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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自省觉知:寂寞出伟大,简单出智慧(1)

自省的内核就是丢掉自己,丢掉自己的欲望、私心、虚荣和假面子。要求自己坦荡、不晃荡;聪明、不狡诈;智慧、不计谋;真诚、不纠结。

年初阅读一篇叫《镜子》的小文,震撼了笔者的心。虽说那时已接近春节,仍无法抹去心里的沉重。故呈上全文,与您共勉:

有两件事,我认为可以作为我们生活中的镜子,其中一件是老外干的,另一件也是老外干的,我把它们分述如下:

第一件事:武汉市潘阳街有一座建于1917年的六层楼房,该楼的设计者是英国的一家建筑设计事务所。20世纪末,也即那座叫作“景明大楼”的楼宇在漫漫岁月中度过了80个春秋的某一天,它的设计者远隔万里,给这一大楼的业主寄来一份函件。函件告知,景明大楼为本事务所在1917年所设计,设计年限为80年,现已超期服役,敬请业主注意。

真是闻所未闻!80年前盖的楼房,不要说设计者,连当年施工的人,也不会有一个在世了吧?然而,至今还有人为它的安危操心!操这份心的,竟然是它最初的设计者,一个异国的建筑设计事务所!

是怎样一种因素(体制?岗位责任制?金钱的诱惑?铁的纪律?敬业精神?个人品德,还是一种文化传统、一种日常的共同遵守的生活准则?)使一个人、一群人、一个在时空中更新换代了数茬人的机构,虽经近一个世纪的变迁,仍然守着一份责任、一个承诺?

第二件事:在东北地区滨州铁路穿越小兴安岭那条最长的隧道山顶,有一座方方的石碑,那里长眠着一位异国的工程师。这位工程师曾负责这条隧道的设计。当工程进度由于意外没有按照预定的时间打通时,这位工程师开枪自杀了!她以自杀来弥补自己的失职和耻辱。

这种自责方式对我们来说也许太陌生了。我们太习惯于在失败面前寻找“客观原因”了,我们也太习惯于在失败面前为自己开脱了。一个肩上负有责任的人,出了天大的责任事故,别说引咎自杀,辞职谢罪的也少有。一位异国女工程师喷洒着鲜血的自责行为,让我异常分明地看到了我们灵魂中的暗点。

以上两个故事,将是我后半生永不丢弃的镜子,既照我的言行,也照我的内心,我愿意把这两面镜子送给所有有自省精神的人。

这篇文章不长,也没有对谁的责怪,只是平实地说出事情的真相,加上一份诚恳的自省和由衷的感慨。然而不管是事件本身,还是那份感慨和自省,字字打在人的心窝处,让人无法忘怀、无法平静。

有读者问非子,什么是自省,怎样自省?

非子说,自省是一份审视、一份责任、一份对心灵的洗礼和对良知的拷问。它全部的对象都指向自己,而且是自觉地指向自己,不找借口,不原谅自己,不找替罪羊,不找台阶,该自己负的责任自己负,该自己受的罪自己受,永远抱着接受的态度:接受自己,不姑息自己;接受过失,不姑息过失。要求自己坦荡、不晃荡;聪明、不狡诈;智慧、不计谋;真诚、不纠结。

这些事最好每天做,每月做,每年做;可谓每天一小次,每月一中次,每年一大次;年终来个新年决心,想想这一年的进步和不足,争取下一年的弥补和进步。这样年年岁岁、岁岁年年,你就养成了自省的习惯,你就做到了堂堂正正做人,认认真真做事。

这样你就能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了。修身人所说的好吃好睡是怎么来的?就是这么来的,那不是你修为的结果,那是你自省的结果;修为的核心不是你祈祷别人,希冀别人,而是你面对自己,接受自己。你不能光靠祈祷来换取好吃好睡,你得有自省精神,真正从心里跟你自己较劲,你才能好好吃、好好睡;你得下决心为自己负责任,你才能好好吃、好好睡;你得对自己有所交代,你才能好好吃、好好睡。

而且到那时就不是你想好吃好睡了,是你内心的健康机制要你好吃好睡。你的健康机制经过你的反省已经全面启动了,你的健康机制就是你的保护神,只要你做到认真自省并把自省的决心落实行动,你的健康机制就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到那时你已经什么也不想要了。以前你想要,以前你什么都想要,想实现自己的重要性,也想要名利和地位,后来经过自省你什么也不想要了,你明白了那些东西都是空的,到头来没有一样东西你能带到那边的世界。当你什么也不想要的时候,你就什么都得到了。其实也不是你什么都得到了,而是说,那些东西以前就在那里,是欲望冲昏了头脑才让你瞎了眼,看不见那些原本就在那里的东西。

这对每个人都是绝对真理,希望你也试一试,丢掉自己,自省的内核就是丢掉自己,丢掉自己的欲望、私心、虚荣和假面子。那些东西都没有用,都是自欺欺人的小把戏。人的头脑太喜欢那些没用的小把戏,丢掉那些没用的小把戏,你会感觉一身轻,这样你才能轻装前进。由衷地唱起你的《国际歌》:从来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自己的幸福,全靠我自己”。

这么一唱你才发现,你要的东西原本就在那里,一样都不少。整体在造人时给了每个人足够的东西,是欲望让你一错再错,是头脑让你陷入了没有的误区。

这就是自省的任务,自省就是让你找到你原有的东西,丢掉你不该有的东西;负责你该有的东西,交代你该做的事情。就是这样,就这么简单。

一旦你做到了自省,你养成了自省的习惯,你内在的几种机制就会同时被唤醒,进而它们会分别为你效劳,给你带路,给你指引。信任机制给你信念,是非机制帮你分辨是非,成功机制帮你走向成功,健康机制教你好好吃、好好睡,给你健康的身体。

有了这四个机制的正常运作,你就成了一个彻底的“无人”,真正时尚的“甩手大爷”。你不用再为自己去操心,既不用为命运操心,也不用为得失操心。当你的四种机制正常运行之日,就是你与整体携手共进之时,那你还有什么可操心的?没有了,你已经被整体接受了。

但是有一点,要想被整体接受,认真自省——就是你的前提。

《镜子》里的那两件事,那个建筑设计事务所也好,那位女工程师也好,他们就是启动了自己内在的是非机制,就是说,让他们那样做的不是他们本人,是他们内在的是非机制,也是我们所说的良知,但一定得是真正的良知、干净的良知,才会有那样的觉知和正直。

这个意义上可以说,无论那个事务所还是那位女工程师,他们都永远在,他们没有死也不会死,死去的是他们的躯壳,永存的是他们的精神。

而一个有精神的人,才配享有人的桂冠。

这就是自省的价值。

非子把多年来心理咨询者提问最多的问题总结如下,就有了下面的觉知,总题为“自省觉知”,希望你受用。

一、别把嗔恨当快乐

多半的嗔恨总是来自于亲近过又远去的朋友:曾经的亲密让你的心里倍感委屈,后来的疏远又让你的自尊无法平静。

嗔恨就是嗔恨,快乐就是快乐,两件事没法混为一谈。因为它们的功能不一样:快乐是用来造乐的,一个快乐的人,他不但能快乐自己还能快乐别人;嗔恨是用来造苦的,一旦跌入嗔恨,即使被嗔恨的人没有痛苦,嗔恨者也会为自己的嗔恨痛苦万分。

嗔恨里潜藏着一个巨大的自卑,你恨别人,是因为你恨自己;你觉得自己不好,你才恨别人的好,想在对别人的嗔恨里平衡自己;如果你好,你就会祝福别人;如果你本来就很平衡,你用不着去恨别人,因为你爱自己,你也会爱别人,即使那个人嗔恨你。

这个世界上,几乎每个人都有嗔恨,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卑感。虽说自卑常以自傲的样子凛然入世,但正因为一个人自傲,他自卑的影子才表露无疑:卑他人的贵,卑他人的财(才),卑他人的聪,卑他人的慧;也有卑从莫名处来的,更有卑到自以为是的自傲者,他认定:“我不理你不是因为我自卑,是我鄙视你的处世和为人。”

表面看,鄙视他人的人,总有一份高洁的理由;仔细想,你鄙视他,还是因为他伤害了你的面子和自尊。但很多时候,那个伤害你的人,他本人并没有伤你的意识,只不过他有他的苦衷,或者他有他的表达方式,却在阴差阳错的时空里,你无视他的苦衷,也不认同他的表达方式。于是你心底的嗔恨揭竿而起。

固然茫茫人海,人不可能跟天下所有的人做朋友,而大多数人也很少会对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人有嗔恨。多半的嗔恨总是来自于亲近过又远去的朋友:曾经的亲密让你的心里倍感委屈,后来的疏远又让你的自尊无法平静。

然而嗔恨就是嗔恨,谁也否认不了自己的阴暗;面子就是面子,谁也否认不了自己的脆弱。但有一点,只要你心里有嗔恨,嗔恨的种子就一定会发芽;只要你有自卑,自卑的情结也会不断地蔓延。其实,被你嗔恨的人,未见得有你那样的痛苦,倒是你,一旦陷入嗔恨的磁场,原先的快乐难免被嗔恨所污染。

所以奉劝你,不要把嗔恨当快乐,嗔恨就是嗔恨,快乐就是快乐。真正的快乐是一份无条件的平和,而要把嗔恨当快乐,那无异于分裂了你的心性,让快乐成了你嗔恨的牺牲品,让嗔恨成了你快乐的条件。

关系有两种,一种是虚的,一种是实的;一种走外围,一种走实质。走外围的人,不大会有嗔恨的理由;走实质的人,不大容易有谅解的心态。表面看,缘分的散尽对成年的彼此无伤大雅,但只要两人有嗔恨,或者一方对一方有,嗔恨的磁场也会发出破坏性电波,直到某时某刻,在一个看似不相干的事情上引起破坏。

这就是生活中常见的多米诺效应了。表面看是你踢了一只猫,其实是你对那人的嗔恨让你烦恼;表面看是你的疏忽造成的车祸,其实是你心里的芥蒂让你不顺。想想自己的倒霉,是否与你跟那人的过节有关呢?

而我们平常所说的放下,放下嗔恨应该是本质的臣服吧。如果再有些顿悟,立马会明白,不管是他还是你,嗔恨其实本不在,那不过是各自头脑中臆想的图片!这么一想,就没必要为那种“虚妄”烦恼了。而一旦放下嗔恨,理解的情缘自会传递,宽厚也会化解藩篱,打开心结。

到那时,即使你俩再无缘相见,也会给对方一份珍藏的美好;即使你对他仍有犹豫,犹豫的也不再是你的脸,而是对方的心。

二、别把傲慢当自尊

表面傲慢的人,其实他心里很自卑;一味扬言有尊严的人,他的尊严也不过是假装的虚荣和骄傲。

傲慢的人总是过分看重自己,看不起别人。殊不知,一个真骄傲的人,他更愿意低调谦虚。因为他懂得,谦虚比骄傲更骄傲,也更可贵。

也因此,能谦虚的人是充实的人,一味傲慢的人是虚空无物的人。因为心里没有实物,才需要张扬他的骄傲,以表明他的有,这种张扬本身已经说明了他的虚空。

一个傲慢的人,他总喜欢拿自尊来说事,他觉得他自己最有尊严,最值得骄傲。殊不知,一个有尊严的人,他不会把尊严挂在嘴上,对他来说,尊严是对别人的尊敬,更是对自己的严格;尊严不是表面的傲慢,是心里的平和。

往往,一个有尊严的人,是爱人如己的人:他接人待物总是关心别人的感觉,他话里话外总是问及别人的喜好;遇到困难,他总会设身处地,将心比心;每逢喜事,他总是光彩他人,让自己低调。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他的尊严不是压力,是动力;他的骄傲不是藩篱,是暖流。

很多时候,傲慢的人不光自己不快乐,他也给别人带来了烦恼。他太过自我中心,别人很难跟他讲话;他总是文过饰非,别人没法跟他交流;他太爱指责别人,人家对他敬而远之;他习惯了一手遮天,好人也对他退避三舍。

生活中,这样的傲慢者并不鲜见,特别在两性关系中,这种人多有“侵略”的嗜好。

一个男性傲慢者,他在两性关系中总是“大男人”,且不管对老婆还是对女友,他的傲慢总是无以复加,又处处霸道。

对他来说,欺负你就是爱你,因为他看重的,就是你的软弱和顺从;对你好不过是小恩小惠,无非是想让你服从他的时间表;他从来也不在意你的感觉,认为一个好女人,理应服从男人的感觉;即使你痛苦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直言“你痛苦说明你有问题,你应该先把自己的问题解决好”。

如此一来,他不但分裂了自己,也分裂了你,让你的感觉在他的霸道面前没了感觉,也没了出口。

原本你想要两人更好,他说你缺少一颗平常心;原本你想要两人更亲近,他说他爱你但不能没有自由;你多次电他怕他有事,他说你神经太过敏;你总想和他倾心交流,他说那是你对他的不信任。

总之,他出口的辩解总是振振有词,他对你的指责也总是在情在理。久而久之,你的感觉越发混乱,你的自卑也油然而生,又莫名其妙。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大”男人,他在外场上常常力不从心,他在“同行”面前也多是表面君子,内里小人。虽说他待人接物也不大会违背男人的规则,但要论真格,他的表现,不可能与成功画等号。

因为,一个成功的男人,他不大会在女人面前耍威风;一个让人尊重的男人,他也不会靠欺负女人来显示自己的成功。相反,正因为他在事业上很成功,他才宁愿把荣耀赠予爱人;正因为他在外面被拥戴为大男人,回到家他才甘愿做个小男人,把面子留给女人,让女人享尽骄傲。

由此可见,表面傲慢的人,其实他心里很自卑;一味扬言有尊严的人,他的尊严也不过是假装的傲慢与骄傲。

所以,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如果你已经觉悟到自己有问题,最好先对自己大喝一声,放下假装的傲慢吧!别再把傲慢当自尊!而后告诫自己,要在对他人的尊重里修为尊严,在谦虚的美德里培养骄傲。

三、别把我见当主见

为此对任何一件事都要努力做到:决定之前多听他人的意见,决定之后要用客观来检验,坚持己见只为捍卫原则,改变主意要为事物的圆满。

如果你问一个人有没有主见,怕是没人愿意说自己没主见,也几乎没有人想当一个没主见的人;相反,要说一个人有主见,那就等于说他有一个相当厚实的优点,因为在这样一个变化莫测的世界,主见不但是一个人的实力,它简直就是人的生存之本。

然而在现实生活中,主见在很多时候并没有给人带来好处,反倒让人陷入了麻烦:有人因主见错失财路,有人因主见上当受骗,有人因主见背负骂名,也有人因为太有主见而成了某个人的受害者和牺牲品。

透析了“我见”的本质,就会发现主见和我见的不同,即主见基本客观,我见过于主观;主见吸取他见,我见排斥他人;主见可以修正,我见固执己见;主见为圆满事物,我见为自我圆满。

这么一对比,主见和我见的差别就出来了,而某些人愤愤不平的我见,也终于在平和的主见面前有了更多的愧疚和自惭。

是啊,谁愿意让自己的主见付诸东流呀,谁不愿意让自己的主见有的放矢呢?可要避免前者赢取后者,我们还真得学点主见者的客观和随时修为的反省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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