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二丫与大姐上学后,奶奶与陈婆娘出门了,准备去医院探望五姐,俩人的竹提篮里,提的全是鸡蛋。
走去医院的路上,俩位老人,边与熟人打招呼,边慢慢地摆着壳子。
来到医院住院部,不知怎的奶奶晃眼看到王伯娘的身影,再看又没了,是我眼花吗?明明就是她,她来医院啷是做什么?不管,先看五姑娘再说。
她俩来的时候,也不先打听好五姐住在哪一科室的病房,便雾嘟嘟的,一间一间地找,还好有一个护士问她们找谁,并把她们带去五姐的病房。
进了病房,病房安置八张病床,左边四张,右边四张,五姐躺在一进门的右边第二张床上,好像睡着。
病房里的姜组长,当奶奶与陈婆娘一进门时就看见她们俩,便小声招呼俩位老人过去。
病房里住了八个人,加上陪护的家人,再加上探望病人的亲戚或朋友,房间里总会有走马观灯似的吵闹声,能在这样环境里睡着,身心一定是非常疲惫不堪的人。
奶奶与陈婆娘惦着脚尖,一摇一摆地轻轻走过中间过道几步,来到五姐的床脚头前,俩位老人分别把提篮里的半篮鸡蛋,递到姜组长跟前,姜组长很难为情地小声说到:“两位大婶,你们能来看五妹,我就非常的感谢,还带什么鸡蛋来。”
“谢什么?嘘…五姑娘睡着了,走我们去外面摆。”陈婆娘又小声说到。
三个轻手轻脚地走出病房右转,一直沿着病房间的过道,来到过道尽头前的窗前停下。
奶奶先开了腔:“姜组长,你看啷是发生那么多天,我今天才听到摆,五姑娘现在的伤情怎么样?”
“大婶,一言难尽啊!别的伤都恢复得差不多,可左耳朵聋了,这事情不好解决啊!唉…”姜组长忧心忡忡地长叹了一口气说。
“那龟儿子的父母来探视过五姑娘吗?派出所又是怎样说?”奶奶又接着问。
姜组长摇了摇头,心里一定有难言之苦,五姐的事一定遇到什么阻碍,以致让她非常的痛苦摇头。
动物都有护儿的本能,做为人类母亲的一个女人,在面对护儿的最初本能时,有些时候也是无法实现,可想对一个女人是多大的痛苦。
“她婶子,是我无能,我也想替她讨个公道,年纪轻轻,耳朵却被人打聋了一只,这么多天任那龟儿子,没事一样逍遥法外。更气愤的是他家里的人不闻也不问,就因他舅舅在派出所吗?”
陈婆娘边安慰边又说道:“事情己出,总会解决,姜组长你别难过,这种人必然是少数,他利用自己的工作性质,拉了一层又一层的关系网,为自己行方便,终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为五姐的事,姜组长这一久,每天跑一次派出所,问五姐的事,调查进展得如何?
开始时,被搪塞而被打发走,喊姜组长回家等待。再去再问,问急了就有人,不耐烦地告诉她,说五姐的事不算事,只属于民事纠纷,属于两个青年男女的感情纠纷,好解决,叫姜组长回家听候等待。
这事怎么变成了民事纠纷,还讲成了两个青年男女的感情纠纷,姜组长感觉不对并分辩道:“我姑娘,人都伤成那样,耳朵也聋了一只,当天晚上又带人打上我家门,娃娃的爺爺额头,打来又缝了三针,姓文的已构成故意伤害罪,寻衅滋事罪,为何他还在逍遥法外。”
“这个事不是你说,我说,回去等吧。”
这几天又去,喊两家私下解决,姜组长不干,文波明明犯了罪,不治他的罪,私下解决,五姐不是白挨打了吗?
看到姜组长不私下解决,竟来个猪八戒过河倒打一钉耙,说姜组长不好好管自家姑娘,整天惹事生非,做一些伤风败俗的事。
“唉,大腿啷是拗不过胳膊,姜组长别急,慢慢来,总会有一个说法,我们来也有些时候,该回去了,好好安慰五姑娘,路还长,这是一道坎,过去就好。”奶奶也只能这样说。
“那好吧!俩位大婶回去时,走路慢点啊!”姜组长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