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杨老夫人寿辰将近,该打点准备的早已妥当,谓浅安心的闲下,而谓沁却越发紧张,每日从学校回家都得检查一应物品。老夫人劝说了很多次,谓沁总是丝毫不放松。可老夫人想着若是这样,还未到寿辰那日谓沁就得垮了,便开始捉摸有何办法。
一日晚膳,老夫人不时看看谓知,皱着眉头不知想着何事。
谓知早已察觉,心中疑惑自己最近是否犯错。忽然,她看到老夫人舒展眉头,朝她微笑。谓知挑眉,有些茫然。
接着,老夫人开口:“谓知,明日可有时间?”
谓知想了想答:“明日午后有空闲,祖母有事吩咐?”
“我寻思着,你不是穿着衬衫就是西装,总之全是洋装,我寿辰那日可不行,还是得做一身旗袍,明日便去。”说罢,不等谓知回答,看向谓沁谓浅,“谓沁、谓浅也去做身新衣。”
刚刚就已竖起耳朵的谓浅听到祖母如此说,立马绽开笑容,点头称好。
“祖母,寿辰准备的事还多,我便不去了。”谓沁开口却是拒绝。
谓知笑笑,心中早已明白老夫人的用意。老夫人本就想让谓沁歇息,正巧看到自己穿着西式衣服,便以做新衣为由让谓沁放松放松。如果谓沁不去岂不是辜负了祖母一片苦心?
“少了四妹我的衣服可做不成。”谓知看着谓沁道。
“是,谓浅肯定只顾自己,不会帮三小姐参考的。”三姨太柔声道,“四小姐便去吧,你在大学里当教员,肯定知道现在时兴是什么样式。”
“不如就去陈先生那儿吧?他是咱们家的熟人了。”四姨太建议道。
老夫人笑说:“让她们仨决定吧。谓沁,你想去哪家?”
谓沁听到众人都赞同也不好再拒绝,便道:“陈先生那来了个做洋装的师傅,上次五妹还念叨要做洋装。三姐、五妹觉得呢?”
谓浅自是没有意见,只是连连点头,逗笑了众人。
“那明日我处理好公司的事便去学校接你们。”
说定后,众人也用餐完毕,各自回了院中。
谓知回院后直接去了书房,继续阅览资料公文。
过了一个小时,谓知揉了揉眼睛,一杯茶被递到面前,谓知抬头,看到是阿慎,说了声谢谢,接过茶杯喝了一大口,笑说:“阿慎,这些日子辛苦了。”
阿慎愣了一下,答道:“三小姐,这是我应该做的。”
谓知站起身,在书房内走了一圈,最终停在书架前,背对着阿慎站定,手指一一抚过书本,开口:“这段时间,我调出所有部门近五年的报表,发现几乎每一年都有一笔数字和财务总表对不上。”
说完,谓知又走到书房中的茶桌旁坐下,指着凳子示意阿慎也坐。
阿慎摇头:“三小姐,我站着就行。”
“你是我的助理,又不是仆从,坐下。”谓知声音不大,却不容置疑。
阿慎听到只能坐下,但显得手足无措。
谓知看着阿慎,不禁失笑:“你不必如此拘谨,以后在院中和公司就随意些。有你帮我,可是轻松了很多呢。”
阿慎听到,只能说:“三小姐,这是我该做的。”
“又来了。阿慎,我可一直当你是家人。”
阿慎感受到谓知目光中的真诚,不知该如何作答。
谓知笑笑:“总之,你懂就行。”
“阿慎从记事起就在杨家。老爷抚养我长大,让我读书习武。对我来说,杨家就是我的家,三小姐同样就是家人了,所以赴汤蹈火,阿慎在所不辞。”
谓知没想到向来少话的阿慎能说出这一番话,心中有些诧异,更多的是感激。
“赴汤蹈火可不需要你,”谓知依旧嘴角挂着浅笑,眼中却是无比认真,“阿慎,谢谢你。”
未等阿慎回答,谓知便问道:“刚才的事你怎么看?”
阿慎并未立刻答话,垂眸思忖片刻,方才答道:“能改动财务总表的只有财务人员和高层主管。可是近五年每一年都有问题,而据我了解,三年前财务部有过大规模的人事变动,所有的财务人员都是新人,那边便只能是高层主管了。并且五年都未让人查出,肯定得手握些实权。”
谓知听完后颔首,露出赞赏的表情:“不错,很透彻。看来,我们又有得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