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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天使的颜色(3)

听得出这个穿着讲究的妖艳女子是市里某二级单位一把手的亲戚。中年男子接待得很热情。问,你嫂子的病怎么样了。

肝癌都晚期了还能怎么样,治也是个死,不治也是个死。

不是说在同济医院吗?

同济医院,就是中南海办的医院又怎么样,治病不能治命啊。

哎,现在怎么动不动就是得癌症的。

然后,南音就亲眼看见那个中年男子在旁边的报销比率90%上勾了下。妖艳女子和中年男子彼此还心照不宣地微笑了一下。

南音看得直恶心,但是有什么办法,他们家又没有当局长的亲戚。南音暗地里用眼光狠狠剜了这个中年男子,说,70%就70%吧。

中年男子点燃烟,拿起南音的医疗单“嘭嘭嘭”连盖了几章。又问,你父亲是几几年的。

50年的。

那还不满60啊,这么年轻怎么得了这么个病?说着拿出一个纸盒子交给南音,说,从这里把你父亲的医疗卡找出来。

南音低头找父亲的医疗卡时,心里满是酸楚。是啊,父亲还如此年轻,才58岁,差两年就可以退休安享晚年了,并且教育战线上刚刚涨了工资,父亲的2300百块的工资才领了一个月居然就生出这个病来。父亲,你怎么如此地福薄命浅呢?

加起来近80000多的医疗费最后报了50000块。加上请同济专家开刀的那5000和一些营养品开支,南音算了算,短短了半个月他们自己贴出去的已近3万块钱了。

这50000块钱能将父亲的生命维持到多久?

南音仰着脸,努力不让泪流下来。

到指定的银行取出这笔钱时,南音突然恐慌起来,不会有人盯梢吧。南音觉得周围所有人的眼光都在盯着她面前的钞票。不清点了。南音将大隔层的东西迅速转移到口袋里,将那50000块一股脑抹向包里,拉链一拉,鼓鼓囊囊的。

门外几个蹲点的摩的,见她出来都朝她按喇叭。南音理都没理低着头大步地朝前走,往人潮密集的大路上走。她将包死死地抱在胸前。这可是父亲的救命钱,也是父亲一生的积蓄,不能出半点差池。南音暗自下定决心,人在钱在,人不在了钱也要在。

买票上车了,南音特地选在司机旁边的座位坐下。一坐下,南音就生出强烈的尿意。这时已经有很多人上车了,她如果一离开,这个最安全的位置就不保,何况带这么多钱上厕所也不安全呢,说不定不远处就有人在盯着自己。憋着!

这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南音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要上厕所。途经加油站,司机还特地停了十分钟让乘客方便。但是南音没有下车,就这么活活忍着。

下车后,南音都有点站不稳了,身上的线衣线裤连鞋垫全都汗湿透了。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她冲上前栏了的士。到家后,她将胸前的包扔在父亲脚上,当着父亲的面就解了裤子拉链向厕所奔去。蹲下后,南音猛然发现自己脸上满是热泪。

在第二期化疗刚刚开始时,父亲就隐隐觉得右腿酸疼。因为父亲年轻时有坐骨神经痛的老毛病,谁都没在意。想着可能是着凉了,南音特地买了热水袋给父亲敷。似乎好转了两天,但是第三天却更疼了。

一天南音陪父亲散步,发现街上有家膏药冯的店子,看见海报上说有种膏药是祖传秘方,止痛效果非常好。南音父亲信步走上前去张口就问人要5盒。南音说,爸,你这病症都没弄清楚呢,买那么多干什么?父亲说,这是关节痛,我清楚的。堂里坐诊的医生走下来,对父亲说,来,您让我瞧瞧。父亲乖乖地坐在医生旁边,看舌苔,摸脉象。完后,医生问,你腿上哪个地方疼?父亲指了指右腿的膝盖处。那医生拿了个镊子在父亲手指的方位敲了敲,说,就这儿?父亲疼得倒抽一口凉气,点点头说,是。南音在一旁看得火冒三丈,她一把夺过医生的镊子往地上一掷,说,敲什么敲,他都给你指地方了,你还敲,你会不会看病?

你这姑娘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我不把疼痛的位置弄准,我怎么对症下药?

他是小孩子,别跟她一般见识。父亲给医生赔着笑脸,转头又对南音说,你脾气也太大了,医生给我看病,你懂又不懂,瞎嚷嚷什么?

父亲也跟着医生一起埋怨她。南音觉得有些委屈。父亲自患病以来,就对医生有了种深厚的依赖感,他对医生的话是言听计从,弯叫弯顺,曲意迎合,从不敢忤逆医生的言语,他得罪谁都不敢得罪医生,他对医生甚至是对护士都尽力讨好。有次姑姑来看他,给南音带了她们树上刚成熟的米枣,那是南音最爱吃的,才尝了一颗,刚好护士长过来换针,父亲顺手就将那袋米枣送给了护士长。连母亲都觉得父亲的做法有些过分,当场埋怨道,你怎么把孩子喜欢的东西给别人呢,好歹你也该给她留几个。但是南音心中是理解父亲的。父亲的做法带着赤裸裸的巴结。这巴结里充满了一个求字,他在求医生对自己生命的全力呵护。父亲是强烈地惧怕死亡的。虽然理解,但是南音心里还是有些疙瘩。并且父亲如此强烈的求生欲望,隐隐也让南音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压力。

一盒膏药30块钱,原来只打算买5盒的,父亲最后竟买了10盒。南音企图阻止时,父亲还有些不耐烦的推开了南音。300块钱就这样落入了那个江湖郎中的口袋。可是,因为是自己的父亲,南音一点脾气也没有。

10盒膏药贴完后,父亲的疼痛一点好转都没有。反倒还加剧了。

父亲躺在床上叫唤,去给我买芬必得,我这疼得无法。

你别瞎吃药了。南音吼了句,转而又轻声地安抚说,爸,你别自己给自己当医生了,我今天下午抽空去医院问下您的主治医生,看他是个什么态度,反正后天您就要进行二期化疗了,放心,不会有事的。

下午,南音去报社交完稿。向小周借了辆电动车直接飙到了医院。

南音将父亲的这种症状说给医生听,医生沉吟了片刻说,怕是不好的征兆啊!90%可能是转移了。你父亲的病情正在恶化。

转移?也就是扩散。这是南音又没有预料到的结果。难道父亲血管壁旁那个没切掉的肿瘤这么快就发威了?连潜伏期都没有。

一切都来得太快了。令南音猝不及防。如沙滩上的海草,还没有来得及在上一个浪头中直起根茎,下一个浪头猛地就打过来了。南音的气在一点点往外泄,这些天,她觉得她就在跟死神打仗,她带着满满的希望与热情拼命把父亲往生里拽,可是死神却四两拨千金地把父亲往死里扯。

南音没有一点主意。下一步该怎么办?她身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母亲虽然也知道父亲的病是绝症,可是母亲从内心深处是拒绝这样的现实的。到现在了,母亲都还对医生的诊断存在怀疑。母亲现在比父亲自己还要反感“死”字,只要父亲焦虑不安时,她就会说,泽良,你别多心,不会有事的。我向你保证,你看你年轻时坐骨神经痛,都瘫在床上了,别人都说你好不了了,我偏把你给伺候好了,还有那年你肾结石,疼得,不也是快要死了吗,也是我把你伺候好的,这次,我就不信,我把你伺候不好。母亲这样的鼓励给了父亲很大的信心。这是好的现象。南音肯定不能把转移和恶化这样的事情说与母亲,这样不等于是在给母亲泼冷水吗?

南音给北华打了电话。南音说,爸爸这段时间腿疼,膏药贴了十几服没有好转,医生估计是癌细胞转移了。北华许久没有做声,一开口便是沉重的叹息,北华说,其实那天说肿瘤没切干净,我就想到这个了,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音子,别哭,哥知道你一个人压力大,爸得了这样的病,妈身体又不好也帮不了你什么,哥这几年也没混出什么名堂,我现在在留心别的职位,如果有薪水高的,我就跳槽,多挣钱,也给你跟爸壮壮胆。

别!南音大声地阻止哥哥。对于工作,南音跟父亲一样的观念,不要心高想心高,有了一个单位,就认认真真做,扎下根来,从一而终,跳来跳去,最终一事无成。北华好不容易在上海找了个正规点的大公司,虽然目前薪水不高,但是发展空间还是挺大的。北华需要稳定下来了,不能再漂了。南音说,你别总想着跳槽,暂时还不缺钱,爸有医保,你别担心,你老老实实干着。

那行吧。北华有些无奈。自己对于工作和人生的想法他永远都没法跟父亲和妹妹达成共识,他们总劝他说井是一锹一锹挖出来的,可是他目前的处境来看,他急需要一口吃成个大胖子。

挂了北华的电话,手机上就来了条短信,是张辉的,他说,亲爱的,爸爸身体怎么样了?我这几天陪领导检查,在一乡下的山上发现了一种植物,当地人说可以治疗癌症,我扯了很多,都晒干了,等过些日子我就送过来。

自父亲生病后,南音就无暇顾及张辉了,每次张辉发信息不回,打电话讲不了几句就匆匆挂断,逢到心情不好时,还会对他大吼大叫。南音忙,忙着照顾父亲,忙着做家务,忙着工作,她实在是没有心情谈情说爱。偶尔想起,心里也略有愧疚,好在张辉也没计较什么,想到什么好的建议和好的药方都发短信过来。南音想,张辉,应该算是她背后的一个支柱吧。忽然,南音生出些感动。为什么不能让自己的恋人来为自己分担些痛苦呢。给张辉回了条信息,爸爸身体不好,癌细胞扩撒。很快张辉就回复过来,说,别担心,有我呢!

医生将南音父亲的CT片往灯板上一贴,说,你看看,这个小黑点就是个病灶,这里还有,果真是转移。第二期的化疗要加大剂量。

父亲依然叫着腿痛,而南音却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回答。母亲也问,音子,你上次问了医生,医生怎么说的?南音说,医生说疼很正常,都是这样的。

父亲忽然很机警地问了一句,音子,跟爸说实话,可别瞒我,是不是没救了?是不是到了晚期?都说癌症病人到了晚期就会疼的。

不是的!南音急忙拦住父亲,心尖像是被什么利器给刮了一般,锐疼。眼眶有些湿润,南音低着头说,打了那么多药下去了,药跟癌细胞做斗争,身体总是要有反映的。这是好现象啊。

父亲就没再做声了,躺在病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像是听信了南音的话又像是没听信但又认命的样子。这可是昔日里雄赳赳气昂昂的父亲啊,打个哈哈隔三里地都能听见,讲个悄悄话都像是拿了扩音器的。可如今就像稻田里被霜打了茄苗一样,绵软无力。父亲一直盼望早点退休,因为他有许多许多的愿望要等退休后才能着手。比方修缮老家的房子,父亲连图纸都画好了,前院种桃树后院植桂花,连苗子都请人散种在了园里了。每次给奶奶上坟路过老家,父亲就会对两个儿女说,再过十年,这些桃树跟桂树就可以受益了。北华还曾逗父亲说,可不,到时候,孙子外孙都能上树摘桃了。父亲哈哈大笑。比方父亲还想在村中设一个书法教学班,让村里孩子们放了学后来他这里学习写大字,不收任何费用,为此父亲早早就存好了满满几大箱子的毛边纸。一想到退休以后有这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父亲浑身上下都充满着精神头。谁料想会生这场该死的病呢?这病仿佛一记闷棍狠狠击中了父亲最要命的地方,所有的想法和愿望随之土崩瓦解。

每次提着保温桶走向住院部三楼的肿瘤科时,南音的头皮就一阵阵发麻,从305病房传出来的呕吐声像梭镖一样直抵南音的耳膜,然后一刀刀落在南音的心里。此时的南音就觉得体内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一样,处处不自在,却又无从抓挠。南音抱着保温桶立在离父亲不远处的服务台边上。等父亲好些后,南音才装作刚刚到的样子走进病房。病房里就父亲一个人,南音问,妈呢?父亲扬起手,指指后边说,在洗衣服。南音撩起帘子发现母亲其实并没有洗衣服,水龙头的水“哗哗”地干流着,而母亲则靠着墙边默默哭泣。

南音拧住水龙头问,怎么了,妈?

母亲擤了一把鼻涕,压着嗓子低低地说,我实在是见不得你爸爸那样,我心里难受,如果这病能替,我真想替他一肩挑了,可是又替不了。

南音将母亲轻轻抱在怀里,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话来宽慰自己的母亲。父亲的痛苦就像钝刀子拉肉,令身边的亲人也饱受折磨。而日日陪伴在父亲病床前的母亲对于这样的折磨无处躲闪,她只能以这样的回避让自己稍微眼不见为净。

从保温桶里倒出来的甲鱼汤,喝下去不到一刻钟,父亲就全部吐出来了。南音还想逼父亲再喝一口。父亲摆摆手说,快拿走,快拿走。南音将心沉了沉,端了保温桶逃也似的出了病房。

走在大街上,南音也没有觉得轻松多少。她觉得胸口总像有什么东西堵着一样,憋得人连呼吸都不顺畅。

下午去报社,往计分栏前一站,南音更觉得上气接不了下气。自己这个月只有20分,并且其中还被扣了10分,又是整个报社的倒数第一。这个报社的记者写稿打分,然后以分计酬,大稿8到10分,中稿5到7分,小稿1到4分不等、按一分40块算。也就是说南音这个月的工资只有400块。

400块。南音顿觉身躯一片寒凉。自父亲生病以来,南音上班就成了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上次开会社长说了,如果连续三次计分排后,记者将被调离岗位到发行部领自行车穿小马甲走街串巷卖报纸去。她离那个下场不远了。

在这个单位里,南音跟小周还算是个新人,她们跑的所有战线都是老记者跑不动也不愿跑的。她刚来时,报社老总开了个会说,记者部来了两个新同事,小李跟小周,你们老记者发扬风格,每人抽一条线分给她们。分到南音手里的是审计局、统计局、园林局。散会后,小周暗地里发牢骚说,他娘的,这叫什么线,比鸡肋都不如,还鼓励我们把冷线跑热,真能跑热,那些老记者们不早就跑热了?让还不让人活了,干脆把我们饿死算了。

南音没有多少怨言,虽然她知道这很不公平,但是线就是记者吃饭的生计,谁愿意把肉分出来,把骨头留给自己呢。来这上班时,父亲就叮嘱过南音,生鸡子总要被啄的。南音早已做好了被啄的思想准备。第二天去拜访线上单位,才知道这些单位确实不盛产新闻。审计局一年到头都没审计出哪个单位存在经费问题,貌似所有单位的财政开销都是合乎规范的。南音不明白,既然财政开销没有纰漏,那这么多的贪官是怎么来的?但是审计局的办公室主任还是热情地邀请了南音,明天局退休职工有个兵乓球比赛,要不要过来玩玩。南音说,争取过来吧。统计局倒是有稿子可写,但一个月也就一篇,主要是当地居民的各项消费指数,说到底也就是每个月的GDP和恩格尔系数。园林局更糟糕,办公室主任说了,每年入冬时,他们会给全市所有的行道树刷波尔多液,入夏时会给树门喷农药,到时一定喊李记者过来报道。

后来的烟草局跟土地局还是一位女记者怀孕后实在兼顾不了才施舍给她的,也不算特别好的线。可是总编却有了话头,这么多的线,怎么就跑不出稿子来?南音心里想,苕吧,这么多线抵不过人家一个交通局、公安局、文化局,那样的单位天天都有精彩故事上演,隔三差五就是个大案、要案。她这么多线,搞死了也就只能填下报屁股,充下花边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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