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龟儿子的文波,不知是姜组长把他告了,还是别的原因竟让他着魔一样嚣张。
当天晚上10点刚过,文波带着他的那些同僚,趁左右邻居关门睡下时,提着木棍打上姜皮匠家的门。
姜皮匠,带着疲惫的身体,整理好各种做鞋,上鞋的工具与材料,刚把摆放窗台上加工好的新鞋收拢,准备放在两床间做隔断的柜子顶上面。
“砰”的一声,文波一棍子砸在窗台上,顿时右边整扇窗户格里的玻璃“哐”地全碎,把不设防的姜皮匠,与正在洗脚准备入睡的姜组长吓了一大跳。
接着关着的屋门,被砸得轰响,睡在一楼靠北墙横着摆的那张床上的幺妹与弟弟十一,本来各睡在床的一头,一下子吓得俩个挤在一头,抓住被沿角全身发抖地,发着颤音:“妈,什么声音?我们家窗户的玻璃被打破了。”
楼上,幺妹的四姐,还有七姐、八姐、九姐全从楼上披着衣服下来,忙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幺妹家从老四以上的一个哥哥,还有两个姐姐都己结婚,四姐的家在乡下供销社,工作也在供销社,今天中午,从乡下进城办事,大哥及俩个姐姐分别住在小城的不同街道。
四姐看到事火不对,立马把衣服穿好,顺手把二锄递给姜皮匠,火钳拿在自己手里,喊七妹带好弟妹,并说到:“妈、爺爺,这人肯定是白天打小五妹的那人,小五妹还在医院,都还没有找他算帐,竟然又带人打上门来,太欺人过甚。”
说完四姐从姐妹间挤到姜组长的前面,要去开门。
姜组长一把拽住四姐说到:“小四,别。”
家里的煤炉上正热着一大锑壶水,姜组长打开壶盖,用手一试有点烫,并喊九妹从桌上拿一口缸过来,倒了一口缸热水,就朝窗外的人泼去:“老子烫死你,几个龟儿子,花苞谷,烫死你,看你还敢欺人过甚。”
姜组长边泼边气愤地骂着。
只听门外,啊!哎哟!哎呀!地乱叫。
屋外的文波他们,顿时也吓着,没想到姜组长会来这一手,烫得急忙撤离姜皮匠家的门口,姜皮匠提着锄头把,便开门追出去,愤怒使他青筋暴露,脸色涨红,从未听他有过这么大的声音,吼得连家里的人,也被他发威而愤怒的声音吓到:“我们家本本份份做人,从来不欺凌霸道,与你无冤无仇,我姑娘白天被你打成那样,晚上你又带人打上老子家的门,你们是不是专挑老实人欺负,要讲道理我们上派出所,要打架,老子今天跟你们拼。”
说完,挥舞着锄头把,就朝那几人舞甩过去。
人说,不怕野蛮的,就怕不要命的。看到姜皮匠亡命地挥甩着锄头把,他们边躲边挥舞着手中的棍子。
姜组长看到姜皮匠开门出去,想拦也来不及,看到他们人多势众,现在家里几乎清一色的娘子军,怎能打得过,急忙叫老八去给大哥、二姐、三姐家报信,自己跑到街道上,大声喊了起来:“救命!救命!有人打到我家门上了,救命!救命!有人打上我家门上了。”
对姜组长的声音,左右邻居太熟悉,起先他们也听到那打砸声,以为是哪一家,俩夫妻在打架,这会一听到姜组长,那么一喊,明白是姜皮匠家有事啦!
提的提木棍,提的提锄头,开门就冲了出来,文波一看,两边冲出来的人,好多,便慌慌张张地说了一句:“哥们,撤吧。”
带着他的同僚,顺着中山路桥头的两便道,溜下桥下的沟壑底,逃之夭夭。
姜皮匠还是吃了亏,边用右手捂着额头,边对着围拢过来的左邻右舍说道:“那几个龟儿子,慌乱中也没看清楚有几人,我这身板打俩三个是没问题,他们人还是多了一点,额头还是被打着一棍。”
“哟,皮匠你还是去医院包扎一下,血还满多的。”一邻居说道。
“没事,这龟儿子光看外表,人还长得不错,哪知还有这凶恶的一面,太嚣张,太欺人太甚。”姜皮匠回答到。
“走,上医院把额头包扎一下,再去派出所报案。”姜组长推了一下姜皮匠。
这时,老八带着一大群人跑来,幺妹的大哥急问姜皮匠:“爺爺,那杂种呢?有本事来,就不要跟狗熊一样跑掉,妈,赶紧带爺爺去医院包扎,小六在医陪小五吗?”
“是。”小八回答道。
“妈,赶紧去吧!我带着俩妹夫和其他人在家守着,再来,打断他的腿。”
姜组长听大儿子这么一说,安定下心来,便领着一帮娘子军,陪姜皮匠去医院,左右的邻居们还在原地,心有余悸地摆谈着。
“我认识他,他有个舅舅在派出所,在社会上大家称他文哥。”
“白天,把五妹都打成这样,晚上又来打家人,太嚣张。”
“这类人,任何时候都仗势欺人,如果不逃跑,怎能打得过我们。”
……
“哎哟!在我们这条街,啷是出了那么一台事,我啷是一点也不清楚。”
“你不清楚,连我也是听别人讲的。”
“哦对了,那几天我身体不舒服,吃了点药,早早的就睡下。”
“那是啥子药,会睡得那么死,那么大的动静也没把你吵醒,嘿嘿嘿…我嘛!老头收了补锅摊,一家老小,全去大儿子家吃饭,吃完饭,小儿子要与侄子们打扑克,我们干脆就在大儿子家睡了。”
“唉!这一久也没去他们家窜门,你看姜组长看上去啷是没事发生一样。”
“摊到这类事,你觉光荣,要到处摆。”陈婆娘奚落奶奶道。
奶奶才不管陈婆娘的奚落,因她俩在一起摆壳子,彼此间都会奚落对方,彼此间也不会生气而发对方的火。
“抽个空,啷是去医院看看五姑娘,你去不去?”奶奶用邀约的口气对陈婆娘说。
“去嘛,去嘛,街坊邻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