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儿妹妹,姐姐上次看你喜欢,妹妹要是不嫌弃,就拿去玩儿吧!妹妹就不要再生姐姐的气了,其实姐姐也不是故意的。”不知何时坐在后排的锦芬走到了锦蝉桌前,笑盈盈的拿着一把团扇,送到锦蝉面前语焉不详的说着。
看见喜欢的东西,锦蝉下意识的想去伸手,但还是本能的转头瞧了瞧姐姐,看见姐姐正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瞧着小的温婉有礼的锦芬,锦蝉伸出去的手,不由的缩了回来。但眼睛却还是不肯离开那把做工精致的团扇片刻。
瞧着锦蝉的眼神,和她伸过来的手。锦芬的笑意越发的柔和。可突然,她感到身上一凉,顺着感觉看去,发现坐在锦蝉几步之遥的锦慕,正一脸审视的看着她。
她刚想张口解释,就听见锦慕说道:“这不是祖母所赐妹妹的心爱之物么,就算自家姐妹,妹妹也断不可这样轻易送人,要不然祖母可是会伤心的。”说道这里,锦慕果断的不在言语,只是面带轻蔑的看了一眼锦芬,“在说,锦蝉,你什么时候惹你四姐姐不高兴了?”那话虽是问着锦蝉,可锦慕却偏偏盯着锦芬笑语晏晏,待看的锦芬有些挂不住时才侃侃转头继续盯着锦蝉习字。
锦慕今天着实生气,先前在锦云面前委曲求全,也不过是因为自己妹妹招惹到人家。可竟然还有人敢冲出来当着自己的面儿挑唆,这就让她越发的生气。
加上她本就看不惯锦芬那小家子做派,明明心思沉重,偏还要装成一副单纯良善模样,就让她不由想起自家院里那些个惺惺作态的姨娘,果然是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在自己眼前算计妹妹,什么不要再生姐姐的气,姐姐不是故意的,当大家都是傻子,偏她贤良。
此时的锦蝉,再笨也听出味儿了,她狠狠的看了一眼锦芬,一脸无辜配合到“哪有,姐姐不要冤枉人,四姐姐那样温柔,我喜欢还来不怎么会淘气的惹她生气。我让你生气了么四姐姐?”说着,她仰头看着锦芬,满眼的无辜委屈。
锦芬被锦慕一阵夹枪带棒的讽刺,早已泪水盈眶、绯红满面,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没,没有”
“那你为何让我不要生你气了。”锦蝉故意曲解锦芬的话语,
“我,我不是”说不下去的锦芬,只得眼泪朦胧的看着锦蝉。心里恨死了出来搅局的锦慕。
“那芬妹妹哭什么,自家姐妹如果有什么不到之处,大可以说出来。妹妹这样会让人误会的。知道的是妹妹自己说不清楚事儿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做了什么欺负了妹妹呢!”锦慕不耐烦的出言赶人,什么意思的么,自己跑过来找事儿,最后还装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真当二房好欺负么。
在前排和一群闺蜜扎堆热聊的锦云,本就对这些小丫头的话题兴趣缺缺,但又不能不参加只得三心二意的四处乱瞄。刚好看见锦芬娉娉婷婷的走到锦蝉跟前,又泪流满面的样子,就忍不住小脸抽抽。
要知道,前世的锦梅最终怕是就栽在这个泪眼朦胧的小丫头手里,所以对她和她的赵姨娘锦云一直深刻关注,
顺着锦云的眼光看去,“你家那个老四,还真是水仙子呢。”左宁儿好不厚道的将赵姨娘之前的称号冠在锦芬身上。
锦云听见不由闷笑几声,这也算是另类的女承母业吧,要知道赵姨娘未嫁之时也曾是名动京城的闺秀呢,水仙子就是当年好事之徒给她起的诨号。虽说是个绝户,但止不住人家有个为被封为安国夫人的宗亲。就凭这点,再加上才女水仙子的名声,赵姨娘当年的卖相其实很不错。只是她选择的不一样罢了。
不等锦云回答,又一个小脑袋突然探了过来,锦萱八卦到“那是,你也不看那是谁生的,跟他娘一个摸样。好像谁亏待她似的。”说着锦萱好不忘狠狠的坐了一个呲牙的动作,以示愤慨。
“好好的”锦云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妹妹,警告的拍拍她的小脑袋。不好意思的对左宁儿和安蓉说“萱儿不懂事,你们不要介意。”虽然她也是这么认为,可毕竟这算家丑好不好,万一给人听见,岂不是又生事端,况且自己老娘刚收拾完赵姨娘,要是让人趁机发挥,这事情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你怎么了?”听见锦云为这个教育锦萱,左宁儿就好像见到了鬼一样,现实用手去摸锦云的脑袋,后又神秘兮兮的趴在锦云耳边“你不会是病傻了吧!以前你不是最讨厌她们么?”
“就算不喜,但她还是我妹妹,”锦云一边说,一边给左宁儿一个你懂的的眼神,这妮子就是喜欢闹腾,其实精着呢。曾有好事者传言,左宁儿在家里可是尽得左夫人真传,所以,真和这个没有庶妹的人讲姊妹有爱的故事,估计那就是自找没趣。在说锦云也没心情。
“没什么,谁家都有这样的事情。”一直在旁边闷声看戏的安蓉听了左宁儿毫无心机的言语,一时感慨“你那里懂我们的难处,现在我就盼着以后你嫁个知心的,一辈子不要知道这里面的苦楚才好”言毕伸手去掐左宁儿,有些婴儿肥的小脸。
“我也盼姐姐们全都嫁个一心一意的。”左宁儿笑的没心没肺,见惯了爹娘的相濡以沫,左宁儿很难理解其他人家后院女人一大堆,儿女一大堆乱哄哄的状态。
提到嫁人,就连安蓉这个伤春悲秋的丫头也顿时羞红了脸“臭丫头,敢编排起我们来了。”安蓉看着左宁儿扑上去就要挠她。一时间,几人闹成了一团。
早课结束,中午午休,大多数学生都是要回自己用饭午休的,只有少数家里的太远则由张家提供饭食和休息的地方。
锦云一回到自己的云水间,先装模作样的遣了跟在身后的大小丫鬟,后又派了墨璃去门外守着,待最后一个人消失在眼前后,她便毫无形象的扑倒在大床之上。
装了一天淑女的锦云,此时骨头都累得几乎要根根断掉,想想一早上行需小步,坐需端直,就连吃饭都要时时谨慎怕弄出声响。更不要提笑不漏齿,但凡遇见个人先得蹲身行礼。总之一早上锦云除了上课,就总结出了一句话来概括今天的生活,那就是装淑女也是件力气活。
不过,人生虽然悲惨,但偶尔还是会有惊喜,至少上天给她附送了两个朋友。虽然这是撬以前锦云的,却很对她的胃口。想想自己那两个朋友她就一阵好笑,其实有朋友真的是很好的感觉呢。
躲懒中的锦云突然听到外面就传来墨璃的声音,“大姑娘您稍等,奴婢这就进去通传我家小姐。”显然是刻意而为。
“那就有劳墨璃姐姐了。”锦慕的声音意外的出现在自己的院内。
墨璃连道不敢,听那脚步声,显然马上人就进屋了。
听到她的声音,锦云像猴子一样一蹦子从床上跳了起来,怎么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大房和二房本就因为长公主的原因不是太近,一般都是各过各的,就算有什么交集,也就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鸡毛蒜皮。可是就算这样,她们除了必要之外一般都很少会有交集,一个骄傲的看不上,一个不高兴巴结。所以锦慕的到来,让锦云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是为今天找场子来了?
“我是来待锦蝉给妹妹赔礼的。”看着锦云眼中闪过的那一丝疑惑,锦慕诚恳的开门见山。“蝉儿被我娘惯坏了,你也知道蝉儿小时候身子弱,所以我娘也就偏疼了她一些,养成她现在那炮仗性子。其实她并不是有心,就是太过单纯。”
单纯,锦云看着锦慕,面上一片真诚,心里去似笑非笑,到底是真单纯还是装单纯,谁知道呢,不过人家前来示好,自己也不能让人热脸贴在冷屁股上。再说锦云一项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她对锦慕也没什么恶感,至少比自己那几个庶妹要可爱的多。
“没什么的,咱们可是姐妹,姐姐这样说不就见外了。妹妹分得清”锦云礼貌的答着,所以本着冤家宜解不宜结的心理,锦云决定不跟小屁孩儿一般见识,挂上腼腆可亲的笑容装起了大灰狼“只是还需姐姐能在蝉儿妹妹勉强帮我解释解释,”那意思就是,我不会找他麻烦,但她要自己送上门来,我也不会客气。
早已身经百战的锦慕显然听明白了锦云的意思,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浓郁“我就知道妹妹是明事理的,姐姐会的“。说完,就告辞而去。
送走了前来求和的锦慕,锦云做到了起居室的紫檀小桌前,拿起一本野史看的津津有味。
不知过了多久,墨璃端着一盘佛手走了进来。看见锦云聚精会神的看着书,一时间迟疑了片刻,却还是走上前来,唤了声“小姐”待见锦云看向她才继续说道“青嬷嬷已经在门口候了好一阵儿了,小姐您看是不是。”
“她什么时候来的?”锦云显然有些意外,她记得自己明明给了青嬷嬷三天的假期,让她将祖母那里的事情交割处理完毕再来的啊!怎么这么快就到了。虽然疑惑,但锦云不敢托大,一叠声的让墨璃将青嬷嬷请进房来。
门帘被小丫头打开,就见杜嬷嬷引着提着个包袱的青嬷嬷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先是一个大礼叩拜。这让锦云一时间有点难以··
“嬷嬷块请起,”说着锦云示意杜嬷嬷将青嬷嬷扶了起来。虽然青嬷嬷今后跟着自己混了,可终归还是祖母的人,所以谦虚谨慎还是当前的第一要务啊。
“嬷嬷是祖母身边用惯了的人,承蒙祖母不弃,让你来帮衬我,教我,是锦云的福气。从今天起,嬷嬷在我院里和奶娘一样,帮我打点住行可好,还是嬷嬷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说给锦云听听。”锦云一上来就先端正好自己的态度。
“老奴惶恐,多谢主子看重,老奴怕有负众望”青嬷嬷谦逊道,古井无波的脸上,依旧是标准的微笑,没有半点因为锦云的看重而出现得意之态。
锦云看了深深点头,真是有点任他风雨来袭,我自岿然不动的意味,就凭她这点荣辱不惊的样子,锦云对她就充满了征服感,不要误会,锦云还可爱的小朋友。
“那嬷嬷能告诉锦云,是不敢还是不想?”
安顿好青嬷嬷,锦云又硕士了一下后,就呆了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去娘亲肖氏那里扫荡去了,美其名曰蹭饭家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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