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神医要考核自己的是什么,纸鸢虽然并不知晓,但是,她转了转黑亮的眼珠,带着丝笃定,这个男子却是自己所需要谋划的。
“嗯,你们两个已经看到了眼前这个病人,有何想法吗?”东方清微微睁眼,漫不经心地问了句。
想法?纸鸢微微摇头,还能有什么想方法,无非就是治病救人罢了。可是作为一个只学过理论知识的人,就算是能有什么想法也不过是纸上谈兵,还说不上有能力去救治如此病重之人。所以,纸鸢觉得这其间必有蹊跷,东方神医肯定是会有后文的,她才不会去触这个眉头,什么事情都抢先可也不是什么好习惯,就比如那九娘。
纸鸢略带深意地扫了眼九娘那自信的神色,微微挑眉,觉得这九娘过于冲动了些。
九娘却是不知纸鸢作何想法,也不会去顾及一个奶娃娃对她的看法,说不得,九娘骨子里却是有着份高傲在。就不知是否是因为她自认为比他人多活了那么一世,能够预知些什么,改变些什么,有种众生皆醉我独醒的感觉。这却是最最要不得的,殊不知,世上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无知,而是不自知。
自信地先于纸鸢上前一步,九娘觉得自己定然是可以得到东方清的赞赏,于是便更加地有了些自信,开始佩佩而谈。
“此人气息微弱,应是受了极严重的内伤,面色苍白,是失血过多所致。看他双眼结痂,该是伤了眼睛,这却是极难治的,不过东方神医却定然是能够治好他的。”九娘神情平淡,不着痕迹地捧了下神医。但是这里大多是明白人,东方清是不会在意这些的,纸鸢也极为坦然,反倒显得九娘刻意了些。
“好好,说得好!”东方朔倒是忽然赞了声好,也不知他刚刚是听了些什么,这等分析也能叫好。这九娘也未想到东方朔会如此莽撞,有些羞恼,脸微微红润,反倒显得真实了些。
清了清嗓子,九娘继续道:“既是内伤便用活血的良药,三七、红花,都可。既是失血便用补血的圣品,当归、川芎、地黄、白芍,都极好,而此人的眼睛,我确实是无能为力,不过小女子家中有专治此伤的圣药,可以一治。”
“对啊,如此的话就是对症下药了吧。九娘真是厉害。”九娘刚刚说完,东方朔就又在那里咋乎,全然忘记了此先是谁在那里为纸鸢心急。果然,东方朔就是个憨汉性子。
“噗嗤。”纸鸢真是觉得此情此景极为搞笑,这东方朔不懂随口乱说也就罢了,九娘不是自称医书看过许多吗?纸上谈兵也不是这般谈的吧,这人要是被活了淤血估计也就离死不远了,很明显,他的双唇泛紫,是中了毒后的迹象。中毒之人是不可用活血之药的,这可是最为基本的常识,活血只会让那毒性发得更为迅速罢了。
其实这倒是纸鸢错怪了九娘,作为一个深闺女子,怎么可能有机会接触了中毒这等糟粕事儿,哪里会有这种常识。而她能够接触到的医书上面也不会有关于毒物的任何信息,毕竟这时候的男女观念还是极为森严的。
不过,这东方神医到底是要考核的何事呢?纸鸢想不明白,一个奶娃娃,一个深闺女子,又都是从来未有治病救人的经验的学徒,这考验怎会应在这般病重之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