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去。”闻人白说完,又咬住了唇。
“为什么不去?”温弦皱眉。
“我还有病人,他没好之前,我哪里也不能去。”闻人白瑟瑟缩缩的样子实在可爱极了,温弦伸手掐着他的脸蛋,闻人白脸上更是囧红:“这可是你师父的命令,你要违抗师命?我们把计北送到别的医馆去,等你办完事,回来再接着医他,好不好?”
“不,不好!”闻人白结巴的说,温弦用力掐了掐他的脸:“又为什么?”
“他的脸还需要我每天为他扎针,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才能停止,否则他的脸就……就毁了!”闻人白说道。
原来是这样,温弦松了手:“计北一直吵着要去找他主子,那就带着他一起去吧。你去找顶轿子,抬着他一起去谢城。”
“不……”闻人白刚说了一个“不”字,温弦一根手指指着他:“再说个‘不’试试看,我现在就带计北走,让你医不了他!”闻人白不敢说话了,温弦拍拍他柔柔的脸蛋:“这样才对,就这么定了,去拿药吧。对了,把你的嘴唇给我变回正常颜色!”
温弦离开闻人白,闻人白迅速的跑了,一会儿就没了影子,他最近的速度真是越来越快了。
温弦去看计北,他依旧老实的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屋顶,不言不语。温弦走过去说道:“一会儿我们启程去谢城。”计北一听这个立刻激动的要爬起来,温弦看着计北还被纱布包裹的脸,按住他:“你还是老实躺着,我让闻人白去找个担架抬你下山,也好方便他为你医治。进了谢城后,我会帮你打听你主子的下落。’
“谢谢苏小姐。”计北说道。
“计北。”温弦叫了一声,最终什么话也没说,“你安心养伤,你主子也一定在找你。”
只有谈起他主子时,计北的神色才会温柔一些:“我想主子是不想见我的,他一直想摆脱我好获得自由。”
“为什么?你不是他的侍卫吗?”
计北眼中露出一丝苦笑:“我是家主派来保护主子的。”
“其实是监视他?”温弦接话道,计北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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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准备妥当,闻人白下山找来了两个五大三粗的女人,闻人白又在担架上扑上了被子,两个女人将计北放上去,闻人白在一旁一直说着:“轻放,轻放……”
前来传信的女人是奉启国二皇女吴王唐双优的侍卫勾然,一看这架势:“闻人公子,这是……”温弦这时出来握拳行礼:“我乃医圣公羊本的外甥女,这是我的侍卫,他受了重伤现在由小白为他治疗,他需要扎针七七四十九天,小白现在要去见我舅舅,我只能带着侍卫随同他一起去了,勾侍卫可带药先行一步,我们随后就到。小白,你说,对吧?”
“她说的没错,你先回去把药交给我师父,麻烦告诉他老人家,我随后就到。”闻人白还向勾然鞠了一个大躬,勾然一想拿了药道:“好,那我先行一步,在谢城吴王府恭候三位!”
“慢走。”温弦道,勾然骑马下山。
随后他们也下了山,温弦才知,公羊本在半个多月前被吴王的人花了两万两黄金请下了山,究竟医治何人,公羊本也未对闻人白说过。此时,公羊本把徒弟也招下山,是说有几位药需要他一起协助炼制。
一行人一边走一边歇息,因为温弦也有伤在身,后来实在越走越慢,闻人白又没带多少银子,温弦顺手牵羊偷来了银子,雇了一辆豪华马车,速度才快了许多。三日后就来到了奉启国都城谢城中。
谢城是景中有城,城中有景。谢城处于整个奉启国山水最美的地方,而坊内的宅院则是山石林立,小桥流水,每个院子都有所不同。谢城水网密布,土地肥沃,物产丰富,雨量充沛,平野稻香,碧波鱼跃,古有“近炊香稻识红莲”、“桃花流水鳜鱼肥”、“夜市买菱藉,春船载绮罗”的诗句来赞谢城,足见谢城之美。
若说辰国之人民风“和谐”,崇尚卖弄诗文;奉启国则是崇尚自然,喜好在山水之间的怡然心情,所以奉启国是四国之内最美的国家,不管走到哪里都能看到如画的风景,这里的百姓信奉佛教,所以亦不好战。奉启国也是四国唯一一个以旅游业为主的国家。
到了谢城,温弦找了一家客栈安置好了计北,提着闻人白的领子出来了:“现在就去找你师父。”
“可……”闻人白还可怜巴巴的挣扎着,温弦打断他:“没什么可是,晚上你再回来给他治病。”
伶着闻人白出来,打听了吴王府的住处,温弦又伶着闻人白直奔吴王府。把这个路痴+面目白痴的家伙塞到吴王府,她也好借着吴王府的地盘来打听她的相公和凤逸皇,总比她这般大海捞针要好得多。
这一路过来,温弦算是真切见识到了闻人白的“呆、傻、痴”,投宿的时候,明明刚见过的小二,他转头就忘了;出去买个药,半天没回来,待她满大街的去找,他老人家坐在台阶上伶着药睡着了,拍醒他,他说忘了客栈的名字,迷路了。
她一路伶着闻人白风风火火的走,正有一男子从小巷中出来,那人带着白色的幂篱,身穿一身浅绿色的衣服,身形偏瘦。眼看闻人白要撞上那人,温弦伶着他一转躲开了男子,又拉着闻人白走了。
那人却僵硬的站在那儿,看着一身白衣的温弦渐渐消失在视野之内,面纱内的容颜轻轻颤抖着,清幽的吐出两个字:“阿弦。”随后,他快步追了过去。
温弦拽着闻人白来到了吴王府,立刻有人上前:“你们是谁?”
“他是医圣公羊本的徒弟闻人白,来找他师父了,麻烦你通报一声。”温弦说道,那人一听连忙道:“二位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一会儿勾然出来,勾然一看他们连忙迎出来:“闻人公子,你总算到了,你师父等你很久了。”
“我们以前见过?”闻人白迟疑的问道,勾然一愣:“三日之前,我与闻人公子还有这位小姐才在术士山上见过,公子没有印象了?”
“他最记不得人长相,勾侍卫请带路吧。”温弦说道,勾然这才明白将他们带了进去。
吴王府山水叠加,景色极美,穿过人工的水洞才来到了前厅,遥看一白发黑须者与一二十四五岁的女子正在说话,勾然道:“你师父正与王爷说话,待我前去通报。”
勾然去通报:“禀王爷,公羊先生的徒弟已经到了。”
公羊本转了身,闻人白看到自己的师父连忙进去,温弦紧随其后,闻人白开心的叫了一声:“师父!”
“过来了?”公羊本拍着爱徒的肩膀,笑得眼睛都没了,“王爷,这既是在下的拙徒,小呆快见过王爷。”
“闻人白见过王爷。”闻人白行礼,唐双优连忙问:“先生,你的徒弟已经到了,那么现在可以炼药了吧?”
“药材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可以了。”公羊本说道,随后又看向温弦,唐双优此时也才注意到温弦:“这位姑娘也是先生的徒弟?”
“舅舅!”温弦忽然扑到了公羊本的身上,“舅舅,你不认得外甥女了?我与舅舅就五年未见而已!”同时密语传音:“我这里有药王孙孙亲手撰写的《药典》,你想要,承认我是你外甥女。我叫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