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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藕断丝连心有愧

冯啸远刚刚是在忙工作了,实在不方便,所以没有接林如茵的电话。有几个下级前来回报工作,还有地方上的一个工厂涉嫌严重的偷税漏税,还有基层人员无法按照国家规定收齐税款等等,这些事情都需要他处理。他是很敬业的人,对工作态度严肃认真,紧张工作的时候都不接电话,

一直到工作忙完,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了,冯啸远才拿出手机来看,见到是林如茵的电话,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很后悔自己方才没有接听她的电话。仅仅两天没有见面,恍惚间,却有一种忘了她长什么模样的感觉。

轻轻摇了摇头,按下林如茵的电话号码正要按发送键的时候,恰好又一个电话打来,他一看是曲承欢的电话,微微愣了一下还是先接听了:“承欢你好,你……现在不忙?”曲承欢也是也是上班族,更是非常识时务的人,她知道工作人员什么时候比较忙什么时候清闲,从来不在冯啸远刚刚上班的时候打给他电话,所以她打给冯啸远的电话,一般时候冯啸远没有不接。这也让冯啸远慨叹,曲承欢……其实是很懂事理很明智的人。

曲承欢那次和冯啸远在一起以后,心里颇别扭了一阵子,也十分懊悔,她知道他们那样做不对,也知道无论怎样她和他的距离都十分遥远。虽然目前林如茵的精神出现了问题,她也并不想恶意充当第三者,尤其是这个时候,她不愿意让自己不道德。尽管姑姑那样喜欢她,希望她能够成为冯啸远的妻子,尽管她依旧那样爱冯啸远,可是她不想破坏冯啸远的家庭。她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所以当初冯啸远和她说要娶林如茵的时候,她虽然难过到不能自仰,却还是由衷地祝福他。可是……理智永远是理智,情感永远是情感,就算冯啸远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了,她依然无法不爱他,所以那些疯狂的追求者对她而言,是永远达不到的距离,她毫不动心,她觉得婚姻不能儿儿戏,尤其是找一个不爱的人在身边晃荡着,让她太难受,还不如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着,哪怕单相思,至少也是自由的,她可以不受别人管束地相思一个人。

单恋一个人是最让人难过的,也是最为痛苦的,可是去承欢无法让自己从那种状态中解脱出来。单相思……属于自己不属于别人的爱恋,就算没有意义也没有价值,她更是心知肚明,可她还是无法从中摆脱。仿佛那是一个泥潭,她陷了下去,却无法自拔。

如果不是姑姑给她打电话告诉她林如茵的状况越来越糟糕,她妈妈已经接她回家试着治疗,如果不是林如茵之前说过让她帮助照顾冯啸远和孩子的话,她想她这个电话就是多此一举……难道不是吗?

自从那次之后,冯啸远可是没有给她打过电话的,他们那件事情横担其中,她也不好意思打给他电话。这个电话她前思后想了许久才打给他,在打给他的时候她也暗暗下定决心,如果这个电话冯啸远没有接的话,她以后永远不再主动打他的电话。

没想到电话铃声仅仅响了一下冯啸远就接听了,就好像他是专门在等待她,快的她都没有准备似的,听到冯啸远的声音,一时脑海里出现空白,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许久她才反应过来:“我……不忙,你最近还好吗?”

冯啸远知道她对他的关心,她温柔的话让他的心一暖,长长叹口气说道:“还真的很忙,乱糟糟的,都是麻烦事。”是抱怨的口气,就像和自己的知己倾诉苦恼一样,一点都没有保留。在曲承欢面前,他也从来没有保留工作上的这些麻烦事。

曲承欢听了他的话有些担心:“是吗……可惜我帮不上你,你自己多注意。”

冯啸远反倒而笑:“哪能烦劳你呢,你把你的事情都安排我,不用我担心就好。我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不用担心。哦,可能……我明天还要出差,地方上出了一点事,需要我下去调查一下情况。”

曲承欢也是一个公司的主管,相对来说工作没有太麻烦,听到冯啸远的话皱起了眉头:“地方上的事情……还用得着你亲自去看,耽误不是好多人的嘛,别人呢?”

“那件事情比较大,不是一般小事情,如果处理不好我也不好向我的上级交待,所以我必须亲自去查看。我也不愿意去,家里的事情还一大堆呢,可能你姑姑也给你说过,你以为我愿意吗?”冯啸远长长叹气,他真的不愿意去出差。林如茵回了妈妈家,家里还有儿子,他怎么放心?虽然林如茵有她妈妈照顾,儿子有保姆和妈妈照顾,可他无论走到哪儿又怎么不牵挂?

曲承欢自然心知肚明,可冯啸远这样坦白说出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好久才说道:“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保重自己。”

冯啸远点头,他点头的动作有点腼腆有点不好意思,就好像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在接受大人的指教一样:“知道了,谢谢你关心,谢谢。”

曲承欢听到冯啸远如此生疏的话有点生气,还两个“谢谢”连着说,就好像她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似的,可也找不出毛病,不由就气鼓鼓地说:“好了,不用你谢了。你忙吧,我挂了。”

冯啸远并不知道他哪儿说错了话,惹曲承欢不高兴,从耳边拿下手机想了好久都没有想明白,因为他知道他不会得罪了她的,以后有时间了再和她解释。现在还是给林如茵打电话吧,她打他电话他没接,都好长时间了呢,不知道她是不是生他的气。

“如茵……真想你。”冯啸远心里暗暗想着,拨通了林如茵的电话:“如茵,你在干嘛啊?刚刚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工作,没时间接你的电话,有没有生我的气?”

林如茵听了冯啸远的话一副茫然的神情:“有吗?我……我打你电话了吗?我忘了,不记的了……”

赵小环就在女儿身边,听到了冯啸远的话也听到了女儿的回答,也看到女儿一脸的茫然,一霎那脸色一片惨白,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往旁边的女子。那女子因为听到了林如茵的话,同样抬眼望向赵小环,只是轻微的摇了摇头。

冯啸远被林如茵的回答弄得莫名其妙,难道他手机上的信息不是证明吗?明明是她的电话号码啊,难道……冯啸远心头大振,妈妈说林如茵丢三落四失魂落魄的,是她真的记忆力减退?难过归难过,既然她忘了,他也不想说别的反倒而惹她不开心,只得说:“没关系,我随便说的。你在哪儿?”

“哦,我和妈妈一起外出看望一个朋友,妈妈说是我之前的女朋友,可惜我忘了,我们在聊天呢。你没有上班?”林如茵浅笑盈盈,一边说一边看了看妈妈。却不知道妈妈的心里有多么难过。

“哦,好的好的,那你们聊吧,我就不打扰了。带我给你女朋友问好。”冯啸远想了想又说,“你把手机给妈妈,我和妈妈说几句话。”

“好。”林如茵答应一声,把手机递给了妈妈,说,“啸远要和你说话。”

赵小环伸手接过林如茵的手机放在耳边说:“啸远,没忙着?”

冯啸远听到是赵小环的声音,忙说:“妈,你们在什么地方,中午能够赶到我家里吗?我明天要出差,可能要多走几天……想让你带如茵回去一起吃午饭。”

赵小环一边听着冯啸远的话,一边走开,她害怕女儿听到她和冯啸远的电话,一直走到外边,确信林如茵听不到电话了,才说:“啸远,我带如茵在外边……昨晚我和你爸爸商量了一下,我们找了一个治疗精神方面的心理咨询师,想看看如茵到底是什么状况。啸远,你妈妈对如茵的事情着急,我们也同样着急啊,也是想找到好办法帮助她恢复记忆的。你妈妈说如茵跟我们生活的时间长,对我们家的环境比对你们家还熟悉,所以希望如茵在我们家找到过去的记忆,我想这也是对的……我们会尽力,你放心。虽然如茵是你的人,但无论什么时候她也是我的女儿,所以我会尽力的。”赵小环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把李如画说的那些话说出来,也是让冯啸远听的,让冯啸远知道他妈妈实际上是在逼他们。

冯啸远心里也明白,只是不方便说出来而已,如今听岳母这样说,也不好多解释,只得说:“让妈妈费心了,如茵跟你在一起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们会更好的照顾她。哦,那大夫怎么说?”

赵小环扭头看看,见到女儿依然安安静静地在沙发上坐着,和那位年轻的大夫说着什么,心里也就放心了,说道:“心理咨询就是问一些问题吧,我紧张的都不知道问了她一些什么问题,我……我也不懂啊。我看大夫的意思,如茵也就是失忆,没别的。如茵并不知道我带她来是做心理咨询的,我骗她说带她拜访她之前的女朋友,如茵不知道就当真的了吧。那大夫是我们之前电话里说好的,自然也配合,是把如茵当成朋友和她谈话的……唉,你放心,但凡是我们知道的治疗方法都会试试的。”

冯啸远有些惭愧:“对不起,妈妈,让你们费心……我工作忙也照顾不了她,就把她交给你们了。”

“一家人说这些客气话干什么,我们这么大年纪了,以后如果如茵就这样子的话,照顾如茵的还不是你……”赵小环说这些有些伤心,想到女儿死里逃生,眼泪都流出来了,“哦,别说这些了,你说你要出差?”

“是的,可能要走好几天的,中午你带如茵回家里吃饭。”冯啸远说道。

“好,知道了,那先这样,见面再说。”赵小环把电话挂了,左右四顾,除了楼就是人,除了人就是车,这是城市的风景,繁忙的,陌生的,和自己息息相关又无关痛痒。

自己的事情还是需要自己解决的,赵小环知道,收回茫然的目光,她面带笑容地返了回去。无论怎么难受,都不能让女儿看到,这是她的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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