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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学艺琐思(5)

此后编书,文言文必先录此种文字,取中郎,宗子,圣叹,板桥冠之,笠翁任公学诚次之,自珍子才亭林又次之,然后使读庄子韩非之文,由白人文,循序渐进,学者不觉其苦,而易得门径。诸子皆长阐理议论,脚踏实地,无空疏浮泛之弊,读来易启人性灵。若骆宾王《讨武曌》,诸葛亮《出师表》,欧阳修《秋声赋》等文或如说鼓书,或如唱昆曲,正是玩物丧志,于思想上毫无裨益,读来脑子容易糊涂,正可慢慢的来也。

语录体举例

前于二十六期提倡语录体,朋友闲谈起,皆以为惬心贵当之论。余非欲打倒白话,特恶今人白话之文,而喜文言之白,故作此文以正之。白话文学提倡至今十余载,而白话语法之妙,文人尚未尽量移入文中。若胡适之所引“你是给奴才做奴才的奴才”白话达意传情句子,在今人作品中极少见之。近读《野叟曝言》,知是白话上等文字,见过数段。直可作修辞学上之妙语举例,闲当作另篇论及,兹不赘。大凡《野臾》《红楼》白话之佳,乃因确能传出俗话口吻。而新文人白话之劣,正在不敢传入俗话口吻,能如是者,吾仅见之,老舍是巳。夫白话提倡时,林琴南斥为引车卖浆之流之语,文章革命家大斥其谬,而作出文来,却仍旧满纸头巾气,学究气,不敢将引车卖浆之口吻语法放进去。吾始终未敢作白话短篇小说,盖自知所说蓝青官话,去白话境地甚远。散步时闻引车卖浆之流所说白话,正垂涎景仰不置。吾将从而学之,五年后或有短篇小说夹入真正白话以行世乎。引车卖浆之流岂但吾师,亦白话作家人人之师也。

引车卖浆之白话可提倡,语录式文言,亦可提倡。前文谓“语录简可如文言。质朴可如白话,有白话之爽利,无白话之噜苏”,即吾提倡语录之本旨。夫白话诚难做,病在浅易平凡,少精到语,少警惕语,令人读了索然无味。今人欲矫之,乃在白话中放入文言,使得幽深之气,而其弊反使白话成为文人特殊口语,西洋所谓academic jargon。以幽深矫平易,古来文风转变如此,故公安之后必有竟陵,竟陵之后,中郎所欲矫正之弊反日益滋长而公安文运遂灭。后世评此派谓万历以后明文靡漫泛滥不可收拾,未知此中关键之谈也。然伯修中郎惯王李之学古,而创为清新平易之调,自今人视之,固极有可观,盖中郎既敢于文言中放进俚语,进而提倡复能性灵文学。此种文体,句句实话,字字真声,三百年后读其文,犹觉其个性赫然活跃于纸上,此则今日无骨气之白话作家所望尘莫及者也。周作人先生提倡公安,吾从而和之。盖此种文字,不仅有现成风格足为模范,且能标举性灵,甚有实质,不如白话文学招牌之空泛也。常有读者来函,询问语录体作法,兹略举数例,以示梗概,而见当时文体之内容。

此种文体,极近语气,写来甚为轻便,却又能得清新之旨,不入前人板套。以下加点句,便是信口而出处,亦吾所最喜处。《媚幽阁文娱》朱国桢自述一段云:

“有程姓也,善数学,持某师某友书至。余曰:莫说,且吃饭去。其人愕然。余曰:我拙人也,秀才时,并不灼龟起课,何则?得佳兆,未必佳,得凶兆,未必凶。且穷儒何处着力?又如本佳而得凶兆,豫先愁这几日。本凶而得佳兆,日后失望烦恼更甚。……”

《赖古堂尺牍新钞》,周氏三位弟兄眼光极好,选择极精,盖篇篇佳作也。《陈孝游与杨本张》(《结邻集》卷五)曰:

“今年叫断舌本,依然臣朔,惊樵乱钓,此地实有之,然无关乃公吃着事。惟有柬逸者曰,将军百战身名烈,毕竟新息壶头,不如少游下泽。益嘲弟以塾师为一场职业,似炊者劳薪,不办作间也逸少则愚矣,却笑诸公草草饭未足则又何也。敬闻之吾兄,求其一解。”

《与新登第友人书》(同卷)曰:

“前辈有云,高官显位,如着新鞋袜,外面好看,其中有不快活处。我辈处今日而登一第,政大类是。然世人莫不欲着此新鞋袜,非有它也,总是在天地间作穿鞋袜人,亦须从此一过,否则踪迹遍天下,到底是不识好样子鞋袜人。但此新鞋袜,即爱之惜之,不过半载几月尔,过此又有好样子矣。须是穿新的样子,牢定脚跟,依然作旧的受用,此中亦自有快活处也。”

此种字面,万古常新,不能磨灭。张萱与区永叔论宋大观初厉行诗禁,宰相何执中以御史李彦章疏,追夺杜甫李白二公官职,语甚淋漓痛快。中一段曰:

“余每拊掌,此大晓事宰相,真四公(指李杜秦观黄庭坚)益友也。居常叹恨李杜二公,皆我辈面孔中人,止多拾遗供奉官职耳。当其身何不蚤自免去,成就一个诗人,而身后始幸见夺,嗟亦太晚矣……杜李二公,身前则占断一时,身后则占断万世,令它人不得少有凯觎睥睨于其间。此何等生活,尚,欲以拾遗供奉,横附二公赘疣乎?……”

今人作白话文者,能说此种话,有此种气魄乎?再抄一二篇,以作尺牍模范。古人写尺牍,只是抒心头一意,而雅趣自来。《余怀与李过庐书》曰:

“足下选八家文,命弟每集作一序,又命弟作一总序。弟谫陋,其何敢当?昔宋士人置一婢妾,言是蔡太师厨中人。士促命作包子。辞曰,我乃包子局中缕葱丝者。弟但解缕葱丝,不解作包子。……”

白话名为解放,实则不如明人之解放。文章生气,全看性灵解放至何程度。倘能解放至此,落笔成趣,文章有何难做?佳意之来,拈笔录之纸上,不敲章句,不饰蓠藻,自有其动人处。若丁干学典试江右,以试录序获罪逆阉,百计构隙,必欲至之死法,有密报之者,作短简二行如左:

“等死耳。死佞宁死忠乎?搦管之时早知尔尔,又何可向刑余之人求生而羡狱吏之尊耶?”

万表与子短简,只有四句,而当时心中雅趣,犹见纸上:

“我家世以战功死王事,我身不任兵。晚年添一箭瘢,不亦美乎?”

陈子庄《柬张涵月》云:

“识得此意,则鸡猪鱼蒜,逢着即吃,生老病死,时至即行。不得此意,则郭令公历中书二十四孝,广成子住空洞万八千年,均是添重公案耳。”

此种句法,已甚近白话,如此复杂思想皆放得下来,不必丧其本来面目也。近从刘大杰先生处得读卫泳《枕中秘》,此言人生艺术居养读书法门,极精雅,内吴从先所着《书宪》一章“九之适”段,甚足代表此种自由语法,入妙入神,今人所不能作,抄录于下:

“弄风,研露,轻舟,飞阁,山雨来,溪云升,美人分香,高士访竹,鸟幽啼,花冷笑,钓徒带烟水相邀,老衲问偈,奚奴弄柔翰,床头瓮,云边鹤,试茗,扫落叶,趺坐,散步。展古迹,调婴武,乘其兴之所适,无致神情太枯。冯开之太史云,读书太乐则漫,太苦则涩,三复斯言,深得我趣。”

此种句注,已与西洋现代文学句法最解放标点最颠倒而语气最逼真之文句无别。

“枕中秘”王路所着《国士谱》末段(十三“委顺”)亦是这样放逸安闲可爱:

“老也希得,没也恋名,垂尽也还顾妻孥田宅,此委顺之反也,了此一着,满局全赢。吾为才士鼓掌。吾为才士解颐。”“了此一着,满局全赢”是纯粹白话,其传神达意力量,决非文言套话所能比拟。文字常得白话灌溉,自然时有清新比兴之辞,否则古来套语若“未窥全豹”,“井蛙语天”,虽皆当日文人信手拈来之妙喻,极为清新,而今已沿用剿袭,失其精彩。及一国文字,只有此等套语陈言,必成为萎弱不堪之势。若最末二句,连用“吾为”二次,亦只是语中自然之势,与《论语》中孔子连赌咒二声“天厌之,天厌之”相同。若卫泳(永叔)所编《古文小品》曾文饶《尤命》篇,自叙一身苦遇,谓“断窒如彘,大不解事,生男如鼠,了不得力”,“制巾不宽则狭,买履非长则短”等句,皆系取之白话常语,自我作古,放入文中,不须作字字有典故文章,而自能传神达意,畅适无比。世人为文,全不知白话好处,乃在此种达意畅适处,写来若私房娓语,毫无腔架,而格外动人也。

此种文体,在明末文人文中真是不少。本篇旨在举例,东抄西摘,美不胜收,若不勒住,终必万言。现姑就中郎尺牍钞录二节以殿其后。盖此文非中郎殿不起来也。《中郎与朱司理书》曰:

“下走此行,甚不唐捐,自春祖夏,耳目既奇,良朋复多,触思惊心,大获利益。往犹见得此身与世为碍。近日觉与市井屠清田鹿街谈市语皆同得去。然尚不能合污,亦未免为病,何也?名根未除,犹有好净的意思在于是。誉之为隽人则喜,毁之为小人则怒。与人作清高事则顺,与人作秽鄙事则逆。盖向只见得净不妨秽,魔不碍佛,若今则活将个袁中郎抛入东洋大海,大家浑沦作一团去。……”

《与张幼于书》论“见从己出”曰:

“昔老子欲死圣人,庄生讥毁孔子,然至今其书不废。荀卿言性恶,亦得与孟子同传。何者?见从己出,不曾依傍半个古人,所以他顶天立地,今人虽讥讪得,却是废他不得。不然,粪裹嚼(左米右查),顺口接屁,倚势欺良,如今苏州投靠人家一般。记得几个烂熟故事,便曰博识。用得几个现成字眼,亦曰骚人。计骗杜工部,囤札李空同,一个八寸三分帽子,人人戴得,以是言诗,安在而不诗哉。”

吾说吾爱文言之白,而恶白话之文。读者至此,亦可与我同意乎。

说文德

近来有要人提倡文德文品,吾甚赞成。不过文德二字,不可作青年会“德育”二字解,又不可作“忠孝仁爱信义和平”解。如此解,便又是粉饰道德门面,借代天宣教,作仕宦阶梯。至此已是定然所谓“鬻圣贤市仁义”之文妓,而非文人本色。这正是郑板桥所骂“仁义之言,出于圣口,奸邪窃似,济欲恶丑,播谈忠孝,声凄泪痛”之流,必作不出文章来,既无文章,何来文德?文德乃指文人必有的个性,故其第一义是诚,必不愧有我,不愧人之见我真面目,此种文章始有性灵有骨气。欲诚则必使我瑕瑜尽见,故未有文德,必先有文疵,若掩其不善而着其善,则所表见者已非我,无性灵,岂尚有文章乎?盖文章即文人整个性灵之表现,非可掩饰粉黛矫揉造作者也。本刊上期刊载袁子才答蕺园论诗,即本此意。韩昌黎集中不删《上宰相书》,杜少陵集中不删《献哥舒翰诗》,即所以见交人之真。苟其真不足傅,粉饰复奚用?况性灵是整个的,其发为文章,名为笔调,Buffon曾谓“笔调即性灵”。故笔调与性灵,不得分开。“文人无行”,颜氏家训早已言之。然吾尝谓“屈原若不露才扬己显暴君过,必不会做出沉郁佚荡的《离骚经》。宋玉若不礼貌冶容,见遇俳优,必不会做出那神态入微的《神女赋》,东方曼倩若不滑稽不雅,不足成其为纵横议论诙谐大家,司马长卿若不窃资无采,挑引寡妇,也就少了他那神化飘渺一代词宗的气魄,曹植悖慢犯法,所以成第一流跌宕的诗才,孔融诞傲致殒,所以发为潇洒滑稽的诗歌,阮藉无礼败俗,逃入昏迷,一醉几月,所以能入苍劲遥深诗境,灵运空疏乱纪,怠旷职务,登临游览,经旬不归,所以在叙述景物的山水诗中能别开蹊径。变屈原为当代名相,则离骚亡,变宋玉为谨愿塾师,则神女赋灭。东方曼倩扳起道学先生面孔,则不成其为东方朔,司马相如不敢有恋爱寡妇的胆量,大概也不会有做《子虚》、《上林赋》的才略。”谈文德之人,不可不由此体会文章之由来。

说通感

西洋文字每有无法译出者,在万不得已时只好另创新的名词。英文中之Commonsense,法文中之bon sens,便是无从译出之一字,这字的意义,近于常识,而非常识。常识是指常人所有,或应有的知识;Commonsense却是指常人所常有的一种对付问题或环境极平易极简单而又极健全合理的判断力。在中文最近的字样,是“懂事”“明理”“近情”“入情入理”等,但这些字都不是文法上所谓名词,不能表示一种特别对付问题的智力。因为这字是与理论,空想相对的。学者头脑,每脱离现实,长谈阔论,不着边际,而眼前事理之是非,反而懵懂。Commonsense却是正正相反,是凭观察事理,斟酌形势而作一种直接的判断。在英文言人没有Commonsense,就是等于中文言人。“不懂事”,“不近情”。在学理上,一人没有Commonsense,就常要发悬想空谈,迂曲怪论。

这字我曾译为“庸见”,取庸字不易而近中庸之义。因为Commonsense必定是合乎中庸之道的。但是此名词自己觉得不好,再四思维,认为译为“通感”最为妥当。感者言其直感作用,懂事的人临机应断,皆凭直接的经验。有此通感者,就能临时决其是非。通者,取人之通情之义,因学者的知识,是专家所独有的,通感却是俗人所同有的。英文Common,亦原指“常人共有”之义。

一国的民族,富于通感,其文化是比较健全的,是富于对付实际的能力的。在欧洲国族中,德人长于理论,法人长于审美,英人长于通感,也就是长于实际。英国人在学理上,每每前后矛盾,以糊涂着名,似乎是一种缺憾,但是在实际上英人应付环境,却正因其不顾学理,而能只凭通感,糊涂度过难关。譬如十九世纪的大英帝国,若不是有此种智力,在二十世纪早已崩溃了。但是哀耳兰要独立,英人无法时也就让他独立。加拿大,澳洲实际上也取得独立自治权。然而英人却会想出一种保持权衡的方法,叫做大英帝国联邦Common wealth of the British Empire,避免这个关头。英国宪法,在学理上,也是一种前补后窜荒谬矛盾百衲式的历史遗物,但是在实际上,却能保障英国民权,而保持比美法所谓共和国更实在的民治精神。法国革命所闹的“自由”,“平等”,“博爱”等理想名调,英人是毫不在意,不为所动的。所以英国到现在还有一个皇帝,然而在所谓头脑“糊涂”的英人,尊君与民治并不认为一种矛盾,于是就让他糊涂下去,而实际上的民治,却不肯放松。

通感太强,也有弊。中国人确是中庸思想,极恶极端理论,一切以调和妥洽为解决问题的方式。卖国官僚,误国大夫,个个说起来都是好人,都有“苦衷”,而这种“苦衷”在懂世故的人都能了解,只有“不懂事”“热理想”的青年不能原谅。这是通感太强的毛病,遂至一切高尚理想,热中至诚,都化为调和,妥洽而归于乌有。黎元洪曾发表“有饭大家吃”之政治方式,这方式在中国可以解决一切政治纠纷,甚合通感之义。这是中国式之通感,也就是中国式之幽默。是的,我是极端反对中国人行为上之幽默及言论上之不幽默。我恶今日当局要人行为上之幽默及言论上之不幽默,故以幽默刺之,使之幽默自省,知道这种行为上之幽默及言论上之不幽默,是可以亡国的。行为上幽默的人,若不幽默自省,老羞成怒,禁止幽默,将来就可放胆作其幽默行为。中国就会幽幽默默无疾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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