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刚向王冬梅老师提到了山南那一伙人,同时提到了大头。大头?这让王冬梅老师不寒而栗。小刚还向老师说出自己的看法,山南那些人鬼鬼祟祟的,好像是在做什么非法的事情,他们还有高级汽车,他们招了很多人,他们……
王冬梅老师听了小刚的话,有所警惕。她说:“那明天我们去看一看吧。”
小刚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晚间。老师和小菊睡在中心位置;小刚和小强睡在边角。他们都睡不着,包括小刚在内,都很高兴,他们的加盟,小刚觉得多了一份力量。小刚心里还有一个结,那就是通缉犯布告上的照片,那个人与山南的那个老大有什么关系?他把这事埋在心底,他不想说,怕一旦说错了,会冤枉那个人。
山南的奥庙沟,自从来了马丽华一干人等,就不安静了。荒废了多年的采石场,现在偶尔也可以听到叮叮当当的锤击声,这里边有人在撬石板和石条。他们这几个人只是做做样子,以掩人耳目而已。
大头上回见到了小刚,又是小刚把天犬送回来的,他在心里就画了个问号。这小崽子怎么就从三河跑到塘房岭(月牙口北坡下边的村子)来了呢?这小崽子还学会一套鸟兽神功,难道是他失踪那一段学的?大头在想,是否把这些问题向马丽华和老大汇报?另外,大头来这一段日子,他知道马丽华是实际的掌门人,而老大只是名分上的老大,实权还掌握在这个女人手里。那么先向谁汇报哪?
清晨,大头起来了。他去外边茅厕方便,出来时,他看到从月牙口处走过四个人来。从他的位置看,人是很小很小的,看不清晰,只能看个轮廓。
由于现代工具的发达,这条崎岖不平的山间小路,荒废多年了,几乎没有人在走,除非是那些偷猎者,或者一些逃犯,偶有为之。正常人是不走这条山道的,大头想着,这些人渐渐地奔他们的方向而来。
大头进屋取了猎枪,又走出来。他知道,他们的主子比他更有罪,这儿的勾当一旦被警方了解,情况就不妙了。他们干的,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条都是重罪,甚至是死罪!偷猎国家野生保护动物;研制冰毒;贩卖毒品生意,倒卖军火,风险虽大却有暴利跟着……
小刚用一个特制的包,将两对翅膀折叠放在里边。这一段时间小刚奇迹般地长高了,他比小强高出一头,他比王冬梅老师还高。
几个人走到这户人家的院外。大头提着枪跟了过来,见是他们几个,就不阴不阳地说:“王老师,我们可真是有缘分哪!你不好好地教书,跑到这深山老林的采石场来干什么?”
小刚替老师回答:“他们听我说天犬很神奇,就要求我领来看看,难道不行吗?”
见小刚长这么高了,大头有点打怵,他对小刚还是心有余悸,他的腕子好像又有点隐隐作痛,这小子的力量不可小瞧。“好啊,那好。你们就去看看吧,可别让它咬了。”
天犬见到了小刚摇头摆尾,它亲昵地用脸猛贴小刚的大腿,然后又兴奋地跳跃着。
马丽华出来了,她看了几眼王冬梅,用眼神审视着她。大头慌忙介绍:“这是三河小学的王老师。这位是我们采石场的马总经理。”
“你好。”王冬梅先说话。
马丽华回敬一句:“你好。”
两人握了握手。“我们有点面熟,好像见过。”马丽华思考着说。
“我也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你是师范大学毕业的吗?”
“是呀。你是哪一届的?怪不得的,我们是一届的,我是化学系的。”
“我是中文系的,我回家乡教书,也为了离父母近点。”
“走,进屋说话。在这吃个饭,老校友了,在这深山老林里见面,不容易。”马丽华要尽地主之宜了。小刚小强小菊跟着天犬在玩,三人没有进屋里,而是在院子里玩耍。小强围着悍马吉普转来转去。
天犬轻轻地咬了咬小刚的裤脚,甩着头,那意思是让他跟它走。小刚明白,用狼言和它交流。天犬明白一些狼言,相互交流就明白许多。小强小菊还在欣赏那大吉普,小刚和天犬早已没了踪影了。
小刚被天犬领到了房子的后边,房子后边有一条小河,小河里和小河边都是各种鹅卵石,河水冲击在石头上,发出清脆得哗哗声,小河两岸是柞树和其它杂色树,地面上已经长满了马胡草和乌拉草。
小刚背着他的翅膀包袱,跟在天犬的后边,走过小河的石桥,进入了河东岸的山上。这里杂树林密,密不透风。原来这里便有一个天然的大凹洞,东上边简单地盖了一个房子,使用活动板建成的。这里边有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小刚的第一反应就是——毒品!他看过电视,研制冰毒的一些方法,大概都是这个样子。天犬用狼言和小刚说:“他们晚间生产,白天停工,白天一些人去石板场。”
小刚友好地拍了拍天犬的头,说:我知道了,谢谢你朋友!他放下包袱,把手机拿出来,逐一地进行录像,同时也照了很多照片。
照着照着,又勾起小刚对老大形象的思索,这人与那通缉犯是如此地相像,这伙人一定有问题,有重大问题。小刚拍完了,也照完了,对天犬说:“我们还是回去吧,别让那些家伙起疑心。
天犬领着小刚回到了马丽华的大本营。小刚和天犬的一举一动早就被一个人盯上了,这个人用望远镜在观察,好在他没有看到他们进简易房里干了些什么。
马丽华和王冬梅确实是校友。马丽华父母给它起这个名字,她嫌土。她自己给自己起了名字叫华华。她生在都市,长在城里,从小就像个假小子,打架斗殴,滋事生非,是有名的。
毕业后,她被一私企老板相中,进入企业的管理层与老板打得火热,她和老板都吸毒,最后又贩毒。她进入老大的集团层,是通过自己的老板介绍,然后安插进来的。老板给老大投了不少资。马丽华摇身一变成为老大的夫人,渐渐掌握了实权,控制了老大,她成为了真正的掌门人。马丽华与自己的前老板是合作关系,生意越做越大,主要供货还是给原老板。马丽华的野心不断膨胀,由贩毒到研制和自己生产毒品。她现在是当之无愧的女毒枭,当之无愧的女老大。
王冬梅毕业就回到了本县,分配到三河小学教五、六年级的语文,并担任班主任。
老二贼眼乱转,他看到王冬梅老师的青春靓丽,很有想法。马丽华一眼就看出老二的心思,就故意问:我说老二,你看我的校友够不够优秀啊?
当然优秀了,非常优秀。老二满脸堆笑地说。
“老同学,有男朋友吗?”马丽华问。
“没有。”
“那我给你介绍一个,看看我们的老二怎么样?”
“我暂时还不想考虑个人问题,谢谢马经理。”
大头没头没脑地闯进来,他见三人正在谈话,就对马丽华说,老总,你出来一下。
马丽华说声对不起,就跟着大头出去了。两人走到院内一棵大树下。大头说:“小刚这个小死崽子可能要坏我们的事,方才负责警戒的人说,他和藏獒去了我们的生产坑房那边。”
“有什么异常吗?”
“那倒没有看出来,反正他和藏獒到处乱窜,不是什么好事。”
“你要多注意点他们,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要果断下手,毫不留情,该下手时一定下手,决不手软!”马丽华露出了很恐怖的面目。
大头犹豫了一下,说:“洪小刚那小崽子挺他妈的厉害,有点身手,不太好对付。”
“没长脑袋呀,手里的家伙是吃素的?”马丽华很生气,把大头扔在哪儿,自己回屋了。老二正在津津有味地和王老师在聊天,他说,“今天就别走了,我们请客。我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
马丽华与王冬梅又客套了一会。就开始就餐,马丽华和老大尽了地主之宜。这一混,便就是一天的时光。
王冬梅领着她的三个学生往回返,小刚在前,走向月牙口。回到山洞里,王冬梅老师说,这么远的路程,这山里有没有出租车,公共汽车每天就一班,明天还要上课哪!
“这样吧,我驮老师,小强小菊两只大鸟驮着,一会就到家了。”小刚说。
“这倒也好。”王冬梅老师说。“就是在空中太危险了。”
雄性大鸟用笨拙的汉语说:“没有危险的,就像你们人类乘坐飞机一样。不过,我们真是舍不得你们走。”
众动物都围了过来,依依不舍,它们对人类还是非常友好的。小刚的加盟,动物们吃熟食,点油灯,改变了不少习惯。
王冬梅老师骑在小刚的背上,小强小菊也分别骑在大鸟的背上。他们在山里的夜空中,飞向蓝天。
山在他们的下边,河在他们的下边,村村镇镇在他们的下边,在夜幕的包裹之下,灯火点点,静静地安坐在地球的某一个固定的位置上。
三十几分钟,他们回到了小刚家院里。两只大鸟什么也没有说,用爪子和大家握了握手,就展翅跃起,往回飞去。小刚卸掉翅膀,走进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