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渊不知是也醉了还是故意跟着她胡闹,也正经地将“银河”收入怀中放好。
他轻抚着沧澜的墨发:“这星星一生只能送一次。”
云沧澜点点头,突然一下子爬起来,将奕渊卷起的画卷又铺开。
她拿着笔写:手可摘星辰。
写完了,她又把笔递给奕渊,意思是还要他添两句收尾。
奕渊一只手搂着她的腰防着她软倒下去,一只手缓缓写:伊伊于我胜星辰。贺沧澜十四生辰吉乐。
二人又回到躺椅上,夜色渐深,困意来袭,沧澜微睁着眼想要抵抗,然而在酒力之下还是紧紧地抱着奕渊睡了过去。
她想,此时她已经看过世上最美的风景,此后纵有千般万般景色陈于她面前,她也不会再有一丝的心动了。
奕渊将她抱进屋子,山间清凉,他将窗户一盏一盏关上。屋子里的四角宫灯也都还亮着,今日也不知尊王殿下哪儿来的闲情逸致,拢起宽大衣袖,竟然亲自一盏一盏灭熄。
夜色无声,只余外间燃着的一片宫灯。
————
这是云沧澜经过的所有岁月中过得最为特别的一个生日。
昨夜实在是太过美好,美好得不真实,甚至像是两人共同做的一场绮梦。
除了奕渊送她的簪子和石头,沧澜还把那副画像也带上了。
第二日她已记不清昨夜后面发生了什么,不过此时坐在马车里,徐徐展开画卷看见上面的字迹,她还是忍不住嫣然一笑。
沧澜回首看了最后一眼映水居。
江南事物大致已毕,他们要回楚京了。
的确有些遗憾,江南一行,真是令她此生难忘。
她想起来时初华长公主说过的话——
“天下第一,毕生难忘。”
果然如此。
奕渊抚着她的长发,“以后还会来的。”
到达囹郡已是第二日后。
董信贤与水利总设夏央弗特意请他们二人去看准备重新修缮的分流设计图,夏央弗满怀激情:“王爷县主请看,此渠是我近日来冥思苦想的成果。江南楚水每到夏季泛滥成灾,水势凶猛全因不能及时疏导。可若是只以一条河道为道,恐不能全数尽接,倘若在此修筑一条堤坝,将河水分为两股,再在西边修筑沟渠引渡江水使其西流,既可使江南免遭洪涝之苦,又可使江水涛涛行而西去,以致灌溉千里……”
沧澜看着挂在墙上的设计图,目光微沉看着夏央弗,微微一笑。
另一处,楚惟朝跟随银骑赶往楚京,因为已迟数日,众人连夜赶马,停下休息时楚惟朝会吹一声口哨,在他上空,一只黑色的禽鸟一直跟随着他,在他停下时来回盘旋。楚惟朝望着天空,冷漠地扯了扯唇角。
何斧县内。
向邕河向苗老告辞,同时咬牙切齿地瞪了一眼吴惇石。
绿溪枝被蓝羽拿走,而蓝羽在第二日时就如鬼魅一般没了踪迹,吴惇石没拿到绿溪枝又没找到蓝羽,将满心怒火都发泄到了向邕河身上,二人私底下斗得可谓是你死我活。
苗老挥手:“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