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安全过关……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赶紧离开得好!
思及此,司马霓裳又再环顾了一下优雅小殿,当真有些不舍却依旧毫无停留得离开这东宫里的隐蔽之地……只当自己从来未曾来过一般。
不消一刻,司马霓裳的视线里便不再有隐秘小殿的身影。抬首望了望秋天虽然萧瑟却依旧蔚蓝得天空心情大好。
突然便想起去到小殿之前肖鹇提到了有关皇家公厕使用方法得事,看来当真有必要去补个使用说明呀……这帮原始人,真是没办法。
于是,又在所谓皇家公厕那里折腾了一番的司马霓裳终于舒了口气。那死太监,明明就是对她很欣赏嘛,偏偏还要装出一副凶狠的模样,真是变态。
不过变态归变态。他对自己还算不错,看来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
于是司马霓裳拧上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得竹编花篮极度幼稚的蹦跶蹦跶着向东宫大门踏去……
那死太监别扭,还别扭得那么明显。她司马霓裳也是懂得感恩的,别人别扭,自己可不能别扭。
所以司马霓裳决定卖弄自己的优雅兴趣,为那死太监做些礼物。
要说她这是贿赂也无所谓,总之她只希望那变态死太监收了礼物以后能收敛一些,别老是对她体力折磨了不说还精神折磨。
话又说回来。时空老头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真的有前世今生?呵,算了。连时空那个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能有,前世今生又算得了什么?
既然是要完成任务才能回去,看来自己就连想要过点平静的生活都是奢侈……
“什么人擅闯瑄阳宫?”
正在司马霓裳陷入思考当中时,身后不远处突然响起一声询问,那声音虽然是严厉的,可是依然难掩他的温柔。
司马霓裳闻声眉头好看的皱了皱。今儿个是怎么了?动不动就是质问,不是什么人,就是什么人擅闯什么什么宫。
真是想不来气都不行!
“什么瑄阳宫!没听过!”瑄阳宫?什么鬼地方?她不是要去御花园的,什么时候串到瑄阳宫了?
“大胆!你是哪宫婢女?知道我是谁吗?”似乎被自己的怨气激得有些真的怒了。身后声音又严厉了一些。
司马霓裳静静的翻了个白眼,心中叹道我管你是谁的,难道还有谁比榭紫懿那变态更变态的?
心里这样想着的转身便见面前之人身穿绛紫锦衣,发丝轻束,剑眉微杨,眸如秋水,一身得儒雅。若说榭紫懿是妖媚与寒冰的结合,那眼前之人便是寒冬过后的一阵春风,清爽而温暖的让人好一阵得舒适。司马霓裳望得呆了呆,此人……
定了定神,司马霓裳又再上下睨了睨他一身的绛紫宫服,眸中渐渐得竟然冒出些同情元素。
此人……啧啧啧,真是可惜……如此美男竟然是个太监。
也正是司马霓裳转身之时,榭紫闫同样的呆了一呆,望着眼前少女,他不得不叹天下竟然真有这般倾城绝代的女子么?
可是望了她半晌,榭紫闫发现她仍然不说一句话,无奈的唯有再次开口询问:“你到底是哪宫的女婢?”
司马霓裳此时也回了回神,睫毛轻扇语气柔和:“我是东宫的婢女,你呢?你又是哪宫的太监?”
太监也是这宫中的下人嘛,同为下人,何必为难别人呢。司马霓裳如此想着才将语调放得柔和了一些。
然而,榭紫闫却是被她的询问激得瞬间愣神。太监?她怎说自己是太监??郁闷中,他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想要探寻究竟自己是哪里让她误会成太监了。
结果无奈的发现,除了那身与太监宫袍同色的衣服以外,再没别的与太监相同了。莫非……她不会那么傻得不看纹饰就下定论吧?若是这样,他以后都不敢再穿绛紫锦衣了。太监?怎误会得这样新奇……
“喂!你傻啦?我在问你话呢。”司马霓裳见眼前儒雅太监愣在那里心中不满。
真是的,别宫的太监没人教的吗?回答别人问话是最基本礼仪,怎么能把她丢一边,自己却奇思妙想去了。
“我?”榭紫闫回神时望见了司马霓裳清澈明亮的凤眸,心中叹息……既然误会了,他也不好让她窘迫吧……可怜的榭紫闫只能暂时承认他太监的身份……
“我就是这瑄阳宫的太监。东宫与瑄阳宫一东,一南。你怎跑这里来了?”
“还不是为了我们家那变态公公!”听他问到自己出现的原因,司马霓裳心中就是一阵恼火。都是那死太监,要不是为了他,她怎能误入这什么什么宫的!
但是……话说,瑄阳宫住着什么人?妃嫔?额,不对,后宫一般在西边。这里是南边……
莫非是皇子??不是立了太子以后,其他皇子就要搬去封地嘛?说是为了防止兄弟相残?那是皇帝住的?额,皇帝貌似住北边。
思来想去也没个头绪的司马霓裳突然觉得,这瑄阳宫竟然有些神秘了起来。到底是什么人住的呢?
榭紫闫见她一脸的好奇,大致也猜到了她的想法,不由得轻笑:“这里是二皇子住的地方。
他的母后因为舍不得他,于是与圣上保证他不会谋权。这才得以留下。他是除了太子以外唯一留在宫里的皇子了。”
“哦。”原来是这样。
“对了,你说变态公公?莫非指的是肖公公?”在他的印象里,似乎东宫能称得上古怪得只有肖鹇一个人。
对于肖鹇,榭紫闫是绝对有印象的……虽然自从皇兄疏离他以后再没去过太子东宫,但是那肖鹇的形象实在无法用言语形容,以至于过了这么多年,他依然记得非常清楚……
于是,突然间他竟然有些同情眼前的小宫女。尤其是拥有如此倾城容颜的小宫女,落在肖鹇手上,那必定是受尽苦楚的。
然而司马霓裳听他提起肖鹇那死太监气就不打一处来:“就是那肖公公!要不是为了弄点家乡手艺贿赂他,我也不至于误闯到这瑄阳宫来。”
要不是为了报答他对自己的好,还有顺便贿赂他以后别老是别扭的给她精神折磨,她能跑出太子东宫,最终误打误撞的到这里来嘛!
“你难道是迷路了?”榭紫闫望着只顾发脾气的司马霓裳,温和得笑了笑。认定她就是迷路了,不然又怎会出现在此。
“迷路?”司马霓裳愣了愣,转念一想却又貌似无奈得应了一声:“昂,没办法,本人路痴。”
可是突然又想起了自己的目的,哪能有时间在这里跟个太监闹腾?天色都这么晚了,找御花园重要啊!!
“我不跟你说了,我还得到御花园找些花瓣做香水给公公呢,先走了。拜拜~”
没等榭紫闫反应什么,司马霓裳便犹如一阵清风一般飘向远方……
榭紫闫定定得望着司马霓裳离去的方向,那里似乎犹存着她淡紫背影,无奈的摇摇头,轻笑。
这女子怕是才入宫没多久吧,不然又怎会不知他其实就是这瑄阳宫的皇子呢。太监?香水?拜拜?呵呵,此女子不仅古怪,还挺有趣……
最后,又再望了望那个方向,突然想到似乎她说了她是路痴?皇宫这般大,她估计得折腾许久才能被侍卫带回太子东宫吧……
熟不知,路痴一说其实根本扯淡……
早就说过时间飞梭,晃眼便过嘛。于是,又过了数天以后……
艳阳高照的某一天。秋风划过,池水清澈波动,风中传来成片池水香,宁静而又寂寥。
司马霓裳站在太子寝宫不远的那座歇山式八角亭下望着手中小巧的瓷瓶,隔着瓶盖也可嗅到瓷中液体散发的幽香,淡淡的诱人……
仅仅这样小瓶的液体,就用去了成千上百的花瓣,她也算对的起那死太监了。
话说回来,这香水真是好东西。还在21世纪的时候,她就对这东西极为感兴趣,所以多多少少也是会做一些简易香水的。
虽然做的不是很好,不过比起这什么浑源大陆的熏香可不知道要好多少呢。只不过,香水并不是司马霓裳真正的本领。
由于荣基集团是多元性的集团,产品多了去了,但要说发家还是因为盐。所以,司马霓裳最大的本领就是提取高品质的精盐。
经过她提取的盐可是比这宫中食用的最好精盐要精上许多,那就更不用说跟民间普通百姓家的粗盐比了。但是,本领在身不代表就要用的,她可不想锋芒太露招惹祸端。
更何况,提取精盐也是需要先进器具的,就目前这时代……还是算了。
“死丫头!你给我出来!”
正在司马霓裳思考的宁静中,似近似远的某处尖细叫唤划过,惊飞了觅食的飞虫,刺耳得仿似利刃摩擦金属一般嗤嗤作响……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将瓷瓶收入淡紫袖袍。司马霓裳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这该死的太监,他就不能消停会!
此时的肖鹇正立在司马霓裳身后瞧见她转身的动作,立即假意仰头望向远处故作寻找。死丫头,他就要无视她!看她怎么办!。
司马霓裳望着已经近在咫尺比自己高上一个头还要多满脸艳妆浓抹,昂首眺望假意寻找偏还斜着眼偷偷瞟她的光头公公,那做作得不行得模样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死太监!要故意无视她,就不要偷眼瞟她啊!
“公公,奴婢就在您面前。做什么还要装作无视呢?”司马霓裳严重的鄙视他。
肖鹇闻声假意“勉强”的底下他光秃秃,亮晃晃的脑袋。同时瞪着细小的眼睛望着司马霓裳,还是一如既往嫌恶的表情,一如既往恶俗的玫瑰香熏气味以及一如既往的犹如被鸡啄了一般的尖细嗓门……
“死丫头,就知道你又在那亭子里偷懒!”
靠!既然知道,还扯着嗓子嚷个屁的嚷!偷懒?又来找茬了是吧!
“公公,您可得注意您的措词,奴婢分明是完成了所有工作才过来休息的。哪来的偷懒之说?”司马霓裳抬眸瞅了肖鹇一眼仍然伶牙俐齿。
肖鹇闻言细小的眼珠转溜了片刻,心中无奈:“你这丫头,越来越不把洒家放在眼里了,公厕清洁了吗?洒家这就去探查探查。”语闭,还就势要走。
司马霓裳听闻他要去探查公厕,心中一紧。天呐,这还得了,以他鸡蛋里挑骨头的性格,还不得着自己把粪池都清理一遍不可。
“啊……公公。”为了自己,司马霓裳不得不急切的叫住他。
肖鹇本就没打算真去挑她毛病,此时见她终于出言叫住也就势停了脚步,嘴角翘起一丝得意的笑,似乎吃定了司马霓裳。
“怎么?怕了?”
但见肖鹇撑着一副恶心的吃定自己一般的笑,司马霓裳忍不住哆嗦了一番。圈圈你个叉叉!就知道他没安好心,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咳咳……”司马霓裳清了清嗓子干笑两声道:“哈,哈……奴婢怎么会怕呢,奴婢可是每天都勤勤恳恳做人,老老实实做丫头的。”有那么多工作,想不勤恳都难……
“哦?那你叫住洒家作甚?没事,洒家可要真的去探查你的工作喽。”肖鹇嘴角得意的笑着,举步又是要走,司马霓裳见状心中再急。
“啊啊,公公,您就不能等等,奴婢还有话要说呢!”
“说吧,洒家等着呢。”见她真急了,肖鹇便停下脚步眯着眼看向她。呵,就看看她能耍出什么花样。
“公公,霓裳知道您疼奴婢,所以趁着闲暇的功夫,做了些小玩意,想赠予公公,以作报答,也不知小小贱物入得了您的法眼否。”司马霓裳言语轻微,仿佛将要献宝一般。那可是她通过误闯瑄阳宫的代价换取回来的东西啊,当然是宝。
而此时的肖鹇瞅着司马霓裳恭恭敬敬的模样,反倒好奇了起来。这小丫头还能想着孝敬自己?那可真要看看是什么东西了。
“小丫头什么时候学机灵了,懂得孝敬洒家了?”
闻听肖鹇似乎来了兴致,司马霓裳神秘一笑。嘿嘿,送礼嘛,当然是要投其所好了,这是她在商场上早已学会的基本手段。
于是随手从袖包中取出了方才收起的乳白瓷瓶,瓶上的彩釉是喜鹊,活灵活现的站在枝头,仿佛随时会飞出报喜一般。
司马霓裳托着瓷瓶神秘兮兮的在肖鹇眼前绕了一圈,晃了晃里面的液体,诡异的一笑。轻轻拧开瓶盖,一股淡雅的清香随着拂过的微风便缓缓的飘向肖鹇的鼻尖,那香气似荷非荷,似兰非兰。说不清是怎样的气息,嗅入鼻尖,沁入胸前,清爽舒适。
肖鹇几乎有些痴了的随着香气一直来到司马霓裳手中的彩釉瓷瓶面前,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对它一探究竟。司马霓裳却突然搞怪的移开了瓷瓶,再度和上瓶盖,对着肖鹇又是嫣然一笑。
“公公,香吗?”
“香……小丫头,什么好东西?”肖鹇见她收了瓷瓶心中失落,顿了顿又收敛了仪态,装作平静的询问。咳,他也是要有尊严的,怎么可以因为一瓶小东西就失了仪态?
“这叫香水,没见过吧。是奴婢花了一周之久才得以完成的,可是专门为了孝敬公公您的。”司马霓裳见他一副死要面子装正经的摸样,心中就是一乐。小样,看他还能装多久。
果不其然……肖鹇得知司马霓裳正是要送这件东西给自己,心里立刻乐开了花:“真是送给洒家的?”
他平时本就没什么嗜好,最爱的就是这些香。所以面子上再也不能保持所谓的威严,就连白得诡异的五官瞬间也揉在一起笑得灿烂。面子哪能比里子重要啊……更何况这可真是心头好啊……
司马霓裳望着肖鹇忍了忍对他具有挑战性五官的不适,便将瓷瓶送到了他的手上,讨好着道:“当然是送给公公您的啊,不然奴婢还能送给谁呢。您可是第一个哦……”
肖鹇听得小眼一亮,喜笑颜开得接过瓷瓶迫不及待得取了一点瓶中香水洒在自己的衣服上,然后陶醉的嗅了一嗅。啊……香啊……果然是极品啊……
望着他那副陶醉的模样,司马霓裳心里高兴也无奈,就当这是他对自己放纵的回报吧,还有!希望这死太监记得,下次给她把工作安排轻点。这可是传说中的贿赂啊……没点成效怎么能行!
就在肖鹇沉浸在获得香水所带来的喜悦当中时,天边突然便秋风拂来有叶凋零,窸窣之声漫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