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天下,女人的国土,何时一寸地一寸草属于我们这些男人?”夙沙碎夜感叹道。
“可惜……”温弦转动着野菊花说道,夙沙碎夜侧头看向她,她脸上有惋惜之意,阳光照在了她的身上,熠熠生光,如同她这个人一般闪亮,让人有时无法不去注视她。
“可惜,庆幸,你是个男子。”温弦坐在了草地上,嘴里叼着野菊花,“不然,你会是最可怕的对手。”
她抱着膝盖坐着,表情像个痞子一般。夙沙碎夜撩袍在她身边坐下,同她一样望着远处。
夙沙碎夜没想过有一日会嫁给这样一个女人,时而色相必露,时而又似深情款款,时而又似现在这般恬静。而他,与她还能这般平静的坐在一起。
“水太清则无鱼,人太紧则无智,恨不得挂长绳于青天,柔此西飞之白日。莫笑他人老,终须还到老!”温弦手里拔着草,口中念念有词,“七儿,可怕变老,红颜不再?”
“你可害怕死亡,生命不再?”夙沙碎夜反问,温弦躺在了地上翘着二郎腿,仰望着湛蓝的天空,喃喃自语:“死了,也许就能回去了。”随即露出释然的笑容:“我害怕自己死的时候还还没有让七儿爱上我,那我多亏啊。”她又翻身坐起,忽然凑近夙沙碎夜,耳语道:“七儿也不必害怕红颜易老,因为我不会在乎你的容貌,我只在乎你这个人。”
绿草纷飞,似是利器直割温弦的鼻头,她一躺下躲过了“草尖索命”。夙沙碎夜站起,温弦伸手拉住了他的袍角:“若是他们真的在那里埋伏,七儿只需保护自己安全,不必管我。”
夙沙碎夜似是没听到一般走了,袍子从她指尖滑落,她侧身看着那一身粉白衣衫的男子俊秀的身影,心中默念他的名字,夙沙碎夜,念一次,心中便柔软一分。
这个肯舍命陪自己的男子。
休息片刻,二人又上了马车,而这次温弦换了车夫,让汤圆去队尾督促人马了。
夙沙碎夜未点破,只因这汤圆是温子繁的人,所以温弦才会“多此一举”,让别人来抵偿汤圆的死。只因若在苍分山遇到刺客,恐怕第一个死的就是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