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娘是在医院,奶奶没有看错。
陈婆娘,刚把二楼顶部的阁楼改造完工,气候便开始转阴,天空的乌云一天比一天阴沉,从天而降的冻雨,让寒气加重,最后天空夹着小雪,接连地下了两天,又把小城给凌住了,厚厚的冻凌使人寸步难行。
清早,奶奶把自家煤灰抬去掩在冻凌最滑的街道面上。小城所有街道面上粉色的煤灰,这一条那一道,都是住户们方便自己出行的时候,也方便其他的人而掩的。
这一年又快过去了,再过一久又是新年,再过一久又该过老年,二丫也不知道爸爸会像去年一样,请探亲假,回来过年吗?对了还有妈妈,还有三弟,还有妈妈生的那个妹妹,好想他们,不知道他们在那座城市,又是怎样的生活,只听爸爸讲妈妈很忙很忙,在那座城市巳经是出了名的裁缝,来找妈妈加工衣物的人很多,特别是年关,加工衣物的人更多,妈妈想多挣钱,想让一大家子人过得好,所以舍不得浪费时间回来。
二丫看到爸爸也是非常的高兴,爸爸来会给二丫、大姐、奶奶带来新衣服和新鞋,还有许多小城没见过的,包裹着花花绿绿糖纸的糖果及糕点。
糕点中的萨琪马,那是二丫第一次尝到,酥软,香甜可口,还有那吃完糖的糖纸,让二丫在同学们中间,风光了许久,女同学个个把他们珍藏的糖纸跟二丫交换,可这些永远代替不了妈妈的角色。
二丫也不知道大姐,也有同样的想法吗?
因想妈妈他们,二丫心情难受及了,可又不知道怎样去排解,睡在床上火焦火辣,翻来覆去,浑身燥热很是不舒服。
好了,把大姐弄醒:“不睡,就起嘛,干嘛跟吃着屎的猪一样,翻来覆去的不睡。”
“你才****,****的人才会跟猪一样酣睡。”这时正愁找不到发泄的二丫,开始还嘴了。
“你才是猪,你才酣睡,你才****。”睡在二丫脚头的大姐,说完并用脚猛蹬二丫的脚。
这一下可好了,好久没吵架,打架的俩姐妹,便在床上“呯呯砰”地干开了。二丫用头扺住大姐的前胸,扭扯着身子,双手猛拍大姐的左腿左脚,大姐翘着上半身,双手猛锤二丫的后背与右手臂,二丫个子小大姐一截,哪是大姐的对手,左脸被大姐抓破一道口子,火辣火辣地疼痛,一下便开口哭了起来。
在屋外街道上,正用煤灰掩凌子路面的奶奶听到哭声,沿着铺垫在凌子面上的煤灰几步窜进门,扑到床边,拉扯开床上打架的俩姐妹,并大声说到:“难得一个星期天,一大早还没吃早饭,你俩个就撑多了,啷是在床上打起架来,还是上学好,清静。两个绝呔呔,快点穿上衣服,冻病了,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拣药钱。”
奶奶说完,便拿起被角又讲道:“过一边去穿衣,我叠被子。”
大姐的手好像也被二丫抓破,她嘟着嘴斜瞅着二丫,朝一边爬过去,抓上自己的棉衣裤,准备穿上。
二丫还在用双手捂着左脸在哭,奶奶一掀被子又把她掀个两吧叉,在一旁已迅速穿好衣裤的大姐,给逗笑了。
“这会知道笑了,哎哟,亲姊妹打断筋骨都连着根,想扯断都难哟……,打架,现在打,将来一个个嫁人,路程近了,相互想对方了,还可见一面,路程远了,我看你们咋个见哟……,特别是你,做大姐的也不会让一下妹妹。”这是奶奶自言自语还是在教训二丫与大姐。
也许是奶奶触景生情,想乡下的姨奶奶了。
大姐洗好脸,自已梳好自己的头发,看上去似乎忘了刚才打架的事,便对奶奶说她出去玩一会儿,再回来,听到奶奶的答复,就蹦上她的反帮皮鞋,蹦蹦跳跳出了家门。
看她出门,奶奶大声叮嘱道:“啷是别走远啊!记得回来吃早饭。”
“知道……”大姐大声答道。
“祖宗,小祖宗你怎么还在绵?快点穿衣裤了,我啷是怕你这烂脾气,来…我帮你穿,唉!算服你。”三下五除二,奶奶把二丫的衣裤穿好,便把她揪到床沿边坐下,叫二丫自己穿自己的反帮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