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亭子被四周的树林所包围,在里面有大的圆形石桌,坐下后马玉天就设下酒宴给他们洗尘。喊来大小头目和新来的总司令见面。最后到的是小诸葛马玉山和草上飞,草上飞还像一个圆筒滚了两滚进来了,他一屁股坐在酒席上,大大咧咧地端起一碗酒就喝,抓到一块鸡腿就啃,也不跟新来的林志打个招呼。马玉天于是对草上飞说:“二弟,这位是台湾来的总司令,还不快打声招呼,怎么这么没有礼貌!”草上飞对林志看了一眼不以为然地说:“我只知道在天池山上大哥你才是司令,不知道有什么总司令!”底下有人也附和着他的声音,一时大厅里乱蜂蜂的一片。马玉天忙喝道:“二弟不要放肆!”此时林志从口袋里掏出委任状递给郭建,他的意思是叫郭建当着山寨中的大小头目把委任状给大家念一念。郭建不是草上飞这个常年混在土匪窝里的草莽,他虽然也对林志的身份有怀疑,但见到盖着大红印章的委任状也不敢有异议。于是清了清嗓子念道:“委任聂显仁为HB恩施地区“**救国军”总司令,此状,蒋中正。”顿时酒席上鸦雀无声。此时草上飞仍然不服气,嚷嚷道:“什么狗屁一张破纸,把你们都吓草鸡了,我只认得我手上的枪不是吃素的!”说着走出凉亭,掏出腰间的双抢,一抬手两枪打落了两只歇息在高大树子上的两只倒霉的麻雀。接着就听的席上大小头目一片叫好好声。林志知道草上飞是想在他面前炫耀他的枪法而给他一个下马威。对付这些土匪出身的家伙,你没有几下真本事是很难立足于天池山的。于是也掏出自己腰间的手枪,说:“二头目真是好枪法,我可要和你切磋切磋,领教领教了!”说着也走出凉亭外,朝天望了望,正好有几只山雀从空中飞过。一抬手啪啪的两声清脆的枪响,只见瞬间两只山雀,噗噗两声掉在地下,凉亭厅内的大小头目不由看的呆了,大声地喝起彩来。
草上飞见林志竟有这样的好枪法,就服气地把手中的枪插入自己的腰间,然后抱拳一举对林志说:“总司令,小弟是个粗人还望你多多抱涵。”林志也装着宽宏大量的说:“都是党国的战士,不要有那么多礼数,只是希望我们大家精诚合作,一起完成**大业。”这时,多时没说话的小诸葛马玉山说话了,他问林志道:“听口音司令好像与我们相差不大,不知司令以前是哪里的人?”林志答:“我是离这里不远的沙地人。”马玉山一笑道:“哦,难怪
口音与我们差别不大。”林志看了看眼前这个人,只见他长的一副白净俊美的面孔,穿一身灰布长衫,不像一个常年混迹于土匪窝里的人,倒像一个读书人。于是问道:“此位是…?”这时在酒席上半晌没做声的胡蝶兰道:“总司令,他就是天池山的三当家马玉山,马参谋长,人称小诸葛。”林志说:“有辛得见三当家,辛会,辛会!”马玉山又用逼人的口气道:“不知总司令这次来,是不是要当我们天池山的家?”林志一听不觉心中暗道:看来这个马玉山绝不是个善茬,我以后要加倍小心了。接着哈哈大笑道:“参谋长这是说的那里话!我从台湾临出发时上峰就告诉我,我虽然名义上是个总司令,但在具体事情上还是听马司令的,我只负责向台湾通报这里的情况,因为现在我对这里的一切都还不熟悉,还要仰仗大家支持我的工作。”
此时马玉天、草上飞、马玉山和酒席上的大小头目听了林志的这一番表白,于是纷纷放下心来,感到他们的地盘仍然是自己的,没有被台湾派来的人给夺去了,但他们想台湾来的人还是不能给得罪了,于是纷纷举起酒杯,在马玉天的带领下站起来向林志,他们面前的聂总司令敬酒:“不好意思,请总司令原谅我平时对部下管教不严。”马玉天也为此表示歉意。
“不知者不罪,今晚我一定要陪你多喝两杯。”马玉山举起酒杯说道。林志说:“我聂显仁一定奉陪到底!香槟还是白酒……”
见话题越说越远,郭建打断道:“我们是不是请总司令给我们讲讲他这些天来,是怎样突破****的封锁来到我们天池山的,一定有很多不平凡的经历吧”
马玉天附和道:“郭副司令说的对,我也想听听你的经过——毕竟道听途说的事情,不如亲耳听到的有趣——你是如何从****的眼皮子地下溜过去的。”点燃了一支烟之后,林志笑道:“****也不是像你们传说的那样玄乎,我过他们的防区,就如进自己的家门一样。”
“那就请总司令摆一摆,我们洗耳恭听。”马玉天的话一说完,包括马玉山、草上飞、胡蝶兰和大小头目都嚷嚷着要林志讲故事。”
灯火辉煌的大厅,中央的酒席宴上被人群簇拥着的林志显出高大的身影。天池山土匪窝里的宴会和其他的盛宴完全不同,是采用坐位成四方形排列的方式。由林志坐中间,面向大家,其他人分坐一圈,以强化地位的差别。马玉天让林志坐在自己的旁边面对所有的人,实际上是相当高的荣誉。桌上摆好的酒菜不时有专人不住地供应,此时所有人在座位上都已经很自由的在交谈,气氛
表面上虽显轻松,但背地里却是暗藏杀机。
林志一听知道土匪仍然在以听故事为名,想叫林志露出破绽来试探他。林志知道绝不能在这群土匪面前露出半点破绽,否者自己暴露事小,影响了部队的剿匪计划就坏了。林志一眼就看透了这群土匪的心事,于是清了清嗓子,喝了一口酒就编了一个故事哄土匪道:“唉!那些事情说起来真是一言难尽。上个月的一天晚上,我带着五名同志在台湾奉毛局长的命令,乘一架美国人驾的
飞机绕过台湾海峡上空悄悄地向大陆飞行,******,那美国人的技术不错,又熟悉这边的地形,飞机不亮灯,借着淡淡的月光,贴着海面飞行。终于躲过密集的高射炮火网飞入大陆。然后突然升到万米高空,只是到了恩施上空后才降低高度。在凤山附近的一片山林上空,我们才乘降落伞徐徐下到地面。
林志说到这儿突然停了下来,拿起酒碗自己斟了一碗酒,一口气喝完,然后用眼睛扫了一眼坐在酒席上的众匪徒。只见他们正伸长脖子等着林志讲下文呢。静了一些时刻,马玉天伸长脖颈向林志问道:“那么下来以后怎么样了呢?”
林志见马玉天问到了这里,故意拿拿架子,“妈的,又一言难尽,请再来一碗酒,咱慢慢谈。”林志酒量很大,马玉天的酒,全是汲龙河水酿的包谷酒,其味甘冽,林志喝起来感到很是爽口,于是他今天要来它几大碗,同时也在匪徒面前显示一下他的气派,不能当个低三下四的喽罗。
马玉天为了能从林志讲的故事中找出破绽,忙令草上飞又舀了一碗。林志接过来又是一饮而尽,拭了拭嘴,清了清嗓子道:“我们下到地面就换上了青色布衣,然后查看地面下的情景,妈的发现落在了****的防区里面。”底下的群匪听到这里不觉“啊!”的一片惊呼。“以后怎么样了,被****发现没有?”胡蝶兰问道。
林志说到这里,故意点着烟,大抽了两口,用眼飘了马玉天与酒席上的土匪一下。这群土匪已被林志这套骚编的故事,紧张的毛发都竖了起来。林志继续说道:“我此时叫手下不要慌,沉住气,先侦察一下再说。底下人侦察回来说:在山口处有****的哨兵把守挡住了出山的道路。我一听就说:我来掩护把****的哨兵引开。于是手下在我的指挥下,来到山下的清江河边,沿河边向山口悄悄摸去。正行进中被****发现了,于是许多****追了过来。见他们人多势众,觉得不能硬拼,就命令手下人还是先避避好,于是我们就来到江边的一个石洞里。
我为了引开****就抬手一枪,“砰”一声,一颗子弹飞过去,一个****应声倒下了。然后就边跑边开枪,只听的****有人大叫道:“开火”顿时,许多条枪同时开起火来。见势不妙我随即就滚进江中。****赶过来时,我已游过江去跑掉了,而后才与手下汇合,终于逃出****的防区,随胡小姐来到了贵地。”这时,马玉山又问:“还有几个人怎么没见上山来?”林志此时觉得这个马玉山真是够精明的,还好我来之前也做了安排。于是从容地答道:“哦。其他
的弟兄都随胡小姐的人执行重要的任务去了。”胡蝶兰此时不满意的看了一眼马玉山,说:“总司令的人为我父亲报仇去了,不久你就可以看到他们提着****的人头回来。”
马玉天与群土匪一阵狂笑,都说:“聂司令,不错,我们佩服。有聂司令来我天池山助阵,对****就加不怕了!”
林志却显出毫不以为然的神气道:“这算什么,我聂某大江大河里都闯过来了,还会在这山沟沟里翻船!”马玉天又恭维的说:“有聂总司令来掌舵,我们天池山这条大船就更好使了!”林志两手抱拳一举道:“那就拜马司令和各位了,我一定带领大家一道把城里的****消灭了,完成党国交给我的反攻复国大业!”
匪首们吵吵嚷嚷,狂喜乱笑,听林志为他们描绘着天池山的未来。林志看着,内心涌出胜利的微笑,心中也满意自己今天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