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风云汇聚镖局惨案(一)
南国之境的冬已过半,天空也具些许彩色了,偶有暖暖春阳照耀大地。
距“丽春院一会”已过五日,当日方远得知镖匣藏身之处后便被王吴志匆匆遣返,途中遇到顾易三人也对此只字不提,没想到晃一晃便过了五日。
五日中,方远好像性情大变一直追问着云屠有关修炼的事情,但每次云屠耐心讲解之时方远早已忍不住呼呼大睡过去,后来方远又要求云屠教他武功,只是方远提剑刺了木桩子不到二三之下便抱怨木剑入手过沉于是又弃了剑喝酒去了。
时至今日,方远为了躲避练剑又早早地出了镖局去“楼外楼”赊酒喝去了。
方至酒楼后院,方远便瞧见了从未所见的稀奇事物,于是他好奇心大起,原来于他面前竟栓着一匹毛发金黄头顶龙角的黄金骏马,黄金骏马高大得比普通马匹两只之多,全身金光闪闪意气风发,立于马群之中却全将群马避退数尺。
“混小子,你瞧个啥?伤了你可莫怪我等不曾提醒!”一位小童的马倌立于马厩外,怀抱一把长剑,青衫戴冠,圆乎乎的脸蛋,年纪与方远相仿。
“小胖子,你没爹妈教你?见着爷爷要下跪。”方远口叼稻草,手却忍不住想去抚摸这匹骏马,心想若是能骑上它一骑定能大杀云屠的威风。
“见着长辈我想应该是和见着主人一样需要下跪的,何况我……我爹妈死的早没教俺啥,主人只教我识字练剑,他说我生来就是养马帮他侍剑的。”
方远听得前半句话只觉得小胖子傻乎乎的可爱,但是听到后半句他心里却是一痛,他自幼也是孤苦伶仃一人,没爹没妈管教,听着这小胖子的话方远忽然间眼眶里面泛起了泪花来,但依旧强忍着骂道:“放屁,放屁,哪有生来就是养马侍剑的人,小胖子你叫什么名字?你主人又是谁?你长得那么可爱为何你主人如此狠心喊你侍剑呢?”
“嘘,你别那么大声,主人神通广大被他听见可就糟糕了,虽然他平时对我严格了些,但我想他是为了我好的。我的名字叫秦浩,从东陵而来,听主人说我小时候得了一种怪病,每到月初双耳就疼的厉害,好像耳朵都不是我的,多亏了主人给我运功疗伤,于是主人命令我勤加练剑,可是我打小就笨又得了怪病,练剑我是不行的。”
听到这里,方远才略微有所安心,心想:其实他主人也不坏。年少的他始终不能将些心思不放在玩的地方,心中又开始对黄金战马有了欲念。“东陵?我怎的没听过这个地方呢?”
秦浩却是不回答只是说:“你别打这马的主意了,据说只是主人打小养起的坐骑,它可威风了,它是马中之王所到之处群马皆让步,尽管是再俊的马儿也没它跑的快呢,只是马王力大无穷天生不受驯,每个月给它喂食的马倌都要死伤好几个呢!”
“那你还养它?你的主人还叫你个小胖子来养?不怕你伤着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死一路而来马倌都死完了吧,既然主人要我来养这马,我便来养了。”
“哼,我看,你主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方远气呼呼地说道,心中却动起了坏心思。
“别那么说,我的命都是主人的,就算主人要我去死,我也会义无反顾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方远,傻小子!”方远又心生怜意地看了看秦浩,“小胖子,喝酒吗?”
“不喝。”
“来一点儿吧!”
“不喝。”
“你就来一点儿吧,就一点儿!”
“不喝。”
“你真不喝?”
“不喝。”
“那你可别后悔了!”方远劝说地故弄玄虚。
“主人说了,酒不是好东西,他不让我喝,可是我又为何要后悔呢?”
“我问一句,你主人喝不喝酒?”
“倒是会喝一些,每次路过酒肆都要倒上几壶。”
“那不成了!若不是好东西,他为何要喝呢?哼,我看啊,八成是他在骗你呢,你呀,快快尝上一口试试,这东西不尝你可会后悔一辈子的。”说着,方远又将酒壶递给了秦浩,这一次秦浩没有拒绝,而是愣着似乎在想什么东西。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男子汉大丈夫行事怎可如此婆婆妈妈的,天大地大我畅游,好酒坏酒入我肠!”
“好吧,那我就喝上一口。”说着便从方远手中接过酒壶喝过一大口。
“你慢点喝,这……这可不能当水喝。”
“怎么样?感觉如何?”
“我怎么感觉有点晕乎乎的。”小胖子说完这句话便倒在了马厩里了,呼呼大睡。
“哈哈,哈哈哈,”方远哈哈笑道:“你这小胖子真是可爱!”说完,他自己提起酒壶往嘴里倒了一大口。
这时候,方远又注意到了一旁的黄金战马,高大狂傲的站立在那里一动都未曾动过,方远心想:秦浩的主人未必是个好人,小小儿童竟如此虐他,还将此伤人的畜生带进城来,也罢,今日我就对你小惩大诫一翻。于是方远偷偷将手放到了马栓之上,马栓之上立马有流光闪动,但却一闪而没,方远甚至完全没有察觉到。
“不要!”小胖子突然醒来大声喊道,“方大哥,别解开那绳子,绳子上有主人布下的封印,绳子解开了,马儿就跑了!”小胖子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是却一头栽倒在地,而方远完全不顾秦浩的话把绳子解开了去。
突然之间,战马金光大盛,马蹄之下竟有五彩神云来聚,“吼”一声龙啸震天,黄金战马踩着云彩再天空盘旋,在天空嘶吼,仿佛是挣开了束缚,获得了自由正在为自己的明天而呐喊,忽然之间,黄金战马便消失在了天际。
“完了,你闯祸了,方大哥你快走!”秦浩挣扎着起身后推着方远走向后门。而此时此刻,方远的心神还被方才的奇观异景所震慑住了。
“哼!秦浩,你是怎的看马的,我不是交代过你不能解开这绳子吗?”空中突兀地出现一人手持马鞭浩浩荡荡而来,转眼间便至他二人跟前拦住了去路,二话不说一鞭子挥舞过去,变声呼啸,长鞭迅速如灵蛇一般打向秦浩。
方远眼看此鞭来势汹汹必然不轻,当下灵机一动快速地将秦浩怀中宝剑拔出,“叮”的一声宝剑出鞘蓝光大作,蓝光剑影迅速回旋笼罩向了长鞭,谁知蓝光宝剑看似澈如清水,实则削铁如泥,长鞭方至剑锋便已断成两截。
“哈哈哈,你持我的剑,竟敢削我的鞭子,你可认得此剑?”蓝衣人大笑道,身法幻影,却是一步至方远面前探出一只手来夺剑。
方远武功甚低,匆忙之下竟乱了步伐跌跌撞撞像后倒去,还好有一双芊芊细手扶住了他,但手中的长剑却一把被夺了过去,方远定睛一看竟是前几日“楼外楼”相遇的黄衫书生,当下一口喊了出来:“是你!”
书生背对方远却不顾其言辞夺剑出剑一气呵成,来人似乎也惧怕此剑竟是停下了脚步,“姑娘好手艺!还请赐剑!”
“你是女的!”方远大惊,可黄衣书生依旧不理睬方远,只是把玩手中的长剑,“此剑甚秒,我喜欢,本姑娘就谢你赠剑了!”说完便将手中长剑刺出,剑法超群宛如一汪碧水而至柔中绕阴,再加上此剑之威竟也逼得蓝衣人不敢接招。
“哼,区区结丹剑修也妄想取走我的宝剑。”蓝衣人也是剑修,尽管了没了佩剑,仍是并指为剑,一道庞然剑气撕破这汪清水指向黄衣书生,书生举剑相挡却仍旧是退后了十步方才停下脚步来,“堂堂东陵剑修竟会欺负孩童?”
“哼,还剑,饶你一命!”蓝衣人负手而立,目光如同火炬一般望来却让人动弹不得。
“臭乞丐,还不速速替本姑娘阻下此人?还要不要喝酒?”黄衣书生大喝一声,竟是从庭院树后又突兀出现一人,此人一声白衣道袍却早已污垢点点,道冠斜戴,一杆铁剑无鞘背负,最可笑的竟是身穿两只不同的鞋子。
“咳咳,臭丫头,就会使唤老骨头,老夫这把年纪了怎能打杀!”老道支支吾吾地从树后走出,手中的酒葫芦却还是不停地往口里注酒。
“哼!”蓝衣人见黄衣书生不理不睬,并不想还剑的样子,依旧并指为剑向着书生斩去,只是此剑威力比起上一剑来大得许多。
“且慢!”老道一声喊道,蓝衣人脚下顿了一顿停下了脚步来,只是指间闪烁的剑芒似乎随时都将斩出,“老夫一把年纪了,也不能做助人盗剑的事情,这样实在有辱我的名声!”
“哼。”蓝衣人冷冷哼道。
黄衣书生却着急了起来,“老道士,若你能助我夺下此剑,我便再弹一次当然的曲子给你听,再做那道美味给你尝!”
老道听到此处眼中精光大放,最近都快溢出口水来了,“老夫既然年事已高不能这种有失风雅之事,那就拿老夫的宝剑与你的宝剑交换吧!来来来,给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