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今都没想清楚,到底因为什么我会喜欢上他,他人的确不错,长得也显年轻,我一开始接触他以为他也就三十六七岁,没想到他眯着眼笑嘻嘻的看着我,“安然同学真是会说话,我都四十了,不惑之年了。”
那是我第一次发现平时在课堂上不苟言笑甚至有些偏执是非的教授,竟然还有这么温和童趣的一面,其实就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了,我听上去却那么温和入耳,我惊讶于他保养得真好,其实我以为他三十六七岁,和四十岁不过差了三四年,但是这三四年放在女人身上变化很大,而男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我之后就开始对他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连我自己都闹不明白,这种感觉特别奇特,也很小心翼翼,仿佛说出来就失去了那种美感,可是不说,又坐立难安。
我开始期待上他的课,期待和他的每一次见面,尤其是课堂上目光交汇的瞬间,他会情不自禁的愣住,偶尔看着我出神,我也会犹如被电击一般,浑身都热流涌动。
而在此之前,我和简诚虽然是恋人的身份,却远远没有恋人的感觉,我没这么刻骨铭心娇羞难抑的对待过他,甚至那种淡如止水嘻嘻哈哈的接触,连牵手都有点兄妹的感觉,我知道简诚真心在爱我,可是我却飘忽不定的,我也想要安静下来和他认真的谈一场恋爱,但是每次最深情需要投入的时刻,我却冷了下来,只能顺着他的步伐去配合,接吻也好,拥抱也好,甚至他在我耳畔轻语,我都无法感受到被电击的滋味儿,但是这个已婚男人,却给了我一种不是恋爱胜似恋爱的热情和憧憬。
我于是陷入了了一片丧心病狂的炙热里不能自拔,我开始主动出击,只为了留下这份在我生命中最初的也弥足珍贵的热情,我不停的接触,找每一个时机,只要能和他相处我都不放过,也许只是办公室里几句交谈,也许只是食堂一个擦身而过,也许只是课堂上几次目光相通,也许只是主席台上他的不经意的回眸。
简诚找我我都避而不见,他给我发信息,问我到底怎么了,我不回,他就一遍又一遍的打电话,有时候我去一趟卫生间再看手机的时候就至少二十个未接来电了,我感觉如果我不理他他就会一直锲而不舍的打下去,他的精神有多么坚忍不拔我早就领教过了。
于是我把约在宿舍门口的小花园里,月光清幽温柔,一泻千里,在地上,琉璃白如玉。
我一言不发,抿唇坐在花坛旁,他双手插在口袋里,默默的看着我,我能感觉到那审视的目光多么冷冽,我如坐针毡,却还是坚持着不去看他。
很久,我才听到头顶来自他的幽幽的一句话,“你在追郑教授?”
我一愣,抬起头,对上他不可思议的目光,身子莫名一抖,“你怎么知道?”
他冷笑着别过头,酷酷的侧面轮廓让我一瞬间的恍惚。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打听点事儿?你们寝室那俩,变着法的找你的新闻告诉我来换钱,重要的一百,不重要的五十,不过谢乐乐对你倒是真心的,这点我都替你欣慰。”
我猛地站起来,狠狠的推了他一把,“你变态!你竟然跟踪偷窥我?”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一丝心痛闪过,却没有停留多长时间,就被冷漠替代,也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简诚,那个不再只是为了我的哭和笑付出全部喜怒哀乐的简诚,他也有他的骄傲,他的底线,就是不允许背叛发生。
“简安然,我他妈最讨厌这种事,你以为我是傻子么,我能允许你任性,发脾气,甚至欺负我,把我不当人都行,谁让我喜欢你呢,但是我不能允许你背着我去爱别的男人!”
“我没有背着你!”
我也忍不住喊回去,简诚的脸上是我从来没见过的表情,让我懊恼愤怒,我紧紧握着拳头,“我和你分手了,我说过了!”
我从来都没爱过你,你让我直白的告诉你么?
我看着简诚猩红的双眼一点一点变得更加火热,最后竟然好像闪过一丝晶莹的光芒,我愣住,他没有给我机会看清那是什么,转身毫不犹豫的消失在了循循的夜色下。
我唯听见他离开的前一秒脱口而出的那句话,“简安然,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将来不要后悔。”
我不知道他说的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但是在两个月之后,我终于可以骄傲的告诉谢乐乐,我和郑雪斌在一起了。
她惊讶的张大嘴巴瞪着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的震惊,我被她逼到墙角,她声音压得特别低,“安然,你脑子进水了吧,他有老婆,咱们有师娘!你当二奶呀?”
我瞪了她一眼,算作回敬了,“说什么呢,二奶和情人室友本质区别的,二奶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上的,能被称作奶自然要有爷来拿钱养着,衣食无忧才是奶,而情人就是陪着男人翻云覆雨只靠着那一根感情纽带联系罢了,我还是做模特自己养活自己,他的工资照样交到你嘴里的师娘手里而不是我简安然,明白么?”
谢乐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摇头,“你的意思是,你白陪他上床,还分文不取?”
“废话!收钱的不成小姐了么,你侮辱我有瘾呀?”
我恶狠狠的掐了她脸蛋一把,肉肉的手感真不错,以前我特别讨厌婴儿肥,因为我觉得好像水肿一样,而且对模特而言,这样特别不上镜,哪怕你脸型不好看,但最起码是长方或者锥子,这样骨干很上镜,化起妆来也有可塑性,其实我的鹅蛋圆是中国自古以来的标准脸型,柔美温和,不放纵锐气,但是针对模特这个职业来说,还是不合格的,至少没有长方和锥子脸型更吃香,发展渠道更广,杂志封面是上不去的,只能靠打光拍摄,可是没名气的,摄像师都懒得给你弄。
谢乐乐对我的评价就是二百五兼傻缺。
我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评价我,当小姐好歹还挣钱呢,当模特陪男人睡最起码还多得到些露脸成名的机会,可我呢,陪着郑雪斌那个一月也就三千块钱的老男人在宾馆的床上翻来覆去你侬我侬,一分钱得不到反而还背负着小三的骂名,我一直以来嘲笑女人犯贱赔人又赔钱的自尊心都被狗吃了。
但是我仍旧满不在乎,一心沉浸于我终于得手泡上了我最爱的男人,现在我终于明白那个数学班主任为什么宁愿背负骂名辞职也要和我爸远走高飞,就是因为爱情和冲动,人一旦没了冲动就如同行尸走肉,干什么都不起劲儿,而一旦没有了爱情,也就等同于半截身子入了土,岁月都萧瑟凄凉了一大半。
随着我走上了不归路,我对那些旧人的恨意也少了很多,我仍旧做着我光鲜亮丽的模特,拿着不少的薪资,给我妈买吃买喝,给家里时不时的添上一件家具,剩下的存起来,日子过得不咸不淡,很安宁平静。
每个周末我都像赶场一样,白天去拍摄平面,下午走秀,晚上带着东西回学校,然后跟平时住在老师宿舍周五回家周日回校的郑雪斌在学校外面的一条街上的小宾馆里缠绵一夜,转天早晨为了不引人注目引起流言蜚语再一前一后的进校,就好像不认识一样,比一般同学跟他都要疏远漠离。
他仍旧是人前温文尔雅的好男人,也许也是在家里对他妻子宠爱有加相敬如宾的好丈夫,好父亲,而在背后,在宾馆小单间的那张床上,只有我知道,他多么多的花样,多么强的体力,多么高超的床技和吻技,第一次我疼得龇牙咧嘴,眼泪把枕头都浸湿了,他还是不肯放过我,一次又一次没完没了,真的从天黑到天亮,之后我不难受了,渐渐的从他那儿感受到了快感,他更是不肯放过一个星期一次的相处机会,把我整的死来活去,我都怀疑他的年龄,三十岁如狼似虎都未必这么激情澎湃高潮迭起的。
我和谢乐乐无话不谈,这些话我都回在夜里那俩八婆睡着了之后给她传字条,我不喜欢发信息,也不喜欢打电话,我一直热衷于写信这种沟通方式,以致于当初简诚都说我土得掉渣,一个90后,竟然不喜欢数码爱原始,这简直是奇葩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握在手里的才是值得纪念和真实的,而那些通讯工具纵然再发达,还是不能带给我安宁的感觉,而谢乐乐为了省点电话费也乐得奉陪,我们一个月的字条就足以填满一个麻袋,我甚至都惊叹我这么不爱学习的人竟然写起字来这么疯狂。
他告诉我男人就是这样,和老婆考虑到身体健康不敢太放肆,可是和情人就不一样了,要多疯狂有多疯狂,要多变态有多变态,就是一种发泄心里,都是男人原始的****被偷情的刺激唤醒了。
我看着那娟秀的字迹沉默不语,是么,我这么爱郑雪斌,他就是把我当成一个发泄的工具而已?
他跟我说和老婆结婚十五年早已没有了激情,她一直不愿意要孩子,于是每次性生活都没有快感,好不容易在七年之痒的时候她才答应要个孩子,于是结婚之后的第八年他终于如愿以偿要到了一个女儿,很漂亮,现在他为了女儿也会懊悔为什么要出轨,但是每次面对我,我的青春洋溢,都仿佛唤醒了他年少时代的轻狂,于是克制不住的和我来往,他说也许吧,将来终有一天,他会死在我手里,因为我是个妖精。
后来他又告诉我,之所以他老婆非要在结婚第七年要孩子,就是为了平安度过七年之痒,似乎孩子是婚姻的维系,而结婚最初就要,等到七年之痒的时候当爹的激情也褪去了,一切习以为常,自然婚姻出现危机的可能性更大,等到七年之痒婚姻激情不在,突然来个孩子,好像就保险很多。
于是我看着躺在我胸口不停的舔咬我雪白胸部的郑雪斌,他的脸上狰狞儿女满足,他已经做了三次了,和他老婆的冷淡在我身上全都爆发了,我觉得我真伟大。
女人总是茫然无错后知后觉,婚姻再无瑕疵,女人做的再好,牺牲再大,可是男人这种****至上的动物,根本无暇陪你经营围城,他们追求新鲜刺激的快感永无停歇,无论女人怎么努力也是枉然,况且还有这个时代恬不知耻的年轻姑娘在小三领域里义无反顾前赴后继的勇气,已婚女人遇到了就一笑而过,怀着一颗海纳百川的心去接纳和包涵,这样才能让男人在玩腻之后愧疚油然而生从而回头陪你继续演绎白头偕老的剧情,当然除非你不愿意过了,你也可以潇洒的离开,给他个目瞪口呆,但是换八百个男人,也许都是如此,因为天下乌鸦一般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