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看着杨萧然沉沉睡去的模样,杨云然握书的手一紧,闭了闭眼,出神地回忆什么。
淡淡撩开锦绣车帘的一角,一条缝隙,隐隐约约看得清楚伫立在风雪中的人儿,对于那人的遥遥目送,杨云然的心潭不自觉荡起涟漪,心跳的飞快。随着马车渐渐驶离,已经连隐约都辨别不了了,杨云然才颓然放了被揉攥得可怜的帘子一马。
“云然?”宇文演唤他。
“阿演,你说,我应该瞒着她么?”杨云然垂眸,失落得像个孩子。
宇文演眉头不觉微蹙道:“你又怎知,她不是华千隐利用你的呢?”
杨云然摇摇头:“她,不像。”
宇文演想一想,摇头道:“那你觉得,杨萧然陷害月然的那些种种事情,像是不像?”
杨云然不答话。宇文演却不放过:“你本无夺嫡争位之心,你大哥未免不知,却因要对付月然,百般利用与你,云然,你说,该怎么做?”
“能怎么做?他是我大哥。”
“皇位面前,大哥不会再护着三弟。”宇文演盯着杨云然,语气坚决肯定,杨云然蓦然抬头迎上他的眼神,清澈的眸子凝固起不明的情绪,像是锁住了一潭死水,没有点点穀皱波纹。半晌,眼眶一红:“他是我大哥。。”
“真是不到乌江心不死。”
见杨云然没有反应,宇文演又说:“现在各方都只是在培养势力,圣上壮年,不到乱的时候。你若不筹备,时候一到,牵扯的可不仅仅是你,还有月然,如今连着那和亲的玥珽公主,一个也别想逃脱。”
杨云然垂了头:“我相信大哥。”
宇文演听言一噎,想说什么没说,话到喉咙,却陡然化作一声无奈长叹。
杨云然眸子忧郁下来,抱着一个方形枕垫,缩在角落里。费力地按下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