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学习不好,当班委肯定选不上,可她喜欢唱歌,劳动也算积极,还团结同学,从一年级就希望戴上红领巾当红小兵,可每一次都选学习好的。
到了三年级,学习好的都戴上了红领巾当上了光荣的红小兵,明年这光荣应该轮到象二丫这样积极分子的头上吧!
第二年的“六一”儿童节,二丫真的当上了红小兵,并特意戴着红领巾跑去幺妹家,给幺妹看,幺妹同样也戴着红领巾,俩个兴奋得,涨红着脸摆谈不休。
在选红小兵时,陈刚宇当老师点到他名字时,同学们纷纷发言说他不讲究卫生,这一点就让他落选了,虽然落选,他劳动依然积极,学习上比二丫好。
二丫心想,他把流浓鼻子的习惯改掉就好了。
后来,二丫知道这是鼻炎,是不能依人的意愿说改就能改的,一时半会也好不了。
幺妹跑出二丫家,就朝学校县一小跑去,跑到建设路上,遇到从中山路公房西端头那一条小路走出来的发珍,发珍跟大姐一样读小学五年级,她同幺妹一样在县城一小读书。
俩人便结伴,有说有笑地朝学校的方向走去。
发珍走的那条小路朝北一直走进去,那里面有几排南北排立的公房,这一转叫广场旁边。
中山路公房是东西排立的公房。
那条小路,沿着中山路西端头的墙体朝北的拐角处,向右分岔一条小路顺着南北排立的公房南端头墙脚跟,向西斜下去。走完南北排立的公房南端头墙脚跟的小路,便听到“哗哗”的流水声,这水流是连接中山路桥下的沟壑,再往上游追寻去,就要寻到乌峰山山脚下,那源头自然是属于乌峰山山系。
在这,小路变得平缓起来,一直连接到中山路公房东端头的那条路上,两条路也是住中山路公房北面人家户,及水流两岸周边人家户走出去上正街的路。
小路与中山路公房东端头的那条路交汇,往左走进去一截是小城的酒厂,在酒厂旁,往东南方也有一条小路斜上去,坡顶平缓处有一口涩水井,涩水井依着县城粮管所门市的院墙跟,它是一口古井,常年都有满当当的清澈井水。因它的井水吃起来涩口,没有回甜味,只能用来洗衣物或者担回家煮猪食。平时还是有人担回家里去吃,特别是水厂停水时,嫌去龙井担水远的都会来这儿担水。
上中学后二丫知道了这井水为什是涩的?
涩水井的水源太浅,是表层水,表层水是硬水,含镁的矿物质太多,入口才有涩的感觉。
小路与中山路公房东端头的那条路交汇,往右走几步便会走到中山路上去。
大姐已经上学去了,大姐不愿意等二丫一起去上学。她嫌二丫走路慢不说,要出门了,一下找笔,一下又找课本,说二丫这性格要把她急死,所以放学也是一样,不等。
雪还再下,街上迎雪上学的学生,三三俩俩的。
系好红头巾的二丫出了家门,来到中山路上,仰头看着满天飞舞着的雪花,情不自禁地伸出散冒着热气的舌头,去接住那柔柔冰凉的雪花,让它慢慢融化在带有温度的舌尖上,因雪花的凉度,二丫也觉得自己变成了雪花,飘舞在这雪白的世界里。
“二丫,你在干吗?再不走可要迟到了。”声音带喉音,这是谁啊!回过神的二丫一看,原来是小老七,好久不见,个头长高了,声音也变粗,再不是原先的楞头小子,二丫看到他朝前的背影,在烂漫的雪花中,是多么帅气的一个人。
小老七应该上初三了,为何他没有背书包,难道他没有上学了。
是的,小老七没有上学,他伙上了一帮游手好闲之人,抽烟,喝酒,打架,初三没毕业就在社会上浪荡,现正处于青春叛逆期,王伯娘工作又辛苦,再也腾不出精力与时间来管束他。他的爺爺在乡下不好好工作,整天嗜酒如命,前年冬天最冷时,喝醉倒在沟里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