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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大悲咒(2)

这瘦成一根面条似的家伙就是你瓜皮叔叔。怎么叫“瓜皮”呢,是他修着光头,只在前额上方留着左右两片儿头发,跟两片瓜皮似的。你现在还看不到,因为他先戴着帽子来的。其实他这套演法我看了几百次了,但瓜皮叔叔就是你瓜皮叔叔,每次他穿着系口萝卜裤,黑布鞋,迈着碎步小脚窜上台,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我还是忍不住要笑。你要看到了你也会笑的。

他歪戴着绿灯芯绒小圆帽,像个小跳蚤似的就滚到台前了。等他翻身起来,你将会看到世界上最分崩离析的一张脸,再残疾再小儿麻痹再癫痫的人也休想赛过他。他左黑眼珠子贴着鼻梁,右黑眼珠子够着眉毛,嘴角则抽搐着寻找着耳朵根。这还刚刚开始。大家看愣了,并不鼓掌,但儿子啊,你可知道,此时虽然安静,却是演员最幸福的时刻。这与冷场时的安静是多么的不同啊。那或许是一杯水和一块冰的差别。一种神秘的吸引把台下的观众和你冻结在一起,你知道,他们不会离开你,你们在一起,你们的心在一起呢。

瓜皮摘掉帽子,露出招牌的瓜皮头。冰块欢快地迸裂开来,笑声、掌声像清脆晶莹的碎冰般洒满全场。你瓜皮叔叔装作惊恐地低下头。这个时候,他的五官,像魔方似的重新排列组合,再抬起来时,八字眉,八字眼,八字嘴巴,连黑眼珠和粘着假鼻毛的鼻孔都八字起来,我敢保证,他的招风耳也耷拉下来。于是连同他的八字头发,他像一棵被暴雨砸蔫儿的烂草一样,可笑极了。

他又轻松地将脸像百叶窗一样反折过来。于是那又是一张无比阳光的脸啊,阳光得只有在精神病院的草场上能寻摸到。你看他的嘴角飞起来,眼角飞起来,他同时将两脚一起向两边弯着跳起来,活像卓别林先生。接着他就这么八字脚原地后空翻。他翻得轻松灵活,左翻右翻前翻后翻,脚下倒像是装了弹簧般省力。他再单脚往后翻,只用一根指头着地往前翻,或者像一个轮子似的呼啦啦地侧翻。大家眼花缭乱,一时间似乎满场都是他。突然音乐戛然而止,只见他不知是哪个招式翻将下来,单腿落地,眉头、眼睛、嘴巴都揪在脸的中心,他故意左右踉跄了两下,眼珠子跟着那踉跄,也在眼眶里左右碰撞了两下。他竟然不倒,伸手从裤头里掏出一把小梳子,伸出舌头舔舔梳齿,将两片头发仔细地梳了梳,这才轰咚倒地。

舞台生动起来,犹如人从重病里挣扎起来。这就是功夫。儿子,你得相信,这里面有功夫。笑声流畅地从台下每个人身体里自然地排泄出来,伴着情不自禁的咳嗽和捶胸顿足。你瓜皮叔叔把台下的好朋友们紧紧抓进了舞台。剩下的就是锦上添花,水到渠成了。

瓜皮叔叔点了个歌,并请出了他的女搭档,水蛇腰大胸脯的陈怀曼。她一走出来,几声光溜溜的口哨就冒了出来。她穿一身刺眼的银色短衣短裙,胸前垂挂着万千的重磅银色波西米亚流苏,让那胸前的比例仿佛失衡,像一坛漾满的水,都要飘将出来了。她多会演啊,“骚狐狸小曼”的名头也不是白给的。她走得慢悠悠,跟着步调和呼吸,流苏呼呼向左,又呼呼向右,拍打着那露出三分之一的两个雪白的奶子一起一伏,好不纠结缠绵。她跟着瓜皮转着圈,那些流苏也转起来,原来流苏下面可是透明的。呵,那不过是看起来透明,其实是肉色质地紧身衣的障眼法。虽然无论如何是看不着的,然而,那旋转的空隙,能有几个男人不屏住呼吸,妄想从那一瞬间的空当里瞅出些乾坤来呢。况且他俩在歌里磨磨蹭蹭,她圆翘的屁股更是在你瓜皮叔叔的紧身扎脚裤裤裆上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触碰。她的一弯一扭、一颦一笑,像一杯杯以香甜为诱饵的烈酒,洒满全场,空气也跟着她的小步子晃晃荡荡,直酝酿得人心生醉意。真是个天生的妖精鬼怪。

盘腿坐在我身后休息的小矮墩子,撇着嘴看着,那几块嫩绿手绢子或搭在她肩头,或蜷在她大腿,衬着她的桃红衣裳,越发酸溜溜土掉渣儿。她一脸的不屑,愤愤地狂嚼着该死的口香糖。小曼似乎看到了,便几个猫步得意扬扬地走过来,一屁股坐在我大腿上,勾住我的脖子,超短裙下的长腿交叉翘起,腻歪着唱完最后一句。这当儿,下面的男人们,有几个能不抖擞着大腿,脸红心跳呢。

大家心知肚明,二人转的色,是吸引观众的重头戏。你瓜皮叔叔加上骚狐狸小曼,将场子彻底暖热了。那不仅是场面上的热闹,那是每个人体内的发动机运转了起来,一些绯红爬上了脖子脸颊,就跟冬天被窝里的热乎一样舒心。

话说回来,在第二次滑胎后,你爸妈的被窝可没这么舒心了。在第三次后,连一向豪爽大方的你妈也开始惊慌失措。对付“习惯性”这个像鲇鱼一样滑溜的大问题,她决定科学严谨地按照步骤,防微杜渐,层层把关,当然,菩萨也不得怠慢,该磕头还磕头。总之,她鼓足勇气,带着无边无际的虔诚,祈祷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孩子再从胯下溜掉。

于是在又一次炮制后代的时候,我惊奇地发现,做爱与生育,原来是那么不同的两个事儿。你妈脱得精光,像等着降罪似的,木僵僵躺在床上。她也不再是那个“一咬耳朵就出汁儿”的小蜜桃了。我说,我来了。她说,等等,等等,急忙把定制的白色方型十厘米小枕头,放在腰下。她说,好了,好了,仰面看着撑着双手的我,摆弄我腿和屁股的角度。在乳白色香草凡士林的帮助下,按照要求,我45度角适度深浅保持着动作的节奏。她闭着眼睛,老天保佑,我真怕我的速率刚好暗合了她心里祈求默念的南无阿弥陀佛的木鱼鼓点。我也闭上眼睛,但我还是在起伏晃动的斑驳光影里看到了别的人。有时候是白衣天使,有时候是送子观音,有时候是捻着胡须的关公,有时候是耶稣圣母玛利亚。更多的时候是我自己。哦,一个苦练俯卧撑的可怜胖子。就在我最疯狂的那一刻,也没乱了程序。你妈就是你妈,她立即睁了眼,推开我,将那漂亮的长腿高高举起,搭在我肩上,注意:保持两分钟。

我终于笑出来。你妈也笑,笑得眼泪都出来,笑得满脸通红,笑得岔了气儿,捂着腰,捂着胸口。哪次咱鼎祥大剧院的演出也没有这么好笑过。我们互相看着光溜溜的我们。我们像两个大傻子。像两个勤恳的播种人,在炙热的太阳下汗流浃背。

而你妈曾经多么会搔首弄姿啊,她骑在我身上,袒露着那对滚圆的大奶子,前摇后晃,像个骑烈马奔逃的女英雄。在她飘飘欲仙的时候,一头扎进我怀里,指甲扣进我的后背,爽利地骂他娘的他大爷的以感叹那刻享受的颤抖。那是多好的时光啊,为着这些快活,我文思泉涌,一箩筐的俏皮话儿、一屋子的黄段子在汹涌流淌,从那滑溜溜的皮肤窜进大喘气儿的喉咙,再攀上道听途说张冠李戴的故事,就活灵活现跳上了舞台。那些神来鬼去的怪招儿,那些绲边镏金的下流话,孜孜不懈地让瓜皮啊、小曼他们内外兼修,连指甲缝里都散发着挑目招心的腥骚味儿。

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是最棒的人!我寻思着,我就像老中医那敏感的手指,探触到生命那隐秘却真实的神奇律动,那些也许谁都不会说,却心领神会的私人甜蜜。

不信你现在就看台下,在这片欢腾里,在这妖娆的五彩旋灯下,你看后排的民工兄弟急忙跷起二郎腿,好遮遮胯下那过时的灰色薄涤纶西裤不能阻挡的勃勃生机;小年轻儿们紧紧缠在一起,抚摸亲吻,他们几乎要被双倍的情欲熔化得魂飞魄散;而那些干枯的中年夫妻,扣着双手,攒足了劲儿预备离场后就迫不及待地奔回家跳上床钻进凉软的被窝……

你看,你老爹没骗你吧,场子又进了一些人,比起别的人模狗样的事来,舞台倒是最残酷也是最公道的地方,只要有料,观众像湖里的鲤鱼一样,闻着味道就来了。瓜皮叔叔贴着陈怀曼,在如潮的掌声里下去了。让我想想,下一个该谁上场了?

是你伟昌哥哥,城里的小名人儿,长得孙红雷那样式儿的,特招人。招蜜蜂招蝴蝶,什么苍蝇蛤蟆的也一并招来了。不过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大嘴巴特别看不上的也不一定真就是那么的下三滥。这理由着实有些复杂,也有些龌龊。儿子,你也快多瞅两眼吧,这小子在这里待不久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他快离开了。这个地方,来来往往,分离是家常便饭。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他就要去北京了。看到没,底下第一雅座上的那几个戴自行车链条粗细金链子的阔人,也就是大嘴巴眼里的苍蝇蛤蟆,伟昌就是要跟他们去闯比这里更让他动心的世界了。

他一出场,都是亲爱的女性好朋友们的惊声尖叫。今天你伟昌哥哥穿着牛仔裤,上衣是透明印花彩色紧身衣,不仔细看,就像绣满纹身的裸体。这是最时髦的性感装扮。伟昌总能打扮得最时髦,就像他总能以最快的速度学会刚冒出的潮流金曲。他跟我学胡琴,跟卷毛学架子鼓,跟大嘴巴学钢琴,他什么都能摆弄,连舞也跳得好。我总寻思,这小子是没生在好人家儿,要是他爹娘有钱供他,他怎么也能是个大学生,兴许已经是个小明星了吧。

“求求你给我个机会,不要对爱说无所谓……”他一脸的悲情,加上新近琢磨的撕心裂肺的破嗓子唱法,还真能糊弄人。那嗓子沙哑极了,却总在那要破不破之间,牢牢够住音符。高音处听得好朋友都凝神屏气,疑心要败下阵,但不料那嗓音豁亮一挣,冲出禁锢仍能转腔换调,仿佛主旋律中另有火星噼啪作响,竟使那歌更沧桑丰富了。一曲间,第一雅座的大胖子就吩咐手下弹了三次响指,送花、送酒,后来干脆又塞过来十几张的百元大钞。

看来,他真的快要走了,也对,他就是大家说的那种,无论如何要折腾出点什么的人。一年前,他就大张旗鼓地在剧院折腾过一回。折腾得张灯结彩,还上了本市的新闻联播,据说当天的播音员贵为市长家的儿媳妇呢。不过也是在那时候,他跟你老爹我还真有些不对付。都是什么绿色二人转闹的。先看节目,还是过一会儿说给你听吧。

“大家欢迎我的搭档出场!”伟昌话音落定,才见大嘴巴邋邋遢遢就出来了。虽然她凌乱的头发最多被看做是故作媚惑,但我看出来,她今天的情绪可不怎么对头儿。她穿着半肩高开衩绿短旗袍,珍珠水晶交错长项链直垂到小腹,十公分的缠脚细高跟把那双玉足衬得更加玲珑剔透。她虽然台上放浪,以又阔又厚的大嘴散发性感,可我们都知道,大嘴巴是这剧场里最老实本分的女演员,矜持到陈怀曼背地里叫她假正经。我看她今儿个是不好,八成是灌了猫尿。

她径直走到伟昌面前,故作娇嗔地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边擦边嘟着丰润的嘴唇,用无限妩媚的眼睛瞟向台下第一雅座上那位脑满肠肥的“金链子”。仿佛不经意地,她擦掉伟昌鼻尖儿上的一颗汗,擦着擦着,忽然利利索索给了他一耳光。

亲爱的儿子,你别惊奇。其实台下的好朋友们都没有惊奇,就算有一两个惊奇的,也是觉得,这次的巴掌还真有些出其不意呢。

为了让你适应这巴掌,还是让我给你讲讲我跟你妈的故事吧。不知道我们算不算二人转舞台扇巴掌的始作俑者,要是真有一天,二人转发达得跟咱国粹一样金枝玉叶金玉满堂了,我和你妈还不得入了历史书?

差不多是十年前吧,没错,还是“小拜年儿”啊“攀亲家”的年代,不过是走村串镇、搭棚子演出的时候。除了拉弦儿,我还得打趣串场子。那是个秋高气爽的日子,不凉不热的大好天,我一副小丑的半白脸,直冲棚顶的红绳小辫儿,乐呵呵地上了台。不知道是语气不对还是那笑料实在太老,我一连讲了两个笑话,底下都没有反应。硬着头皮说第三个笑话的时候,我可是一丁点儿上台时候的活灵活现都没有了。总之那天一切都搞砸了。那时候的我,也跟小矮墩子他们似的沉不住气,顺势一路沮丧下去,竟张不开嘴,说不出话来。下面嘘声不断,要退票的都喊叫起来,我则干脆蹲在台中央,只跟自己说完了完了,完全一副等着被开水烫得皮开肉绽的死猪样。这个时候,你妈上台了。

想当年她小小年纪,刚入团不过一个月,却有如此的风流胆识,到现在我还是相当的怀念和佩服。她穿着红绸缎绣花戏服,小红娘的扮相,一把将我拽起,我还未站稳,就见她一张秀丽明媚的小脸儿对着我,一排白亮的大牙咬着红润下嘴唇,用东北老娘们儿的豪气,给了我一个爽利的侧耳光。台下像被投了鱼食,骚动起来。我木然地愣在那儿。

“你这会儿没劲儿了啊,你昨天被窝里咋就那么大劲儿呢!”啪,又是一耳光。底下的观众叫好打哨的,乐翻了天。那坐得歪歪扭扭、晃着二郎腿的站起身来,后排唠闲话的匆匆住了嘴巴往前窜,已经在门口要退票回家的,急忙从入口奔回来。

你妈横横心,接着连扇了我四五个巴掌。鼓掌的叫好的打匪哨的不绝于耳,把十里地外的人都搔痒痒了。

其实我也纳闷儿为什么大家对扇耳光如此的合心意、对口味儿。其实许多事儿我都明白不了,明白不了却也不妨碍它就这么真切,这么好使。你妈那手还真他大爷的带劲儿,我的左脸疼得像被铁锹铲掉了一块儿似的过瘾。虽然她一脸的泼相,虽然那巴掌毫不留情,然而,就在那天,那个秋高气爽不凉不热的半晌,我一面接受着她那火辣辣的巴掌,一面却莫名其妙地从她的眼睛里头,里头的里头看到了别的火辣辣的东西。什么东西,我就不好意思细说了。

她就这么救了场。

第二天,我就带她去吃南庭熏肉大饼。那带着酱香的薄肉皮、白肥腥、暗红瘦肉和白绿葱芯,合着喷香的冒着焦黄气泡的大饼,吃得你妈满嘴满脸油光发亮。我可怜的没有口福的儿子啊,要说起美味儿的食物,应该是这个世界最值得一活的理由了,虽然猪或许又有不同意见。那时候你妈不过二十六岁,很快,你妈也就这么着成为你妈了。

从此二人转的观众,不在舞台上看几次扇耳巴子,就仿佛一顿饭没大葱蘸酱一般不得劲儿。也有老爷们扇女人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妈先开了荤,亲爱的好朋友们更愿意看的还是愤怒的老娘们恶狠狠地扇男人。

大嘴巴照着伟昌的右脸又啪啪两下。台下有好热闹的家伙都蹬上了桌子叫起好来,他们可都等了大半天了。大嘴巴只看着那第一雅座,拧着伟昌的耳朵对着他们,说道:

“你咋这么不要脸呢,人家给钱你就要啊!”

这可不是我设计的原词。天地良心,我的原词不过是偷鸡摸狗捉奸捉双之类。看来你老爹我真没猜错,大嘴巴今天真是不对劲儿了。看来他们搞对象的事儿不像伟昌这小子说得这样轻飘。又是搞对象搞出的仇。什么因爱生恨,爱恨交织……这些人间的混账玩意儿你不知道也罢。她跟当年你妈不一样,你妈是假扇,可是真够劲儿,她是真扇,但那巴掌却打着颤。

没想到她还真是这么个看不开的情种。虽然前些天,她得知伟昌要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看来,她是真伤了心。可这戏还得圆场啊。我急忙叫上一嗓子:

“咋的了?老妹儿啊,你也想要赏钱啊?想要钱你得卖命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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