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李元鼎先生去世已经半个多世纪了。他生前很珍惜他的诗作,老病之际,辛苦誊录他的诗、精心装订为三十七巨册的情景,似乎还在眼前。父亲弥留之际,将诗稿交付我的长兄李伯恂(时为西北大学教授),嘱咐他,如果时局好转,设法刊印。然而时局不好,一直不能刊印。建国后,长兄李伯恂与先任陕西省教育厅长、后任陕西省副省长的景延征联络并商议出版,仍旧未能如愿。五六十年代,父亲的诗稿先后存于景延征、张锋伯(时任西安市副市长,李元鼎长女婿)及省文史馆等处,外面的大环境愈来愈不好,及至“文革”到来,诗稿不知下落,或被红卫兵抄没,总而言之是散失无处寻觅了。
近年来,陕西各界有识之士,提及父亲诗稿的散失,都甚感惋惜。我也年近九十,来日无多,想起父亲临终嘱托,倍觉感伤。在陕西师大曹伯庸先生的关注指导下,我们家人先后从蒲城政协、省图书馆、西北大学图书馆、陕西师大图书馆以及北京首都图书馆搜集到父亲部分诗文墨迹,蒲城刘竹明、赵独晓、苏惠来先生,陕西师大袁阴胜,省社科院牛济先生也提供了许多珍贵资料,终于搜集到现在规模的“诗文墨迹散拾”,差可告慰父亲在天之灵。在文稿搜集、编辑过程中,还得到了著名学者霍松林、武复兴以及西北大学诸位教授的指导和支持。省文史馆徐耿华处长时时关心此书的出版,操劳尤多。西北大学阎琦同志与我儿子邢天寄有同窗之谊,且素慕我父亲的学问道德,慨然应允为诗稿编年作注,并对父亲早年的论文和墓志文等加以标点,使《李元鼎诗文墨迹散拾》大体有了完整的模样,可以交付出版了。父亲九泉之下如果有知,一定感到欣慰,而我来日地下面对父亲,也可以稍稍无愧了。因此,对以上协助并关心此书出版的各位先生,我谨代表我和李元鼎家人表示诚挚的谢意。
李贯珠
2007年12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