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沧澜挑了一抹胭脂在他脸颊上,唇边笑意浅浅浮动,却更似笑里藏刀,“嗯。”
无论用什么样的法子,绿溪枝她一定要拿到手。
此时先比试,若是她尽全力之后绿溪枝依旧旁落他人,便以银钱换之。
云沧澜带上调配好的药物,出发去苗老的院子。
院子墙壁上的青藤果然已经被人尽数砍伐,光秃秃一片很是干净,凭空还让人生出几分萧瑟之感。
云沧澜正要伸手推门,突然感到手中重量有一丝异样。
……嗯?
不对。
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她连忙侧身闪过。
果然,下一刻一大盆鲜红颜料便从门上方直直落下,液体四溅。
奕渊反应得快,在那盆东西还没完全落下时便一脚踹了出去,并将云沧澜死死护在自己身后。
院子里传来女子的笑声,“哈哈,两个恶心东西,活该。”
是苗灵。
云沧澜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反而挂上一层淡笑。
她仔细看了看,在门槛处似乎有一条细不可见的绳子,低低伏近地面。
她嘴角笑容渐深,眼神却是越发冷漠。
云沧澜拣起脚边的碎石子,往那根线扔了过去。
乒乒乓乓一阵响动,从大门两边倒下两台木架子,朝着中心方向压去。木架子上放满了铜盆,铜盆里都是颜料,被这么一拉……
整个院子几乎成了染布场内的浆洗池子。
“哈哈,蠢货,蠢货……人呢?!”
奕渊抱着云沧澜从旁边的墙壁跃了进去,落地时正好看见气急败坏的苗灵的背影。
他将云沧澜放好送到房间门口,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沉沉:“你只需做值得你做的事情即可。”
云沧澜弯唇,点头,“嗯。”
苗灵此时终于发现他们两个已经进来了,看着二人身上干干净净,苗灵整张小脸几乎都厌恶地皱了起来。
“死断袖,你们竟然还敢躲!”
奕渊食指与拇指微动,眼帘掀起间是说不出的暴戾寒凉。
苗灵不屑地看着他:“看什么看,死断袖!你上次打我的事情我还没有和你算账呢。我告诉你,那天是在清风哥哥的地盘,你是客人我才不好还手,今日可不同,这是我爷爷的地盘,你若是敢动我一根毫毛,我爷爷绝不会放过你!”
奕渊唇角弧度不屑地向下压了一压,她爷爷在他眼里都算不上什么东西,更何况她。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苗灵横眉瞪目,“你简直不识好歹!”她甩着手上的皮鞭,“我今天就把你打死在这儿。”
苗灵还没冲上来,奕渊只是右手一挥,她整个人便如同一片秋风后的落叶般颓然倒在地上,半边身子都染上了颜料,狼狈不堪地急喘着气。
奕渊走近了两步,看了看手边这一圈儿的铜盆,凤目轻转间幽冷如冰。
苗灵趴在地上呜呜地哭,“你……你欺负我……我要告诉我爷爷……”
从其他两个房间里探出人头来,都是昨日在云沧澜之后来的两个应试者身边的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