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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春未到(1)

那一日,庆喜称患了风寒,闭门不出。须贺特意煮了年糕杂烩粥端来,庆喜慢悠悠地吃着。

年糕杂烩粥本是牙口不好的老年人常食之物。然而,近五年的蛰居生活,庆喜一应活动均受限制,不知从何时起,竟渐渐地爱吃起来。

自然,为了营养全面丰富,从汤料的选取到每一颗米粒的软硬,以及整个烹制过程,须贺都无不尽心尽力,着实令人动容。

首先要挑选上好的鸡骨与海带,制成汤料,添入土佐进献的鲣鱼增加风味,随后放入大米熬煮。继而再将一块年糕烤至恰到好处,放入粥中。今天早晨,长冈牧野家按惯例送来年贡--信浓川的当季鲑鱼子,于是须贺又将那如淡红色宝石般的鲑鱼子撒在杂烩粥上。

“嗬,这真是令人食欲大开啊!”

“是啊。今天将军家、御台所大概都在品尝这当季鲑鱼。”

须贺答道,话音未落便慌忙掩住口唇。

“御台所……不,是和宫殿下。我真是太不小心了!”

江户习惯,将和宫称为“御台所”,但宫中对此严令禁止。须贺此刻突然想起,忙不迭地更正。

“哈哈,规矩还真不少啊。口上说着二位成功推行了公武合体,事实却还是如此拘泥于种种形式。”

“请问公子何时出发进京呢?”

“进京之后,就吃不到如此合口味的杂烩粥了!嗯……但岁末之前必须动身!”

“那么随行的家臣人等是否已经决定好了呢?”

“嗬,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须贺竟会关心这件事!嗯,还没有,不过无须担心。因为正式公务甚多,此行会有大泽丰后守与户田能登守二位相随。其实,中根长十郎也会随行左右,所以一切定然能顺利进行。”

“公子,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与否……”

“哦?但说无妨。”

“这次出行伺候公子起居之人,平冈圆四郎推荐了新门的女儿……还请公子务必带上同行!”

庆喜举着筷子,看了须贺一眼,脑中念头一闪--毕竟是女流之辈,嫉妒心作祟,有时也会违心推荐他人。

其实,夫人美贺也曾提出,希望将娘家菊亭家推荐的女子放在他身侧。

若非自己中意的女子则不愿其亲近庆喜,这不外乎也是一种扭曲的嫉妒心罢了。

“这样,那不如你替我决定好了。不过,还是第一次听须贺说起这类事情呢。”

“因为,我也要去见一见将伺候公子的人。”

须贺移开视线,似乎觉得眩目。

“此行侍奉公子……一般人等是不能胜任的。最重要的是不可令公子心生厌烦,另外绝不可粗心大意,一日三餐都须要小心试毒。”

“这么说来,在此用餐也会试毒?”

“是。自作主张……请公子原谅。”

须贺说到这里已经是面红耳赤。

须贺的悲戚之色,庆喜看在眼里,心中不禁为刚刚的念头而略感歉意。

这位女子的一言一行,在自己心里竟被误解成嫉妒心,实在过分了些。住在一桥家中也须餐餐试毒,倘若上了京城,自然是加倍危险。须贺之所以会为此牵肠挂肚,只因满怀的关心和爱意。

“嗯。你来挑选合意的人选即可。”

“是,我觉得新门的女儿应该可以……”

“好吧,这件事就全权由你负责。开始用餐吧,转告胜三郎,暂时禁止任何人过来打扰。”

“明白了!”

“不过,正午过后,大目付冈部骏河守或许会过来。这位是例外。”

“那么,他报上名号后便可让他进屋?”

“嗯。记好了!”

庆喜微微点头,忍不住又对须贺开口说道:

“那帮老中、若年寄,如果能有一人如你这般了解我所思所想该有多好啊……”

须贺不露声色,搁下膳食,悄然无声地退出了起居室。

庆喜立刻坐到桌前,提起细长的笔,下意识地把手炉拉到近旁,对着窗户,久久地翻阅写下的日记。

如今的世道过于错综复杂,是非不分,可以说是乌烟瘴气,鸡犬不宁。

现在国难当头,庆喜自下定决心要担负起拯救国家的使命后,也曾经三度百般无奈地提出辞任。

而此行赴京,随行礼品必不可少--那就是政绩。

“此举方能称为改革!”

倘若政绩不足以令对方心悦诚服,恐怕难以占据一席之地。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庆喜认为,现在有两件事情必须立即实行。

其一,废止参勤交代制度--与其说废止,称改革更为妥当。当前局势下,诸位大名来来往往,只会浪费各种人力、财力,聚集于江户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但下令他们连同家人一起回到各自藩地去整顿军备,却不知道会给现在的局面增加多少紧张压力。

另一个,便是废止繁文缛节--按照旧习,诸位大名要按时上贡,拜访时也须携带礼品。这些虚礼必须废除。

这两项举措倘若实施得力,诸家军用将变得多么丰富,实在是不可估量。

这些旧习皆源自三代将军家光时代。若能打破这些陈规陋习,诸位大名自然会意识到国之危难。否则,纵然议论纷纷,也只是逞口舌之快,徒造声势,只会适得其反。

三思之后,庆喜将此想法告诉了众人。不料,老中、若年寄之中,对此的反对之声不绝于耳。众人都声称,眼下即便听之任之,幕府的权威已然是一落千丈。而若现在让妻儿全部回归藩地,废除参勤制度,这无疑是等于让幕府的政治权威全盘崩溃。

废除进贡、赠礼制度更是遭到断然抵制。也是此时,庆喜才意识到,一旦实施此政策,老中和若年寄们每年将会减少上千两的收入。

以人情为幌子而进行贿赂,世间上这类事情比比皆是,放到现在的话就相当于是收红包,俨然已被众人视为合法收入。

因循守旧!面对如此腐朽不堪的时势局面,陈规陋习仍然在以不可思议的方式蚕食一切。就连御侧取次大久保越中守忠宽,这个一直被赞为杰出改革家的人,对此竟也是愤而反对,斥责此举只会有损幕府威严。

“既然如此,不如我辞任。”

丢下这句话,庆喜便蛰伏不出。

幸而,被越前春岳揽至麾下的横井小楠好言相劝,总算说服了大久保忠宽,此事方才作罢。

“忠宽大人,如果诸位大名在没有得到幕府下令的情况下,暗中将家人送回各个藩地,本人也龟缩不出,事态若是变成这样又该如何是好呢?难道为了保住幕府的威严,就要对他们一一进行讨伐不成?”

忠宽本是明理之人,听完此言后,不禁脸色大变。无论萨摩藩还是长州藩,如今大多都已不再听令于幕府,都依敕命而动。由此,忠宽也意识到,这一制度或许不久就将崩溃了。

之后,忠宽又说服老中板仓,决定痛下决心,实行改革。然而这期间,一些为参勤交代的往返而效力的足轻、仲间以及流动徒士等家仆却声称会因此失业,于是类似于今天的罢工一样,四处煽风点火,纠结起一群徒士,企图引发暴动,袭击庆喜。

(破陈规旧习的难处,正在于此……)

好不容易终于将这些事处理稳妥后,之前那位横井小楠竟也与庆喜意见相左,针锋相对,局面变得愈发不可收拾。

宫中攘夷之声渐趋激烈,最终演变为“废约攘夷”--这就是此次事件的缘起。不言而喻,这是长州激进派故意挑起的,提出要将迄今为止的各项条约全部作废。废除条约之后,再由将军上京亲自接受节刀,依照天皇授意进行攘夷。

此时,春岳也陷入了困局之中。这次,他也提出了辞职。大久保中宽不得不出面再次与横井小楠商议,于是小楠制定了以下策略,向春岳进言。

“倘若敕使(三条实美)前来质问,那么迫不得已,只得应承。一旦废除条约,随后便必须联合各地大小名,改定国事,使全国上下意见一致,等候朝廷旨意,并派遣使节出使海外,实行开国的政治策略。”

这一提议也算得大胆。虽然开国势在必行,然而为避免公武冲突,便要依天皇旨意废除条约。其后再集结大小名协商是否发动战争--商议结果最终必然是要尽力避免战争的。此时再以通告废除条约之名向各国派遣使节,如此反而促成了开国之先端。此乃迂回战略--首先附和皇宫颜面,再一鼓作气,打开日本国门。

这一来正合软心肠的春岳之意,遂将此意见提交内阁会议。

然而,听罢此言,一桥庆喜怒然变色,当即拂袖而去。

“此等职务我已无法胜任。真是懦夫当道!依靠这样的策略,一个国家的政治还有希望吗?”

春岳及老中等人目瞪口呆,问是否还有比这更好的方案,并一再进行论辩要求他登城宣告。如此也无非是希望能说服庆喜,最终令他妥协。

论战正中庆喜下怀。

当然,献策的横井小楠并不在席上。政事总裁松平春岳之下各位老中、若年寄,以及大目付、三奉行、御侧取次等在御用屋济济一堂。屋内杀气腾腾,从一开始就呈现出一面倒的态势。

“不管怎么说,一桥卿以辞职威胁,闭门不出,这实在太过任性了!”

“确实如此。如今全国上下都以公武合体为第一要务,此时提出废约攘夷,我们暂时先看宫中颜面,以求开国,又有何不可?为什么一桥卿对此提议反对至此?”

“这可不是一辞职就能解决的事情!不知今日一桥卿是否有了如何应付的对策?如果没有更好的对策就一味否决,可不符合这个身份啊!”

庆喜在里屋刻意多待了一会儿才走出去。

这样做是为了让在座者一起进行充分激励的讨论后,将问题的核心集中到一点上。

庆喜出现的那一刹那,座上所有人都立马安静了下来。

松平春岳开口说道:

“您能出席,诸位都放心了。我们都很赞同横井平四郎(小楠)所进言的策略,不知后见职反对的原因是什么?还请您先告知反对的理由。”

看到庆喜的瞬间,春岳的气势便挫了大半。本以为庆喜必然是怒气冲冲,没想到他看起来却态度温和,笑容满面,令人大出意外。

“陈述我的观点之前,有个问题想征求一下诸公的意见。诸公真的赞成废约攘夷吗?”

庆喜坐于上座,清清淡淡地发问,语调平稳。

“没错,我与诸公一直讨论这个问题,大家都一致赞同。”

大久保忠宽代表众人开口道。庆喜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但是我不这么认为。事实上,周防守(板仓)就大力反对,认为废除条约绝不可行。而骏河守(冈部)也认为,强行逼迫外国人点头,不久必将导致天下大乱。如果说所有人都一致赞同,这岂不是很怪异吗?我看大家也只是想着既然别无他法,就暂且瞒骗宫内……诸位大多都是抱着这种考虑的吧?若是如此我又怎么会同意呢?岂不荒谬。”

板仓周防守与冈部骏河守对视了一眼,低下头去。

“诸位到了一筹莫展、无计可施的时候,总是习惯瞒骗天子。明明无力攘夷却偏偏信誓旦旦地接受,和宫下嫁时也同样如此。眼前之事也是,明知对方不会同意,却还是在此大谈接受废除条约,难道你们认为真正的公武合体,靠不断的欺骗就能成功吗?”

“……”四座一片沉默。

“现今这个时代,世界万国皆以天地间的公道为本,互相沟通友谊。现在已经不能再墨守成规继续闭关锁国了,这样只会裹足不前。当下我国必须积极与海外结交,为何诸位不能以至诚之心将此理禀明圣上?难道诸公不觉得整件事的根本便是错误的吗?各位觉得如何?”

庆喜虽然是极其平静地说着,但所叙之言却是句句在理,令人无从答复。

“诸位一言一行不免耍些花招手腕,误以为这就是政治之道。日本上下无不效仿,皆为一藩之利玩弄权谋术数。难道诸公还未意识到,如今世道混乱不堪,根源正在于此?”

庆喜之言字字掷地有声。

“今日我国所背负的条约束缚重重,皆因最初阿部伊势守奉行闭关锁国的旧制,以权宜之计,一味敷衍所致。堀田备中、井伊扫部头虽然对此坚决反对,最终也在美国虚喝一声之下吓得魂飞魄散,未等敕使到来就擅自签订了条约。诸项条约诚然都是极为不合律法的,但均已成事实……如今又能如何?叫嚣着将往日不平等条约一应废除,此番说辞,我们日本人能够理解,外国人又如何呢?在他们的眼中,这分明是两国政府间签订的明文合约,哪里有不合律法之处!”

话说到此,春岳忍不住插话。

“所以说,一旦废除条约,就必须集合起国内大小名……”

话音未落,庆喜大喝一声。

“住口!什么一旦废除,只会再度敷衍了事!既然对方认定条约合法,那就断然不会同意废除,如此一来,最终必然会挑起战争,而一旦陷入战局……”

说着,庆喜的语调又缓和下来:

“我们破坏条约在先,全世界都会认为是日本的过错,日后,定会遭到天下群起而攻。即便此战最终胜出,我国也不会得到任何益处,但损坏的名誉已经无可挽回。即便会同诸藩大小名前来决策国事,结局又是否真会如诸位所愿呢?恐怕届时只有愚论百出,无一实用之计,事态便会如同破巢而出的蜜蜂,骚乱不止,最后幕府还不得不出面四处安抚。时不待我,诸位认为我国现在还有闲暇处理这等杂事吗?以上便是本人反对的根本理由。”

众人缄默。

集聚全国大小名前来共同议定国事……

仔细想来这不过是一句不切实际的空话。自黑船来港后,屡屡如此,众人也心知肚明。

“我方才这番言论,早已将幕府视为无物,是立足于日本全国、皇宫以及各大藩小藩的立场,为众人所谋。因此,说什么废除一切不平等条约,要集合大小名等,凡此之类以权宜谋权宜的自负言论,恕我难以苟同!”

“恕我贸然打断……请问刚刚后见职言谈中,确实是说到早已将幕府视为无物……”

板仓周防守问道,声音有点颤抖。

“确实如此。幕府也罢,皇宫也罢,外样也罢,谱代也罢,如今全都各自为政,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争权夺利上,如此状态怎能称之为‘国难当头’?所谓国难,意味着一切都将化为乌有,全国万民皆遭遇身陷水火的灭顶之灾,这才能称之为国难。倘若有人对此有异议可立马反驳。”

庆喜语气坚定地说着自己的观点,原本一直瞪视而听的松平春岳,此时已诚惶诚恐地率先两手相拱。

此刻,他才意识到,庆喜的觉悟早已非同寻常……

庆喜私下已经对春岳说过上京后会单独觐见圣上。然而,春岳却没有意识到,庆喜是下定决心,要以堂堂正论来说服圣上。

(我等的想法原来是本末倒置……)

春岳为人耿直,听了庆喜的一席话之后当即身心震荡,感动不已。

一旦国家灭亡了,又谈何幕府,谈何雄藩!皇宫威严、立国之本就更无从谈起。而认清了这一点,不管是幕府、诸藩还是皇宫都应该冲破樊篱,不再为一己之利斤斤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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