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疯子一时震住发呆,却被江鸿一阵快速的攻击,打了个措手不及,手脚忙乱。
江鸿平时除了对纳兰宁和风凌云,要求严一点,为人处世一向大度宽厚,从来不会与人计较。
此时,大家见他含怒全力出手,不留一丝余力,全都大惊失色地扑向,躺在风凌云怀里,昏迷的纳兰宁。
纳兰冰洛小心翼翼地把纳兰宁,从风凌云手中接过来,紧紧搂在怀里,全然没有了平时的淡然清冷,撕心裂肺地大叫:“宁儿,宁儿,你醒醒,睁开眼睛,看看哥哥。宁儿,师傅说你福大命大,你不会有事的,你快醒醒……看看哥哥!”
“啪!”江鸿一掌打在风疯子的胸口,风疯子急退几步,被毒仙子扶住。
毒仙子吃惊地注视着江鸿,颤声问:“你会万毒谷的武功?你是他的什么人?”
江鸿冷声道:“你们三人的感情恩怨,谁是谁非,轮不到我们做孙子的评论,但宁儿是老毒物亲授武功的徒弟。万毒谷的规矩,仙子前辈应该最清楚,也当知道他与江鸿的关系。宁儿虽然调皮捣蛋,言语上多有冒犯前辈。但前辈是什么身份,竟然出全力偷袭一个,武功不及前辈百分之一的小辈。江鸿作为他的……自然要为他讨回这个公道。”
“你是老毒物的孙子,他是你的……可是他是太子,怎么可能会是你的……”毒仙子呐呐道。
江鸿不理会毒仙子的惊讶,盯着风疯子,冷声道:“江鸿一向敬重前辈,宁儿一个小孩子的话,大家也不足为信。但前辈不该如此出手,打伤宁儿,今日江鸿就接下前辈所有招式,请前辈出手!”
毒仙子远远望着纳兰宁的手腕,这时林扬正好拿起纳兰宁的手腕试了一下脉搏,露出他手腕上银丝镯。
毒仙子眼眸一闪,心中划过一个念头。突然丢下风疯子,快速飞掠到纳兰宁身前,伸手想要去抓纳兰宁的手腕。
林扬和单若水急忙拦在前面,风凌云上前一步,双膝一软,又跪在地上,哀求道:“奶奶,他为了救孙儿身受重伤,现在生死不知,求奶奶放过他吧。是孙儿自己喜欢他,愿意跟他入宫,不关他的事。奶奶,他若有个好坏,孙儿自当跟他一起去了……也不劳爷爷奶奶动手。孙儿不孝,爷爷奶奶就当风家,没有我这个不肖子孙。”
“老婆子,你听听这个畜生说的话,快杀了他,我风疯子自绝在此,为太子偿命。”风疯子愤怒地大吼一声,不管不顾江鸿再一次击到他胸口的一掌,突然举掌向自己头顶击落。
江鸿急忙伸手抓住风疯子的手掌,另一只手随手弹出一道粉红粉雾。
风疯子刚闻到一股芳香,就全身无力地倒了下去。
江鸿一把扶住风疯子,把他扶到风凌云床上躺下,回头对焦急地飞掠回来的毒仙子道:“请前辈见谅,晚辈见风前辈要自绝,才不得以用了软骨散。等前辈平静了,晚辈自会为他解毒。”
毒仙子秀美的双眉一扬,奇道:“你不是要为你的……为太子报仇吗?怎么还救他?”
“我为宁儿报仇,只是要替宁儿,加倍讨回那一掌。我不许任何人欺负宁儿,凡是伤害宁儿的人,我一定为宁儿加倍讨回来。但宁儿既然没有生命之忧,我又何必要他性命,何况江鸿和风凌云也是兄弟,他是风凌云的爷爷,我自然要放他一马。”江鸿不亢不卑地缓缓道。
毒仙子愣愣地盯着江鸿出了一会神,轻声问:“江公子对太子的感情如此深厚,老婆子也见了云儿对他的深情,想来他自有值得你们去爱的理由,但他若是老毒物为你挑中的……”
江鸿急忙打断毒仙子的话,轻声道:“仙子前辈,刚才江鸿见宁儿受伤,一时忘情冲口而出,还望前辈保密……此事……非同小可……”
毒仙子呆呆想了一会,柔声道:“江公子,老身明白了,此事老身绝不会对第二人提起。云儿如此喜爱太子殿下,江公子依然把云儿当兄弟,而且还救了我们风家上下一门。可见江公子,心胸坦荡宽厚。当年之事,也许是老身有负老毒物,但今日你们都已成人,往事何须再提。请江公子放了相公,老身自会说服他。”
江鸿手指轻轻一动,一道白色粉雾弹入风疯子鼻子,风疯子动动手脚,坐起身,刚想再发怒。
毒仙子冷声道:“老头子,别再在孩子们面前出丑了。你挨了老毒物孙子的两掌,还不够吗?他的孙子可以跟着太子殿下,你的孙子怎么就不行?你看看老酒鬼的孙子也在,他们五公子都在这里,别人家的孙子,可以做他妃子,你的孙子怎么就不能做他妃子了?就你风家儿郎最值钱不成。快起来,别再丢人现眼了,我们走!”
单若水一听毒仙子的这番暧昧不明的话,见她还特地点了他的名,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张口刚叫了一声:“仙子前辈,我们和太子……”
老两口已经一阵风刮出了破碎的窗洞外,单若水只好收住话音,转头问江鸿:“江公子,你说他没有危险,怎么还不醒?”
江鸿走到纳兰冰洛面前,解释道:“幸好宁儿身上穿着软金甲,所以风疯……风前辈这一掌,宁儿虽然受了内伤,但还没有伤及心脉。”
风凌云一听纳兰宁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也受了内伤,不由得生气道:“你不赶紧给宁儿治伤,还有心情跟我爷爷打架。”
“宁儿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我要是不帮他打回两掌,就算把他救醒了,也会再去找你爷爷麻烦。再说了,你爷爷口口声声要杀你,不把你爷爷打发走,我这么安心给他治伤?”江鸿望着风凌云,耐心解释一番,转头又对纳兰冰洛道,“纳兰公子,你把宁儿抱回你的房间吧,我要为他疗伤,还要麻烦你和大家守着门,别让人靠近打扰。”
林扬急忙道:“既然要为宁儿疗伤,就去内院我的房间吧!那里比较清静。”
纳兰宁突然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道:“好你一个林扬,既然有内院静室,为什么不给我们住?让我们住客房!”
林扬见纳兰宁一醒来,就抓着他的短处了,哑然失笑道:“除了洛城的芙蓉别院,我在每个城镇的富贵客栈,虽然都有一个内院住房,但也就是到了那里,有个息息脚的地方。内院很小,住不下那么多人,难不成请宁儿住内院,我们住在客房吗?那样恐怕你也要跑出来,吵闹着要跟我们一起住了。”
大家都忍不住望着纳兰宁笑了,一行人说说笑笑随着林扬,走进富贵客栈后院,见里面一个独立的小院,院落果然很小,一排三间琉璃瓦房,小巧的前院,疏疏散散种着几支湘妃竹。
院子中间,摆放着一个石矶,几个石墩。
林扬伸手推开大门,又拉住风凌云,站在门外道:“江公子,我们就在门外守着,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江鸿感激地望了林扬一眼,点点头道:“辛苦大家了!”
纳兰冰洛抱着纳兰宁走进内房,把纳兰宁放在床上,便退开道:“江公子,还有什么需要冰洛做吗?”
江鸿轻声道:“宁儿受了内伤,我要用内力和针灸帮他疗伤,必须脱了他身上衣服。你留在房中,我怕风凌云这个孩子等不及,突然闯进来。”
纳兰冰洛眼中精光一闪,望着江鸿惊异道:“你已知道……”
江鸿笑指着床上的纳兰宁道:“这个小东西,穿着一件小肚兜,跳到水中抓我这条美男鱼,还胆大妄为咬了我一口,结果就被我的血毒昏了。”
纳兰冰洛注视着小脸苍白,难得安静的纳兰宁。
他不用多问,也可以想到当时的情景,苦笑着点点头,在窗前一把椅子上坐下来道:“你放心为他疗伤吧!我会看着。”
江鸿脱了鞋子坐到床上,放下纱帐,把纳兰宁抱起来,为他脱了身上的衣服,从怀里掏出一包银针。
纳兰宁黑目紧紧地盯着江鸿手中的银针,吓得小脸变色,恐惧地道:“江鸿,你要把这么长的银针,刺到我身上去吗?”
江鸿沉声道:“我手中一支小小的银针,你倒是怕了,为风凌云当风疯子要命的一掌时,你就不知道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