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丽华送走了小刚他们,就决定把在东山的生产基地,马上迁移走。马丽华对小刚有了防范,并对他有所怀疑,她觉得这小崽子不是一般的孩子,必要时须想办法除掉他。
小刚给一个亲属挂电话,这个亲属是县刑警队的,小刚向他透露了奥庙沟的情况。亲属不敢怠慢,立刻向上级作了汇报。上级与邻县公安局联系。两县公安局决定,各派一个刑警进入,卧底侦察。两个警察一男一女,以夫妻为名,借口是躲避计划生育,才来到这大深山老林子的。
进了大山,两名警察以找活为突破口,进了石板场。
石板场本来是做样子的,而这一对“夫妻”进来。却让他们实实在在地干活,没有一点时间去侦察,旁边还有大头等人看着和监视。马丽华们的反侦察能力非常强。工钱倒是不少给,日结。每天两个人都会挣到一百几十块钱。
马丽华早就对他们有所警惕,已经猜到他们是卧底的便衣警察。她派大头对他们俩严密地看管。
一天晚间,男警察偷偷地去了东山,只见那里是空空如也,所有的东西都搬走了。警察没有想到,大头就在他的身后。警察很镇静,说和妻子吵了架,出来走一走,散散心。
大头阴阳怪气地说:“没有别的目的吗?哥们,我们主要是从事石板石条生意,你好好干,干个一年半载,挣些钱,把孩子生下来,再回去。”
“是啊,这躲可真不是个滋味。”男警察说。大头诡秘地奸笑了一声,走了。
男警察回到他们租住的另一处民宅。这家民宅也在小溪的西边,同样掩映在众多的大树包围之中。这家与马丽华那家不同的是,他的主人没有搬走,还住在这儿,把房子的西头那间让给了二位警察。这家原是以打猎为生,由于政府实行动物保护主义政策,他们只好改了行,在山里挖药材,后来以种药材为生。
女警擦见男警察回来了,就问;“情况怎么样?”
“他们很狡猾,防范紧。有人监视我。东山我是去了,可是东山基地已经撤走了。”
“这些人不是一般的人,必须认真对待。”
这对假夫妻的侦破工作并不顺利,马丽华他们戒备森严,而且对两位警察控制的也很严格。
警察回屋后,大头在这家房前屋后转悠了好几圈,才回去睡觉。大头表现出对马丽华、老大忠心耿耿的样子,全身心投入。看来倒像是个俯首帖耳的的奴才。他尽其所能地为马丽华多出坏点子,换取欢心。
第二天,大家都按部就班地各就各位。马丽华把大头找去她的卧室,与他单独谈话。马丽华很赏识大头,认为此人表面粗俗,可内里心眼很多,是个粗中有细的精明人。马丽华问他:“那对夫妻,表现得怎么样?”
“我敢肯定,他们俩是警察的便衣。我认为现在必须对他们俩采取措施,关键时可以抓起来。”大头提着建议。
马丽华欣赏地点点头,自然自语地说,“抓起来,把他们囚禁起来?”
大头说:“还有一个重要情况。”
“什么重要情况?”马丽华侧耳惊呼。
“就是洪小刚那小崽子,他年龄虽小是个孩子,他掌握了我们一些情况。这非常可怕!我认为,那两个警察来卧底,就可能是他提供的情报。”
“如果是这样,情况就非常严重。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我的办法会惨了点。”
“说说看!”
“我们把洪小刚的老师和他的小朋友抓过来,做人质,要挟洪小刚,我们做一个交易。”
“怎么交易?”
“我们不伤害人质,让洪小刚必须变成哑巴,不许他对我们说三道四。”
马丽华眨巴眨巴眼睛,快速地思索。“你的这个建议,我需要考虑考虑再说。如果他们同时失踪,会引起警方的重视,对我们是不是好事,目前还看不出来。”
“还有一件事,这是一个坏消息。”
“什么坏消息?”
“公安部有一个A级通缉令,通缉我们的头儿老大,还有老大的照片贴在布告上。”
马丽华大惊失色,但很快就平静下来。“长得象的人有的是,是老大的名吗?你有什么好办法?”
“办法是有,我这个办法更损了点。”
“损到什么程度,你说出来,让我听听。”
“我们把老大也囚禁起来,必要时可以把他——”
“把他怎么样?”
大头两手用力一握,那意思非常明了,一看就明白,那是要杀人。大头知道,马丽华早有对老大完全彻底地取而代之的想法。“只有这样,我们的整体才会安全,这只是个丢卒保车的步骤,个人利益要服从大局利益啊。”
“你他妈的是够损的!这哪是丢卒保车呀,这分明是丢车保你这个卒子呀!”
“对不起对不起,那就算我没说,我可以收回。”打头很失意地说。
“你小子有种!你没有白说,我准备采用你的建议。现在要绝对保密,只有你和我知道,不允许第三个人知道,你做好行动的准备!”
大头向前跨了一步,跪下来,“我的活菩萨,我一定为你效劳,刀山火海,赴汤蹈火,肝脑涂地,我在所不辞!”
大头的一番慷慨陈词,感动了马丽华。她走上前来,把他扶起,拥抱了他,亲吻了他。然后马丽华又推开了他,她有点失态地哈哈哈大笑。她笑得很恐怖,很凄惨,很夸张,笑的大头毛骨悚然,头皮发炸。“我们有了一个了不起的狗头军师、谋士,我的事业会蒸蒸日上,规模会越来越大的,我们会走向更大更大的辉煌。”马丽华手舞足蹈,阴半阳半地残笑,失去了往日的优雅,没有了过去那种贵族小姐太太的气派,近似有点疯狂的状态。
看她的样子,大头不知所措,进退维谷。
马丽华又扑过来,一把抓住大头的前衣襟,用力地前后推搡着,同时抽了大头几记耳光。“你他妈的要害我丈夫,要杀他!你就给我出这损招!王八蛋!你个王八蛋!”
大头吓傻了,满身冷汗。“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的姑奶奶,我跪下给你磕头行不行?”
马丽华放开了他,哈哈哈哈哈地狂笑不止,只一会,就镇静下来。她说:“大头,这件事由你来执行,干得要漂亮一点,策划要严密,不露一点蛛丝马迹,要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无头公案!”
大头晕头转向,被马丽华一顿炮火轰懵了,他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头怯生生地问:“我的女主人,你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弄不懂呀?”
“我的话假的也是真的,真的也是假的,你这没用的奴才,还要我教你不成!”马丽华骂道。大头还是不知该怎么办,愣愣地站在那儿,看着马丽华喜怒无常的样子,这可如何是好?
“还不退出去!”
大头疑疑惑惑地退了出去。大头刚出去,老二就进来了,他急急慌慌地说:“嫂子,那对夫妻有点像那个便衣警察,我们怎么办?”
“抓起来,押进地牢。你要动脑子,见机行事,不要明目张胆地抓。要快!”
“好我明白了,马上就办。”老二一刻不停地就出去了。
马丽华今天的情绪波动起伏大,身体有些疲惫,她感觉很累。马丽华能读师范大学,其实是有很多运作的成份,她家为他花了很多钱,她是议价的学生。马丽华是见着文化人她说文化话,见着地痞流氓她说无赖话,见着歹人她能说鬼话,见到商人,她能说经营之道的话。她从小是在社会上打打杀杀出来的,像个野小子,性格虽然如此,可这女大十八变,她越长越像个文静娴雅的淑女。
今天,她的脑子很乱。丈夫老大走进来,她都没有发觉,一直在若有所思的状态中。
老大问:“你今天是怎么了?”
“啊?你说什么?”
“什么我说什么,你今天怎么有一点反常?”
“喔,是头有一点不舒服。”
老大是非常聪明的人,他想道妻子的变化是事出有因的,但他不便多问。他的走私,他的毒品生意,毒品的生产,哪一宗哪一件都离不开马丽华,更离不开她的情人——那个知名企业家。
“老大,有个问题很严重。”马丽华平静下来,慢吞吞地说。
“什么问题这么严重?”
“公安部正在通缉你,布告上还有你的照片。”
“我想问题不大。我们在这深山老林子里,不会有大问题的。”
“不,问题太大了!”
“那么你说说怎么个大法?”
“洪小刚那小崽子来过我们这儿几次了,藏獒也被他带走了,虽然现在送了回来。我想,他肯定认出了你,不然就不会来了两个警察来卧底。”
“那对夫妻是警察?难怪,我看他们俩有点不太正常,他们根本就不像农民,那女的也不像是怀孕的人。”
“我已经让老二把他们抓起来,押进地牢。”
“我以后不便露面,世(市)面上的事,你就全权打理吧。”
马丽华点点头。她说:“老公,暂时就要委屈你先躲一躲,你也躲进地牢里去,等我们再多发几笔大财,然后到国外定居,你就先忍耐一下吧。”
“好,我听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