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我不行了,真不行了!”郝亦菲俯下腰,气若如斯,一个劲地大口喘气,粉红的运动装衬得挂着汗珠的小脸更加红彤彤的,霎时明艳。
“哦,刚才是谁大言不惭,要杀得我们片甲不留,跪地求饶,啊?”童真扬着一张笑脸,故意挑衅地说。
“谁,谁说了,我怎么没听到,你肯定听错了!”
“不认账?好,言策,你说,郝亦菲有没有说过这话?你说话啊,一个劲傻笑干嘛?”
“你看吧,连你家言策都没听到,准是你听差啦。”郝亦菲渐渐缓过气来,小人得志似的,冲童真哈哈大笑。
“我听到了。”
全场顿时一阵寂静,谁都想不到一向好好先生的陆冲也会恶作剧。
“陆冲!”话音未落,郝亦菲已扔掉球拍,整个人扑向陆冲,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好了,郝亦菲,真相已经大白,你就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现在杀人灭口已经——太晚了。”突然反败为胜的童真心情大好。
“哼,就算我说了,又怎么样?本小姐最近身体欠佳,才会发挥失常,否则——哼;再说,比赛还没分出胜负呢,你急什么?”
“这么说,你还能继续?”
“笨!我是说不打双打了,由他们俩单打分出胜负。其实吧,我的球技比陆冲好多了,而你比言策差多了,所以啊,只要陆冲赢了言策,不就是我们赢了你们吗,哈哈,我聪明吧!”
童真刚想讽刺几句,却见郝亦菲已经贴在陆冲耳边小声起来,而一旁的言策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欠揍表情,童真忍不住有些生气,狠狠瞪着言策,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说你平时那么能说,怎么关键时候就成哑巴了,诚心跟我作对是吧,哼,气死我了。”
“又不是多大的事,你那么跟郝亦菲较劲干嘛?”
“是她跟我较劲,不是我在跟她较劲好吧?反正,等会比赛你给我好好打,要是输了,哼,就,就……”本是要吓唬吓唬言策,却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行,行,我一定全力以赴就是了。”言策看童真着急的样子,十分好笑,又怕再惹她生气,只得强忍笑意郑重保证。
场上,两个男子打得势均力敌,比赛如火如荼;场下,两个女子坐在休息座上,起先还声嘶力竭地喝彩、呐喊助威,可一会过后,便黏在了一起,各自捧着杯饮料,说说笑笑,偶尔应景式的朝场上叫两声,惹得场上的言策和陆冲一阵火大,却又不敢发作,只能相视苦笑而已。
“嘿嘿,童真,看来你真的陷进去了啊!”
“什么?”
“还装蒜呢,不就是说你和言策嘛,如胶似漆的样子,啧啧——”
“郝亦菲!”
“诶,我在呢。”郝亦菲顿了顿又说:“怎么样,感觉不错吧?”
“郝亦菲,你怎么就好意思说别人,瞧你自己向陆冲学长撒娇的样子,流个汗还要他帮你擦,真让人受不了。”
“我们本来就这样,而你童真,最近可是变化很大啊,越来越像个小女人了。”
“什么变化?再说,我本来就是个女人。”
“你对人向来守着一条线,只有面对亲密的人,才会暴露本性和缺点。你看你刚才和言策打球,又要人家发挥真实水平,又不许他杀球,这不是强人所难嘛;言策没有配合你揭我短,你又不高兴了,要是换了别人,你肯定不会放心上;还有啊,最近一起出去吃饭,都看到你把不喜欢吃得菜给他,又拼命从他碗里抢爱吃的,尤其是吃鸭血粉丝时,每次都要他帮你挑干净香菜和粉丝,哎呀,任性矫情得简直都不像你了。”
“是吗?”
“当然是啦,这还是我看见的,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你或许还要夸张呢!”
“好像是这样诶。以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这样。”
“现在知道了吧,这就是爱情的力量,没有体验过的人是不会懂得。”
“嗯。”
童真认真地点了点头,脸上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