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里省外的烟厂少,而本省的卷烟在全国非常闻名,所以本省制造的卷烟除了卖给本省的烟民,还要卖到外省去。这样,导致卷烟的供求关系紧张,供求越紧张,越供不应求,卷烟自然越赚钱。
加上小城的位置处于三省交届地,邻省邻县的都来小城拿货,从发珍的爸爸在中山路公房开店时,就一直在做卷烟的批发,他们家搬走后,搬来的黄叔叔黄孃孃家也做卷烟的批发,不久在中山路公房拆门窗改铺面的住家户们,也做起卷烟批发,自然而然让中山路公房的这段路,变成了卷烟批发的集散地,不仅供小城的乡镇乡村,也供邻省邻县。
卷烟的销售火爆,带动各种物资的快速流动,中山路从太阳升起时,便开始不停地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地让生意一直做到太阳落山后。
这种火爆导致卷烟有畅销的品种,越畅销越赚钱,也就会断货。不畅销的品种就会压资金,资金周转慢,人们便想方设法寻找畅销品种的货源。
烟公司每年也有销售卷烟的任务,为了让资金尽快回笼,常把不好卖的品种,与畅销品种混搭在一起卖给个体户,个体户便权衡是否能赚钱,滞销的品种要压多少资金,才敢在烟公司批卷烟卖。
二丫与爸爸来到刚修好不久的南大街中上段,小城烟草公司就在这儿,它的房子在小城也是最好的,在改革的早期,便修了本单位职工住宅楼,称烟公司大院。
在小城能修单位职工住宅楼的还有银行,称银行大院,县政府的称县委大院,后来又有工商税务,工商税务不再称大院而称小区。
虽然,二丫家早就修起了自家的住房,可与这些大院比,还是有些差别,住在大院里的人自身单位就好,往往让他们的子女在上学期间也带有一种优越感,父母单位好也好像是他们身份的标识,所以在学校里个个自我感觉良好,无形间从心理上拉开其它同学与他们的距离,自然影响二丫今后的世界观,要工作就进这些单位,就有可能居住在这些大院里,让自己也让自己的孩子都拥有那份优越感。
爸爸一个人进烟公司的销售门市部,二丫站在门外台阶上等爸爸,转身的瞬间看见了陈芳婷,陈芳婷也看见了二丫,她急忙跑到二丫跟前,喊了一声“二丫姐”,便不再说话。
陈芳婷,越来越漂亮,已上初中,自从陈刚宇死后,本来话就不多的她更少,二丫不得不找话与她聊天,便问到;“唉!你去哪儿来?”
陈芳婷用右手顺手朝南大街南边指了指,二丫哪知她去哪儿,又问了两次,她才说与同学去爬山,说过这话后,便与二丫道别,顺南大街朝北走了。
后来,陈芳婷高中没毕业,张孃孃托人在部队要到一个女兵的指标,便去部队当了一名女兵。
女兵一直是二丫的梦想,从施红军讲了那么多红军的战斗故事后,蒙发二丫长大想当女兵的念头,可二丫的身高只有1·5米高,家里也不认识什么部队的人,自然与女兵无缘,知道陈芳婷当了女兵,更多的时候只能让二丫对她心生羡慕之情。
陈芳婷复员后,留在了当兵的那座城市工作,她的养父母也就是张孃孃与小老拾,把铁货与回风炉的生意转给陈刚宇的亲生父母,也就是陈刚宇养父的亲二姐家后,也随陈芳婷去到那座城市生活,陈婆娘与陈补锅死时,他们回过小城,只是二丫没见着她们。
中山路的铺面,家家卖卷烟,唯有一家铁货铺,在二丫家上隔壁,二丫家的炉子做生意后也换成回风炉,没有几年小城里的住户全换成了回风炉。
爸爸从烟公司门市里出来,边走边自言自语;“哪有这种搭配,赚钱不说,还要倒贴黄瓜二两。”
二丫知道,爸爸没有批成卷烟,看着爸爸失望的样子,默默地跟在爸爸身后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