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陈璟鹓,一路跑到了当时赵国都城咸灵。四处说自己是饱受饥荒的难民,一时间更是拿不出什么官籍,过了一段时间的苦日子,身上的盘缠用的也快。不过这咸灵,跟青桐比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璟鹓刚到这里时,还正赶上一年一度的秋收大会,都正热闹着,老百姓要在一年的这个时候向朝廷纳贡,大户们要觐见皇上,拿出最好的货物。趁着这个时候,各式各样的庆祝活动,目不暇接。这番热闹的景象,是璟鹓一辈子也见不着的。
找了家小客店落脚,算了算钱只够花几日了,得赶紧找事做。璟鹓梳洗一番,穿着一身素衣,面容姣好,发丝细软。看着镜中的自己,想到这一路的艰难险阻,不免鼻酸。花尽盘缠,加一支钗,换得一身布衣,戴上帽子,倒有了几分书生模样。这时,便可放心地在街上闲逛了。不一会,她便被一处风车摊子所吸引,五彩缤纷,甚是好玩。还有卖各类吊饰的,玲琅满目。璟鹓本最爱此类物件,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觉得有些不便,恐人怀疑,就赶紧绕道走开。正当她赏的开心,身边两人匆匆而过,捕捉到些只言片语。
“听说张府公子又在观云楼与人比文采。”
“这些闲人家的公子,哪里懂得谋生的艰辛,只知玩乐。要不是张老爷有些家底,又与城东的郑王爷熟悉,哪好轮的到他这般潇洒。”
“可不是嘛,这一次悬赏十两白银.”
璟鹓三步并作两步回头去追那人。他们回过头来,她微微作了个揖。“打搅二位小哥,可知观云楼往何处去?欲与几位老友一聚。
璟鹓明显察觉出两人的表情变化,明智地加上了最后一句,与他们之前口中所鄙夷的公子哥划清界限。他们的表情缓和下来。
“往北城墙那边直走就能看到,那地儿大。”
璟鹓很快便找到了这个地方,这里是咸灵文人才子聚集的地方,他们在这里饮酒作诗,本来这里之前只是一座茶楼而已。自从大家发现这个好地方,观云楼便络绎不绝,没有了原本茶楼沉暮的气氛,倒多了几分欢快。
一进门,大堂正中间,木桌七零八乱地四处散落,有书生有门客,都在叫喊着什么。被一大群人包围着的那一小块地方,正是张公子与他的难题。少年眉眼间透露着自信,五官立体,手上还提着一把扇子摇啊摇。旁边是一副长字,等着人来对对子。这人还写得一手好书法,笔墨饱满,笔锋刚劲有力,给这雪白的宣纸添了几分灵气。
“未遇行藏谁肯信。”(诗词是摘抄的啦,重点在剧情。)
对于璟鹓来说,这实在不是什么难事。虽说生长于小地方,可是从小也是饱读诗书。十两银子不仅解燃眉之急,多认识一位有几分权势的人物,应该不会让自己混的太惨。
“我来!”只听一声清脆。璟鹓话音刚落就有了几分后悔,明显不像男声啊。她赶紧咳嗽了几声,变装出低沉的声音,走上前一步:“这不难,小弟显丑了。”
“哦?贵兄尊姓大名?”张公子上前作了个揖。
“免贵姓陈,大名就不必了。”璟鹓真的还没编好名字。“无端良将画形容。如何?”
此话一出,便是死一般的沉寂。且不说这人大胆,口出狂言,这对子对的,恐怕两人要一决高下了。张公子素来在文场所向披靡,今日总算遇到对手,在场的人不免都有点兴奋。
“不错,不错。我输了,愿赌服输,这十两银子我会差人包好,送至贵府。今日张某幸得一知己啊,甚是开心,我请大家在观云楼茶酒随意。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
众人作鸟兽状散去。张公子走向璟鹓,“陈兄好文采,这下总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在下…陈勤。”
“好!好名字,想必念书也是十分用功。好一个陈勤。明日相约到我府上喝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