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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正义与忠诚

“邪恶战胜怜悯时,邪恶就成为了正义;杀戮替代理智时,杀戮就成为了主题。历史,由胜利者书写;过程毫无意义。”

※ ※ ※

“杜达大人,请您一定要为我们主持正义啊。。。”一个贵族,跪倒在面色阴沉不定的帝国宰相面前,浑浊的泪水顺着面颊滴落在柔软的地毯上,神情悲愤而委屈。

(可惜了。)

暗暗为换上不久的地毯命运痛惜,表面却和蔼的安慰着面前之人。“门斯伯爵请放心,关于你的申诉,我一定会报告给皇帝陛下。但,在这之前,请你还要忍耐。”

(瑞克.凡吗?)对着趔趔跄跄走出书房外的贵族背影,宰相杜达陷入沉思。

(也是该收紧这匹烈马的缰绳了。)

“管家。”出声招呼守在屋外的仆人,宰相拿起书桌上厚厚的书简。“准备马车,我要去制霸宫一趟…”

“真的非要这么做吗?”

雀郦山庄中高大明亮的会客厅中,座无虚席。随着山庄主人的话音刚落,被牧师召集而来的众人们便议论纷纷。

此时,首先发言提出疑义的是众人中地位仅次于牧师的存在,同时也是牧师的挚友。

“瑞克,非要这么做吗?” 男爵萨曼手中的文件,也因其心绪激动而上下晃动。

“废话。”翻了翻白眼,牧师说,语气显得坚定而不容质否。“不这么做,难道叫我束手待毙吗?”

“太狠了点,虽是敌国。”

“牺牲别人,总别牺牲自己要好吧。”已是后悔将满脑子骑士风范的部下们召集而来,带着一贯无所谓的态度,牧师说。“别忘了,如果我倒霉,在座的你们一个也跑不掉。你们可都是我的党羽啊。”

“让骑士守则见鬼去吧。”牧师结束语式的说:“首先要考虑的是怎么巩固我们手中的权利并健健康康活下去。”

“你说是不是啊?我的儿子。”抱过桌下玩耍的男孩,牧师无限怜爱的说。“怎么把自己弄的脏成这样。”

皱了皱眉,牧师摇晃着手边的银铃。“带少爷去洗澡,然后早点哄少爷睡觉。明天我还要带少爷去参加Revelry节。”对躬身走进的女仆,牧师吩咐道。

男孩住进雀郦山庄已是三个多礼拜了,这时候,初来时的陌生拘谨完全没有了,每天锦衣御食的生活令不懂事的孩童慢慢开始遗忘本就不很清晰的亲人影象。每天,山庄的主人都会去看他,不断的试图用美丽绚目的玩具、亲切的言语让男孩习惯奢侈豪华的生活,他居然很能接受,这便是恶魔复仇计划的发端。所以,两三岁的孩童不复是一个畏畏缩缩,时常因一点惊吓就躲藏在角落的样子;现在完全是一副娇纵的脾气,跳跃进房,挥舞着自己庇护者的皮鞭,吓得仆人们喘不过气来。

“被少爷抽几下又不会死。”对仆人们的哭诉,有意纵容的山庄主人显然没有丝毫教训的意味,甚至还带着些许赞许。

(好看的衣服、可口的食物、任意妄为的自由;如果有一天你要面临失去这些,会是怎样的痛苦呢。)

大大小小竖直的烟囱中,袅袅炊烟悠悠荡荡的飘出,四散在早晨略带潮湿的雾气中。年华逝去的妇人们嘴中不住的嘟囔着,照着赖在床上依旧安然入睡的丈夫,骂他为狗、为猪、为一切自己贫乏的词汇中所知的、可以拿来咒骂丈夫,发泄心中不满的无辜的动物。直到再也忍受不了妇人无休止咒骂的男人坐起挥舞着粗壮的胳膊威胁着要教训桀骜的妻子后,妇人才有所收敛,开始手脚飞快的为全家早餐而忙碌,但偶尔怒气未消的妇人还是用因劳作而有些变形的手掌,拍打在一边顽皮小儿的屁股上,留下红红的印记。新的一天,如常般在没有希望的小镇里重复着昨日的轮回。

枫叶镇,一个普普通通的,在地图上也仅只是那么一点的小镇。撇去镇外成片生长的枫树林,就再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夸耀的地方。虽说距王国军事重镇郑韩关仅有半日路程,不过因为地处偏僻的缘故,历次如火如荼的战争气息罕见的、从未笼罩在小镇之上,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幸运。不过,或许是幸运之神厌倦了停留在小镇的脚步,此刻小镇外的枫树林中,带来灾祸的魔鬼正准备举起手中的凶刀。

“全军上马。”

“哗~~哗~~~~~。”本是悄然无声的树林中,随着人群中唯一站立着的大汉命令。三千名身着制式鳞甲,精壮的骑兵站起身翻上马匹,手重因打发光阴而被擦拭的,明亮无比的武器闪烁着寒光。漫长的等待、小心翼翼的潜伏为的就是等待这一刻的到来;而敌人,就是不远处手无寸铁的敌国平民。由远方某处传来的命令缘故,才刚熄灭的战火又一次将要被点燃,不,或许说自贪婪与yu望出生的那天起,战火就再也没曾熄灭过。旁观无辜者微不足道的血肉被作为祭品献上,献给贪恋权势的高位者、献给沉浸个人yu望的伪善者、献给外表光鲜内部早已腐烂散发恶臭的神明。

半天,半天的时光有时却是生与死的界线。季风般突如其来的掠杀,刮过名为枫叶的小镇,带走上千人的性命,留下一地的残肢,满目的废墟中那勉强还能被称做厨房的地方,微温的羹粥因搀杂了四散飞溅的红色液体而变的浓稠起来,颜色也从乳白转成如富豪贵族家年轻俏皮的小姐那精心装扮后的脸庞,粉嫩白皙中透着明亮的酒红色,显得别样的明媚动人…

※ ※ ※

端坐在栎树粗大树干做成的高背靠椅上,年轻的城守,此时正心情愉快的享用着一天中最重要的晚宴。

即便是在屋内,年轻的将军依旧带着高耸的,带有羽毛装饰的礼帽;帽檐下,刚刮过胡须的脸蛋隐约可见;散发着阵阵花露水香水的军服笔挺、样式无可挑剔,显然是犁镜城里眼光独到引领流行的冯里特流派裁缝的产品。另外,为了配合胸前大大小小的闪亮的勋章,军服的外面还套着件薄薄的,仅选用山羊羔最柔软的绒毛缝制的纯白皮袄。

带着些女人气的装扮,年轻的将军更像是位社交场上温温儒雅的贵公子,而非征战多年的军人,更别说是统率五万黑骑军与八万警备队,镇守王国关隘的军队将领。

与靠椅同样质材的餐桌上摆满了来自各式美味,其中餐桌正中的龙虾是晨间快马自极北处的闵江运来特产,素以肉质细腻,口感爽滑而闻名,切成薄片后配上王国都城美施斋特制的鱼子酱更是味道独特。即使是在远离繁华的都城,将享受作为人生追求的特雷却依旧的过着奢侈的生活。借着优雅的举止,绅士般谈吐以及一张令女性疯狂的俊秀脸蛋,年轻将军的私生活可谓是多姿多彩,乃至从其副官到厨房杂役都严厉警告家中十岁以上四十岁以下女性不得踏入全部为男性成员的郑韩关半步。

“或许在军中,才华特雷算不上最出众;但是要论到勾引他人老婆的本事,他绝对是无可匹敌的…”同僚桑塔酒后的一次调侃,却也勾画出素以作战凶悍、顽强而闻名的将军,那为人唾弃的另外面。

“统领阁下,请允许我报告一件紧急军情。”房间进口处的副官,神情焦急,却又不敢大声说,生怕扫了上司的雅兴。毕竟,就像护食的恶狼,年轻将军最讨厌的就是在进餐时被人打扰。

“说吧。”放下餐具,拿起方巾擦拭着嘴角,将军特雷说,对男性部下,英俊的城守显然没有太多的耐性。

“是这样的。”觉察到上司有些不快的副官,语速飞快的说。“刚刚接到警卫巡逻队报告:王国枫叶镇发现被不明身份人员袭击,巡逻队到达时凶手已逃离,存活下来的镇民不到…”

“什么?”站起身,快步来到副官身边,也顾不上什么风度的郑韩关城守,铁青着脸批手夺过副官手中的军报。许久,神色越见凝重。

“斥候部队全体派出,沿着防线搜索敌人踪迹。另外,关内人员一律取消休假,全军警备。”平息着怒火,年轻的黑骑军统领自语着。“强盗团没这么大胆,也不可能去抢劫贫瘠的小镇在杀人;那么会是谁呢?难道会是军队?”

※ ※ ※

“这次,这次我决不会再让机会从指缝中溜走。”当黑骑军的斥候们展开搜捕行动的时候,远离烽烟的地方,坐在窗台前的牧师正开心的笑着。笑容是那么的忘乎所以,以至于当手中抓着脖子的鹞鹰已是奄奄一息时,牧师才发现。

“看来,很快我们就可以回到阿勒泰了。”松开手,将无辜的小鸟交给站立一旁的书记官,牧师说道。

“老实说。”看着面前越来越猜不透的上司,书记官小心的,一字一句斟酌着说。“下官有些担心。”

“担心?你担心什么?”皱了皱眉,牧师似乎察觉到什么。

“琪思?”

“…”

“这你不用担心,虽然最近对我的很多做法她不甚满意,甚至横加指责。不过,她是不会背叛我的。”

“大人,您可不能心慈手软啊,虽然她跟随您很长时间。”壮起胆子,向着牧师凑近了些的书记官劝戒着。“不过此人极富正义感,不如…”

“你下去吧。”打断了书记官的建议,牧师有些不耐烦了。

“正义?哈,是什么?不过是胜利者的遮羞布。这个世上还有正义吗?”闭目沐浴在阳光下,牧师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

“背叛我?不会的,除非她想看到亲人的血。倒是你啊,特雷泽盖,你什么时候才露出真实的面目,真是让人期待啊。” 穿过浅色琉璃窗,无拘无束的阳光斜撒在略显混暗的房内,带来自由的气息。

“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期待。”紧闭的房门后,阴森的大笑很快占据着整个空间。

“背叛我的人,都要死。”

对不起大家了,小弟知道最近速度放慢了下来.其实说真心话我也想快,可是从第三部开始,说老实话,小弟也在寻求着一些风格上的改变,(或许读者大大们有些不喜欢)所以,在工夫上,用词甚至某段上偶也多次修改,甚至一稿\二稿\三稿,最多的象本章某段偶写了七次,很多次是重新再写.为得就是想在以前的基础上能有些许的提高,对得起读者大大对小弟的厚爱.希望大家能谅解,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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