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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序(11)

我顿时哭了起来,为父亲一人得道,我们不能随着一齐升天而感到伤心。我怎么跟同学交待啊,那群小势力眼们,听说我要去镇上了,这几天都极力讨好我,向我献殷勤,陡然说去不成了,还指不定会有什么样的嘴脸呢。那段日子我更加厌学,在学校的每一天我都过得诚惶诚恐,羞愧难当。但时间一长,就淡然了。唯有那个伯伯却对我变换了态度,以前他每次见到我,都会摸摸我的头,抱抱我以示亲昵,可现在他见到我跟没见到一个样,我有时叫他,他也不理。自己热脸当众贴了冷屁股,令我觉得羞辱同时也自卑。

我责问奶奶,你为什么要当他的面喊人家麻子呢?

奶奶说,不用麻子提醒他,你爸爸能顺利转正吗?

我说,为什么?

奶奶说,他小时候出天花,快死了,是你爷爷一服榔头药给救活的,虽然落了一脸麻子,可是命却保住了,这方圆几十里的麻子都是你爷爷给的命,所有的麻子对咱家都怀着情分,他倒好,关键时刻,阴里明里的使绊子,别是说一家的兄弟,就冲了他这一脸麻子,他也不该啊。

奶奶又说,本来麻子是命换的,不该揭他的伤疤,可是不揭能行吗,为了能转正,他三天两头往教育组跑,听说还找到了县里,对你爸爸转正的事百般阻挠,我不敲打他他还真就敢忘了本了,他一个初中生,不是你爸爸当初把他弄到学校来,他连民办老师也当不上,一个月二十块钱呢!

从此在学校里再见到那个伯伯,我也像没有看见似的。

但是,到了下学期,那个伯伯担任我们的班主任,上学才半个月,他就开始催缴学费,以前上学有父亲在学校,从来没人管我要过学费,现在父亲不在学校了,他们突然管我讨学费,这让我手足无措,令我很难为情,我很要面子的,我打小就不愿欠着别人什么。我说,欠学费,您向我爸讨去啊,他每天晚上回家都会经过学校门口。

伯伯说,读书交学费天经地义,这事对事不对人,以前你爸爸在这个学校我们学校当然会找他,现在他不在这个学校了,我们当然只找学生,难不成欠学费的,我们老师还都去找家长啊。今天下午第一节课,欠学费的同学就不要上课了,什么时候要来了学费,什么时候上课,没钱给句话也行。

我走在去往中学的那条灰扑扑的马路上,热辣的太阳当头照着,我的内心却一片冰凉。在那个暑气腾腾的中午,我终于理解了奶奶说的什么“人情似纸”、“世态炎凉”,也终于理解了母亲嘴里时常哼哼的“人一走,茶就凉”。忽然感到一阵酸楚,眼泪顿时充满眼眶,但我努力忍住。

跨进中学的大门,看着那条笔直宽阔的,两旁种着梧桐树的林荫大道,我就无端胆怯,巨大的操场、贴着瓷砖的教学楼、用钢筋焊接的校训和朗朗书声,还有爬杆、双杠和铁环等这些庞然大物在空旷处的矗立。这里的一切似乎更接近“知识殿堂”的说法,只有在这里,我才会对我的成绩单和不及格的考试卷感到羞愧。我的父亲在给他的学生讲鲁迅先生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我趴着窗户,父亲显然看到我了,但是他没有出来,我也不敢直接就进去。在中学,我的父亲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老师,而且还是新来的,父亲所处的环境,使我不敢造次。下课铃响了,父亲大步走出来问我来干什么,是要逃学吗。我哭着说,学校把我赶出来了,说我没缴学费。我看见父亲当时的脸色有些青,眼睛发直,嘴巴皱着,那是父亲生气时的模样。

父亲没钱。他的裤兜每天都被奶奶拾掇得干干净净。他向他的学生借了几张信笺纸,从衣袋兜里取下笔,给我的班主任写了封信。开头是,永科吾兄,父亲写得很潦草,我看不大懂,但是他用的劲很大,不少地方都被划破了。我将这封信递给本家伯伯,伯伯看后,脸色也变得铁青,他说,你跟你爸爸怎么说的,什么叫我逼你交学费了?我逼了吗?我没做声,哼,不拿钱不让上课,这跟逼有区别吗?隔壁班的在上音乐课,扯着嗓子唱《娃哈哈》,我莫名一阵烦躁,什么花园的花朵真鲜艳,什么和暖的阳光照耀在身上,狗屁!我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像花朵过,为几个臭钱不让花朵上课,谈什么鲜艳。

若干年后,我们长大成人,在父亲去世后的一个除夕夜里,我和哥哥围坐在火炉边守岁,我们一起回忆了很多事,其中包括父亲转正一事,哥哥说,其实爸爸的转正光靠考试是没有用的,那长达半年之久的请客吃饭也是极其关键的,所以,任何时候都是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而我却不能认同,我不愿承认父亲的转正真的跟那些喷香的酒饭有着巨大的关联,这对父亲是一种污辱。但是,那时那么多的民办老师,转正的指标只有那么三四个,谁是优秀的谁又是不优秀的,考也决不出胜负,尽管我极力排斥哥哥的说法,但是我的内心不得不承认,父亲的转正与那些长久的请吃不能撇得那么干净。

十一

腰店子的寡妇不止奶奶一个,总共有三个,一个前屋场的程秀奶奶,一个是后屋场的赵家奶奶,但这三个寡妇中,只有奶奶守得是真寡。程奶奶丧夫后,暗地里交往了一个男人,那男的每次都是夜里来天亮就走,这种叫露水夫妻;赵奶奶也有男人,男人十天半个月来一次,小住一两日便走,或者赵奶奶十天半个月去男人那头,小住一两日便回,这叫两来两走,不论是露水夫妻还是两来两走,到后来各自的儿女大了成家立业了,关系就渐渐断了。

记得小的时候,程秀奶奶和赵家奶奶与她们男人都还保持着紧密联系,因为每次她们男人来后,奶奶都要兴冲冲地跑去看看,或者她们来串门,奶奶就会格外殷勤地端茶倒水留她们多坐会儿,聊天时,奶奶会很自然地把话题往男女之事上引,顺着谈话间的脉络往更隐秘的纵深间挖掘。那时我还小,在地上起劲地拍洋画,我伪装出来的天真令她们对我失去了防备,其实那时我已经人事渐省,隐约地知道了许多男女之事。奶奶在听这些谈话时,虽正襟危坐,面目清高,但她的眼神里透着不可名状的兴奋感,而且时不时地她们还会压低声音地笑几声。两位奶奶走后,奶奶的兴奋感便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落寞与哀伤。

早年间的三个寡友到老了成了牌友,后来村里一个拾荒的鳏夫搀和进来,就凑成了麻友。闲暇时的中午或傍晚,他们就会在我们家稻场前支起一张蓝漆桌儿,鳏夫不来的话就打花牌,鳏夫来了的话,花牌撤下去换成麻将,四个人一人一杆烟袋,一人一杯浓茶,就着手绢里层层包裹着的毛角票,一打就是一个下午或是一天。

稻场前有棵紫桐树,是爷爷当年栽的。那树长得虽然不是亭亭如华盖,但是因枝杈横生,相互交错,且叶子肥厚宽阔,密密匝匝,那一片浓荫快赶上半个堂屋的大小了。到了夏天,除了下雨和来客人外,我们家的晚餐多半都是在紫桐树下吃的,隔着前面池塘吹来的南风,就着树上的声声知了,即便是最简单的稀粥咸菜也别有一番滋味。

我喜欢中午在紫桐树下待着。阳光被桐树叶子筛得细细的,投到地面上,星星点点,明而不喧。枝桠低垂有如一道帘子,一走进来就如走进了一个怀抱。父亲后来又请人围着树做了水泥,拾掇得干干净净,大早上的,父亲就会带上收音机在树下边听《美国之声》,边做些保健运动。

奶奶她们打牌也喜欢选在树下打,说是清净,其实一点也不,那树下人气旺着呢。一开局,桌旁就围了一圈人在旁边指指点点,若是指点得让奶奶输了牌,奶奶便会破口大骂,村人并不计较,依然说说笑笑。若是到了初夏,紫桐开了花,村人在树下敞亮地打几个哈哈或是高声说几句话,就会震得那些花三五朵、六七朵地扑簌簌往下落,有时落在人的头顶上,有时落在脚边上,有时落在奶奶他们的牌桌上,甚至是茶缸里。巧的,落在人嘴巴里也是有的。那花是紫色的,样子如牵牛花般,但是不像牵牛花妓女似的将花瓣张着。紫桐花的花瓣是向里收的,如教养极好的闺阁小姐,含蓄而温婉。自从我在阁楼上粗读了几章《红楼梦》后,我就对那些花生出了怜惜,将那些花捡了埋在前面橘园里。父亲后来发现我葬花后,大发雷霆,将我从橘园里揪了出来,一把掼在稻场上,说我下作。这样美好的事在父亲看来是有毒的,是我应该远离的。

奶奶他们打牌时,经常会说些村里的旧事。奶奶说她搞集体挣工分,吃了不少苦头,不会插秧不会割稻不会挑担不会播种。她在生产队里经常受捉弄,她插秧极慢,她插一行别人插一垄,经常等她插完身边的秧直起身一看,她已经被四周插好的秧苗给包围了,令她在田中间动弹不得,她在田里叫喊,回应她的却是田埂上响亮的笑声;她也打不好连枷,那时村里收割的绿豆或是麦子什么的,就要靠连枷来脱粒,连枷是竹制的,上面的枷板是用大小相等的竹片绞链而成,按在枷柄上,用的活轴,枷柄长长的,使用的时候要使枷板绕枷柄旋转,奶奶使不好连枷,她的枷板总跟枷柄纠结着,打下去,要不就是软踏踏的,要不那枷板就是站着的。队里打连枷都是妇女,一个稻场铺满麦子,十几个妇女围着一起打,打一下走一步,我的奶奶经常是连连枷都还没举上去,就被人催着要往前挪步了,到最后奶奶只得背着连枷跟她们跑,有时跑慢了还被她们排挤出去,这样的干活,所挣的工分是可想而知的,奶奶那时还有四个孩子,可见日子恓惶到了什么地步。

母亲说,幸亏二爹,爷爷死后,成为家里顶梁柱的不是你爸爸,而是二爹。

我问,日子这么艰难,奶奶怎么不改嫁呢?

母亲说,好女不嫁二夫,你奶奶有这个志向。

后来,我听母亲说,村里那个拾荒货的鳏夫对奶奶动过心思。那个鳏夫姓蔡名秋,村里人都叫他秋老汉。听村人说,我爷爷在世时与秋老汉关系甚好,早年间,秋老汉在腰店子的长街上做饭馆生意,隔三差五地就整些卤猪头肉和花生米到药铺来与爷爷对酌。秋老汉好酒,我爷爷也好酒,不同的白酒他们喝一口,就能断出是哪种酿造工艺,是采用的什么水,陈了多少年头,是头道酒还是二道酒。只要我爷爷一说,秋老汉就会拍案击掌,说,神了,神了,祝先生真神了。两人话也投机,秋老汉将我爷爷视为知己,人前人后对我爷爷的称呼都是一口一个祝先生。后来秋老汉还自己开酒作坊,酒酿好后,无论多晚都要请我爷爷尝头道酒。慢后,奶奶来到了腰店子,第二天,秋老汉到药铺来,看见药铺忽然间多了个穿洋布旗袍的年轻女子,竟愣了老半天,说,哎呀,这不是前儿请来唱《白蛇传》的小海棠吗?我奶奶不说话,虽然从话音里听出来者是在夸她的美貌,但是她很反感别人拿戏子来比她。

我爷爷从碾药房里走出来。说,秋老弟,这是嫂子,雷十三家的大小姐,岂是戏子能比得。

秋老汉顿时明白过来,说,哦,原来是先生娘子,就是春林大爹的干女儿?听说是大学问啊。秋老汉像是想起什么了似的,说,你们等着。猛然掉转身就跑了,不多会儿,就端了个漆木盘,后面还跟了个伙计,手里捧着个盖篮。

那是一桌精致的酒席。秋老汉将三个粗瓷碗倒满了酒,头一碗递给奶奶,客气道,先生娘子,我跟祝先生如亲兄弟般,我知道你是独身一人来腰店子的,既来之则安之,我蔡秋不敢说别的,但我敢保证,先生娘子在腰店子不会受欺负。来,我干了,先生娘子不会喝就别勉强。

哪知道,我奶奶一仰头也给干了,反身又给自己和蔡秋倒满了。奶奶说,我从昨儿个晚上就是腰店子的人了,死了也埋在腰店子的地界上。干!话一说完,我奶奶就向秋老汉亮了碗底。

秋老汉竖起大拇指,赞道:先生娘子好酒量!

此后,秋老汉来药铺越发地勤了,在没有病人的午后,三人在药铺堰边的小院子经常喝的醉熏熏的。有时候爷爷出诊去了,秋老汉也不避讳,有点好菜也照样端过来,跟奶奶对酌,奶奶也不避讳,反正门大开着,药铺里还有俩学徒呢,来喜也在院子里蹲着,俩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生怕错过一块丢下的骨头。爷爷出诊回来了,看到这样的情形也不恼,捡起酒杯便倒酒,然后跟秋老汉谈一些人生无常生死由命的话来。

一九四九年后,腰店子的长街就被撤了,在街上做生意的人便沿着自己的田地盖房子,秋老汉本来是想着把房子盖在我们家对面的,可是他女人不同意,说俩酒鬼挨在一起,日子甭过了,以前开饭馆还有些个活钱,眼下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世道,哪顿顿有酒。这样一闹,秋老汉就没有与我们做成邻居,他们到最西边的王家屋场那里盖了两间偏厦。

偏厦刚落成,秋老汉的女人因上梁取东西,一脚踏空给摔死了。秋老汉的儿子才七岁,没了女人,秋老汉的日子就恓惶起来,衣裳因洗得不勤,颜色发污,虽说有些力气,可是又不会干农活,田地里收成也差,孩子跟着秋老汉饥一顿饱一顿的,孩子如果玩到爷爷家来了,爷爷总要留他吃饭,完后还盛一碗饭菜让孩子带回去给秋老汉。靠着这样的接济,秋老汉父子俩度了四五年,后来搞集体,秋老汉因认得几个字,算账厉害,当上了生产队的会计,后来又成了队长。在秋老汉成为队长的第三年,我爷爷就死了。即便是在没有粮食吃的年代里,秋老汉也没有断过酒,当年开饭馆酿的酒,有好大几缸,埋在他家屋前的槐树下,有年槐树花开,花下死了一大片蜜蜂,原来那槐树根伸到了秋老汉的酒坛里,开的花也满身酒气,把蜜蜂给醉死了。

村里人都说,我爷爷死时抱在怀里的半瓶酒准是秋老汉给的,还有人说,我爷爷是秋老汉给害死的,明知道我爷爷一喝酒就头晕,两眼发黑,还给他酒喝,这不是害人吗?但是我奶奶却不这样认为,她觉得爱酒的人早晚得死在酒上。

爷爷死后,奶奶的日子举步维艰。爷爷在时,靠开药方抓药顿顿还能吃上南瓜煮白米。爷爷死后,学徒也散了。那些药,奶奶虽认得,但是不懂君君臣臣的用药之道,药也就跟着死了。家道彻底败落,每天的饭食就是南瓜和红薯,再后来就是野菜。奶奶说,连沟边长的矮脚榔树的树皮都被她们孤儿寡母的吃光了。那时,一家人出去,脸上都黄晶晶的,似乎一掐就能掐出水来,都是严重肌饿造成的。我的父亲那年十五岁,正在二中读书,二中就是次勋舅爷爷办的向上中学。二爹十二岁,大姑十一岁、小姑才九岁。二爹和大姑小姑经常为几粒粮食与别人大打出手,到了收割季节,每次回家,虽然手里拽着几棵稻穗,但是脸上身上却是淤青一片,奶奶每次接过那些稻穗时,都忍不住要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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