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本一听从恼怒立刻变得惊喜,一把也抱住温弦大喜道:“原来是我的外甥女啊!五六年没见,你都长这么大了,舅舅都认不出你了!”
“舅舅,我可找到你了!”温弦也假装大喜道,随后公羊本与她都要笑得天上去了,公羊本对唐双优道:“王爷,这是我的外甥女,苏夜。”
“你原来真的是我师父的亲戚。”闻人白说道,温弦向唐双优行过礼:“苏夜见过王爷。”
“不必多礼,恭喜先生与外甥女团聚,可喜可贺。”吴王唐双优说道。
“多谢王爷。”公羊本与温弦都对彼此笑得意味深长。
“什么事情可喜可贺?”里屋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就见一黑衣男子戴着面纱从里面走了出来,宽大的黑色衣袍衬得他身材挺拔,一条玉色发带绑着发尾,黑色的长发铺在后背,独留两缕在身前,沿着袍子垂下。随着他飘然如仙的步伐,发丝也跳出优美的舞蹈。脸上遮着黑色的面纱,只露出洁白的额头与那双明眸善睐。
温弦脑袋就像被雷劈了一般,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他的目光直接落在了她身上,却只停了那么一会儿便移开,看向唐双优:“王府里又来了客人?”
“你怎不在里面好生休息,又跑了出来,你身子才好。”唐双优过来握住了他的手,看得温弦怒火噌就冒出来了,莫不是他以为她死了,所以现在已经改嫁了吴王?
“每日躺着,人都躺乏了,所以出来看看。”他抽开手,又扫了闻人白一眼,眸中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这二位是王爷的客人?”
“这位是公羊先生的徒弟闻人白。”吴王介绍道,闻人白一直盯着他,忽然指着他道:“我好像见过你。”他唇边勾起一丝笑容,若有若无的看了温弦一眼:“是吗?在哪里见过我?”闻人白摇摇头:“不好意思,我不记得了。”
“我倒觉得这位小姐有几分眼熟。”他似是调侃的对温弦说道,温弦亦是浅笑:“我也觉得公子有几分眼熟,可就是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了。”
“阿弦,听话,你还是回屋休息,我一会儿就去陪你。”吴王一见温弦与他“眉来眼去”,立刻挡住了温弦说道,他略点头:“那我先回西院休息了,王爷谈事要紧。”
待他走后,公羊本领着她和闻人白也告辞了,来到了药卢中。
“师父,你这次要练什么药?”闻人白问道,公羊本看着温弦:“小呆,你先出去,我有事要和她说。”
“哦。”闻人白看了看温弦就走了出去,公羊本伸出手来:“《药典》呢?”
“三日后给你。”温弦负手说道,公羊本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你骗我?”
“我说现在给你了吗?我说话算数,三日之后自然会将孙孙的《药典》给你。”温弦气定神闲的说,公羊本气冲冲的说道:“我现在就去告诉王爷,你意图不轨,让你知道欺骗我的下场!”
“你去啊,我到时就说你和我同流合污,你为一本《药典》就答应帮我除掉吴王。”温弦走到药卢里放的药鼎,伸手摸了一把,公羊本立刻跳过来,扯下她的手:“你别乱摸!”
“你为什么要来吴王府,还忽悠我徒弟,说你是我亲戚?”公羊本问道,温弦一笑:“是你的呆徒弟以为我是你亲戚,至于我为何来王府,你放心,我不是来加害王爷的,你只要老老实实认我当外甥女,三日之后《药典》就是你的。”
公羊本揪着胡子想了想:“一言为定?”
“童叟无欺。”温弦与他一击掌,公羊本激动道:“三日之后,我得不到《药典》,我就把你供出去。”
“没问题!”
温弦是从闻人白那里知道,他师父公羊本最想要的就是由他的偶像药仙孙孙同学亲笔撰写的唯一一本《药典》。
之后,计北也被请进了吴王府居住,闻人白一来这里就和公羊本钻进了药卢里,而温弦像一只猛兽静等着黑夜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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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胧,亥时过后,温弦出现在了西院的假山石上,西院十分安静,且无人把守。温弦从假山石上落下,如飘过湖面的风一般略到了走廊中,又迅速的跳上了梁柱,在梁柱上半吊着身子望着屋内。
她面对的窗户吱呀的拉开,里面站着的红衣美人低头看着她。她弯唇一笑,身子一转就落入了屋内,窗子也被关上。她望着眼前的美人,他也凝视着她,二人谁也不语。
“吴王的小爷夜会其他女人,就不怕被逮到打个半死?”温弦伸手要捏住他的下巴,他钳住了她的手,带着讽刺说道:“我不过是别人的旧爱,你既然有了新欢,何必再来找我?”
“七儿好狠的心。”温弦浅笑,他也一笑:“比不过你狠,当日你一句‘若有来生,再与君相见’,便是抛弃了我,今生不想再与我相见。”
“我说过这话?我怎么不记得了?有你这样一个美人相公,我怎会说出如此狠心的话来?”温弦猛然就扑了过来,夙沙碎夜没有躲开,被她扑了一个满怀。
温弦紧紧抱着怀中的美男,吸入鼻间是他身上的荷花清香。她伸手摸着他的脸庞,眼睛:“七儿果然和我画得一模一样。”
轻轻扯掉他的面纱,露出那倾国之色,手指滑过他的鼻梁、唇瓣,心底带着一丝颤抖,她想着当初对他说‘若有来生,再与君相见’时的情景,她是如何的决绝,他听见后又是如何的心碎。夙沙碎夜的唇瓣也隐隐颤抖,连手指都在颤抖。
她低语温柔的叫道:“七儿……我的七儿,是你……”她轻轻咬住了他的唇,轻蹭着,随后慢慢噙住,辗转,吸允,与他的舌纠缠在一起,燃起无数的火焰。夙沙碎夜猛然抱住了她,回应着她的吻,两个人越吻越热烈,似要将彼此吞进身体中一般。
“七儿,七儿……嗯……”温弦发出浅吟,两人行行走走,便落在了床上。温弦抚摸着他的脸庞,他的一身红衣将整个床都铺成了红色,温弦压在他身上,勾勒着他的脸型,每一寸的肌肤,夙沙碎夜亦伸出手轻抚着她真实的脸庞,温弦低头又吻住他红唇的唇瓣,白色与红色叠加出最瑰丽的颜色,两个人在床上翻滚着。
夙沙碎夜狠狠咬着她的唇,附在她耳边道:“再抛弃我一次,我就不要你了。”温弦躺在床上看着他:“现在是谁抛弃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