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1452100000038

第38章 白色病室(3)

苏警己在不知不觉之中走进一条小巷。在小巷的尽头,他看到了那口巨大的形状不规范使你无法一次看清的水塘,他要穿过这口水塘中间的小路回到医院里去。他沿着蛇体一样蜿蜒的小路走进一片梨树园。十几棵梨树默无声息地站立着,阳光里没有一点绿色,但苏警己却看到了梨树上结满了黄灿灿的果子。幼年的苏警己终日守在梨树园的边缘,他饥饿的肠胃渴望得到一枚果子。他蹲在坑边的草地里远远地看着姜仲季吃梨子,看着他把他爹摘下的梨子偷偷地背回家。姜仲季一边走一边吃梨子,从他满嘴里溢出的梨肉使苏警己流了一地的口水,他多想吃一个梨子呀,他多么希望这个时候生产队长能出现在这里,把姜仲季他爹偷的梨子截下来。可是队长没有出现,他看到那个看果园人的儿子的脸上洋溢着不可扼制的神气,这使苏警己怀恨在心。整个秋季里苏警己都渴望得到一枚梨子,可是最后梨子一枚一枚地都被大人们摘走了。苏警己躺在满地黄叶的梨园里,遥望着残留的梨叶旌旗一般在天空舞动,最后他发现了一枚很小的还遗留在母体上的梨子,那梨子被几片叶子遮住了,现在风吹开叶子把那果子呈现给他,那时他激动得不能自己,他一鼓作气爬到树上,可是那枚果子却不见了,他寻找了好长时间也没有找到那枚果子,这使他很懊丧。当他从树上下来,重新在地上躺下来的时候,那枚神秘的梨子又出现了。当他又一次爬到树上找到它时,才发现那枚梨子是那么的丑陋。他折断一根树枝敲打那枚果子,那枚果子最终在他的惊叫声中坠落在地。可是当他下到地上那枚果子却跑到了姜仲季的手里。姜仲季说,过来呀,过来就给你吃。苏警己不敢过去,他害怕他的拳头。他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姜仲季脱掉裤子在梨上屙了一泡热烘烘的臭屎。苏警己看着那枚被大便盖住的梨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最后等姜仲季走远后,他才哆嗦着手把那梨子从粪便里拎出来。他掂着那枚臭哄哄的梨子走到水塘边把果子洗净了。他坐在水塘边,久久地看着那枚身上长遍了黑斑的梨子,然后装进了衣兜里。在那里夜里,苏警己躲在一个漆黑的角落里满含泪水把那枚丑陋的梨子吃进了肚里。现在,梨园的梨树上没有一片绿叶,呈现出一派死亡的景象,苏警己走到那棵给他留下一只梨子的梨树下停下来,然后回过头来,他渴望着在这里看到姜仲季。就那一刻,从他的内心深处生出一种愿望,他要让姜仲季长久地在他的身边待下去,让他时刻来提醒他的过去。现在,姜仲季对于他来说,就是一聚医治他那颗孤独且伤痕累累的心灵的良药。可是让他遗憾的是,这一刻他没有看到姜仲季,这使他隐隐地生出几分担心,他害怕失去他。在那个初春的早晨,苏警己匆匆回到了医院里,当他看到坐在病房里的姜仲季的时候,他悬着的心才落下来。但使他有些意外的是,在姜仲季的病床前,他同时看到了院长和女局长。

院长说,我们正在找你。院长停了一下又说,局里明天有个会,要求各院的负责人参加,我一时走不开,你去吧。

苏警己说,我又不是负责人。

你的任命下个月就要下来了吗,院长看女局长一眼说,你是群众推选出来的,先去熟悉熟悉业务。

在院长的话语里,苏警己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姜仲季。姜仲季坐在被子里缩成一团,他的身体仿佛浸溺在无边的寒冷里。

许多日子以后,苏警己才突然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圈套。或许,从他踏上开往陈城的公共汽车的那一刻起,那个无形的绳套就已经系在了他脖子里。

苏警己坐在靠窗子的位置上,一望无际的深绿色麦田和路边高大的杨柳朝后退却着。秋日的空气里仍然残留着夏日的燥热。他转过头去,生他养他的故土已经看不见了,只有片片黄叶从空中慢悠悠地落下来,落下来。他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他再也听不到那片片长满了黑斑的黄叶子悄然着地的声音了。这使他感到惆怅。汽车载着他驶向陌生的世界,那个他即将到达的世界使他感到茫然。父亲端坐在那里,他的头颅随着颠簸的车身摇来摇去。父亲就要把他带到远方去,带到一个叫着城市的地方去。他偷偷地看父亲一眼,然后把手伸向父亲。父亲微笑着,然后用手抚摸着他的脑袋。父亲说,一切都好了。他在父亲的身边感到温暖。他说,爹。父亲说,叫爸爸。苏警己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不让叫爹,而是叫他爸爸。可是,他总是改不掉从母亲那里学到的“爹”字。继母一听到他这样喊他就会拧住他的耳朵,然后对他说,你就记不住吗?叫爸爸。他像讨厌颍河镇人一样讨厌这个女人。他闻不惯这个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古怪的气味。他仇恨那个女人恶毒的目光。他在那恶毒的目光下要把一平车又一平车的蜂窝煤搬到三楼上去。他要在那恶毒的眼光下刷锅刷碗抱着那个穿得像个公主的妹妹。他仇恨那个小妹妹。他把她一次次地弄哭,把她摔得鼻青脸肿。因此,他常常挨继母的耳光。在挨了继母的耳光之后他就逃出去,在大街上茫无目的地行走。街上的行人流水一样从他的身边淌过去,可是,那么多的行人没有一个关心他,这不由得使他怀念起颍河镇来,这繁华的城市远远没有他的颍河镇亲切。是的,孩子们追赶他,可是那些孩子有时会遭到大人们的呵斥。在城市的学校里他更孤独,他躲在角落里一待就是很久,颍河镇上的青石街道一次次地回到他的眼前,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听到奶奶呼叫他的声音,但是,在这里哪怕是他在某一个角落里永久地待下去也不会有人呼唤他。那个时候他就更加想念他的颍河镇,颍河镇仿佛他的母亲在远方朝他招手,他渴望着再次回到她的怀抱里,他渴望听到奶奶的呼唤声。奶奶的呼叫声被颠动的汽车摇动着,奶奶的呼叫声如田野里被夏天的烈日蒸腾起来的水汽摇晃着,他有些按捺不住,他想亮开嗓子喊一声,我回来了--我又回来了--这位医学院的毕业生在一种强烈的渴望之中又回到了颍河镇。可是,他再没有见到奶奶。奶奶在两年前已经谢世。他感到悲伤,这样重大的事他在两年之后才知道,没有一个人告诉他,他再次深深地陷在孤独之中。在傍晚的霞光里,他一次次地来到母亲和奶奶的坟旁默默地呆坐,去回忆那些使他幸福和痛苦的往事。那些往事在短暂的时间里使他从孤独中解脱出来。清明节的时候,他会把泛青的柳枝插遍母亲和奶奶的坟头。公路上的老柳树都发芽了,一棵接一棵地从窗外往后退着,他突然想到,清明节又要来临了。去年插在母亲和奶奶坟头上的柳枝早已干枯,他想,回去就给母亲和奶奶添坟。他寻思着用怎样的话语给院长汇报会议精神,寻思着在什么时候把那件银灰色的羊毛衫送给白冰雪。他坐在窗前,看着深绿色的麦田慢慢地退到车后去。深绿色的田野里或远或近都晃动着添坟的人影,一缕缕灰白的纸烟像某个人的语言飘浮在空中。苏警己想,清明节就要到了,回去就给母亲和奶奶添坟。要把绿色的柳枝插遍母亲和奶奶的坟头。

整个医院都沐浴在夕阳里。霞光把院子里的树和房屋涂染得一片灰红,空气中浮动着像女性成熟之后一样的温柔。苏警己提着袋子静静地立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似乎从来也没有用过这种眼光来打量他已经工作多年的医院,一种温煦的情绪如风一样吹拂着他的心。他想,在今后的日子里,我应该用微笑来对待这里的一草一木,来对待他的同事们。他持着游子归乡的情感朝院子里走去。

在穿过院门口的花坛和门诊区绿顶长廊的时候,苏警己看到自己的同事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注视着他。他面带微笑朝他们频频点头,他很想和某个人说上一两句话,可是他们却用偷窃的目光躲闪着他,这使他感到迷惑不解,他感到脸上的皮肤有些僵硬。被人们匆匆走过的脚步荡起的尘土弥漫了整个空间,血一样的霞光把充满尘埃的空间映照得一片迷茫。这种情景的出现像一块肮脏的破布把他的心情擦得一团糟。他脚步机械地走进住院区,在他熟悉的护士值班室的门前停住了,淡弱下来的霞光从西边树冠的缝隙里透过来,涂抹着他的后背。

听到脚步声,白冰雪从屋里探出头来,她也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她犹豫了一下走过来接住他的包,但是,他向她展示那件银灰色羊毛衫的兴趣已经荡然无存。他跟着白冰雪走进值班室,一种草药的气味扑鼻而来。他说,谁吃中药了?

她说,俺妈。

谁开的?

院长。白冰雪接着说,俺妈老说头疼。

苏警己看到有痛苦深藏在老人眼角的皱纹里。他走到床边坐下来,拉过她的手,开始给她切脉。他说,伸出舌头我看看。老人的舌苔上泛出一些黑紫色的斑块,这使他吃了一惊。苏警己说,头痛?哪个部位痛?

白冰雪说,后脑勺。还有右边半个脸。

药方呢?苏警己从白冰雪的手里接过药方审读着,吃了几付了?

她说,两付。

他说,感觉怎么样?

她说,比以前还疼。

能会不疼吗?苏警己用手指敲打着药方说,蒿本,他用蒿本,蒿本致癫,她只是后脑勺疼吗。还有人参,这这……他的情绪有些激动,人参是补不错,可是有病的人这个时候吃了反而补病,还用这么大的量!苏警己的话语里已经夹杂着几分的愤怒,他就不懂得中医治病如抽丝吗?他就不懂得分个轻重缓急吗?内脏里的病还没有退下去,看看舌苔,就想治头上的病,真是,老医生,还是老医生呢……

你就不会小声点吗?白冰雪急忙制止他说,都给你说过多少次了。

苏警己的脸上显然躁动着不安。他的博学他的医术水平高过这所医院里的任何一个人,人们像对待爹娘一样尊重他的医术,可是他的直率却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被人们所卑视,这一点常常使他陷入苦闷的境地。为此,苏警己常常弄不明白发生在这里的一些莫明其妙的事情。人们需要他,在白天在黑夜都会有陌生或熟悉的面孔寻找他,让他来解除他们或他们亲人的痛苦。可是,这里的人却没有一个愿意坐下来给他说句知心话,没有谁请他喝酒,没有人请也看电影,也没有谁来请他去听一段音乐。在这所院子里他常常一个人匆匆地独来独往。他就像一层油,漂浮在险恶的漩涡之上,既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又要为身下的流水抵挡冬天的寒冷,抵挡夏季的烈日。作为颍河镇上的一位知名人士,他母亲的那段偷情故事就像一盘凉菜时常被人端出来下酒,而他本人,却像一个不懂人类语言的外星人对此茫然不知。就像眼下,有一种说法就要蒸沸这所医院的时候,他却还丝毫没有察觉,他不知道那种舆论能像煮虾一样将他煮得浑身发红身子弯曲。在他为白冰雪的母亲挂上吊针之后,他才意识到那种舆论的蒸汽已经挡住了他的视线。

她说,你就一点没有听说吗?

苏警己不解地看着白冰雪。她有些焦急,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他对她摇了摇头。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你呀,人家都说那女人是你害死的。

苏警己吃了一惊,我?我为什么要害死她?

她说,因为你们是同学。

他说,是同学就要害死她吗?

人家都在说,你以前追过她,人家不同意,你就怀恨在心。

苏警己觉得这种说法十分可笑,胡说八道!难道你也相信这些?

我不信,白冰雪说,可是,人们都在说只有你开过氯丙嗪。

不错,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他显然有些疲劳,他说,只有我开过氯丙嗪,可是药都是你看着让姜仲季服用的,这你可以作证。

难道是姜仲季?

姜仲季?

难道每次我给他的药,他压根就没有吃?

他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怎么,你没有看着他吃下去?

她躲开他的目光说,我讨厌他的样子。

苏警己在这个临近清明的日子里再度想起姜仲季,难道是他?接着他想起了那个曾经躺在太平间里的名叫秋霞的女人。昔日的校园生活如春风一样浩荡而至,一件一件地从他的记忆里滑过。夜晚降临的时候,苏警己来到了姜仲季的病房,姜仲季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那里。苏警己不想惊动他,但门的响动处使姜仲季扭过头来,他用一种热烈的目光迎接着他。他说,来,你来。苏警己蹙了一下眉头,犹豫着,但最后他还是走过去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姜仲季转过身一把拉住了苏警己的手焦急地说,你看,秋霞的手出血了,警己,你快点想法给她止住呀。

苏警己的手被姜仲季捏得生疼,但他没有挣脱,他说,你为什么不给她吃药?

谁说我没给她吃药?我给了!我把药一下子放进了她的药碗里,我看她睡着了,就放进她的药碗里了,那药刚熬好,还冒着热气呢,我就把药放进去了,谁说我没有给她药吃?

姜仲季的唾沫像毛毛细雨一样喷洒在苏警己的脸上,他看到姜仲季身后的墙壁被电灯光照得一片淡黄,他好象看到了秋霞躺在那片淡黄色的灯光里不停地抽搐。秋霞死了,她死了……苏警己看到有一股黄色的浓雾从姜仲身后的墙壁里生出来,慢慢地空间里弥撒。

苏警己说,现在需要确诊。苏警己坐在棕色的藤椅里对白冰雪和她的哥哥说,看来这不是一般的神经引起的,需要做一次CT。院子里的空气有些潮湿,走廊里挂着水滴的冬青和松柏显得特别精神。道路两旁的麦田水汪汪的,从某个方向吹来的风夹杂着细雨淋湿了刚刚覆上黄土的坟头。苏警己在潮湿的空气里突然想起了母亲和奶奶,由于其它事件使他忘记了去给母亲和奶奶添坟。母亲和奶奶在那片黄土里等得太久了。想到这一点他不由得黯然伤神。潮湿的天气毫无理由地败坏了他的情绪,这使他有些骚动不安。在救护车驶向锦城医院的路程中他看着老人不停地随着车身晃动着的痛苦的脸,突然丧失了对时间的判断力,漫长的灰色时光让他无法忍受。他站在长长的挂号队伍的后面突然意识到自己是那样的瘦弱,这个在颍河镇赫赫有名的内科大夫在锦城这所庞大的医院里竟没有一个熟人。在日常生活里,他常常像一条被晾在陆地上的鲸鱼,灰色的时光像一条长长的甬道使他看不到希望。在那甬道里,他看不到一个人影,只有他一个人在那阴森而狭窄的甬道里行走,一直到郑楠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还没能从那甬道里走出来。

白冰雪惊喜地说,你怎么来了?

郑楠说,我昨天就回来了,本来上午准备回去,可是出来却看到了咱院的车,怎么,还没有做?

白冰雪说,还没有。

郑楠把手搭在苏警己的肩上说,你在这儿干什么?挂号?你也真是。郑楠抬手看一眼手表说,上午做不成了。走,先吃饭。

苏警己站在那里没有动。

郑楠说,走吧,不就是做CT吗,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同类推荐
  • 新派古风历史悬疑小说(全8册)

    新派古风历史悬疑小说(全8册)

    本套装共8册,分别为《大唐辟邪司》三部曲、《兰亭序杀局》系列、《花雨枪》、《锦衣行:秉刀夜游》。
  • 伊甸园(译文经典)

    伊甸园(译文经典)

    美国青年作家戴维在20年代中和妻子凯瑟林从巴黎到法国南部地中海海滨度密月,沉醉在浪漫的爱情生活中,戴维想继续写作,妻子却只想及时行乐,找发型师把头发剪短,甚至在结识外国姑娘玛丽塔后,怂恿丈夫爱她,三人投入了危险的性爱游戏中。但“好景”不长,因玛丽塔支持戴维写作,凯瑟琳由妒生恨,把他的手稿付之一炬后留信出走。戴维在玛丽塔的呵护下,文思泉涌,把最喜爱的一个短篇一字不错地重写出来,又回到了“伊甸园”中。这是海明威1961年自杀后出版的遗作,虽然写于晚年身体日渐衰退的时期,但全书焕发着如火如荼的生命力与爱情,是一部难得的青春小说。
  • 自首

    自首

    张磊送女同事欧阳菲菲回家奔丧,欧阳菲菲开车无意中陷入圈套,误以为自己撞死了人。张磊为她顶罪入狱,而她嫁入豪门。时隔数年,张磊出狱不断勒索欧阳菲菲,被欧阳菲菲刺死。转业成为警察的吴军,终于查清看似简单的肇事逃逸案件背后的杀人阴谋。
  • 热河鸟人

    热河鸟人

    当此新世纪之初,我们推出“鲁迅文学奖获奖作家新作精品”丛书,展示获得鲁迅文学奖的作家在世纪之交走过的足迹。鲁迅文学奖是我国文学创作的最高成就奖之一,第一批推出的五位作家,曾经以他们的佳制力作获得这一殊荣,并在文坛和读者中享有广泛的赞誉和影响。
  • 蹉跎政绩

    蹉跎政绩

    本书是长篇小说。《蹉跎政绩》是继《官场风月录》三部曲后的第四部官场小说。小说围绕河阳市官场百态展开描绘,真实反映了官场上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的政治斗争。
热门推荐
  • 后宫锦澜传

    后宫锦澜传

    “皇后啊,皇帝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该有个嫡子了。”太后看着扶着自己散步的侄女,一脸的慈祥。“母后,这个,皇上他不是已经有那么多的了皇子了么,也不多我这一个,而且我也不是有子渊了么。”莫锦澜看着太后,有点儿尴尬。“你呀,好好想想,别后悔就行。子渊这孩子听话,可是也不是你自己的,你呀……”“皇后,你就这么不想留朕么?”某皇帝铁青着脸,看着已经自己睡了的莫锦澜。“哎呀,皇上啊别吵,我才睡着。”根本就没有看某皇帝的脸色,翻个身继续睡。
  • 歇尸底里

    歇尸底里

    夜里的一场梦,彻底打乱了我的人生,原本我有一个荒诞而执着的梦,但却因这个梦而被放弃,从此走向了一条难以回头的摸金之路。
  • 我成了通天教主的狗

    我成了通天教主的狗

    一梦重生得通天传承,开灵台天听能寻天道气运。看一条半大的小土狗如何傲视八方,收妲己!乱商周!毁封神!
  • 我在二次元的选择

    我在二次元的选择

    人生中充满了选择,不同的选择结局也不同,零羽就面临一个问题,在某种时刻,他得选择,这是对他的试炼,也是对他的考验,当位临一个又一个世界,选择也接踵而来。“重启吧!这次不会选错了。”约会大作战的善恶选择,是追求爱情还是实力,是选择魔王还是天使,失败无数次的坚持是什么?
  • 最终不是你

    最终不是你

    我叫曲小别。此生我真心喜欢过欧石楠,也那么深切爱过肖石。当我以为自己会在对欧石楠的思念里失掉会爱的心时,肖石的出现却彻彻底底改变了一切原有的轨道。对欧石楠的思念,对郭立鹏的悔恨,对许杰的歉疚,对向亦儒的无奈一步步砌上成了我悲伤的围墙,压抑在心底,令人窒息。可惜,与我牵手的人,却最终不是我真爱的那个人。为什么我们总是错过?为什么他们都恨我?为什么青春最后只剩悲伤?
  • 网游之再世

    网游之再世

    人类历史上第一款划时代网游,抛弃传统的操作,一时风靡无两,高度自由的背后带着枷锁,精神放松的闲暇都是操控,无形的手班弄着所有的故事,所有故事都从华夏区一个玩家的身上开始。
  • 佛说阿遬达经

    佛说阿遬达经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藏在我记忆深处的你

    藏在我记忆深处的你

    他们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八月的艳阳,灼痛了双眼。我会一直在被你遗忘的那个小小世界里为你欢呼雀跃。
  • 三界谜情

    三界谜情

    地球有多大?是你看到的吗?宇宙有多大?是你想到的吗?人从哪里来,又往何处去?谁问过?谁想过?三界之内是什么?三界之外又是什么?一串串的谜,一个个的疑,或许没有人想过,或许没有人问过,我们存在的原因是什么,既然存在了,为什么却仅仅只有百年寿命?既然传承了,为什么我们只局限于一辈得失?
  • 末世神纪元

    末世神纪元

    人是丧失地位的神!末世来临,世界崩坏,人类重新被推上了神坛。有人享受成神的辉煌,就有人堕落黑暗的深渊。人如果靠吃饭活着,那饭不叫饭,叫饲料。而末世就是猪猡遍地,命如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