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刚又返回南大山的时候,动物们都在洞里默哀,一只狼被那伙人给打死了。
这是一只比较年轻的狼,正值青壮时期。它是去东月牙口寻食时,被老二他们发现的。老二为了讨好老大的“夫人”马丽华,为她得一张活着的狼皮,夜晚睡在上边。老二是玩了命地追我们的狼。小狼英勇不屈,与他们进行着殊死的搏斗。
老二为了要活捉这头野狼,开始并没有开枪。他们前后堵截,穷追不舍。把狼逼急了,青年狼一个鱼跃,蹿向老二,一口咬住他的前衣襟,前爪挠他的脸,挠下一道道血印子。穷凶极恶的老二勾动了扳机,一连串的子弹射中了狼的全身。青年狼倒在血泊之中,当场死亡。
小刚听了这个消息,心情极为沉重!作为动物们的会长,不能保护好动物们,他十分内疚。小刚是既痛苦又气愤。他独自一个人走出洞去,小刚在练习射箭。在射箭方面,小刚已经练就了一身绝技,现在练习,只是个熟悉和恢复的过程。
大鸟和黄色大狼也跟了出来。接着,金钱豹走了出来,它与小刚的接触要比大鸟和狼少,原因是它也不会人语。不过,那只狼的被杀,它心里边非常痛苦。它是副会长,又是这一带的兽中之王(此地没有东北虎),眼见伙伴们屈辱地死去,它感到自己没有尽到责任和义务。它找到一只大鸟,说它有一些话要和小刚谈一谈,唠一唠,说一说心里的话,请这只鸟给做翻译。
凌晨两点左右,小刚、大鸟、黄色大狼回来了,小刚浑身都是汗,他已练得能够百步穿杨,箭无虚发。金钱豹走过来,说要和小刚单独谈一谈,一只大鸟也过来了,它准备给金钱豹做翻译。
小刚和一只哼唬鸟跟在金钱豹的后边,来到了它的领地。金钱豹的领地比其它的动物们的地方要大一些,它曾经是动物们的老大,小刚来了之后,把第一把交椅让给了他。
落座后,它的第一句话就是:“血洗奥庙沟,把那里所有的人统统吃掉!”小刚听得懂金钱豹的话,也会一点金钱豹语。
“这个办法不成。”小刚说。“人是世界上最聪明,也是破坏力最大的。”大鸟给金钱豹翻译着。
金钱豹点一点头,它承认人类的厉害。在动物界中,金钱豹与黑熊(熊瞎子)关系好,它与狼、大鸟的关系一般。动物中也分派分帮。小刚的到来,自然地坐了会长,就没有动物不服了,帮派体系瓦解了,现在是有史以来最团结的时候。金钱豹说:“说心里话,人类比过去好多了,可是我们的生活领地也被他们占据的越来越多。那只狼被枪杀,我胸闷,心堵得慌!找你,就是想讨个办法报仇!”
“我理解。他们手里有武器,杀伤力大。我们不能再牺牲了。如果可能,我想采取一个方法,对他们教训教训。”
“那当然好,”金钱豹说,“不过,这办法也不好想,人类太狡猾了。”
小刚说:“我也是人类呀,我们可以用更聪明的办法对付他们的狡猾。人类不都是他们那样的人,他们是极少数,极个别的。”
“我听你的,你想办法吧,我执行就是了。”金钱豹脆生生地说。
“好!我们全体动员,围攻那户人家。”小刚说。“我们只叫,只闹,不往里冲,先警告一下他们。”
小刚的命令一下,动物们开始执行。黄色大狼组织了三十多条狼和二十多条狐狸;金钱豹带领几只金钱豹和十五只黑熊,一齐向那户人家进发。
小刚和雄性大鸟们,率领飞禽,大鸟,当地的土鹰等鸟类飞上夜空。半个小时后,那户人家被金钱豹、野狼、狐狸、熊瞎子们团团围住。上空盘旋着凶猛的飞禽。
小刚双臂和双腿都扇动找翅膀,他双手紧紧握着祖太爷留下来的神箭。他现在的身上有一只小的箭头,箭头上边喂了麻醉药。小刚练就了一双夜眼。
小院子里,只有那只藏獒大狗在似睡非睡。屋里边已经息了灯,他们都在梦乡中熟睡。臧獒忽然睁开眼,它嗅到了异物的气味,昂起头冲着天空叫了起来。它晚间是不栓铁链子的,只有白天才拴在院内一铁柱子上。小刚看准了它的位置俯冲下来,一拉长弓,神箭就射了过去,箭镞正好射中大狗的脖子。不一会它就不叫了,躺在院中。小刚和雄性大鸟飞到院中,抓起大狗就向空中飞去。
“叫!”小刚向大鸟发出指令。
大鸟们哼唬哼唬地叫个不停;其它的鸟类也叫个不住。狼、豹、狐狸、黑熊,也都跟着嗥叫,这叫声撕破了长空,震的沟谷山川都在凄厉的恐怖之中。
这户人家的人,可以说是被这鬼哭狼嚎的叫声吓醒,每个人都惊出一身冷汗,头皮发炸。他们慌慌张张地爬起来,穿衣服,端着枪冲出屋内,来到院里。
马丽华问:“这是怎么回事?”
最先出来的老二说:“藏獒不见了。我认为是那些狼们来报复我们的!”
动物和飞禽们继续在叫,这大叫,把山里的夜空叫得瑟瑟发抖,叫得这些人浑身发冷,心脏缩紧。他们看着空中的猛禽,马丽华掏出小手枪,向空中随意地放了一枪,这一枪实际是想壮一壮胆。接着老大老二用冲锋前向周围打了几梭子,这些枪都是无的放矢,打得空枪,敲山震虎而已。
小刚领着飞鸟飞回山北;金钱豹和黄色大狼领着动物们也撤走了。
马丽华们原来是有七八个人,就这两天壮大到三十多人。这些后找来的人,多数是社会上的闲散人员,这些人多数又是由大头招来的。大头前一段住进了拘留所,出来后无所事事,网罗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被老大发现,招到山里来。
现在他们余惊未消,面对着庞大的动物们的包围不知如何是好……
小刚和大鸟将藏獒带进洞里,用绳将它拴了。臧獒肥大壮实,毛色光华。它被麻醉,还没有醒过来。
动物们和小刚都守在藏獒身边。臧獒忽然睁开眼睛,它一看不对,自己怎么躺在这山洞里哪?脖子还拴着一根树皮绳。他汪汪地大叫,进行反抗,徒劳地挣扎,却没有用。这只藏獒是从大草原而来,它曾经与狼群战斗过,保卫主人家的羊群,它也多次战败过单狼,也战胜过其它更加凶猛的动物。原主人是一个蒙古民间歌手,他被调到首都一家文艺团体之后,只好忍痛割爱,把藏獒转给别人。马丽华和老大看好,就花一百零八万元的高价买下了它。可见它价值的高昂。换了主人之后,它曾经不吃不喝,还是老二一点一点地感动了它。
小刚对大狗藏獒说:“朋友,对不起,委屈你了。”他拿一块布铺到地上,让藏獒坐。黄色大狼叼来一块食物,给藏獒。它连看都不看一眼。
臧獒对这么多动物和禽鸟聚在一起,内心里边还是感到好奇、新鲜,同时也充满了警惕和敌意。倒是这些动物们对它并无恶感,它是看得出来的。臧獒最了解的还是人,它与人打交道多。它长年累月地跟着那位流浪歌手,满草原地奔跑……
小刚给它的伤口,射中箭的地方,敷了一点药。其实只是一个小小的针眼,无伤大碍。臧獒哼唧了一声,它抬眼看了看小刚,没有再叫。
天很快就亮了。
山林走兽,大鸟飞禽们,小刚和藏獒,都困倦至极。他们统统进入梦乡。不知是什么时候,一缕缕微弱的柔光早已渗进洞里。小刚第一个醒来,他眨了眨眼,一激灵,坐了起来。又是一天的到来。大家陆陆续续地爬将起来,抻腿伸懒腰,抖动浑身的毛羽。
小刚召集动物和禽鸟们开大会,大家集中在一起。小刚把藏獒也牵到大厅,让它在自己的身边。小刚一会儿用鸟语一会儿用狼言,有时候也用人类的汉语,他讲着,如何如何要保护好自己,如何如何要防范奥庙沟那些歹人。
大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在这数十万平方公里的地方,只有南大山是赖以生存的地方了,仅此而已。如果连这块地方都丢掉的话,那我们可就没有好的栖身之地了。我们大家就是拚死也要保住这个地方。
黄色大狼说得干脆:我们向人类要生存权利,我们不但不退,还要挺进!我们也是生命,他们凭什么猎杀我么?
金钱豹看了看小刚,说:“人类别说猎杀我们了,就是他们人类自己都相互残杀,说那叫战争。如果光等着他们发善心,那是不可能的,对于那些恶魔的人类,我们也需要进行攻击!
藏獒不断地扭头来回看着这些动物们,自己也是动物界中的一员,和他们却观点、立场不同,它们与人类是敌对的,而自己却是人类的忠实朋友。它们反对人类,怎么和这个小孩子搞到一起了呢!
小刚最后发言说:“人类是我们的朋友,这是发展的需要,他们已经立法,保护动物,与我们和平相处。我们的食物链快断了,我们必须得学会人类的用餐方式。这就需要有钱,用钱去购买。这山里有许许多多的宝贝,我们可以采集起来去换钱。
臧獒安静地听着,看着,他觉得动物和动物们在一起,不孤单,它也被这个新的群体新的环境所吸引。
“这山里有什么宝贝?”狐狸问。
人参(野山参)、天麻、天络星、细参,等无数名贵药材;还有山野菜、蘑菇、核桃、榛子,山果无数,是采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这些都可以换钱。我们以后还可以吃熟食,就像我学你们吃生肉一样,生活的形式可以改变。小刚滔滔不绝地讲着。
山北比山南晚十天左右的节气。冰雪消融,春天来临。山里的泥土散发出一种清新的潮湿味道,有些草生植物开始冒出嫩嫩的小芽,被裹在厚厚的腐树叶里。
大家被小刚动员起来,采集山里的山货野果,准备搞创收。小刚把手机交给大鸟,要他好好地拍摄各种场景,发生的主要事件都记录下来。他把另一块电池揣在兜里,回去时充电,两块电池交换着用,已经够了。
小刚的生活,被他的动物朋友们牢牢地牵引着。动物们,鸟类们,也离不开小刚,它们相互补充。臧獒渐渐表现出了友好的姿态,它的心里希望和这个大家庭融合,更希望小刚成为它的新主人。语言不通,心灵却已经相同了。
大家采集山货,热情高涨,如火如荼。小刚教他们如何把食物煮熟。动物们吃着煮熟的食物,幸福的欢天喜地。
星期日的一天很快就结束了,小刚还得飞回去,周一他要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