他不断跳跃开来躲闪,血红色触手却突然失去了踪迹。四面八方不断传来怪异的呜呜声像是来自地底恶魔的咆哮。白羽倚靠着的墙壁突然无措的崩碎开来。四条带着尖利倒刺的血红触手从他身体右侧疯狂袭来。
红发仿佛一道闪电般忽然出现在白羽身前,他手里的枪激射出一道道白色激光射向那四条白色触手。触手上有一些黑气缭绕,然后忽然凭空消失掉。
红发走过去将白羽扶起来,他的脸色镇静而平淡。“你趁机赶快走吧,这只噬魂兽一直隐匿在地下,我刚才根本就没伤到它。现在它可能被我激怒了。这家伙发起疯来,我可没办法保证你的安全。毕竟我现在还不是真正的救世者啊。可恶。”
白羽眼神明亮的看着红发,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细腻的回应,转身便朝着巷子外面疯跑。积雪飞溅。他听见自己心里无力的呼喊。他前面的道路忽然崩裂开一条巨大的裂缝,一只浑身血红,身体上缠绕着无数粗壮触手的噬魂魔从地下钻出来拦住他的去路。
他回过头去的时候发现红发和无数飞舞着的血色触手已经渐渐模糊成幻影。他忽然觉得无望,也许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走着属于自己命运的路,虽心中不甘,无法从心所愿,却最终在恍惚中回归平静。没有悲伤和怨恨,只是安然。
冰冷尖利的倒刺迅速刺入白羽背后的皮肤,身体里的力像是被吸引而出的汹涌波涛。钝重的破碎声像是来自灵魂大海上的潮汐,让他感觉到微微眩晕,灵魂似乎要破体而出。模糊的视线中白羽看到红发花泽脸上扭曲和愤怒的表情不断地放大,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些如烈日般炙热的光芒。
红发的周身被无数青色光芒包裹住,瞳孔中决然的青色光芒暴射而出。
“剑之封印——天降”
一把带着青色古老纹路的巨大剑刃猛然从天而降带着势不可挡的威势朝着地面上的血色触手斩下去。一根根粗壮的血红色触手瞬间灰飞烟灭。
轰隆中青色古老巨剑带着无匹的威能深深插入地底噬魂魔的身体中。凄厉的惨叫声惊动了一方天地。黑色的血液仿佛喷泉般涌到地面上,地上的雪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融化消解。一种触动惊心的死亡和荒凉感疯狂蔓延开来。
下一刻红发的身形一闪,跳跃到白羽身下的那只庞大怪物身躯上。
“剑之封印——天降”红发脸色苍白如纸眼中却有着惊人的坚毅和决绝。青色巨剑却在形成的瞬间崩碎开来。红发怆然一笑浑身无力的跌落到地上。
血红色的噬魂魔突然浑身颤抖着仰天嚎叫一声,头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一只长而凌厉的尖角。无数粗壮的血红色触手将白羽和红发两人缠绕着举在半空中。
红发看了白羽一眼,突然毫无顾忌的放声大笑起来。“小子,没想到花泽大爷我今天会不幸跟你死在一块啊。这真是个痛苦的悲剧。全世界还有那么多的美女等着我红发花泽去采摘,我要是就这么死了她们该有多失望啊!”
白羽神色颓靡地对着红发笑了笑,然后安然地闭上了眼睛。
“救命啊,快来人救命啊!我不想死啊!”红发双手捂着脸声音癫狂的大叫到。
“白羽,你难道就这样轻易放弃生命了么。你难道不想亲手打破这世上一切邪恶的束缚与准则么。我看得到你心里火山般积郁的愤怒和渴望。”一个脸上带着白色纱巾的年轻女孩突然出现在半空中。
噬魂魔像是受了巨大的刺激般疯狂向着神秘的女孩奔袭过去。尖锐的倒刺划在墙壁上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刺耳声音。
女孩的声音忽然消失不见,下一刻她像是梦幻的泡沫般出现在噬魂兽的头顶用手指轻轻一点。
“魂梦之殇——沉眠”
噬魂魔身体猛然一顿,眼睛疲惫的闭上,庞大的身躯仿佛一块巨石般轰然掉落到地面的巨大裂缝中。
白羽在地面上站稳身体,眼神明亮地看着神秘女孩问道:“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叫白羽?而且你好像很了解我。”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女孩说完转身准备离去。
“喂,那个,美女方便跟我认识下么,花泽很感谢你刚才的救命之恩啊。”红发眼神炙热的看着女孩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