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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黑人叫桑巴亚·哥顿·弗里曼，是非洲裔美国人，现居住在伦敦的威斯敏斯特区，和桑切斯一样他也是弗洛戈伊姆派厄生物医药私人研究中心的雇员。他的出入境记录显示，他是与桑切斯一起乘坐阿根廷航空公司的AR1852航班回到英国的。与桑切斯一样，他也常年往返于福克兰岛和伦敦之间。也就是说，哥顿·弗里曼是桑切斯的同事，可能也参与了研究中心与大学联合勘探南极冰盖的项目。至于他为什么要找安妮，以及为何遭到动物袭击，目前还不得而知。”比尔博姆站在走廊上拦住肖恩，他一边走一边对肖恩说，“那辆银灰色的菲亚特小轿车查到了。车主登记的姓名是利奥波德·阿克曼，英国人，当过兵，车辆登记在布里斯托尔。目前还没有找到车主。经过技术部门的鉴定，车窗上的贴膜果然是可控电浆单向滤光贴膜，这种技术一般人是接触不到的。不过，通过照片与肖像的比对，可以确认车主并不是伊森·格瑞厄姆或者亨利·巴特利特。”
“有前科吗？”肖恩边走边问。
“记录显示很干净。”比尔博姆回答。接着他问肖恩，“是不是不用再查他了？”
“查。”肖恩停住脚步，站在电梯门口，按下电梯按钮。
比尔博姆显得有些为难，他说：“这个人好像跟案子没有什么关联，那个倒霉的女人落在他车上只是一个巧合而已，怎么查啊？”
“凭他车上的贴膜，这个人的来路就不一般。这么尖端的技术怎么会用在这么一辆毫不起眼的小车上呢？我们正要找寻一辆监视桑切丝的银灰色的菲亚特，立刻就有一辆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而且还是在安妮·泰勒的附近。那可怜的女孩落在车上，绝对是一次意外。但是，这辆车出现在安妮·泰勒附近，绝不是一次巧合。”肖恩转过脸望着身后的比尔博姆说，“辆车和这个人一定有问题。查他工作的公司与研究中心的关系。另外，如果他来认领车辆，就扣住他。”
“是。”说完，比尔博姆转身离开。
电梯门缓缓地向两边移开，两名娇美的女警说笑着从电梯里出来与肖恩擦肩而过。肖恩低头迈步，跨进电梯。片刻的安宁令肖恩感到有些疲惫。
在地下室那间药水味极其浓重的法医办公室里，弗兰克坐在罗斯·法默的对面，两个人正激动地争论着什么。这时，肖恩推门进来。
“先生们，我来看看哥顿·弗里曼的尸检报告。”肖恩对弗兰克和罗斯说道，“有什么坏消息吗？”
“没有好消息。”罗斯站起身来说道，“跟我来吧。”
肖恩和弗兰克跟着罗斯来到隔壁的解剖室。解剖室里桑切斯的遗骸已经不见了，弗兰克说连同狗和沙发一起运去利兹了。罗斯在一座解剖台前停住脚步，解剖台上躺着一具胸骨被切开的黑人尸体。
“桑巴亚·哥顿·弗里曼，男，33岁，”罗斯大声说着，语速不紧不慢，“死亡原因系颈部大面积撕裂造成的大量失血。死者的动脉、静脉和气管被大型犬科动物的牙齿切断，然后整个喉咙被用力扯断，大致就像这样，”说着罗斯用右手手指模拟狗嘴，虚握在尸体的喉咙上，然后手指一紧，猛地往后一扯，“死者可能还存活了一两分钟，那滋味不好受，请相信我。”罗斯指着向外翻开的两半胸骨说道，“先生们，我没有看到胸膛上的皮肉。现场全是肉泥，据目击者称，那条狗把他的胸口全都挠烂了。这种死法可够受的。我敢打赌，那条狗挠他胸口的时候，他是有知觉的。”罗斯·法默停下来，想看看肖恩的反应。
肖恩盯着哥顿·弗里曼的脸，沉默良久。显然，他陷入了某个难题。罗斯望了一眼站在肖恩旁边的弗兰克，问道：“弗兰克，你讲还是我讲？”
弗兰克扭脸看了看肖恩，肖恩的脸上没有表情，似乎对他们两个人的存在和说话没有反应。他朝罗斯望了一眼，然后开口说道：“肖恩，接下来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肖恩肯定地点点头，轻声地说道：“说吧。”
弗兰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们在死者的肺部发现一些异常，左右肺叶都有。”
肖恩转过脸看了弗兰克一眼，没有说话。
“是一些银白的丝毛，从肺泡里长出来的。”弗兰克接着说，“不长，大概有一英寸左右。但分布得相当密集，看上去就像是肺的内壁发霉了。当时把我和罗斯都吓了一跳。我们试着用手术刀和剪刀弄一些下来，结果却引起了神经反射。”
“神经反射？”肖恩没有理解弗兰克的意思。
“尸体全身的肌肉颤动不止，每次都能持续十几秒钟。”弗兰克说。
肖恩寻思片刻，问道：“灰白色的丝毛切割下来了吗？”
“是的。”弗兰克回答。
“是什么东西？”肖恩紧接着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