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瘦的男人急忙将如何从雪奴手中抢来的银子说了一遍,最后还不忘强调了一句:“我看那个女人也是个爱财的主,都伤成那样了,竟然还死抱着我的脚不放。”
蓝慕枫的是眼神突然变得幽暗,声音也变得冷冽了起来:“你们伤了她!”
干瘦的男人突然害怕的后退了一步,结巴的说道:“是……她不肯乖……乖的交……出银……子,我们才……才打她的。”
“左脚?右脚?”蓝慕枫突然说话,让这三人不明白了,什么左脚右脚。
阿武嘻嘻嘻的解释道:“我家公子是问,她抱住的是你的左脚,还是右脚?”
“左脚?”干瘦的男人下意识的回答。
然后阿武的视线又锁定了一直沉默的那个男人:“你踹她的是左脚,还是右脚?”
沉默的男人闷闷的回答:“右脚。”
肥胖的男人是这三人中的老大,听到阿武的问话,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只想快点拿了银子离开,有点紧张的问道:“这位爷,你看着事情都已经做完了,你可以给我酬金了吧。”
蓝慕枫一招手,阿武就迅速的将一叠银票放到了他的手中。
蓝慕枫抽出十张银票:“这里有一万两,五千两是给你们的酬金,另外五千两是给你们的医药费。”
“医药费?”三人不解的互看了几眼,正要待问个明白的时候,听见蓝慕枫说。
“阿武,打断他们的左腿和右腿。”
“是,少主。”
肥胖的男人见一道蓝色的身影在自己身边飘了几下,就听见了自己的两个兄弟的惨叫声。定睛一看,他们一个抱着自己的左腿,一个抱着自己的右腿,躺在了地上叫唤了起来,他们的腿已经被打折了。
肥胖的男人一个哆嗦,发抖的跪在了地上,盯着蓝慕枫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他不是她相公,她是我的。”
肥胖男人慌忙不断的磕起头来,地板上顿时响起不断的咚咚声,至于蓝慕枫话里的意思,他根本就没有听懂。
蓝慕枫却是再未看他一眼,将银票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便和阿武离开了。
雪奴不见了,凌歌第一想到的便是慕容域,以他狭窄的心胸,不择手段,绑走雪奴,来威胁自己,不是没有可能的。
凌歌越想,越是觉得这个的可能性较大,心里越是担心,着急的四处寻找起来。
只是当他看见雪奴的时候,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他没想到只是一会儿不见,雪奴便变成了这幅样子。抱着她看了大夫,连大夫唠叨的说他做相公的是如何照顾自己娘子的话,都不想去反驳了。
从医馆哪里回来,凌歌看着雪奴苍白的脸色,皱着眉头睡的极不安稳的样子,太阳穴突突的跳了起来。
现在的他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雪奴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带点迷茫的看了看眼熟的床顶,侧头看见了床前地上一片阳光,最后才看见一颗黑色的头颅。
是凌歌趴在她的床前熟睡着。
之前发生的一幕幕出现在了雪奴的脑海中,再看看凌歌眼睛下一圈青色。他守了自己一个晚上吗?
雪奴一动身子,感觉自己浑身都在痛,不觉得呼痛出声。凌歌一下子惊醒,抬头就问:“怎么了,你哪里疼啊?”
雪奴笑了一下:“我浑身都疼。”
凌歌一怔,看着雪奴半晌才道:“你等着,我去给你煎药。”
“等一下。”雪奴大叫,想要做起来,却牵动了身上的痛处,一时间疼的龇牙咧嘴。
凌歌回过头来,正好看见,急忙走过来,将她按回了床上,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道:“你就不能让人省省心吗?”
雪奴嘟了一下嘴,却没有反唇相讥。
“说吧,什么事?”
银子,昨天我被抢走的银子,你要回来了吗?”雪奴眼巴巴的看着凌歌,希望能从他口中听到自己想要的话来。
凌歌淡淡道:“没有,我昨天只顾着送你去看大夫了,没有去追他们?”
“什么?”雪奴大叫一声,不顾身体的疼痛,一下子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不禁的破口大骂起来:“你知不知道那是多少银子,那是将近一千两,一千两的银子啊!也许我攒一辈子都攒不到的啊!你怎么就这么笨啊!我在那里又不会死,你管我做什么?我要被你气死了!你个傻子,你武功那么好,怎么可能要不回银子的!”越说越生气,随手拿过一旁的枕头就向凌歌扔了过去,可惜她身上痛,没有多少力气,枕头挨着凌歌就掉地上了。
“在你眼里,银子比你还要重要吗?”凌歌突然出声。
雪奴一怔,继而冷笑出声:“若是没有了银子,我拿什么吃?拿什么穿?我不是你,可以到树林里,随随便便的打只野鸡什么的。你说银子重要还是我重要。”
凌歌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温声道:“你之前的风寒还没好,如今又受了伤,大夫要你好好的休息。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煎药。”
“我不喝。”雪奴抬着下巴,倔强的样子。
凌歌叹口气道:“我用的不是我师兄的银子,我把马卖了,五百两银子,给你养病足够了。”
他的口气很淡,就像是在说天气一样。可雪奴已经傻了,愣了半天,才开口:“可是……可是那不是你师父送你的什么千里马吗?你当初不是宁可饿着也绝不卖吗?而且它价值千金,五百两也太亏了。”
五百两的确是太低了,但前提是卖了的情况下。其实凌歌根本就没有将马卖了,她为了雪奴能够安安心心的养病,才不得不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他先将马存放在了师兄的商行里,对雪奴却说是卖了。等哪天有机会了,在骑回来就好了对她就说是又赎回来的。只是这些可千万不能让她知道。
凌歌不动声色道:“它怎么说都是一匹马,哪能有人的性命重要?再说了,我跟买主说好了,将来赎回来就好了。”
雪奴闷闷道:“可是你赎的时候就不是这个价了,你有这么多银子吗?”
凌歌笑笑:“这个你放心好了,我是有钱人,这点钱还是有的。”
雪奴也跟着笑了,歪着头看了凌歌半晌道:“我现在觉得,你和那些有钱人是不一样的。”
“你说什么?”
雪奴低下了头,低低的道:“他们是绝不会为了我蛮横无理的要求而卖了马的。”她复又抬起头来,想要躺回床上,却一下子牵动了身上的伤,疼的哇哇哇的叫了起来:“啊,好痛啊,痛死了。”
凌歌被她一叫,猛然想起要去煎药。
“你等着,我这就去煎药。”说完就急急的出去了。
躺在床上的雪奴,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因为雪奴是病上加伤,于是行程不得不再次耽搁了下来。这一次雪奴倒是乖乖的躺在床上喝药养病了。
凌歌有的时候想,若是这次来的不是自己,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咦,好香啊。
雪奴将捧到了嘴边的银耳粥碗放了下来,因为她闻到了一股香味,是烧鸡的问道。她这几日养伤,不能吃油腻的东西,于是吃了几天清淡的东西,现在闻到这香味,好像将她肚里的馋虫给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